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个儿的小命着想,同时也为了耍一把这个走到哪儿都阴魂不散的大变态,苏如禾自然是毫不犹豫地便将闻人靳给出卖了。
镇国大将军府与奸相容琛一样,在朝堂上可是一人支起半边天。
整个南齐,皇帝就是个摆设,全由这两个人说了算。
而对于闻人靳的名号,老.鸨又怎么可能会没听说过?
眼下,这尊只存在于世人口中的大佛,竟然来逛窑子了,老.鸨顿时整个身子都打颤了起来。
不是都说,镇国大将军府的大公子很是洁身自好,从不近女色的吗?
今儿个是哪阵风,竟然将这尊大佛给吹了过来哟!
苏如禾看老鸨吓得够呛,脸都变得煞白了,顿时觉得闻人靳这名号可真是有用,日后出门,就只管打着闻人靳的旗子,将他的形象往死里地贬低,既能出气,又能张脸,真是一举两得的痛快事儿啊!
于是乎,苏如禾心情愉悦地拍了拍老.鸨的脸,“快去拿来吧,我们这位变态大公子,可是不喜欢等人的哦。”
老.鸨几乎是爬着出去的,足以见得被苏如禾吓得可是够呛。
待老.鸨颤抖抖地出去了之后,闻人靳才慢悠悠地放下了手中的杯盏。
看向苏如禾,一扬唇角,语气不见任何的怒气:“心理变态?喜欢将人跺了,包饺子吃?夫人对在下的定义,很是精准啊。”
“客气客气,都是我家大人教得好,才让我对大公子有如此深刻的定义。”
苏如禾这四两拨千斤的艺术,可谓是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不过是一句话的功夫,就将这罪过一并都推到了容琛的头上。
闻人靳的确是很厉害,但容琛亦是不可小觑,不过苏如禾更乐意让这两个男人狗咬狗,她和裴钰就在一旁作壁上观,还可以为他们加加油呢。
容琛不咸不淡地看了眼苏如禾,并未开口否认。
但只稍这么一眼,便让苏如禾顿时收敛了得逞的笑意。
这做人啊,可不能太过于嘚瑟,不然这可能下一秒,就要乐极生悲了。
不过对于苏如禾的怼人技巧,而且这怼的对象还是闻人靳,并且还能让闻人靳一时半会儿应不出话来,裴钰却是笑了。
原本他还因为闻人靳不要脸地搬到大理寺来住,而被气得觉都睡不好了。
眼下他家小妹不但坑了闻人靳一把,还将他坑得无话可说,委实是大快人心啊!
闻人靳原本是想给尾巴都快翘到天上的苏如禾一点儿教训,却不想一旁的裴钰却因此而笑出了声来。
一看裴钰面上的笑容,连带着唇边的弧度,都温暖了许多。
恍惚之间,让闻人靳想到,他们在没有决裂之前,他也是这么笑的。
心里顿时便不恼了,反而还要感谢苏如禾,让他看到了裴钰面上,久违的笑容。
这厢正说话间,老.鸨便在外头敲门了。
抱着花名册,颤颤巍巍地看了闻人靳一眼,又颤颤巍巍地挪到了苏如禾的跟前。
“小公子请……请查看,楼里所有姑娘的名字,都在这儿了,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苏如禾粗略地翻看了一遍,忽然,便将花名册给合了上。
声音在同时冷了下来:“老.鸨,你好大的胆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喜欢让我们变态大公子,将你跺了,喂狗了?”
老.鸨吓得立时便趴在地上,“不敢……这绝对是不敢的呀!”
☆、282.腿短,我跑不快
苏如禾似笑非笑地以单指抵着下颔,“寒香,冬儿,语蝶,还有……”
每报一个字,老板娘的心就沉了几分。
这对方分明就是有备而来,其实心里早就清楚这楼里到底有多少姑娘。
而苏如禾嘴里蹦出来的名字,正是最近一段时间,楼里忽然消失的,姑娘的名字。
因为这些姑娘都是莫名其妙失踪的,而老板娘也不敢去报官,所以便直接将这些人的名字从花名册里给删除了。
却不想这几位牛叉的贵人,来楼里竟然是为了这些无故失踪的姑娘们。
莫不成,这些失踪的姑娘,得罪了这极为贵人?
这般一想,老板娘就更是害怕了,身子颤抖地都快成筛子了。
终于,苏如禾停了嘴,笑吟吟地看着她,“这些人,可都没有出现在老板娘你给我的这花名册里,难道是根本就没这些人?还是……老板娘你将她们给弄死了?”
“哎哟小公子,这草菅人命的事儿,我们是万万不敢做的呀!我们这是开门做正经生意的,我们可都是正经人儿,这些姑娘们,之前的确是在我这楼里,可就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这些人忽然接二连三的,莫名其妙就不见了,我派人好一顿找,也找不到她们,只以为她们是偷偷溜走了,所以才将她们的名字给去了的呀。”
开窑子竟然还敢说自己是做正经生意的?还是什么正经人?
苏如禾挠了挠耳朵,“看你哭得那么诚恳,那就再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若是再敢说谎……”
说着,苏如禾便看向了闻人靳,“大公子,这老鸨身上的肉,可能不大鲜嫩,你喜欢油炸的呢,还是清蒸的呢?”
吃人肉在她的嘴里就跟吃猪肉一样,像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
老板娘一听这话,顿时便在心中将闻人靳定义为,喜欢吃人肉的变态了!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只要是小公子想知晓的,我定然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早这么直接不就好了,害得她还费了这一番口舌,口水都快说干了。
“这些失踪的姑娘,都是在几岁左右?可有什么共同的特性?”
闻言,老板娘仔细地想了想,才道:“都是在十五六岁左右,最小的,也就十四岁,这些姑娘……都是因为家里穷,被家人给卖到我这儿来的,我接手调教她们,还没有机会让她们出来接客呢,这就一个两个的给我闹失踪了,哎哟,我这可是亏得心肝儿都在滴血了……”
这厢老板娘还在心疼银子,苏如禾的眸光却是不由暗了几分。
都是在十五六岁的年纪,而且……还都没有出去接客?
抬脚踢了下还在肉痛的老鸨,“这么说来,这些姑娘都还是清白之身了?”
“咳咳!”
这下却是裴钰不小心被茶水给呛到了。
怎奈自家小妹太剽悍,身为一个姑娘家的,张口闭口的就是清白,就算是说完璧之身,也比这处子之身听着要上档次一些吧?
不过转而,裴钰又想起自家小妹的文化水平,顿时又觉得她最近说话的水准还是提高了许多的。
毕竟连一些比较高端的成语都会讲了,她能达到这种水平,裴钰已经觉得甚是欣慰了。
老板娘亦是尴尬地扫了一眼这屋里的其他三个男人,点点首道:“这是自然,自然的了。”
原来这凶手的目标,是锁定在十五六岁年纪,还是请清白之身的少女呀。
忽然,苏如禾又想了起来,这十公主易思萝也是在这个年纪之间,怪不得会被掳走了。
“那她们在失踪之前,可是有过什么不同寻常的表现?或者说,你们楼里这段时间,有没有来过一些比较奇怪的客人?比方说,戴着面具,而且这面具还是银制的,对方的身高……应该要比我高一个头的?”
这事儿毕竟隔了好多天,老板娘不由想了好一会儿。
“不同寻常的表现……好像也没有吧,哦我想起来,之前那个冬儿曾对我说过,她说总觉得有人躲在暗处看着她,我当时并未在意,结果没几天,冬儿就不见了。至于说小公子形容的这个客人……”
老板娘皱着眉头,仔细地搜索着记忆中的身影,忽然一拍手道:“是有这么一个,大概是在半月之前,来楼里的时候,还问我可有没有出来接客的姑娘,我给他叫了几个,但他只是在雅室里坐了一会儿,什么也没动,就付钱走了,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儿奇怪,所以便多看了几眼。”
这老板娘说的那个男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掳走十公主的那个变戏法的!
这些线索拼凑在一块儿,苏如禾觉得,他们离真相是越来越近了。
在满春院问完了该问的,为了奖励老鸨,苏如禾还从闻人靳的身上搜刮了不少银子,全赏给这老板娘了。
有了银子的滋润,老鸨原本被吓得惨白的面色一下就红润了许多。
苏如禾不由想,这钱果然是个好东西,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其实方才就算她不拿闻人靳出来压阵,直接砸钱的话,这老板娘也是会说实话的吧?
为了能够加快进程,在从满春院出来之后,闻人靳提议分成两队行事。
这个大变态,自然而然地开口说要与裴钰一组。
被裴钰一记冷眼扫过去,瞬间便闭上了嘴巴。
不过对于这个提议,容琛却是同意了,“就依你说的,走吧,再磨蹭天就该黑了。”
容琛一贯可是懒得很,今日能够屈尊出来,陪她走了这么一遭,委实是不容易。
将裴钰交给闻人靳这个大变态,苏如禾实在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