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对坐半炷香,玉临笙赤着脚就跳下来,把人往怀里一扣,抱着就去榻上,扯了被子把两人紧紧地裹在一起,鼻尖相抵,呼吸相缠。
萧绾清满脸通红的看着他,声音微颤:“你做什么?”
他贴过来,紧跟着嘴角一暖一湿,萧绾清如遭电击,浑身霎时酥麻,抓着他衣服的手下意识的一紧。
他竟然,吻了她的嘴角。
玉临笙稍稍离开了半分,与她蹭着鼻尖,声音低哑:“我已经立冠了,你也该,长快些才是。”
收紧手臂,把她紧紧地扣在怀里,脸埋在她的脖颈,呼出的热气吹得萧绾清如同火烧,浑身酥麻无力。
他的怀抱很烫很烫,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的滚烫,萧绾清不敢乱动,紧紧地抓着他腰侧的衣服,用力过久,手骨也有些酸了,不由得松懈下来,慢慢滑过去,抱住他精瘦的腰身。
玉临笙微微一颤,又加了几分力气,似乎很不甘心却又在极力的忍耐着。
“睡吧,已经很晚了。”
他似乎真的睡了,呼吸在萧绾清的脖颈间渐渐均匀起来,手臂的力气也小了。
估计他该是睡熟了,萧绾清这才睁开眼,轻巧的退出来,枕在一边细细的看着他,小手轻轻的覆在他的脸上。
“临笙。”她试探着叫了一声,顿了顿,又试探着喊了一声,几乎微不可闻:“玉郎。”
还是没反应,该是睡着了吧?
细细的摩擦这他的脸,似乎很多东西都在慢慢翻腾。
他无权、无势、无财,是咸阳出了名的纨绔,不去争前程,不去谋地位,得过且过,颓废不堪。
那个时候,纪王本本分分,和玉贵妃母子淡然的看着姜润和姜演斗的火热,并没有显露什么心思,皇后被姜润逼急了,误以为纪王可以拉拢,就想到了婚嫁结亲,原本,她是要嫁给姜泽的,可是萧简从不让。
但萧全铁了心要为姜演拉拢姜泽,谁都不能改变。
为此,父母争吵,父兄离心,父女生分。
最后,萧简从妥协,与萧夫人在姜泽的关系中细细筛选,相中了远在边关,臭名昭著,无权无势的纨绔公子玉临笙。
他是姜泽的表弟,年方十八,战功赫赫,尚未娶亲。
她从丫鬟的口中听过他的事,爱喝花酒,不谋前程,是个浪荡的公子哥。
待嫁的日子,她听到最多的消息,就是玉临笙又杀了多少敌军。
她很害怕,也很好奇,那个纨绔会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丫鬟说,她要嫁的人,模样俊秀如仙,性子轻佻不羁。
萧简从说,自己能当上巡盐御史,都是玉临笙帮的忙。
那时,萧简从刚刚游学归来,经青州赶回咸阳参加金殿恩试,路上遇上了许多的杀手,都在阻拦他返回咸阳。
可他遇上了一个叫苏瑾的侍卫,说是他们将军看不惯那些人欺负读书人,交代他护送自己返回咸阳,一路上,苏瑾很尽心尽力,平平安安的把他送回咸阳。
临走前,萧简从问他:“你们将军是何人?”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章 少年儿郎,非池中之物
“玉临笙,咸阳城有名的纨绔公子。”
就这样,玉临笙帮了他,得罪了姜泽。
被萧简从一说,她对尚未谋面的纨绔未婚夫更加好奇。
直到那一日,丫鬟说,玉临笙回来了,她左等右等,总算等到他来萧府送东西,说是给自己的见面礼。
那时,她跑去偷偷看他。
萧全摆谱,让他等在院子里,她躲在廊柱后悄悄的看。穿着浅蓝色劲装的少年儿郎,在院中站的挺直,衣角被微风卷起,院中桃花洒洒落下几朵,与他飞扬的长发羁绊不清。
有鸟儿落在屋檐,他正等的无聊,仰头去看,她一时起了坏心思,捡了小石子,拿起手里的弹弓打在他身上。
他转头看过来,表情平淡如水,可她还是吓得落荒而逃。
后来,也不知他如何会到了后院,那时,她在扎纸鸢,正弄得满脸的颜料,他在远处笑起来,然后走过来蹲在她的面前。
“你就是萧绾清。”
他是笑着说的,也不知那时怎么了,她伸出脏兮兮的手戳了戳他的脸,傻傻的乐起来。
“你长得真好看。”
许是没有料到她会如此,玉临笙微微一愣,她眼尖的发现他红了耳朵。
她记得玉临笙送她的见面礼,是一颗很普通的石头。
他说,那是他第一次上战场时捡到的,他还说,他没钱,送不出什么好东西,也不知道小娃娃要送些什么,可是他爷爷一定要让他送一样东西过来,他只好把这块石头送了过来。
他说的时候很轻松,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坦坦落落。
后来,他动手打她,还欺负她,并没有护得她周全,可他一直在尽自己所有的力量,并没有敷衍,更没有推辞。
边关三年,她越发明白他的难处。
他很强,从十二岁就拼杀在战场,满身伤痕,身上没一处好地方,大大小小上百处刀疤,边关十万大军,只知玉临笙,不知秦国王孙贵胄。
人人都说他,少年儿郎,非池中之物。
但哪又有什么用?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中军少将,还一直被打压着。
姜演优柔寡断,事事唯皇后是从,姜润心狠手辣,暴厉好色,姜泽贪生怕死,猜忌不断。
他们都拉拢过他,可他不屑为他们效命。
道不同,不相为谋。
他不去争,不去抢,可总有人不放过他们。
边关四年,他们遇到过多少刺杀,萧绾清都记不清楚了。
寒光不离身,竟是为了活着。
犹记得某次刺杀,她被刺客埋下的草绳绊住,玉临笙毫不犹豫的把她护在怀里,生生挡住了那些砍来的刀剑。
那一次,他身中六刀,刀刀见骨,而她,毫发无损。
思及此处,眼眶里早已滑下泪水,抱住他的脖颈,小心贴过去。
他的唇并不冰凉,带着暖意,呼吸还夹带着酒香,轻轻一触,萧绾清红了脸,乱了心。
堪堪撤开,就被人一把盖住后脑勺,复有贴了过去,他没睁眼,但明显能够感觉到嘴角的笑意。
心乱,比刚刚还要乱。
正文 第一百九十四章 今晚就把你办了
萧绾清抬手推他:“你别...唔。”
他真是狡猾,静静的等着她自己启开牙门,常年浸染的酒香在唇齿蔓延开,萧绾清被熏的微醉,两腮滚烫。
他早已把她圈在身下,细细的掠取着她口中的芳香,固然生涩,却处处温柔,不忍弄疼她半分。
宽厚的手掌轻松的握住她的腰身,隔着薄薄的寝衣,她的软滑,依旧触手可摸。
脖颈微湿,他竟埋首下去,细细的啃咬着她的肩颈,手掌从衣摆探了进去,却只是流连在她的腰间,茧子划过带了些刺痛,却撩起一片滚烫。
心痒,燥热,恐惧,期待。
萧绾清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只是不安的扭动着身子,软糯低语:“临笙,你别这样。”
他顿了顿,把手收出来,穿过她的脖颈,又回到她的唇上,细细密密的吻着,额前布满一层薄汗。
离开时,两人都有些粗喘,脸色一样通红。
看了身下的小人儿许久,玉临笙又俯首下去,拉开她的衣领,在她肩上轻轻一咬,又似乎舍不得,只好亲了亲,留下一抹嫣红。
整理好她的衣领,他平躺下,把人抱着怀里,默不作声。
萧绾清以为他生气了,拉着他衣服的手有些微颤,小心翼翼的低唤:“临笙。”
小手被包住,拿到他的唇边亲了亲,他侧过身看着她,满眼笑意,扒开她被汗水蕴湿的鬓发说道:“小丫头片子,大晚上的还来勾引我,若不是我自制,今晚就把你办了。”
萧绾清脸色通红,都不敢看他,心虚的很:“你不是睡着了吗?”
刮刮她的鼻尖:“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那刚刚自己唤他玉郎,他是否,也听见了?
萧绾清更加害羞,连带着脖颈也是一片羞红,玉临笙心中一动,本就难耐的欲望又更甚了几分,忙把被子拉到她的下巴,只堪堪露出一个脑袋。
离开远了一些,侧身躺着:“睡吧,已经很晚了。”
许是猜到了什么,萧绾清默默地点点头,也不靠过去,各朝一边拉这被子。
刚刚,他差点就要了她,那般亲密相触,还是头一次。
心一乱,便到拂晓。
第二日醒的时候,玉临笙依旧在,似乎醒了许久。
“你怎么不起床?”
玉临笙故意装作很委屈:“你压着我的胳膊,我抽不出来。”
怎会抽不出来,分明是不想把她吵醒罢了。
起身让开他的胳膊,玉临笙坐在榻边,自己揉着肩,小丫头睡着睡着就自己靠过来了,他也舍不得推开,只好由着她在自己的胳膊上枕了半夜,这条胳膊早就麻木,猛地松快,竟然又酸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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