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暖还是嘴硬:“我何时不敢见了?我来大云寺养病,只怕宫里那些女人的床榻都快被他睡塌了,美人如云,他怎么忍得住?”
瞧她越发急躁,萧全赶忙打住:“太子在宫里没有你的庇佑,日子过得难免小心,那些手段你也领教了,若是好全了,还是早些回去为好,有你照顾着,他也安全些。”
萧暖点点头,萧全陪着她坐了许久,一起吃了饭,又说了两句才走。
八月初,萧暖凤驾回宫,姜渊带着后妃亲自到正宫门相迎,凤辇到了正宫门停下,眠香挑起帘帐,萧暖弯腰出来。
头上戴着九凤垂珠冠,发间插着赤金芙蓉簪,颈上是龙凤缠玉福寿项圈,玉面桃花妆,回眸间疏离漠然,一身明黄色的凤袍,腰封垂下明黄色的禁步,显出她不堪一握的腰身。
姜渊过去伸手想扶他,她不经意的避开他的手,扶着眠香下来,姜渊顿了顿把手收回来。
萧暖规规矩矩的见礼:“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
眠香扶着她站起来,其他后妃又齐齐见礼:“参见皇后娘娘。”
萧暖仿佛没看见一般,垂着眼问:“皇上,不知太子在何处?”
姜渊盯着她脸,想看她的眼睛却看不到:“在书房,说是下学了就去关雎宫。”
她福了福身:“那妾回关雎宫等着吧。”
她登上凤辇,却不想姜渊也跟着上来,直接坐在她身边:“朕与你一道去。”
萧暖也没说话,内侍们围着凤辇进宫,见礼的后妃这才站起来,腿都有些打颤,但还是要跟着进去,萧暖坐凤辇,她们走路,路程又远,不是一般的辛苦。
天气炎热,她默默的看着外面,也不和姜渊说话,姜渊被她的疏离弄得很不安,想说话又找不到什么说的。
“皇上。”她先开口了:“妾已经回来,元妃年纪大了,管着后宫诸事怕是力有不怠,妾求皇上把后宫大权还给妾。”
她说的直接,姜渊看着她妆容精致的脸开口:“好,你是皇后,本该还给你。”
“妾叩谢皇上。”
到了第二道宫门,萧暖也就下去了,上次是姜渊让人拆了门槛才让凤辇直接到了关雎宫的,这次不是,只能另外搭软轿进去,但也好在不和姜渊同坐一处了。
到了关雎宫,一切完好,但是心境不同。
当初他亲自题写的匾额,取金屋藏娇之意,让她高兴的许久,现在却只是个讽刺。
姜渊走到她身边:“怎么不进去?太阳挺大的。”
萧暖转过来看着正疾步走来的后妃们,淡淡开口:“寺里的医书说了,多晒晒太阳人也精神,妾落下了月子病,身子畏寒,就想多晒晒太阳,皇上进去吧,妾和诸位姐姐妹妹们好好说说话。”
姜渊知道她毁了身子,畏寒不假,但大中午的要晒太阳,无非是整治那些女人,对于那些人他也不心疼,只是心疼她一下子变得有些陌生。
第五卷 少年篇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少年篇:教训后妃
姜渊扭头进去,眠香撑开伞为萧暖遮住大太阳,她朝那些后妃扫了一眼,慢悠悠的很是闲适:“本宫畏寒,喜欢晒太阳,就劳烦诸位随本宫一起了。”
元妃资历最长,为此说道:“皇后娘娘,天气炎热,诸位妹妹又都在正宫门后驾多时,现下又走着进来,身子是吃不消的,不如进殿清凉处说话吧。”
她做老好人,萧暖却不给她面子:“这几步路就吃不消了?怎么承宠的时候不说吃不消呢?”
她这话一出,承宠最多的那几位新人就害怕了。
萧暖有意熬着她们,慢悠悠的看过去:“说来,这里许多人本宫还没见过呢,还真是水灵啊,青春貌美,再被这太阳一晒,香汗淋漓,也不知每个月要废了宫里几斤香粉呢。”
贤妃出声了:“娘娘,有几位妹妹有着身孕,禁不得劳累啊。”
萧暖笑起来:“那就更该多晒晒太阳了,本宫就是太阳晒得少才出事的,你们可不能步了本宫的后尘呐。”
她打定主意耗在外面,反正她有伞遮着,也不怕什么。
慢慢的有几个人白了脸色,瞧着是重了暑气,萧暖估摸着时辰才开口:“行了,今日本宫也累了,都散了吧,明日请安早些,本宫不喜迟到之人。”
她刚转身,就倒了好几个,萧暖小声吩咐:“重了暑气的,都赏碗药断了她们女人该有的念想,有孕的,一视同仁,到时就说是太医院的解暑方子出错了。”
眠香领命去办,萧暖进去,姜渊就等着她呢。
她在外面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都知道,也由着她去教训那些人,她心里有恨不舒坦,发泄出来才是好的。
“皇上国事繁忙,不必陪着妾。”
她疏离,姜渊就由着她:“心里可舒坦了?”
“妾不知皇上说什么?难不成妾请各位嫔妃陪着妾晒晒太阳也不行吗?”
姜渊站起来一把握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我。”
她抬眼正视,眼睛依旧乌黑明亮,只是里面的情绪,姜渊看不懂了,他突然有些慌张,仿佛一下子握不住她的心思了。
“阿暖。”
萧暖声音平静:“皇上可看够了?”
他的手指慢慢松开,萧暖说道:“妾一路回来风尘仆仆,要去沐浴,还请皇上...”
“朕等着你。”
知道萧暖要赶他走,姜渊下意识的打断,他不想听那些话。
萧暖福了福身进了内殿,姜渊就在外殿坐着,听得见里面的水声,若换做以前,他早就进去了,可现在,他用什么理由进去?
过了半个时辰萧暖才出来,去了那一脸妆容,散了长发,秋香色的衣裙简单素净,洗去铅华的模样还是和从前一样干净,姜渊有一瞬间的恍惚觉得一切都没变。
“阿暖,你过来。”
她走着过来,还是赤足,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脚印,姜渊觉得她走得太慢,一把将她拉进怀里扣着,手掌心的温度隔着衣服都有些烫人,伺候的宫人都悄声下去。
第五卷 少年篇 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少年篇:麝香局(上)
他抱着萧暖站起来,往内室走去,把她放在床上就伏身上去,熟练的解开她的衣服掠取自己想要的。
萧暖默不作声,别着脸看向一旁,对他的热情没有半分回应,姜渊正是情欲浓重的时候,也未注意到这些,等缠绵之后,伏在她身上休息时才慢慢想起方才的亲热是他一个人的主动。
姜渊看着她,她的鬓发被汗水黏在脸上,眼角有泪,别开脸一直未曾看他,下唇已经被她自己咬破了。
他怔住,抬手抚上她的脸:“你就这样侍寝的?”
萧暖转过来看他,眼底通红:“妾初次以嫔妃身份侍寝,不懂规矩,还请皇上恕罪。”
姜渊心里一紧:“朕从未把你当做嫔...”
萧暖别开脸:“还请皇上起身,容妾去沐浴。”
“你嫌弃朕?”
“皇上身上还有别的女人的香粉味,妾不习惯。”
姜渊一拳打在床上,气呼呼的起身拿了衣服穿好,萧暖还躺着,颈间也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很好,皇后,你是该学着怎么伺候朕,若是不会,大可去向其他人讨教,朕以前真是太纵容你了。”
他甩袖离开,眠香忙进来,床铺凌乱,她的衣裳都掉落在地上,默默无言,满脸是泪。
“娘娘。”
萧暖抱着身子坐起来,缩在床上:“我身上太脏,备水吧。”
眠香差点哭了,忙让人去备水,泡在水里,只留眠香一人伺候着。
“把我殿中的香料,都换成麝香吧。”
眠香吓了一跳:“娘娘。”
“你们也别进殿伺候了,省的伤了身子,让内侍和嬷嬷来吧,我的身子毁了再不能生育,不在意这些。”
眠香差点哭了:“奴婢不要嫁人生子,奴婢就陪着娘娘。”
萧暖轻轻一叹:“你何苦呢?”
她起身穿衣,眠香给她端来安神茶,她喝了才躺下,第二日一早就起身了。
长发挽了凤髻,前戴九凤华胜,两侧是蝙蝠五琉钗,发髻后是金丝边绢花牡丹,额前一抹花钿,墨眉红唇,内里是一件秋香色的凤纹长裳,外穿一件金色丝绢外裳,雍容华贵。
眠香扶着她去到正殿落座,燃了香,命人请诸位后妃进来,莺莺燕燕一堂,迷了眼,凉了心,众妃由元妃领着请安跪拜,按位份各自落座。
贤妃说道:“娘娘休息的可好?”
萧暖抬眸含笑:“很好。”
淑妃看了一圈,暗自低语却又让萧暖听见:“怎不见杨美人?”
刘美人说道:“妾与杨美人住在一处,昨夜是杨美人侍寝,说是太累了,今日便起迟了。”
元妃剜了刘美人一眼,贤妃却微微含笑。
萧暖说道:“既如此,着人去告诉杨美人,日后便不用再来请安了,迁去掖庭浣衣局洗衣服吧,那个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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