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个女人被孤夜白强行收了。
孤夜白眸光冷漠,挑眉看了秦川一眼,“你很着急?”
被孤夜白这么一提醒,秦川还真觉得自己着急了,“在不在你这里?”
女史殿试上那么多复杂的势力争来斗去,他隐隐觉得那女人会有危险,他看中的人,那么轻易就没了,他跟谁玩呀?
再说了,那个女人还欠他一屁股债呢。
“没有。”孤夜白冷冷否认了,并没有解释容静来过,他想,容静的事情,跟秦川没什么关系吧?
秦川突然沉默下来,微微眯起狭长之眸,看着孤夜白。
孤夜白任由他看,眼观鼻鼻观心,脸不红心不跳,一言不发,如果不是碍着秦川是西陵太子,而他又是这一回的接待者,他才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秦川看了半晌,也没说话,突然起身就要走,孤夜白却破天荒关心起来,“你找她做什么?”
秦川回眸一笑,笑得妖冶如花,倾城倾国倾天下,给了孤夜白四字,“与你无关”。
说罢,便大摇大摆走了。
孤夜白喝完一杯茶,这才起身淡淡道,“陆长陵,跟我去容家看看。”
一个身穿墨蓝色衣服的侍卫凭空出现,不同意陌王府的黑白侍卫,这位侍卫是孤夜白的贴身侍从,也是他的师弟。
很多事情,孤夜白不方便出面,都是他办的。
“师兄,你身上的伤不能拖。万一太后查起来,那个老妖婆可精着呢!”陆长陵认真提醒道。
“放心,她还怀疑不到我头上。”孤夜白冷哼,正要走,一个侍卫却待着两个女人匆匆而来,“主子,留步!留步!”
孤夜白转身看去,只见那两个女人一妇一幼,正是他派去无名寺照顾容默的奶娘和丫鬟。
见两个人都哭哭啼啼的,孤夜白微拢起眉头,十分不悦。
侍卫带着奶娘和丫鬟走上前来,一起扑地下跪,丫鬟和奶一边连连磕头,一边哭,“陌王殿下,那孩子不见了!奴婢有罪!奴婢愧对殿下呀!请殿下降罪!”
一听这话,孤夜白惊了,“怎么会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
诚如寺庙里的老师父说,那孩子同他在佛前相遇,见了他不哭,是前世缘未尽今生来相遇,他这辈子并不打算成婚生子,所以领养了容默,打算等他长大了收为义子重用。
无名寺那么不起眼的地方,他每次过去也都是秘密而行,不至于被什么人发现了。
“今天中午的事情,默儿睡着了,双儿去洗衣服,奴婢才在门口打了一盆水,一进屋就见孩子没了!”奶娘一边说,一边取出一枚银针,“王爷,这是奴婢在床榻上发现了,一定是那个偷走孩子的贼留下的!”
陆长陵往前一看,见那银针极细致,并非暗器而是医用之针,而此时,孤夜白却一脸震惊,喃喃道,“容静……容默……”
☆、052代表爹爹灭了你们
052代表爹爹灭了你们
原来是她!
孤夜白恍然大悟,昨夜在吏部被救,一离开之后,他立马派人去调查容静,知道她为容家大房遗女,未婚先孕,顾惜其实是冒名丈夫。
对这个女人,他原本是很不屑的,只是,女史殿试改变了他的看法。然而,不管怎样,他都想不到自己在寺庙领养的弃婴,居然会是容静的儿子!
她为何把孩子遗弃在寺庙门口,如今又为何要抱走,她要去哪里?
“陆长陵,传令下去,搜寻容静。”孤夜白突然冷声下冷。
陆长陵很纳闷,师兄的反应怎么突然那么大,和刚刚过来的秦川那么像。
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呢!师兄一贯不近女色,闲事不管,对那个女人却三番两次的例外。
孤夜白也没有多想自己急什么,或许,就只是单纯不希望容静离开吧。
孤夜白在找容静,秦川也在找容静,容家和乐安公主也在找她,其实,就连皇后那边也在找,容静是个人才,女史大殿上皇后不想跟太后对着干,私下却还是想招揽容静,毕竟她被陌王瞧上了。
然而,这帮人却谁都没有把容静找出来,那个女人,带着沁姨,抱着儿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
容家以容静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为理由,彻底地霸占了东府,把东府一半宅邸送给了欧阳将军,一年的时间里,被改成避暑庭院,住进了欧阳将军包养的名妓。
顾逸因为《女诫》一书被太后指定为东靖女子必读经典,而一举成名,从容德书书院里赎身,直接提拨,官拜礼部郎中。
时间一年一年过去,或许有人放弃了,或许有人还在继续寻觅,至于是放弃还是继续,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六年后。
东靖帝都郊外,一两马车在独木桥中间,徐徐停下来,马车两侧跟着四个彪悍的黑衣大汉,每个人手里都扛着大钢刀,皮肤黝黑,表情呆滞,就像大傻帽,每个人背后,衣服上都各自绣有一个大白字,四个人合起来便是“保安镖局”。
而在马车对面,同他们对峙的是一个大车队,浩浩汤汤二十多辆马车,清一色的黄色旗子,写着“中原镖局”,醒目的红色字,每辆马车配备四个护卫,车队之前一个三十多岁的白衣男人,骑在高头大马上,正是这趟镖的镖头,杜隆。
独木桥下滚滚江水汹涌澎湃,独木桥上两方对峙,势力悬殊。
“娘亲,那个大叔好凶,不让我们过去,怎么办?”奶声奶气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却不嗲,是个幼童。
“凶是什么东西,能吃吗?”笑呵呵的声音飘出来,除了容静,还会是谁?
一听这话,在看“保安镖局”四个大字,杜隆十分不屑,“保安镖局,什么东西,你们谁听说过?”
“没有。”
“假的吧,就一辆车四个人也能押镖,笑死人了!”
“这年头有辆车也能开镖局了吗?”
“让他们让开,再不让开,打下去!”
……
“娘亲,后面的人也好凶的呀,他们要打我们下水,怎么办?”稚嫩的声音又传来。
“都告诉过你,这趟镖不值钱,是你要接的,你自己负责。”容静靠在高枕上假寐,慵懒懒回答。
“嗯!小默默一定会负责到底!”小默默好认真,握拳给自己打气,走了马车。
众人一看,不由得惊呆了,这孩子五六岁的光景,生得粉雕玉琢,纯洁无瑕,好似人世间一切纯真都集中到了他身上。
这是谁家的孩子呀,众人全都看呆了,心中发出了同样一个感慨,此娃只应天上有呀!
“大叔叔,你们让一下好吗?我和娘亲要赶在天黑之前进城,要不,我们就没地方住了。”
杜隆低头看到不知何时站到马边来的娃娃,吓了一大跳,“你……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大叔叔,你行行好,借过一下吧。”小默默拉着马毛,眨巴着一双萌萌哒的大眼睛,令人不忍拒绝。
杜隆朝对面的马车看了一眼,心想,这孩子生得如此好看,当娘的必定也不差吧,常年押镖在外,最缺的就是女人了。
淫心起,杜隆好声好气道,“小弟弟,叔叔想让,可是,这是独木桥,叔叔没地方让呀。”
“有地方让的。”小默默好认真。
“没有,这是独木桥。”杜隆耐着性子说。
谁知,小默默指着前面一人,说,“那个大哥哥刚刚说可以跳到水里去。”
这话一出,被指之人立马暴躁了,“臭小子,要跳你自己跳下去!镖头,跟一个小娃娃磨蹭什么,把他们的车和女人劫了,晚上兄弟几个爽一把!”
小默默好奇了,回头朝自家马车看去,“娘亲,爽一把是什么意思?”
“欺负娘亲呗。”容静都快睡着了,慵懒懒回答。
然而,小默默却生气了,回头过来,瞬间坐到杜隆的马头上,双手抱胸,气呼呼地盯着他们看。
“欺负妈妈就是死罪,小默默要代表爹爹灭了你们!”
这话一出,全场爆笑,还代表爹爹?
“镖头,你听到没有!哈哈哈,这个娃说要灭我们?”
“他知道欺负是什么意思嘛,哈哈哈!”
“好傻好纯好天真!”
……
杜隆的心思都在马车里的女人上,淫意压倒怒意,耐性极好,“小弟弟,你娘亲没告诉你,跟大人说话,不能这么没礼貌吗?”
小默默萌萌地望天一想,想起来了,“娘亲说跟大人说话,不可以没教养,否则会败坏她的名声。”
杜隆很满意,正要开口,谁知小默默天真无害得问道,“大叔叔,那我可以对马没礼貌吧?”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众人只觉得哪里不对劲。
然而,还未回神,刹那间,小默默便凌空而起,与此同时,整个车队所有马似乎受了什么惊扰,全都扬起前蹄,前后失衡,很快一辆辆马车接连翻落,任由护卫怎么拉都拉不住。
“我的货!”
杜隆大叫一声,头一个跳下水,护卫们也全跟下,纵使桥下江水汹涌,他们也不得不追下去,一车车的货价值连城,不捞不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