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慢慢地睁开了眸子,凑近几分,开口唤道:“大人,大人?”
连着唤了两声,也没有任何的回应,看来这药效还是非常厉害的。
苏如禾很快便坐了起来,先在容琛的身上搜了一番,什么都没发现。
没藏在身上?
这下,苏如禾便有些犯难了,书房没有,他的身上也没有,那究竟会藏在哪儿了?
忽然,苏如禾的余光便被衣架上的衣裳给吸引了过去。
抱着试一试的心里,苏如禾下了床,在衣裳上翻找了一下,忽然摸到了什么东西。
拿出来,打开一瞧,可不就是她一直在找的名单?
苏如禾转首看了眼床榻上的男人,还睡得很熟,她放的药量有些多,所以这一时半会儿的,他定然是醒不过来的。
这般想着,苏如禾便在书桌前坐了下来,磨墨开始将名单上的名字一一都抄下来。
抄完了之后,苏如禾便将这名单放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不过这床上,她定然是不会再躺回去了,反正东西都已经到手了,她便穿好鞋子,推门走了出去。
殊不知,在她推门出去之时,床榻之上的男人,却是慢慢地睁开了眸子。
眸中没有一丝睡意,又或者说,他根本就没睡着。
转眼便到了苏府修葺的日子。
这日苏如禾起得很早,不过她醒来的时候,容琛早就已经不在了。
其实苏如禾还是挺喜欢容琛这么忙碌的,至少他这么忙,就没有时间碰她了。
虽然这段时间来他们还是同床共枕,但再进一步的事情,苏如禾却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梳洗打扮了一番,苏如禾便带着听风出门了。
再次回到苏府,苏如禾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虽然有工人在修葺,但除了工人之外,却是没有其他人了,显得格外地冷清。
苏如禾在府上走了一圈,而后便去了自己从前的闺房。
让听风在外头候着,苏如禾进去之后,便直接去了密道。
她的闺房里,有一条密道,当初是为了能够偷溜出去玩儿,她让宋长淮帮着她挖的。
将火折子点了起来,借助着灯光,苏如禾往密道的深处走去。
快走到尽头的时候,不知从哪儿刮来一阵冷风,将苏如禾手中的火折子给吹灭了。
顿时便陷入了一片黑暗,苏如禾视力不大好,一下子便什么都瞧不见了。
不过也是在同时,有道熟悉的嗓音传了过来:“小禾。”
紧随着,脚步声响起,有一只手,握住了她的皓腕,有灯光再次亮起。
宋长淮就站在她的面前,苏如禾挣开了他的手,他握得并不重,所以她一下便挣了开。
苏如禾也不绕弯子,只将东西交给了他,“名单我已经拿到了,你准备何时动手?”
“尽快,这种事情若是拖久了,便会被容琛所察觉。”
苏如禾自然也是希望尽快,因为她不想这么每日与容琛朝夕相对。
只要一看到容琛,她就会想起大哥,她怕有朝一日,她会忍不住的。
“还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帮忙。”
苏如禾也不意外,只是道:“什么事?”
“禁卫军与御林军都掌握在容琛的手上,到时候我们若是动起手来,这两股势力,一定非常难办,所以我需要统军令牌。”
闻言,苏如禾不由蹙起了黛眉,“我若是偷了令牌,依照他谨慎的个性,定然很快便会发现,到时我们的计划也会泄露。”
“放心,不是让你将令牌偷出来,我只需要令牌的图案便成。”
按照图案再做一块假的?这宋长淮果然是够聪明的。
不过也是在同时说明,他为了这一日,一定做了充足的准备,否则怎么能这么一环扣着一环呢?
☆、456.疯子,你放开我
明白了之后,苏如禾便打算离开,宋长淮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小禾,你要小心。”
苏如禾看了他一眼,“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说着,苏如禾便离开了密道。
她在苏府里并没有待太久,其实对于修不修苏府,她早就已经无所谓了。
若是大哥还在,苏府重新修葺,父亲母亲的冤屈得以沉雪,她定然是十分高兴的。
可是眼下,看到苏府,只会让她险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父亲母亲不在了,如今,大哥也不在了,这个世上,真的便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还在苦苦地支撑着,为了给大哥报仇,还活在这个世上。
苏如禾甚至有想过,若是她真的为大哥报仇了,那么接下来,她该何去何从呢?
没有了大哥,没有了家,她什么都没有了……
马车上,苏如禾静静地靠在角落里,忽然觉得有些无助。
忽然,有一声鸟叫传了过来,飞进了窗棂,停在她的跟前。
苏如禾自然是非常熟悉这鸟,这是她与素衣长老他们之间联络的工具。
从鸟的腿上取下了信条,上头写着,希望她眼下过去一趟。
反正今日她都出来了,顺路过去一趟也没什么。
苏如禾去得很快,不过一到那儿,素衣长老与千离长老什么都没说,便直接朝着她跪了下来。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吧。”
但他们却不动,只是虔诚地跪在地上,苏如禾一看他们这样,便明白了他们的意思,“你们帮我查出了真相,所谓礼尚往来,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便直接说吧。”
得了苏如禾这句话,素衣长老才开口道:“这件事,有些麻烦,但除了少主人,我们实在是没有法子了。求少主人,救出楚庄。”
楚庄?
之前她几次过来,怎么都没听他们提起过这个要求,如今却是忽然让她去将楚庄给救出来?
不过对于他们的心思,苏如禾也懒得多猜,只道:“他被关在相府的密室里,我一个人,轻易救不出他,需要你们搭一把手。”
见苏如禾没有拒绝,素衣长老他们自然是一万个答应,“少主人说什么,我等自是照做无疑。”
从阁楼出来之后,苏如禾便不由陷入了沉思。
容琛将楚庄关在他房内的密室里,而且除了她之外,从不让任何人进去。
这说明楚庄对于容琛而言,一定是有着什么特殊的意义。
若是她将楚庄给救走了,毫无意外,容琛定然会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因为他的房内,只有她才可以自由出入。
苏如禾无法确定,若是她真将楚庄给救出去,容琛在发现了之后,会对她做什么。
但她也是的确欠了素衣长老他们一份人情,她不喜欢欠人情,这会让她日后与他们会有扯不完的干系。
算了,恼火就恼火吧,反正她就这一条命,若是容琛因此动怒而想杀了她,她又能逃到哪里去?
还是先将令牌的图案弄到手,再考虑怎么救出楚庄吧。
这令牌苏如禾是见过的,因为容琛都是随时佩戴在腰间,除了睡觉沐浴之外,几乎是不怎么离身。
说来,容琛在沐浴,苏如禾通常是不会来的。
因为从前她在浴池,便被容琛吃过好几次豆腐,而眼下,她自然是更不会去碰他。
但是今日,她却是格外地贤惠,在容琛要去沐浴之时,她主动提出要跟着一块儿过去。
对此,容琛只是看了她一眼,也没有拒绝。
在为容琛脱衣裳的时候,苏如禾便摸到了他腰间的令牌。
他腰间有好几块令牌,模样都不大,但这图案却是差不多,苏如禾也弄不清,到底哪块是号令禁卫军和御林军的。
很快,容琛便下了水,苏如禾将衣裳挂在衣架上的同时,顺手将其中两块她觉得可能是的令牌给偷了走。
正往袖子里藏呢,容琛忽然开了口:“苏如禾。”
因为她正在偷东西,本就是做贼心虚,被容琛冷不防这么连名带姓一叫,苏如禾吓了一跳。
赶忙回过身来,故作镇静地问道:“怎么了?”
“过来给本相揉肩。”
他倒是能物尽其用。
不过苏如禾介于自己眼下是做贼心虚,便什么也没说,乖乖地上前给他揉肩膀。
低眸这么一瞧,苏如禾却是发现,他的肩膀上,有好几道伤痕。
虽然都已经结疤了,但这伤痕一看就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有的。
这世上,还有谁有本事能伤得了这个男人?
苏如禾心中这般想着,冷不防小手被一只冰凉的大手给握了住。
在她一脸困惑之下,男人便往前一倾,吻住了她微微开启的樱唇。
他这吻来得实在是太猝不及防,苏如禾的脑袋还是一片空白呢,便被他给侵占去了所有的呼吸。
这次,他吻得有些发狠,苏如禾有些受不了,想要推开他。
但他却容不得她挣扎,圈固着她腰肢的力道反而更紧。
他们本就一个在浴池里,一个在浴池边上,这么亲热,苏如禾的身上自然也是被他带了不少的水。
苏如禾觉得今日的容琛,情绪似乎有些不大对劲,因为他吻得是那样地发狠,似是想要将她整个人给融入到骨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