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越窝囊,安妃早就醋意横生,如果以后用不上小岚,她现在就想把她那张狐媚的脸划烂。
“妹妹今晚精心打扮一番,一定要伺候好皇上了。”安花之脸部的肌肉抽动着,在前面急急走着,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不过别忘了姐姐……”
“安妃姐姐放心,如果能被皇上宠幸,小岚又怎会忘记你?”娇媚的笑着,小岚已经兴奋的快忘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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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风雪虽停了,可依旧寒冷刺人,相比之下,绿桐宫里暖和的像春天。
因为怕白飞飞受寒,凌天赐早早就将绿桐宫铺满了地板,地板下又铺满了铁管,铁管里面注满热水,就是赤脚走在地板上,也是无比的温暖。
凌天赐站在绿桐宫的外面,听着里面隐约传出的笑语,却久久没有进去。
“皇上?”红缨一直守在绿桐宫外,看见凌天赐眉眼间露出的一丝怅然,不由靠了过去,“怎么了?为什么不进去?”
“朕害怕。”薄润的唇,吐出不可思议的三个字。
红缨一怔,皇上何时说过“害怕”两个字?即使在他四五岁时,和一只凶残的狼共关一室,也未听过他对先皇说害怕二字。
“朕真的害怕。”此刻,高高在上的男人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面具,脸上微露疲态。
“皇上,娘娘已经平安无事,您不用再担心。”青玉在远处巡逻,也走了过来说道。
“她有身孕时,朕还没这么害怕过……”凌天赐看着绿桐宫渐渐亮起的宫灯,长叹一声,“至少,朕觉得那个孩子还能牵绊着她,朕还能安静的陪她度过几个月。可现在……”
“皇上,您担心什么?娘娘是大金的皇后,又不会离开。”红缨勉强一笑,安慰道。
“是吗?如果她要离开,你觉得朕真的能留下她?”几乎是苦笑,此刻的凌天赐完全没了霸气,眸中强抑的悲伤表情,像一个无依的流浪孩子。
“今日,朕见了一个说书老人。”见两个侍卫都不说话了,凌天赐揉了揉额头,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那个说书人,对皇后娘娘说了一首诗。”
“就是今日被皇上秘密召进宫的那个犯人?”红缨眼眸一沉,问道。
“说的是什么诗?”青玉也问道。
“凤楼无人十二重,空山桂柱玉盘龙;琴瑟纵横江湖笑,圣君卧对锦榻空。千载情恨一场薨,帝爱不敌书生宠;冲冠一怒血色浓,情殇只余娇女红。”凌天赐缓缓吟出,又挫败的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想将不祥的感觉驱出大脑。
“这个是……身世诗?”都是自幼与凌天赐一起长大的兄弟,青玉也知道一些先帝的情事,前段时间更是奉皇上之命,前去查明此事。
“飞儿是何等聪明之人,她只怕早猜出其中意思。”凌天赐又揉了揉眉心,苦恼万分,“她父母之死,太后和章育说的都如这说书人一样,可真相到底是什么,除了父皇,谁都不知道。朕现在担心的是,她会因这首诗,猜忌生恨。”
“皇上,是属下无能,没能查出蓝笑尘与白君默死因……”
“事隔那么多年,当初先帝又下了封口令,查不出也不怪你。”凌天赐甩了甩衣袖,敛去脸上不该有的多余表情,“不过,听太后说,蓝笑尘的师父夜风化为和尚重现江湖,和飞儿似乎见过几面,你与蓝枫蓝逸密查此人,若是找到他的行踪,立即告诉朕。”
“是。”青玉立刻抱拳屈膝,恭敬的说道。
凌天赐脸上渐渐恢复一贯的慵懒随意,举步往绿桐宫走去。
小宫女太监们一见皇上,正要跪拜,凌天赐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要惊扰到屋内的人,然后穿过重重帷幔,看到里面赤着脚一步步转着圈的白飞飞。
纷飞的黑发下的脸色过于苍白,却带着奇异的病态的美,让人想要抱入怀中,好好的疼惜。那双雪白到刺眼的玉脚,更是一步步踏着他的心跳。这个皇后,无一处不美到极致,他常常会幻觉白飞飞并不是人类,也许她是狐妖,也许是桃仙,也许是月神……
所以他就会担心,有一天,她会在自己的眼前凭空消失,即使他找遍天下,也再找不到她的踪影。
“不对,不对。”白飞飞显然没有注意到帷幔后的凌天赐,走了几步,又后退几步,小脸上满是困惑,“那个江湖伯伯说这个步法能走出任何迷阵,可是走了半天,也没走出这八星阵。”
第669章强吻
第668章 强吻
她的脚下,放着一些状似杂物的东西,有胭脂,有玉簪,有金钗,甚至还有衣物。这些小小的东西竟形成了一副星辰图,如果这些东西变成树木石山,被困进去之人,恐怕很难走出来。
“娘娘,那个江湖前辈,是不是诳您的呀?”碧云皱了皱小眉头,开始收拾起胭脂水粉。
“为什么要诳我?”白飞飞问的理直气壮,似乎这世上欺骗人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
“娘娘,吃药休息吧。”绿影无奈的站在一边,那个步法明明就是转圈圈,皇后娘娘还当成宝……
“不用吃那个红丸了吧?”白飞飞也泄气了,坐到软榻上问道。
“那个……那个丸子一日只能吃一颗。”绿影心中叹气,那可是救命的龙血丸,她却偏偏不喜欢吃。
“那就好,”白飞飞像是松了口气,又扬起了笑脸,“我宁愿吃最苦的药,也不想吃那味道怪怪的丸子,每次都像是在喝人血。”
那就是一碗碗的鲜血。绿影继续苦笑,凌天赐不准他们告诉她那丸子是用他血制成,就是怕她不愿吃。
“咳。”凌天赐站在帘幔后许久,看见白飞飞的笑容,终于忍不住了,轻轻咳嗽一声,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皇上。”碧瑶她们慌忙跪地行礼,只有白飞飞依旧坐在榻上,抬眼看着他。
随着凌天赐一步步的走进,软榻的白飞飞必须抬起头才能看到他的脸,这种姿势让她的脖子有些酸。
凌天赐静静的注视她片刻,突然蹲下身,伸手握住她晃荡的小脚,拿起一边的袜子,为她套上。
一瞬间,白飞飞恍了神,仿佛看见了苏格为她脱鞋穿袜。
那般的温柔和体贴,带着满满的爱意,一如当年的小王爷。
只是,这张脸很少会像苏格那样状似天真的微笑,总是有着漫不经心的慵懒,可又透着一分冷酷和狂妄。
“在想谁?”凌天赐为她穿上白袜,抬头正对上她有些出神的视线。
白飞飞一触及他的目光,急忙收回脚,往软榻里挪了挪,虽然姿势看似放松,可别过去的水眸中满是戒备。
凌天赐心中不由一痛,她是否因为那说书人的话,对自己更加厌恶了?或者说,更加恨自己这个可能是杀他父母凶手的儿子。
绿影和碧瑶他们早就识趣的退了下去,原先热闹的屋中,静的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
“以后身子没养好,不准再出宫。”凌天赐站起身,说道。
白飞飞点了点头,又往软榻里挪了挪。
“这么讨厌与朕说话?”刚才还看着她笑颜如花,如今沉默不语让他心头既恼怒又难过。
“不敢。”垂下头,抱着膝,白飞飞看着自己脚上的白袜,淡淡说道。
“你……”凌天赐吸了口气,决定把所有的事都摊开,“那个说书人,被朕送走了,你再也见不到他。”
白飞飞猛然抬头,紧紧盯着他,原来他下午一直未出现,是因为那个说书老人。
“朕曾说,即使你的是我异母的妹妹,也不会放手。”凌天赐对上那双染上一丝愤怒的水亮美眸,唇边勾起一抹苦笑,“说书人说的话,未必是真,你好好的养好身体,朕帮你查清身世,如果真如说书人所言,朕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你拿什么还?”白飞飞终于说话了,声音因为风寒略有嘶哑,却说不出的诱人。
“朕会找出蓝、白之墓,日日供奉跪拜,并答应你一件事。”凌天赐微微一顿,眸中闪过一丝痛苦,“即便你要朕的命,也随你拿去。”
“如果……如果真如说书人所言,我只要求能去我想去的地方,与你再不相见。”笑话,拿他的命,就是天下人愿意,那八个侍卫也不愿意。
凌天赐脸色煞白起来,她果然这样厌恶他,只想远远的逃离他的身边。
“好,好。”猛然转身,长声笑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可在查清此事之前,你不得离开朕半步。”
“一个月的时间。”
“你这么想早点离开我?”心中一酸,眼前都有些晕眩起来,凌天赐咬牙问道。
“若是皇上想查,一个月定能有结果。”白飞飞见他挺拔的后背微微颤抖着,也知伤他心了,垂下眼淡淡说道。
“为什么不肯喜欢上我?”凌天赐转过身,脸色青白。
“皇上不觉用帝王之术困住一个女人很可悲?”白飞飞不惧的看向他,终于决定说出一直梗在心中的话,“你既处处以江山为重,当初放我去摩尔,成了王妃,又何必再立我为后?我知你对我也算情深,可那日苏格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