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一会儿的功夫凑得近了些,肖富贵看清了战青城怀里的人,吓了一跳:“她她这……”
“哼,先前你是怎么对着我摇尾乞怜的,如今倒装起来了,我倒是忘记了,你同那苏氏恶妇原也算是一家的,怎么?如今见不得了?呵,细说起来,你同那苏氏恶妇亦无血亲干系,怎么?她是何等的风骚 竟连你都勾了去。”
肖富贵气得手抖,反手便是一巴掌:“闭嘴!”
“你敢打我,姓肖的,你因为那个贱人连我这个兄弟也不要了,好啊,好得很,今日我便去那云绣坊里去,看老子不干……”他话音未落,战青城掐着他的脖子,杀气腾腾:“我不会杀你,不过,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人拍着战青城的手,一张脸因着没了氧气涨得通红。
战青城扫了眼肖富贵,微微一用力便将人掐晕了:“听闻军医近来正在试验一种新药,将他送过去。”
肖富贵虽征战沙场也有一年多了,可是这么一伸手便随心所欲的杀人,还是从未有过的,尽管某一瞬间肖富贵有过那个念头,可是因着前尘往事的孽障,如今竟成了他的束缚。
“放心吧,我定好好吩咐军医。”肖富贵提着这昏过去的人出了门,那门外头的风雪灌了进来。
掌柜的好不容易领了不远处衙门里头的铺头过来,那捕头见了战青城立马转了舵:“此人伤人在先,这位公子乃是自我防护,错不在这位公子。”
众人一时傻了眼,掌柜的不敢得罪捕头,亦不好说战青城的不是,只得眼睁睁的瞧着那捕头领了人出了龙门客栈。
战青城眯了眯眸子,杀气腾腾:“若再听见谁议论苏氏,去云绣坊捣乱,我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众人只觉背后一寒,各自低了头忙各自的事,不敢再看战青城。
那掌柜的被战青城扫了一眼,吓得直哆嗦:“爷您……您……”
“一间上房,可有?”战青城砸了一锭银子,掌柜忙道:“有有有有,小二,快领这位爷去上房。”
战青城便这么一直抱女儿似的抱着苏凤锦上了三楼,因着战青城人高马大的,苏凤锦那身形裹在大氅里头显得格外的娇小,众人一时议论纷纷,不知那怀里抱着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小二特地挑了间最好的给战青城,那屋子里还生着碳,暖和得很,他小心翼翼的将苏凤锦放在床上,又打了热水来,脱了她的鞋袜,摸着她那精致小巧却又冰冷的脚微微愣神。
那脚趾生得粉嫩且圆润,脚指甲剪得很齐整,因着冻得冰冷,泛着微微的苍白色,战青城鬼使神差的握在手里把玩,好在屋子里生着碳,倒不觉冷。
战青城把玩了好一会儿,这才将脚轻轻放进热水里头,有一搭没一搭的替她按着。
苏凤锦的脚很小,战青城一只手掌便轻易的握住了,那细嫩的触感胜过最上等的丝绸,战青城一时有些心猿意马。
替她洗了脚,又为她更衣,这更衣吧,要更得面不改色且一本正经不作他想,对于一个已经食髓知味的男人来说,是件很艰难的事情。
苏凤锦折腾了许久,这会儿大约是累了,又因着被打晕了,所以睡得很沉。战青城做贼似的爬到苏凤锦的身旁,轻手轻脚的将人揽进怀里,一时只觉浑身大火烧得炽热,抱了好一会儿又将人松开,去了阳台外头吹冷风,待火气降了些,又钻回屋子里烤火,烤了好一会儿的火才爬进被子里头去。
如此反反复复的在被火烤与北风吹,以及温香软玉之间排徊了许久,直到黎明初升,那股子打了鸡血似的热情还是未消退。
苏凤锦睡得不踏实,趴在战青城的胸口迷迷糊糊的伸手扫了扫他的胸口,嘟囔了两声,翻也个声,那声音好比一碗烈药,战青城咬牙切齿:“你就尽管折腾我,哪日尘埃落定了,这仇我定要报回来。”
苏凤锦往战青城的怀里钻了钻,她历来是怕冷的,若是夜里战青城这个大火炉子不在身旁,苏凤锦的被窝便是整夜整夜的冷着,便是搁也汤婆子也是冷得厉害,她原就是那样的体质,一时难以变改。
那窗外头传来鸡叫的声音,苏凤锦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娇哼了一声,身旁的人当即化作一条狼,忽的便将苏凤锦压在身下,那炽热的吻如雨点般落下,苏凤锦眨了眨眼,有些茫然,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于是便任着战青城欺负了个够。
战青城见她呆头呆脑的,原是想忍着的,谁知她没拒绝,那便是同意了?于是便大刀阔斧开始动手,苏凤锦有些茫然,她做梦的时候原是梦见战青城的,只是梦境里是那一棵樱花树,她坐在树下绣花,战青城坐在桌前批折子,偶尔写个木笺挂在树上,苏凤锦喜滋滋的去瞧,便瞧见好木笺上头挂着休书二字。
战青城捧着她的脸,嗓音低哑忍得甚是辛苦:“发什么呆?你若点个头,那我可就真把你办了。”
“嗯?不是梦么?”苏凤锦捧了手捧着他的脸,那眼睛里面一半是碧蓝的天,一半是湛蓝的湖,清澈而干净,似清晨的雾,微微缭绕,透出一股子令人无法自拔的清纯之感。
在苏凤锦愣神的当口,战青城轻笑:“这可是你自已说的。”
“嗯……嗯????”
“混帐!!”
“……”
站在外头的端茶送水的小二默了默,这折腾到大半夜的他是见过的,折腾一整个晚上的着实少见,真真是可怜那位姑娘了,那小身板儿,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初入将军府 第214章 新年将近
待到正午,苏凤锦才恼羞成怒的出了房门,战青城跟在她身后,咳了咳,面色微红,一脸尴尬:“昨日分明是你睡着了扑到我身上直嚷嚷着冷,如今倒怪起我来了,你做梦的时候还在唤我的名字,你且说说,你是不是梦见了什么不正经的东西?”
苏凤锦忽的顿了脚,站在龙门客栈门口咬牙切齿:“你闭嘴!”
“好好好,闭嘴。只是不知夫人您是走半个时辰的路回云绣坊呢,还是坐在下的马车去云绣坊。”战青城满脸宠溺,顺着苏凤锦杆子便往上爬,真真是个厚脸皮的,众人一时面面相觑,听着这意思,这女人怎的要回云绣坊?
苏凤锦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理也不理抬步便朝外走去,战青城凝着她的身影,到底没有跟上去。
安吉低声道:“爷,今上传您马上进宫。”
肖富贵骑了马过来,匆匆下了马沉声道:“我今儿早晨去当值的时候听说皇后拿了些什么去见了今上,今上生了好大的气,已经差人将将军府围起来了,你去的时候当心些。”
战青城垂眸轻笑,眼前的雪还在下,只是雪下得小了许多,和了那半出不出的太阳,让人觉得有些沉闷,似有块石头悬在头顶随时要掉下来似的,总让人觉得不舒服。
“该来的总会来。走吧。”战青城理了理衣袍,既是今上急召,连衣服也来不及换倒径直去了。
肖富贵坐在战青城的马车里,朝那往前走的苏凤锦道:“可上车?”
苏凤锦头也不会:“滚!”
肖富贵啧啧称奇,这人瞧着原也是个温婉的,怎的硬是被战青城给扯成了这个样子,瞧着泼妇似的。
“姐姐,你去哪儿,我捎你一程。正巧我要回府一趟取些东西,你若是回云绣坊,咱们倒也顺路。”这肖富贵的脸皮也是个厚的,笑盈盈的同苏凤锦打招呼。
苏凤锦怔了怔:“怎么是你?”
“姐姐失望了?姐姐希望来的那个人是谁?”肖富贵扒在马车的窗口,笑意风发的瞧着苏凤锦,这张小白脸在那风沙肆意的边关晒了一年余,黑了不少,如今在长安城里头呆了两个月,又白了回去,如今虽身着御林军的禁军服,可是瞧着却活脱脱还是那个纨绔子弟的样儿。
苏凤锦上了马车:“没什么,一会儿在云绣坊停一停就好。”
肖富贵凝着苏凤锦脖子上那好几个红印子忽的扯了一根丝巾递给她:“昨儿有蚊子吗?怎的脖子被叮成这样。”
苏凤锦下意识挡了挡,接了肖富贵的丝巾系了起来,咬牙切齿:“有狗,狗咬的。”
真真是混帐,她就不该同战青城去七皇子府,更不该同他一道走,若是昨儿夜里留在那老伯那儿,许她也不会把自个儿给丢了。
肖富贵憋着笑,指了指外头,马车绕了路,路过将军府,那将军府外头尽数被官兵困了起来,苏凤锦心头一跳,趴在窗口细瞧了瞧差异道:“那不是皇宫里头的兵么?怎会在将军府外头?莫不是将军府出了什么事了?”
肖富贵笑盈盈道:“管他呢,他既休了姐姐,如此便当是个报应,倒也让人心情爽利。”
苏凤锦纠着帕子,复又坐得端正了些,想来也是,如今战府成也好败也好,同她又有什么干系呢,她原也不是战府的人了。
“可知是因着什么事?”苏凤锦是知道的,肖富贵如今成了御林军右翼将军,皇帝跟前的红人,宫里头的若是有什么动静,他原也当是头一批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