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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媳妇生存手册 (南北小公子)



秋萍没敢接,趴在地上磕头,暗地里往自己大腿根儿的嫩肉狠狠掐了一把,硬是把鼻涕眼泪掐出来。

何诗娟看在眼底,微微一笑,把她搀起来:“好秋萍,你什么时候跟我这么见外了。”

秋萍瓮声瓮气话都说不整了,她这模样七分真三分假,昨儿个二姑娘的气焰她瞧见了也受过了,要是面前这尊靠山大佛真走了,她秋萍这辈子也算到头了。

“主子您真要走?”

何诗娟用帕子擦擦眼角:“不走不行——”

尾音拖得老长,秋萍真动了情,趴在地上痛哭起来,她哭得摧肝断肠,何诗娟原本还没什么,真被她勾出了真情,其实她哭的是自己。

何诗娟硬是把那些首饰缎子塞给她:“你弟弟妹妹年纪看着也大了,你穿不出去,就拆了线给他们做小衣服小鞋。”她摆弄这玉器的镯子耳坠:“这些要是带不出去,当了卖了送了人都随你。”

秋萍更加绝望,她差一点儿就要说:“让奴才跟您一块儿去吧。”她不敢说,万一人当真了怎么办?

偏偏何诗娟就等着她这话,看她这可忠心到底有几分真。

两个人一个假哭一个假悲,最后还是秋萍耐不住说:“主子就甘心让那个人骑在头上?”

何诗娟看着她。

秋萍把昨儿个夜里碰着仇三那事儿说了,何诗娟脸上还挂着泪,眼里面却已经带着笑了,笑还沾着得意和狂妄。

两人通过气,秋萍正要前往驿站传话,何诗娟拽住她:“总不好让兵大人白跑,你去库房里挑些好的东西给大人送去。”说完这话就住了嘴,如今家不是她当,库房的东西哪里能说拿就能拿呢?

秋萍眼睛看着怀里抱着的一堆首饰,何诗娟道:“委屈你了,回头把那人踹出去,你要什么没有?”

秋萍跪下表忠心:“奴才眼皮子就那么浅?这些东西原本就是主子的,主子要送谁就送谁,奴才哪儿敢妄言。”比起自己的身家性命,金银财宝就算个屁!

仇三在驿站等到下午,他刚投入北军,混了个大头兵干,他个头虽然不高,但是人壮实力气也大,糙皮糙脸的,不比之前在山上那次,愣头巴脑的乡下汉子连句漂亮话都不肯说。这回,他让姜如意逃了之后,没回顾家,直接打听了就去营子里,在营子外头一跪,说自己无路可走了,求兵老爷给自己条活路,有口饭端屎端尿生火扛沙包,给人当人肉垫子最苦最累的事儿都干。

最关键的还是他打下来的那几只黄毛野兔,招兵的头儿大口嚼着兔肉,满嘴荤油,兔子的鲜腻让他舌头都捋不直,拍拍仇三的肩膀:“好好干,咱营子里就差你这样的人才。”

仇三在营子里干了一个月的伙头兵,大家伙儿放了假,轮班儿进城里去溜达,兄弟们不是去窑子窝就是去赌钱,一次能把半年的军饷败光。

仇三揣着破烂兜儿里叮啷作响的半两银子,绕在城墙脚下不敢进去,他抬头看着顶上那个人,经人指导他知道那就是鼎鼎大名的钱三爷。

是个爷儿们

仇三被头顶的太阳照得眼睛挣不开,上头那个人身上淌下的血滴在他脑门上,他一声哼都没听见那人发出来。

仇三这人听力好得很,耳朵不好使怎么去打猎?听兔子脚步听大虫的脚步?

他竖着耳朵拼命听,就想证明上头那人没那么神,想从他那儿听出几声告饶,他木头似的站了半天儿,愣是啥也没听见,除了鞭子甩在皮肉伤皮开肉绽的声音。

他想,要是能跟在这位爷后头练练身手,就是死在战场上也值了。

他当然知道他绑走的那个小娘子就是这位爷的宝贝,他悔死了,他在城墙底下跪下磕足了是个响头,他不敢保证小娘子到底是饿死了还是被狼给叼走了。乌压压的一片山,小娘子能有活路?

放了她就是害了她。

可是他自己又恨不下心肠下手,他就让老天爷去做决定。

放走了姜如意,他又不知道该怎么跟媳妇交代,跟顾沂交代,干脆一头扎进了营子里,哪天死了就算一了百了。

他觉得钱三爷挂在上头,说不定跟他还有着半毛钱的关系,这个想法折磨得他吃不香睡不着,澡堂子也不想去,浑身发叟了头毛里全是虱子,被帐子里的战友踹出去:“老子够邋遢了,跟你一比老子就算个屁!”战友都嫌他身上那股味儿。

仇三干脆倒头把自己灌个烂醉,半夜起来就看见了秋萍,他想着能是什么毛贼?要是真让他抓住个蟊贼,回头立下大功,这张脸也算重新捡起来,好歹能回去面对媳妇。

他等到下午秋萍来了,仇三把那一兜子首饰推回去“我要是立了功还得谢谢嫂子你,哪里敢收你的好处。”

秋萍乐得他不收,说墙上挂着的那个反贼的姘头回来了!

“谁?”仇三耳朵竖起来,眼睛瞪圆了。

秋萍说:“就是那个瘸子!她现在又瘸了一条腿,两条腿走路都不利索了,兵爷你赶紧带着人去抓啊!”

“你是谁?你咋知道这些事儿?”仇三瞪着她。

秋萍眼神古怪起来,直勾勾地盯着仇三打转儿,仇三被她看得发毛,把腰刀重重在桌面上一拍:“行了,你回去等信儿吧!”

“兵大爷啥时候带人来抓啊?”

仇三瞪她一眼:“吃了饭就来,当兵的不用吃饭?”

秋萍一愣:“那今儿夜里能赶得及不?”

“废什么话!”

仇三配好刀快步出去,让伙计把他的马牵出来,他腿长步子迈得大,等骑上马走了十几步,秋萍才追出来,想再交代几句话,到底没机会了。

这事儿怎么老觉着邪乎呢?

傍晚,姜如意从铺子里带着一堆烂账回来,匆匆用过饭就让人多点几盏灯,今晚估计没法儿睡了。

姜家为什么能保住?大半个产业全都兑了出去换做现钱,充了军饷。

姜元中风前就把姜家上下的事儿都打点妥当了,钱算什么,留着条贱命总能再赚回来,他姜元也不是看中钱财的那种主儿,当舍就能舍。

姜如意走了十间铺子,铺子里的东西都被搬空卖空了,留下个老账房蹲在地上抹眼泪,怯怯地抬起头瞄了一眼来人,然后抱住脑袋说:“别打别打!银子全没了!”

姜如意叹了声,把老账房扶起来,老账房不认得姜家二姑娘,可是老爷子姜元他认得啊,姜如意长着姜元的高鼻梁,细长眼,老账房眼睛登时就红了,扑在地上磕头:“二姑娘,二姑娘您回来了啊!”

老账房交给她一个账本,说自己的差事儿可算是了了,可以告老还乡了。

姜如意问:“别的没卖出去的铺子呢?”

老账房摇头:“我就是个管钱的,老爷有几间铺子,哪里轮得到我操心。”

姜如意点点头,随意翻了翻账单,转身要去下一家,老账房在背后问:“老爷子身子骨儿还好?老爷是大善人啊!”

姜如意把半个金陵城转一圈,账单收回来好几本,这些账房老先生年纪比爹还大,心眼儿却不多,都是死心塌地跟着姜家的忠仆。他们咬紧牙关不肯把账本交给大姜氏,不知道挨了多少棍子,受了何诗娟多少恶毒言语的中伤。

姜如意在灯下逐一浏览着账目,老账房的字都很漂亮,娟秀工整,下面写着今日进数多少多少,买什么支出多少,所有数字都是汉子没有阿拉伯,姜如意看一会儿脑袋就长包。

她真不是算账的料,谁让她大学读的是理工科,出来做的是房产销售,在现代生活的小半辈子半点儿记账的事儿都没挨过边儿。

让她去卖东西还行,记账可是能要了她半条命。

姜家现在成了漏了底的砂锅,她得一点一点儿补回来。

看到下半夜,她分别去姜元和纪氏床前走了一圈看过二位老人,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个人一直没露面。

掌灯的小丫鬟躬着腰问姜如意:“姑娘,咱是回房歇息吗?”

姜如意说:“秦姨娘住哪儿?”

丫鬟脸色白了白,道:“姑娘还是不要去的好。”

姜如意抬高声音哦了一声:“还住在之前的东小院子里?”

丫鬟说:“早不住那儿了,秦姨娘被大姑娘给赶去住偏院了,更深露重的,姑娘明儿再去?”

姜如意摆摆手:“走,咱们瞧瞧去。”

秦姨娘还是体体面面的模样,就是人消瘦得厉害,脸擦着厚厚的粉,并着手脚靠在墙根儿坐着,身子绷得僵硬,姜如意问一句话,她哆嗦一下。

要不是下人提醒,姜如意真看不出来她有了五个月的身孕。

秦姨娘抹着泪,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她说:“听说姑娘平安回来了,我昨儿拜了一夜菩萨,姑娘宅心仁厚,姑娘回来,老爷太太就有救了。”

秦姨娘和姜如意默默地对坐了一会儿,才敢慢慢抬起头去看她,她吃惊道:“姑娘咋瘦成这样?”一边说一边流泪:“姑娘怕是受了不少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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