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苏如禾的身边之时,恶狠狠地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如禾象征性地行了个礼,“郡主慢走不送。”
沈碧碰了一鼻子的灰,气呼呼地离开了帐篷。
凤卿终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结果因为笑得太用力,还不小心扯到了伤口。
“我遇到麻烦,你很幸灾乐祸?”
凤卿咳了两声,“怎么会,小禾儿,方才我可是坚定不移地站在你这边,还帮你出了气呢,做人可不能这么黑白颠倒啊。”
说着,凤卿故作可怜地眨了眨眸子,“小禾儿,我饿了。”
这大男人的,还跟她撒娇,简直是……
苏如禾白了他一眼,转而倒了杯水,递到他的跟前,“那就喝口水填填肚子吧,营养又健康。”
凤卿的视线往下一挪,却是一眼瞧见,她的手背上,红了一大片。
眸色骤然一变,抓住了她的皓腕,“被烫到了?”
“只是一点小伤,没什么。”
苏如禾想抽回手,但他抓得却是有些紧,“楚昱。”
话音才落,楚昱便现身,“殿下有何吩咐?”
“对面抽屉的第二个格子里,有伤药,拿过来。”
楚昱立马折身取了过来,恭敬地交到了凤卿的手中。
凤卿才打开盖子,苏如禾便拿了过去,“我自己可以上药,不必麻烦你。”
“你给我下了碗面,我给你上药,算是礼尚往来。”
这次,凤卿是非常地坚定,这药涂在手背之上,一开始有种火辣辣的感觉。
苏如禾忍不住想将手缩回去,凤卿只牢牢地抓着,看了她一眼,“别动,很快就好了。”
这皇帝前脚才走,沈碧便哭哭啼啼地找上了门。
对于这个侄女,窦皇后说不上喜欢,但也并不讨厌,毕竟是自家的人。
“怎么哭得眼睛都肿了,是何人有如此大的胆子,竟敢惹我们家昭阳生气?”
沈碧封号为昭阳郡主。
来到窦皇后的身边,沈碧才委委屈屈地控诉着:“皇姑姑,太子表哥让我跟一个婢女低头认错,你说他是不是太过分了?”
闻言,窦皇后安抚的动作一滞,“发生了何事,你说清楚些。”
于是乎,沈碧便将此事的前前后后都给说了一遍,还添油加醋了一番,把苏如禾说得多么地十恶不赦,而她自己又是多么地楚楚可怜。
窦皇后可是精明着,哪儿听不出什么是真,什么又是假。
不过对于她的儿子,会给一个小小的婢女出气,她还是有些吃惊的。
窦皇后不禁想起,苏如禾那张精致小巧的脸。
虽然只是个小丫鬟,但若是卿儿喜欢的话,做个通房丫鬟,倒是不错。
毕竟,她家儿子眼光太高,倘若真是瞧上了那个小丫鬟,她也不会多加阻拦。
虽然身份低微,但至少是个女的。
对于自家儿子终于有动春心的苗头,窦皇后表示很是欣慰。
而沈碧自然不知窦皇后心中的真实想法,若是她知晓了,怕是会直接气晕过去!
“好了,虽然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婢女,但那也是你太子表哥的人,他一贯最是护短,日后凡是他的人,你都让着些,明白了吗?”
沈碧显然是没想到窦皇后会这么讲,俨然是不给她出气的意思了。
“皇姑姑……”
窦皇后松开了手,只道:“好了,来人,送郡主回去休息吧。”
待沈碧委委屈屈地离开之后,窦皇后才摆了下手道:“将卿儿身边的那个婢女的身份调查清楚。”
若是,身份清白的话,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往卿儿的房里塞。
窦皇后心中盘算着。
——
冬猎之后,因凤卿受伤的缘故,在他伤好之前,皇帝免去了他的早朝,还赐了不少的御品。
不过也在凤卿养伤的期间,皇帝下旨,将赈灾的事儿,全权交给了四皇子凤栎。
这事儿传到窦皇后那儿,可是让窦皇后发了一通的火。
毕竟,这么好的差事,因为受伤的缘故而错过了,怎能不让人惋惜呢?
而若是窦皇后知晓,这是她家儿子自个儿不要的,怕是会直接被气吐血了吧?
彼时,东宫内,却是一片祥和,丝毫没有被这道旨意而打扰到。
“错了,这一步应该往这儿走。”
在说话的同时,凤卿手中的长尺便在苏如禾的额首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
苏如禾吃疼得一手捂着额首,一张小脸几乎是皱巴在了一块儿,“能不能别打头,打手成吗?”
“小禾儿,你这棋艺实在是太烂了,连我都下不过,哪儿会是我父皇的对手?”
苏如禾要想进入政治舞台,不仅要将朝堂上的大小官员的品性琢磨透,而且更为要紧的,是要抓住皇帝的心。
女人当官本就是史无前例,皇帝这一关至关重要,只有将这一关打通了,这下头的事儿,才好办。
☆、479.就说,高烧不退
而西魏皇帝平生最大的爱好便是下棋,苏如禾便打算从这方面下手。
结果这连着下了好几日,她这左手右手都被戒尺给打红了。
凤卿觉着打手心不能让她长记性,便直接上手敲她的脑袋,虽然敲得不重,但次数多了,额首也是很疼的。
苏如禾在看那些史书典籍方面的长进很快,但在这围棋方面,却实在是迟钝。
捏着枚白子,犹豫了好一会儿,苏如禾才落下。
这才放了下去,对面的戒尺便伸了过来。
苏如禾吓得立马将这白子抓了回去,同时身子往后一躲,“错了错了,我不是下在这儿,你让我再想想。”
若不是苏如禾的模样太过于认真,凤卿都要被她给逗笑了。
她这是显然被他给打怕了,不过凤卿倒是喜欢她露出这样自然的状态。
昏睡了一年,醒来之后,苏如禾的性情大变。
几乎是很难,再看到从前的那个苏如禾了,也只有在这种时候,才能捕捉到从前的一些影子。
虽然凤卿是希望看到不一样的苏如禾,可同时,他也不希望她这么一直压抑着自己。
而就在凤卿心下悱恻之时,有下人在外头回禀:“殿下,荀太傅等人求见。”
看吧,这圣旨才下,凤卿的那些个下属们就耐不住了。
八成他们以为,凤卿这次舍身救皇帝,而皇帝转眼却将赈灾这块肥肉给了四皇子,为凤卿感到不值,便急着上门来求见。
实则呢,是他们家殿下不乐意接呢。
“不见,就说本宫这几日高烧不退,要闭门谢客,专心养伤。”
还高烧不退?那些个大臣若是看到凤卿眼下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怕是会气晕过去吧?
待外头的脚步声远去之时,凤卿忽然将手中的戒尺往桌上一扣。
苏如禾以为他又要打她呢,下意识地就捂住了自己的额首,“我还没下……”
凤卿‘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别怕,不打你,在宫里憋了几日,想不想出去透透气?”
“你耍我?”
看他笑得这么幸灾乐祸,苏如禾的面色便是一黑。
凤卿心情大好,下了软塌,顺手就抓住了苏如禾的皓腕,“好了,我不该吓你,是我的错,为了表示我道歉的诚心,请你吃一顿大餐,怎样?”
苏如禾想了想,“你付钱。”
啧啧,这小气劲儿倒是没变。
“我这人呢,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这下放心了吧?”
换了身便装,凤卿带着苏如禾从后门溜了出去。
西魏京都的繁华程度,不亚于南齐。
不过西魏这气候,却是要比南齐冷许多。
出门的时候,苏如禾觉得自己已经穿得挺多了,但这一下了马车,这迎面而来的冷风,还是让她有些怕冷地拢了拢衣衫。
凤卿的余光看见苏如禾缩了下脖子,便不着痕迹地侧了下身子,替她挡去了迎面而来的冷风。
“这家醉仙楼的烤鸭味道可是一绝,你一定会喜欢的。”
其实对于吃什么,苏如禾倒是没什么太大的要求。
正想随凤卿一道进去,忽然,她的余光便瞥见,有个着一身破旧长衫的男人,执着一本书,埋头极为认真地看着。
而在前头,有一俩马车,以很快的速度驶过来,这车上的马夫十分地嚣张。
不但将马车行驶地很快,而且口中还喊着:“让开让开,都给我让开!”
而这书生模样的男人大摸是看书看得太过于认真,丝毫没有注意到背后的嘈乱。
按这速度,这马车行驶不过,若是这书生逃不过,怕是这一条命就要折在上头了。
苏如禾停下脚步,拉了下凤卿的流袖,指向那书生道:“救他。”
顺着苏如禾所指的方向看去,凤卿在瞧见那书生的时候,便明白了苏如禾的意思。
而就在他们说话之间,那马车便直逼向书生,马蹄子翘得极高,这一脚下去,这书生定然是要被踏成肉末了!
就在这马蹄子要踢到书生之时,有一颗石子,迎面而来,击中了马头。
马匹受惊,侧向了另一边,生死不过就是一线之差,因为马的方向改变了,书生只是被马的余力影响到,跌倒在了地上,并未受什么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