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媳妇生存手册 (南北小公子)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南北小公子
- 入库:04.10
宋偲被张鄂反手拧出去的时候还不死心,他留着最后一点儿功夫贪婪地用眼睛去摸姜如意的身子,一边“摸”一边喊:“二姑娘,我知道你是个有善心的人,你不会眼睁睁瞧着你闺女没命的。”
张鄂一脚揣在他子孙根上,宋偲一张脸疼得扭曲疼紫了,嘴上发出嘶鸣一样的嚎叫——没叫出来,被张鄂随手抓了一把土沙子把嘴给堵上了。
钱昱拉着姜如意往外走,大姜氏看了眼立在旁边只顾着脸红的闺女,追出去喊:“大妹夫,怎么就要走了,今儿来得巧,咱一块儿吃个饭呗?”
姜如意其实很佩服钱昱的风度和礼貌,这个时候他还顾忌着大姜氏是她长姐,转过身去说:“下次吧。”
大姜氏笑嘿嘿地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嘛。”她都要追过去扯钱昱的袖子了,李福气忍不了,上去把她给拦住。
大姜氏的泼妇模样马上就要现出来的时候,大姐冲出来把她给拽了回去,也不管是不是在纪氏的屋子里,她红着眼圈:“娘你是要害死我吗?”她没说出来的话是“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纪氏在里头早就醒了,嫌外头乱懒得起来,也是怕瞧见姑爷还有一堆礼节要行,她把大姜氏喊进去:“你就歇了那心思吧,这些日子你也瞧见了,姑爷他对大姐就没这个意思。”
大姜氏看看闺女:“还不是小妹心眼小。”
“这能怪你妹妹?”
大姐心里想:不怪她怪谁?狐狸精不要脸,成天就知道霸着男人。
大姐说:“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小姨夫。”扯着帕子去抹眼睛,纪氏看了闹心,久病床前抹眼泪,看着像哭丧似的。
按理说,大姐是大孙女儿,人也乖巧,平时斯斯文文的不多话,也是个找人疼的小模样。
可是在纪氏看来,这小妮子和她中间就是隔了一道,一点儿都亲近不起来,还不如二姐呢。
她说:“有你小姨在那儿摆着,你以后的姻缘也不会差,非得舔着脸去给人做娘姨么?”
大姐说:“我全听外婆的。”
两人出去,大姜氏往闺女身上狠狠来了两下:“没良心的东西,你娘我拼死拼活给你挣姻缘,你拆你娘的台?”
看女儿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嘴唇也抿成一条线,抿得发白,大姜氏语气软下来:“看你外婆模样,谁知道能挨多久,这屋子里也就指着她给咱娘三儿撑腰,你要真有命给人做娘姨享福,抱了个靠山靠着,你娘我也跟着去靠。可是闺女,咱没这命就别去想这事儿,要想了这事儿就得咬着牙往下干,你一句话不说,光我扯着脖子在那儿唱大戏,这算什么?”
大姐发现大姜氏开始抹泪,垂下来的几缕头发丝也白了,姜家的这些日子比之前还老得快。
那时候爹就是娘的天,奶奶让娘去干啥娘干啥,埋头干活累成个牲口正好,整个人往炕上一倒闷头就睡。
那时候她也好,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给阿牛哥,让人喊她阿牛嫂子,再生一群小牛犊子。
那时候她见过最好的首饰就是奶奶枕头里头缝的那块金锁,是奶奶的婆婆留下来的,老何家的宝贝,只需摸不许带,金子外头都起了一层灰蒙蒙的皮,奶奶说那是祖辈儿攒下来的福气,不能抹掉。现在她才知道,金子是最下等人带出来的玩意,仕农工商,最下等的商家人才把金子往身上揽。
小姨身上就找不出一点儿金子的痕迹,人家脖子上挂的是东海的珍珠,手上戴的黄白玉,耳朵上挂的是羊脂玉。
这还不算什么呢,再往高了说,好人家的屋子里摆的画,茶具,桌椅,都是讲究来历渊源的,管你贵不贵重,总得让人说出个所以然。
她要是一辈子没长过见识,这样也就这样了,嫁个卖油郎她也美得很。
她宁可不嫁人,要嫁就是过去享福当奶奶太太的。
她说:“我绞了头当姑子去,谁稀罕嫁人。”
大姜氏说:“你瞧瞧你外婆,进进出出还不是一大群人围着跟着,就嫁个这样的人家也够本儿了。”
大姐进了门厅闷着头往自己屋子里冲,大姜氏闻到书卷香味还有墨香,香的她也闻成臭的,捂着鼻子:“哪里来的骚味!”揪住旁边沏茶的鹊娘:“鬼丫头,一天不打就学会偷懒,在屋子里藏了什么腌臜东西。”
鹊娘怯怯不敢说,大姐坐下来皱巴着一张脸:“是墨香味。”
不得了了,大姜氏喜得一张嘴咧到耳朵根,搓着手走到桌子前打量上头铺着的文房四宝:“我闺女要做大学问了!”
她看了半天一个字儿不认识,笑嘻嘻打趣说:“半路学什么写字,就你还想去考什么女状元不是?还不如挑几个花样子给你外婆外公做两双鞋。”
大姐把茶杯往桌上一搁,大姜氏闭了嘴。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怕这个闺女了。
大姐这叫半桶水,她练起字来是真发狠,一天能写百十来张,手腕子坠着手头块儿,膀子练肿了鼓出来几个红红的包也咬着牙练。
字写得不错,形有了少了魂,风骨一时练不起来,看起来有那么回事儿,品起来就少了那么点意思。
她又着急,练字本来就是场消遣,磨性子用的,她反而当成一个目标一个任务,字里头都透着俗气。
她原本就不识字,有时候照着帖子练半天,连自己写的啥都不认识。
大姜氏这话刺激到她了,她把写了一天的字揉成团,不敢砸自己的娘,就往鹊娘身上砸,鹊娘都不躲一下,垂着脑袋垂着眼,整个人浑身透着一份胆怯一份乖巧。
大姜氏说:“这丫头倒是懂事。”
大姐刚想说她要是懂事,能干出不要脸勾搭男人的事儿?
都是些不要脸的狐狸精!
外头来个丫鬟说:“二姑娘房里的秋萍姐姐说要见姑娘。”
秋萍进来,一双眼睛哭成鱼泡,颤巍巍地让大姜氏大姐救命,大姜氏盯着她半天说:“有事儿不找你主子,跑这儿哭什么丧?”
秋萍说那个郎中先生怕是要被打死了。
鹊娘身子抖了下,牙齿咬得嘴唇发白,心里说打死吧,死了清净,死了谁都不知道她被这牲口给玷污了。
秋萍把他当心上人,一门心思想着先生要是治好了太太,说不定就能找上门提亲呢?
宋偲一双鹭鸶大长腿,头发往头顶竖起来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胡子刮了就是玉面郎君,哪个小娘子见了不心动。
再把他那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收回去,少了猥琐,人就斯文下来,人前人后拱手作揖,秋萍是把他当正经人家的郎君了。
她求情的时候都带着羞涩,小声小气的,大姜氏盯着她看,她就轻轻地低下头。
大姐说:“人被关到哪儿去了?”
“张大人给提出去了,谁知道是死是活呢!”秋萍不敢说,她听别人说的,郎中先生嘴巴不干净,张大人要割了他的舌头。她怕说出来这事儿就成真了,要没了舌头,郎中就不是郎中了,先生也没得做了。
她就喜欢他满口的甜言蜜语,她心坎儿跟着他的舌头一块疼,像是割舌头的刀往她心口山扎似的,整个人都在淌血。
她没爱过人,第一次爱上,就把整个人都输了。
她背弃了原主子,就为了这么一个才见了一面不到,也不知根不知底,只披着一张好皮面的臭男人。
第九十八章用刑
张鄂倒没拨宋偲的舌头,还得留着问话呢。
审问人的法子太多了,抓出来的敌方的探子,到了他手上,死之前得先脱一层皮,咬舌头没力气,想摔了碗碟用碗茬子结果了自己,就把你手筋挑断,想撞墙,就把你髌骨给剜了。
然后用小刀子从你心口上剜肉,一个时辰割一刀,一边割你一边上金疮药,长出点嫩肉再接着割。
再硬的嘴到了张鄂的手里,从他打娘胎里生出来,什么事儿都能撬得一干二净。
宋偲听完直接就一泡尿晕了过去。
钱昱送完姜如意,又去厢房里看了囡囡,检查了身上没有被屎尿捂着,又看她睡的时候没有因为姿势不对给呛着,立在婴儿床前又守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转身掉头出去。
进了关押宋偲的屋子就问:“都交代了些什么?”
宋偲刚醒,手指甲被拔五只,血粼粼地伸出来,不敢动,软榻榻地扒在地上,钱昱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张鄂让人把宋偲拉过来,就趴在钱昱的脚底下。
怕他满身的血污了三爷的眼,张鄂还专门用帕子替他擦了一遍,才拽着他的脑袋提起来回话。
宋偲是个软骨头,可是这会儿偏偏犯了倔,要是没真用刑,吓唬吓唬他玩心理战,他说不定没两下就交代了。
吃了苦头,他心里骂:他娘的不就是痛两下吗,老子命硬命贱,年前欠人银子被砍了一根脚趾头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屎尿什么没吃过?老子爹为了管教老子擀面杖都打断了十几根,老子怕你这几个龟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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