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凤染修如何飞奔狂纵,依旧被那些蛊虫包围在了甬道上。
此刻那些振动着细小翅膀的蛊虫正将凤染修跟秦衡二人团团围在中间,二人动弹不得。
“好久不见,我的亲弟弟。”不知何时,凤银黛已然摇曳着步子行至近前,止步时,猩红樱唇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
既然注定不能逃走,那么大方认栽或许还能挽回些颜面。
凤染修索性抛却那份恐惧,束手而立,朝着凤银黛微微一笑,“家姐,好久不见。”
“果然……父亲果然在外面生了你这个孽种!”听到凤染修自称之后,凤银黛美眸顿时寒冽,赤眼如荼。
“那能怪谁呢,谁让太上苑的宰相夫人生的是个赔钱货。”凤染修微微眯起狭长的丹凤眼,薄唇抿笑,似嘲讽又似不屑的看向凤银黛。
“你混蛋!”凤银黛怒极,挥手间,其中一只蛊虫猛的飞射向凤染修,却被秦衡生生挡下来。
那蛊虫只在秦衡的脖子上狠刺了一下,便毫无生机的掉到了地上,没了气息。
“这种蛊虫的性命最廉价,它们攻击人的方法也很简单,就是把自己头顶的毒针刺入宿体。”凤银黛强自压制住心底的恨意,勾起一抹冷笑,
“没有了毒针,它们就没有了活下去的根本……可即便是这样,它们的攻击对宿体来说,也不是最致命的,甚至可以说伤害微乎其微。”
凤染修对这样的解释则持保留态度,眼前这个疯女人恨不得杀了自己,会如此简单?
“不过呢,一根毒针的伤害的确有限,十根则痛如断腕,随着毒针越刺越多,宿体到最后所承受的,乃万箭穿心之苦,却偏偏,死不了!”
凤染修就知道会这样,“家姐为迎接染修,费了不少心呵!”
“呸!你这个孽种根本不配叫我家姐!”凤银黛狠呸一句,尔后眸色愈寒,“当日在大周皇城,若非你假意冒充太上苑余部,我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凤染修看着凤银黛几近狰狞的五官,神色未变,无波无澜。
“在你眼里本公子或许是孽种,但在凤穆眼里,本公子是他成事后的唯一继承者,他拼了命的想要争得皇位,为此还把你送入皇宫,所有的所有,都是在为本公子铺路。”
“你……”凤银黛几欲咆哮,却被凤染修抢了先。
“至于你为什么会沦落到今时今日的地步,那是因为你自己蠢!”凤染修冷笑,满眼不屑。
凤银黛怒极,双眼瞳孔愈渐幽绿。
凤染修没可能求饶,他唯一的生机便是神沐堂堂主还觉得自己有用。
“公子,属下替你挡住这些蛊虫,你快蹲下!”秦衡说话时褪下长袍,披在凤染修身上。
生死之际,秦衡竟能做到如此,凤染修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感激。
“本公子平日里看着或许不像什么好人,但也不会如你想的那般怕死。”凤染修将长袍重新覆在秦衡身上,“反正该做的事本公子已经做了,这会儿死也没什么。”
凤银黛双瞳墨绿,自其眼底迸射的绿光宛若来自地狱的召唤,叫人心惊胆寒。
“冲——”
凤银黛猛然抬手,在半空打了个响指。
顷刻间,那些蛊虫疯狂冲向凤染修跟秦衡!
奇迹,总在一瞬间!
凤染修跟秦衡以为自己要死了,就算不死,下场也不会比死更好。
然尔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预期的痛感没有发生,周围却是一片狼藉。
粉末,剧毒,罗网散落一地,除此之外,落在地上的,还有那一百余只蛊虫。
就在这一刻,凤染修跟秦衡发现,他们中间,多了一人。
秋意浓。
半空中,那个黑色圆球不停旋转着,不时发出刺耳的蜂鸣。
凤染修记得,这是秋意浓的暗器。
圆球上面装着三条火捻,火捻分别连着剧毒,暗箭,带着倒刺的罗网!
火捻燃尽一刻,黄色剧毒狂喷,暗箭齐射,罗网如刀般横冲直撞!
任何攻击遇到这种级别的对抗,都会死的很难看,除了秋意浓自己。
因为只有她才知道阵眼在哪里。
而凤染修跟秦衡正与秋意浓一起,站在阵眼处。
至于凤银黛,如果不是古婆婆及时赶到,且替她挡住几处致命的攻击,她绝对不会只是手臂流血这么简单。
这一刻,莫说凤银黛,连凤染修都觉不可思议。
那个当初曾想用这种极端的方法杀了他的秋意浓,竟然会用同样的方法,救了他。
然尔聪明如他,似乎已经想到原因了。
“你在干什么!”凤银黛不顾古婆婆阻拦,大步冲过去,怒指眼前女子。
秋意浓抬手间,黑色圆球突然在空中静止,落在她手里。
“很明显了,不是么。”秋意浓微抬下颚,神色高冷倨傲,绛红色的樱唇微微勾出一抹肆意的弧度。
凤银黛阴蛰美眸顿时迸射无边杀机,“秋意浓,你不是想替云水谣报仇么,那我告诉你!所有的一切,所有的阴谋都是他的主意!没有他,云水谣死不了!”
看着凤银黛怒指向自己身后的凤染修,秋意浓不为所动,美眸冷若寒霜,“所以呢?”
“所以你不该救他!你该杀了他!”凤银黛怒声低吼,连指向凤染修的手指都在颤抖。
一侧,古婆婆只默默看着,并未多言。
毋庸置疑,把秋意浓调回总堂该是堂主的意思。
原因么,自然是堂主觉得凤染修还有用处。
事实证明,秋意浓当真是不负所望,为了救凤染修也是瞒拼的……
“你们还不走!”秋意浓冷颜面向凤银黛,却是朝身后两人吼了一声。
凤染修踌躇片刻,拉着秦衡转身绕过秋意浓,走向主堂。
第七百三十章十个徒弟
且在二人与凤银黛擦肩而过时,凤银黛猛然抬手,却被秋意浓怒声喝住,“不想死就乖乖的,否则我不介意再让你见识一下本小姐的看家本事。”
眼见秋意浓举起手里的黑色圆球,凤银黛只得罢手,瞳孔愈渐幽绿。
直至凤染修跟秦衡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秋意浓这才收起暗器,摇曳几步走到凤银黛面前,
“从现在开始,他们两个的命是本小姐的,你若敢在他们身上动任何手脚……你看本小姐会不会挑断你的手脚筋。”
秋意浓撂下狠话之后,悠哉游哉的走向主堂。
凤银黛猛然转身,正欲发飙之际却被古婆婆拦下来,“堂主极为看重秋意浓,你莫要伤她,至于凤染修,机会有的是。”
“堂主看重她,你们便由着她在堂里为所欲为,那我呢?你告诉我,堂主又有几分看中我!”凤银黛怒视古婆婆,额头青筋几欲迸裂。
与此同时,一阵诡异幽冷的‘咕咕’声仿若魔咒般在甬道上响起。
古婆婆暗惊,这是蛊王的愤怒,也就是说,蛊王因为这段时间吸食凤银黛的血,与她之间已经有了感应!
“堂主自然也是极为看重你,否则便不会让左副堂主亲自去救你,至今为止,能引蛊虫入心的人,只有你,我都不行。”
为了安抚凤银黛,古婆婆自然要给她信心。
但古婆婆却不会告诉凤银黛,她的重要性只在于完成自己的使命。
且待使命结束后,凤银黛的生死,已经注定……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夜里,微风拂过,丝丝暖意入心。
苏若离自后厨里端着自己亲手熬了差不多小半天的银耳燕窝粥,去了前院书房。
敲门的笃笃声打断了沈醉的思绪,待他开口时,便见一身青色烟褶裙的苏若离自外面走进来。
“师傅,徒儿给您熬的粥,趁热喝!”
苏若离无比殷勤的走过去,将食盒搁到桌边,尔后伸手将粥碗端到沈醉面前,笑的一脸天真。
看着身前的燕窝粥,沈醉温和抿唇,“这种事让下人做便是了,你又何必亲自动手。”
“徒儿想亲手给师傅做吃的嘛!”苏若离干脆绕过桌案,拿起汤匙舀了一口粥,举到沈醉唇边,“以前都是师傅喂我们,现在由我来喂师傅!”
苏若离发誓,自重生以来,她在沈醉面前做的一切都只是刻意讨好,绝逼没有真感情,更谈不上别种心思。
后来的后来,当苏若离知道自己师傅的想法时,绝倒了……
沈醉愕然,素来清雅的容颜泛起淡淡的红润。
幸而烛光昏黄,那抹红润便在这昏黄的烛光里,看的并不真切。
“不用。”沈醉抬手,想要拿过苏若离手里的汤匙。
哪知二人来回推阻时,苏若离一个不慎,把汤匙里的燕窝粥全数洒在沈醉月牙白的长袍上。
“哎呀!这可真是!师傅你别动!”苏若离赶忙撂下汤匙,抽出塞在袖兜里的帕子就给沈醉擦。
时间仿若静止,沈醉无声看着苏若离在自己身前忙乎着,一双玉白小手不时扯着自己的衣摆,另一只手细细擦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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