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河河面上的船家渐渐的多起来。顾家在中午的时候就已经在这船上用过餐了,只是顾梦儿提议既然已经出来了,索性晚上游湖。于是他们才有幸一起看着安静的云河热闹起来,即使现在才初五,但是齐州在初三的时候就已经开市了。
“长姐,你从小就跟在诗琅姨身旁,想必舞技一定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吧!”正当众人都沉醉在云河的似锦繁华之际,顾梦儿忽然大声向顾菊问道。
宋雪惜偷偷瞧了眼顾伯宴,果然看到他面露不悦,心里不禁暗自替顾梦儿焦急起来。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大家正玩得高兴呢,她竟敢用这般无礼。可她又不好插嘴,只得站在一旁,不停地用眼神示意顾梦儿。
顾菊嘴角浮出一丝笑意,但是她的眼中,只有一片冷然:“真是让梦儿妹妹失望呢,我虽然自小跟随娘亲长大,却从来都不喜欢跳舞呢。不像梦儿妹妹从小在顾府长大,上有娘亲和爹爹宠爱,下有丫环奴才侍候,又是请夫子又是请嬷嬷,早就听说梦儿妹妹不仅擅舞,琴也是一流呢!可惜我一直都没有机会听听妹妹的琴,不如就着这悠悠云河之水,伴着这朗朗明月,给爹爹,给惜姨来一曲?也好让我沾沾这耳福吧!”
顾梦儿闻言,张口就要拒绝,然而她发现,自己的娘亲脸上已经出现一片灰败的神情,借爹爹和娘亲的名让她如同一个妓子一般在这云河上弹奏,她真恨不得把顾菊杀了!
想让她在这里舞出一个丑态,那她就先发制人,还治于她!
☆、049 极品妹妹又惹麻烦
049极品妹妹又惹麻烦
一曲终了,顾菊不得不承认,顾梦儿的确有骄傲的资本。虽然她对琴根本就毫无了解,可是从众人那一脸陶醉的模样,再加上船外渐渐安静下来的声音,她也能感受到她琴艺的高超。
何况,她的这一支《忆思》,莫名地让她情不自禁地回忆起了现代,回忆起了那个遥远的时空。
十五年了,随着自己在这里过得越久,生活得越适应,她对前世的记忆也慢慢地变得越来越淡薄,妈妈的面貌也渐渐地变得模糊,回想不清楚了。然而就在刚才,她仿佛又看到了妈妈在那个时空忙碌的身影,那样得清晰,那样得熟悉。尽管那身形比自己模糊的记忆中的要消瘦,尽管岁月带走了她最后的青春,可她依旧认出那个人就是她前世的妈妈……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菊才回过神来。这个时候,月牙儿已经倒映在悠悠的云河上了,远处是星星点点的坊船,没想到她这一支曲子,竟弹了这么久。
“菊儿……菊儿,你怎么哭了?”
柳诗琅忧虑的面容出现在自己眼前,顾菊这才发觉自己脸上清清凉凉的,她直觉地抬手摸去,一阵濡湿,这不是泪吗?她愣愣地看着手中的透明液体,有些怔然。
“菊儿,你怎么哭了?”柳诗琅见顾菊一副傻愣愣的模样,不由得担心起来。
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她现在有美人娘亲,她必须往前看!
“娘~”顾菊抹了把脸,不管不顾地依偎进柳诗琅温温软软的怀中,绵着嗓子嗔道,“菊儿只不过是想起了小时候娘亲哄菊儿睡觉的情景而已~”
小时候,顾菊总是辗转反侧,恶梦连连,柳诗琅为了哄她睡觉,跟着她熬夜,唱小曲哄着她,每到第二天,她就能看到她两只黑黑的眼圈,真是让她无奈又心疼。
柳诗琅见她如此小女儿,嘴边轻轻浮起笑意:“你这孩子,原来是听了你妹妹的琴声,回忆起小时候来了。”
顾菊连连点头:“嗯嗯!梦儿弹得真是好听!”
见她没事,柳诗琅这才放下心来:“你现在长大了,总不会是在想又要我哄你入睡吧?”
两人的互动一直都在顾恬儿的眼前,她面露艳羡,插嘴笑道:“梦儿妹妹的琴艺又进步了,竟然能教咱们回忆起以前的事。不过,长姐,你有诗琅姨,真是幸福!”
顾菊没说话,只是甜蜜地拥着柳诗琅。
正在这时,船外面忽然响起一阵掌声,随即一个爽朗的男人声音大声赞叹道:“不知对面的船家是何人在弹琴,在下的主子心生佩服,已摆上了美酒佳肴邀请,不知尊驾可否赏脸上船一叙?”
船里的人闻言,纷纷看向顾伯宴。只见他缓缓站起,迈着方步朝船外走去,他撩起船帘,走出船舱。只见他们的船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靠了许多船支,有前来赏湖的游船,也有常呆在云河上的花船,他们都伸长了脖子好奇地看向顾伯宴。看这样子,应该都是因为顾梦儿的琴声所吸引过来的。
刚才说话的人,此时正昂首挺胸地站在对面一艘全彩漆、外形极为大器的游船上。见顾伯宴出来,他愣了愣,立马反应过来,拱手简单地行了个礼:“原来是顾丞相,小的卫瑜,见过顾丞相。”
顾伯宴也怔了怔,没想到在这儿还能遇到老熟人。“你家主子在船里?”
“正是。”卫瑜往一旁让开,只见他身后一个人从船里走出,不是尉迟通又是谁?
“齐州真小啊,顾老弟,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尉迟通哈哈一笑。
顾伯宴也回他一笑:“是啊,一年难得回一次齐州,这不,都来赏这云河的夜色了。”
“顾老弟真有闲情逸志。”尉迟通顿了顿,眼神看向顾伯宴身后的船舱,笑道,“既然相遇了,不如上船叙叙?”
“当承不让。”顾伯宴转身对身边的侍卫顾华交待了几声后,这才上了尉迟通的船。
两人的交谈一字不漏地落在一旁停靠的船上的人耳朵里了,齐州顾府是当地有名的大户,何况顾伯宴又是当今煊朝的一代贤相,他在自己家乡赏夜色,众人都见怪不怪。
只是……他们依旧不知道刚才弹琴的人是谁。
待尉迟通的船行得有些远了,跟在顾府游船旁边的一支坊船上,一个身着锦罗缎袍头戴白色纯狐皮帽的青年凑上前询问起来。
“哎,请问船家,你们主子顾大人究竟是请了什么人弹的琴啊?怎么我们都没有听说过?难道请的不是这云河上的歌女?”
“你说谁是歌女呢?!”
问话的人吓了一大跳,不止是他,周围同样想要知道答案的人都被这一声厉喝给吓懵了。
“你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刚才弹琴的是顾府的三小姐!”杏依气乎乎地一手扶着顾梦儿的手,大义凛然地一手指着那个青年尖声骂道。
“哟嗬,没想到刚才竟是顾小姐的琴声,瞧我这张嘴巴,真是该打!”说着,他抬起手,便往自己脸上煽去,“啪啪”两声,在充满丝竹之音的云河上,显得异常清脆,“刚才失礼了,还望顾小姐切勿当真。”
顾梦儿一直都黑着一张脸,憋着一肚子的气见他一脸的嘻皮劲,胸中更是一团怒火在烧着,她冷冷说道:“你以为两巴掌就可以解决你对我的侮辱吗?哼,你真是想得太美了!”
“呃……”那个青年一愣,“那顾小姐想要在下如何做才能消了你心中的气呢?”
顾梦儿冷笑一声:“至少要把你这惹事儿的舌头割下来!顾华,你去把他的舌头给本小姐割下来!”
“小姐……”被点名的顾府侍卫顾华有些为难地站在一旁,他是做奴才的,主子让自己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但是这种见血的事……他还真得动动脑筋该不该听。
见自己女儿越来越过分,宋雪惜忍不住从船里钻出,对她喝道:“梦儿,他既然已经认错了,你就不要再纠缠下去了!”
虽然将顾梦儿当成了不入流的歌女的确是那个青年的错,但是青年已然认错,而且给他再大的胆子,他再不敢造次了。
“你不动手是不是?”顾梦儿没理会宋雪惜的话,她见顾华站在那里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动手,心底怨气上涌,顿时失了理智地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大刀,一脚便跳上了那个青年的船上,举着大刀就朝他奔去。
而宋雪惜以及顾华和杏依三人早就吓得呆了。谁都没有料到顾梦儿竟然真的要将那个人的舌头割下来……
“梦儿!你快给我住手!”
被她这一举动吓得顿时手足无措的宋雪惜急得在船上来来回回地走着,她想跨过去,可是她不敢,两船之间的距离因为顾梦儿追杀青年而浮动得有些远了,跳过去简直就不可能!
柳诗琅也走了出来,望了望对面的情形,果断地命令顾华:“顾华,快去阻止三小姐!把她安全带过来!”
“是!”
只见顾华一个大步飞跃上对面的船上,赤手迎着胡乱劈砍的顾梦儿,想要将她手中的大刀夺下,令她冷静下来。可失去理智的顾梦儿完全像只凶猛的野兽,毫无章法地逼着顾华连连后退,险些把他逼落河里!
那船上除了青年,还有一个不会武的随从,以及两个歌女。许是为了泄愤,顾梦儿抓不住青年,于是对两个歌女穷追不舍,她们身上的衣衫也被划得破破烂烂,纵然左右闪躲也无法逃脱。尖叫声此起彼伏,牵扯着众人的心。
“啊!梦儿,梦儿你快停下!你们快想想办法啊,救救我的梦儿!”宋雪惜双手抓狂地掐着木质的船杆,焦急地对旁边的人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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