众人看向鲁四海的眼神登时变了,有不少的客人甚至转身走出了铺子。
鲁四海利剑一样的目光瞪向张梓芯,只几秒钟,便移向旁边的季子墨,森冷地说:“季秀才,此事,你可有话说?”
“我鲁四海和季秀才打交道也不是三五天,我的为人,季秀才应该清楚吧?”不待季子墨回答,鲁四海又眸光一闪,耐人寻味地看了一眼季子墨手中的麻袋,凌厉地说。
“我家娘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季子墨宠溺地看了一眼张梓芯,抬眸,清冷地直视着鲁四海道。
“好,好得很!”鲁四海故意说那番话,就是威胁季子墨,他手中的竹制、藤制物什,能不能换到银子,全在他的一念之中。
季子墨为了家中的境况,必然会顺着他的意思,认下对他徒弟阿庆的毒手。
结果,这季子墨竟然出乎意料!
寒芒一闪而逝,鲁四海一脸的阴沉说:“来人,速去回春堂请郎中!”
“是,师傅!”一名刚从二楼下来的跑堂伙计边擦着额头的汗水,边应了一声,跑出了铺子。
鲁四海甩了甩袖子,冷冷地说:“不管我这个徒弟有什么过错,季秀才你的娘子的确是大庭广众之下伤了他。我作为他的师傅,自然要给他做主。”
“明明是你徒弟嘴巴不干不净,你这个做师傅的非但不知悔改,反而倒打一耙。我算是明白了何以他这么目中无人,逮住人就胡乱犬吠!”张梓芯面色一冷,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你——”鲁四海也是被张梓芯气到了,勃然大怒地说:“俗话说大狗还要看主人,你这小娘子伤了阿庆,便要给我鲁某人一个交代!”
“噢,怪不得会咬人的狗不叫呢。”张梓芯讥讽一笑,索性放下竹篮,一副淡定地样子道:“那咱们就见官吧!”
“噗——”还有几个看热闹的人没有离开,闻言立刻捂住嘴笑起来。
鲁四海青筋毕露,面色更加阴沉,冷冷地说:“我不和你耍嘴皮子!一会郎中过来看了阿庆的伤,自有青天大老爷给他做主!”
“恕我妇道人家不知道,鲁掌柜的难不成就是我们平原县的父母官?”张梓芯眸光一闪,一副傻乎乎地样子说:“适才鲁掌柜的说要给你徒弟做主,现在又说青天大老爷做主,呀,鲁掌柜的不会偏颇,故意判我有罪吧!”
“小娘子误解了,鲁掌柜的不是我们父母官,不过嘛,也差不多喽!”
“就是呀,咱们平原县的县丞大人,可是鲁掌柜的连襟呐!”
……
我去,不会这么倒霉吧?
张梓芯那番话是故意寒碜鲁四海,想不到竟然能得到这么个内幕!
“相公,都是我冲动连累你了。”张梓芯猛地转头,委屈内疚地看向季子墨说:“虽然说我相信咱们平原县县丞大人铁面无私,可是鲁掌柜的一副有恃无恐得样子,真心让我心里面犯嘀咕呀!”
“让一让,郎中来了!”就在这时,人群中有人喊道。
一名白发老者背着药箱,挤开人群,蹲下身,麻利地给昏厥的阿庆检查起来。
“咦,竟然是回春堂的庄太医!”人群中有人识得郎中,立刻惊呼起来。
带着夫君酿酒奔小康 第15章 改契书
鲁四海见到庄大夫,面色有些难堪,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名叫大夫的跑堂伙计。
“庄大夫,不知道我这可怜的徒弟,伤情如何了?”虽然知晓面前的老者德高望重,鲁四海还是想要试探一下。
哪怕他原先是宫廷里头的太医院院判,但是这会儿已经致仕,没什么官职在身,没什么可怕的。
尤其是他的连襟乃县丞,他就不相信,这庄老头子敢不给他面子!
庄院判闻言瞥了一眼鲁四海轻蔑地收回摸脉的手,冷冷地说:“死不了!只不过肝火太旺,加之吃食太过油腻造成了气血翻涌,暂时的昏厥。”
“大夫,那是不是这位伙计没什么大碍?”张梓芯迎过去,恭敬地向庄院判施了一礼问。
“大夫,阿庆的伤,真的,不要紧么?”鲁四海忽然走上前,拦住庄院判,阴沉着脸,一副威胁的姿态,咬牙切齿地说。
庄院判闻言面色更加阴沉,气得胡子抖了抖,哼了哼说:“若是鲁掌柜的信不过老朽的医术,大可以另请高明!哼——”
语毕,庄院判背着药箱,连诊金都没要,气呼呼地离开了。
鲁四海感觉自己的颜面被一次次扫光,再也维持不住原有的镇定,粗声粗气对着跑堂伙计吼道:“傻愣着做什么?赶紧把阿庆抬进后院去!”
“哦,是,师傅!”被训斥的跑堂伙计一脸的后怕,蹲下身正准备扶起阿庆,冷不防阿庆睁开了眼睛,吓得他‘啊!’的一声尖叫,一把推开了阿庆。
“嘶——”阿庆被他摔到地上,浑身酸痛,龇牙咧嘴地大吼:“作死啊!小六子,你是不是不想——额,哎哟喂,师傅啊,我疼,浑身都疼!”
“季秀才,阿庆好歹是我徒弟,你家小娘子将他毒打致伤,你难道不需要给个说法?”鲁四海兴师问罪的姿态,故意不提适才庄院判的话,歪曲事实。
“真是笑话!适才大夫都说你这个徒弟没什么大碍,怎么鲁掌柜的硬是要将莫须有的事情往我头上案?”张梓芯被季子墨握住的手轻轻地反握住他,抿唇看向鲁四海,冷冷地说:“就算鲁掌柜的与县丞大人是连襟,这般颠倒黑白的行为,未免太过有恃无恐!”
“住口!”鲁四海看着铺子里众人隐晦的不善地眼神,恼羞成怒地说:“季秀才,请恕鲁某人庙小,容不下您和尊夫人!往后您那些竹藤物什,还是另寻高处铺子合作吧!”
“这般品行不佳的掌柜的,我看我们也没必要继续与你们合作!”张梓芯丢下这句话,却并不走,而是抿唇说:“不过当初既然鲁掌柜的与我家相公签了契书,如今你单方面毁约,总要给我们个说法!”
鲁四海面色骤变,气得脸红脖子粗说:“我还没让你们给我徒弟一个说法,你们倒是厚颜无耻先找我要个说法!”
“你才厚——”张梓芯也是气得郁结,正欲继续理论,被季子墨拉住了手。
“虽然鲁掌柜的平白无故先毁了契书,不过这么久以来,也多亏了鲁掌柜的您照顾我这些小物什。”季子墨抿唇,漆黑如墨的眸子里看不出真实情绪,淡漠地说:“不过一切还是要按照规矩来,免得日后再出纠纷。”
“季秀才,你这话何意?”鲁四海眉心一跳,有了不好的预感。
“其实也不费鲁掌柜的什么事,既然您瞧不上在下的小物什,那便重新拟了契书吧!”季子墨清冷的嗓音吐出这句话,让鲁四海有点诧异。
他总感觉这对夫妇纠缠这么长时间,害得一些客官都丢失了,肯定是想要借机向他讹些银两。
反正这三个多月以来,季子墨那些物什,他铺子里那几个学徒已经琢磨出编织手法,压根不需要再继续购买他编织的。
再三斟酌后,鲁四海发现这个提议对他百利无害。
毕竟契书上面说明他这个铺子收购季子墨编织的物什一年,这会儿还有半年多时间,如果不解决了届时季子墨告到县衙,哪怕县丞是他连襟,也无法偏颇与他。
“好说。”以上念头鲁四海在心里头一掠而过,便笑眯眯地说:“来人啊,笔墨伺候!”
张梓芯看着季子墨瘸着左腿走进内室,与鲁四海一同拟定了解约契书,想着适才他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若有所思。
他家相公刻意将那一竹筐的迷你物什留在马车上,应当是准备另寻东家。
看来这鲁四海应该在这些物什价钱上,一直亏坑她家相公。或许是碍于家中急需银两,她家相公一直隐忍不发。
如今她家相公又有了新的主意,便不愿意继续屈就在鲁记木作坊被压榨。
契书很快拟好,季子墨和鲁四海各自签下名讳,并请了铺子里坐堂的三位木匠师傅做见证。
季子墨看了看自己那一份解约契书,总算露出了一抹浅笑,拎着麻袋向张梓芯走来。
“墨哥,我们走吧。”张梓芯这会儿已经将一楼这些家具看了个遍,说实话,这鲁记木作坊里的家具,做工的确不赖。
就是样式太过单调,没什么新意。
“嗯。”季子墨颔首,牵着张梓芯,两人迈步出了铺子。
鲁四海看着两人的背影,眸子里溢满了狠戾,半晌,哼了哼,甩了甩袖子故作大度地说:“哼,不知所谓,枉我还想要拉扯他一把,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
有哪些看热闹看到底的人,闻言,立刻露出一个哂笑。
鲁四海被他们嗤笑的眼神盯得头皮发麻,索性抬步上了木质楼梯,往二楼去了。
张梓芯和季子墨出了鲁记木作坊,两人回到马车上。
曹师傅见两人手里的麻袋原封不动带回来,心下讶异,面上却是不显。“季秀才,接下来要去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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