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内气氛瞬间凝固,龙皓北下意识瞄向坐在主位上的龙辰轩,朝廷不是说夏侯府灭门惨案是流寇作案么!
这会儿你家皇后指出凶手了,皇上,您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接触到龙皓北质疑的目光,龙辰轩装作看不懂的样子仰头,四十五度角望天,别问朕,朕什么都不知道,最近耳朵也不是特别好使。
龙皓北在心里嗤之以鼻,也不知道段翼那张遗诏是从哪儿偷来的,父皇怎么可能会立这个废物当储君,好在眼下的大周,当皇帝的下场绝逼不会比死更好过,否则他才不会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
“微臣对紫烟是真心的,直到现在,微臣主卧还是当日洞房的样子,不管紫烟什么时候回来,我都等她。”龙皓北挺直了身子,一派深情的放着屁。
“是吗?本宫去看看。”没给人反应的机会,苏若离已然迈步走出正厅,直朝后宅去了。
龙皓北没想到苏若离能真去,毕竟是臣子的卧房,身为皇后,会不会太唐突?
第十五章道理何在?
原本他想求助龙辰轩,你的女人,好歹说句话,可在看到龙辰轩无比茫然的目光时,他放弃了,当下转身。
看着先后离去的两抹背影淡出视线,龙辰轩的眸子渐渐深沉,锋芒暗藏,苏若离摆明是来找茬儿的,道理何在?
是沈醉想动龙皓北?还是她单纯想替自己的师姐出口气?
据龙辰轩所知,自己这个皇兄对沈醉那位大徒弟,可没他说的那般深情。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只能说,除了大周病秧子皇帝这个身份,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龙皓北没说谎,房门推开的一刻,苏若离眼泪差点儿掉下来。
满眼都是刺目的红,翡翠玉桌上红烛泪干,鸳鸯锦枕积了厚厚的一层灰,所有的摆设都跟那晚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桌角一处理石的颜色相较别的地方,暗了许多。
这是她挺尸的地方。
她记得,那晚龙皓北没来,她等的有些无聊便先喝了一杯桌上的酒,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现在想想,那酒里必定掺了‘神醉’,所以她才没有察觉出来,待她昏迷之后,夏侯府的人过来捡了个大便宜,也不知道谁下手那么黑,生生捅了她二十七刀,至于她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乱葬岗,十有八九是沈醉发现自己死透了,为了不节外生枝,所以命炎冥把自己抬走,且用了化尸散。
可以肯定的是,夏侯府的人出手在沈醉预料之外,否则他便不会动怒灭了夏侯府满门。
当然,他的动怒与爱无关,自己养的狗,还轮不到别人来宰。
“,这里……”
龙皓北跟来的时候,苏若离已经在洞房里绕了一圈儿,止步时把手指摊在龙皓北面前。
“这里好脏啊!”某人上前两步,十分自然的扯过龙皓北的袖口,抹净指尖,“庄王既然相信师姐还活着,那就好好等着吧。”
苏若离十分中肯的拍了拍龙皓北的肩膀,之后无比悠闲的走出洞房,有阳光落在脸上,却融化不了她眼中肆意暴涨的幽寒。
苏若离不想呆下去了,她怕她会控制不住把自己的巴掌呼在龙皓北脸上,当年的海誓山盟到底有尼玛几句是真的!
回宫的路上某人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龙辰轩大方安慰,“尸体还没找到,人也未必就真的死了。”
“就算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苏若离只差告诉他,她此刻最庆幸的,就是自己已经死了,“我很累,能不能借肩膀靠一下?”
龙辰轩拍了下肩膀,随便靠。
也不知道是不是苏若离靠的重了,在她脑袋贴在龙辰轩肩头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他身子一晃,“算了,还是你来靠我吧。”
第二日清晨,庄王突染恶疾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苏若离正在国师府的药房里摆弄药材,这间药房是生前沈醉专门为她建造的,里面尽是些珍稀药材,毫不夸张的说,御医院里的玩意比不了这里的十分之一。
不过拿沈醉的话说,自己的医术,配得起这间药房。
忽地,刷着红釉的梨花木门悠悠开启,炎冥的身影赫然出现在眼前,俊朗无双的脸,百年如一日的倒挂着,这会儿乍一看,好像还有点儿朝冰山发展的趋势。
炎冥闪到一旁,熟悉的容颜渐渐明朗,一身白衣,一头墨发,微微一笑倾天下。
“师傅,你怎么来啦?”苏若离扔了手里的药材,蹦跳着跑过去,露出两排洁白的小牙,天真又无害。
沈醉不语,一向贝徒弟干的,可他不明白,苏若离平白无故的,干嘛去惹龙皓北,下手还挺狠,如果不是他及时过去以母蛊引出血蛊,这会儿龙皓北的丧葬仪式,可以搬上日程了。
“他对师姐不忠,我想替师姐出口气,怎么啦?”苏若离说的那么理直气壮,那表情,就好像自己做的特别对。
沈醉以手抚额,那副差点儿为你把心操碎的表情看的苏若离真想一口唾沫星子喷过去。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庄王对紫烟不是真心的?”沈醉放下手,叹出一口老气。
“离儿查出来的,他跟宫里的夏嫔有苟且!”苏若离敛眸,一本正经道。
一侧,炎冥在听到夏嫔二字时,神色微不可辨的冷了几分。
“这种话不能乱说!”沈醉皱眉。
“离儿没乱说,这是伺候在朝阳宫里的粗使丫鬟传出来的。”苏若离忽似想到什么,凑近几步,“师傅,你是不是把龙皓北给救活了?”
“你说呢!你当凤穆是傻的,昨们才去庄王府,今晨庄王便身染恶疾,若是让凤穆抓到把柄,你让为师如何替你开脱!”沈醉真怒了,连声音都不如以往温和,唯独那张脸,即便动怒的时候,依旧风华无双,潋滟绝绝。
“师傅英明,离儿现在想想,当时真不该意气用事。”苏若离能有这种忏悔,沈醉委实觉得意外,幸而并未铸成大错,他便想着调整一下语气,不想还未开口,便听苏若离又道。
第十六章对不起,老娘学不会
“夏嫔已经死了,龙皓北这一死,我岂不是错手成全了他们?”
看着一脸懵逼的沈醉,苏若离敢断言,这会儿必定有一群野驴,从他脑子里呼啸而过……
离开国师府的时候,苏若离向沈醉保证,绝对不会再去找龙皓北的麻烦,沈醉没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情充满了无奈。
走在大街上,阳光有些刺眼,苏若离低着头,周围的叫卖声不绝于耳,传过来时却似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在外,一种天地独我的孤独自心底慢慢滋生,这一世,她只剩下自己了。
脚步骤停,苏若离不禁意抬头的瞬间,看到了楚馆二字。
三层高的楼墙拔地而起,琉璃瓦顶,血雁飞檐,中间一块翡翠玉石牌匾上写着的两个字,光华灼灼。
走了一趟衣庄,清丽可人的美人儿变成了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苏若离抬脚走进楚馆,那些浓妆艳抹的姑娘们像是狩到什么稀奇猎物般蜂拥过来,毕竟来逛楚馆的多半都是五大三粗,富得流油的庸俗之人,怎比得眼前这位俊俏公子,莫说赚不到银子,就算倒搭,姑娘们也是乐意的。
只是她们的手还没来得及摸到那抹白衣,苏若离的身影已经飘过二楼回廊,上了三楼。
“人呢?”一楼大堂有姑娘惊讶开口,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或许长久压抑在心底的情绪未得到及时宣泄,都出现幻觉了。
望着眼前的虚无,众人作鸟兽散。
楚馆三楼,只有一个雅间,名曰锦瑟。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果然是花魁,有些才情,只是呵,能跟龙皓北混在一起的女人,心机只怕比才情更出众。
苏若离才想推门,便听里面有声音响起。
“小姐,庄王派人过来传消息,说今晚会来。”一身青衣短衫,梳着双螺髻的丫鬟将银耳粥搁到桌边,转身走向铜镜前的楚林琅,忧心开口。
云鬓轻拢,发簪浅别,铜镜里的那张脸精细腻,眉如弯月,眼若繁星,自其身上散出的婉约恬静,与这喧嚣嘈杂的楚馆,格格不入。
“他不是病入膏肓了吗?”楚林琅握着发钗的手微顿,抬头时眉心微蹙。
“早上还这样传来的,可午时过后便有消息说庄王已经好了。”秋水也跟着皱眉,“小姐,他咋就没死呢?”
感受到来自对面的冷光,秋水登时捂嘴,下意识瞄了眼窗口。
“药还有吗?”楚林琅收回视线,将发钗别在已经梳好的飞云髻上。
“有,在这儿呢!”秋水说话时自袖兜里掏出一个紧裹的纸包,小心翼翼搁到梳妆台前。
就在这时,楚林琅眸色突凛,猛然起身走向房门,推开时,外面空无一人。
“小姐?”秋水惊讶着小跑过来,把头探出去,并没发现任何异常。
“没什么,吩咐下去,做平日里庄王最爱吃的蜜饯桂圆。”楚林琅重新回到梳妆台前,悄然拿起纸包,收到自己袖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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