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交易,只要阿靖能活着,他都可以答应!
“快来啊,我可以帮你救活她……”
慕亦弦脚下一个踉跄,却是将怀里的人越发安稳的抱紧,他控制不住地一分一分收紧力道,眸子的疯狂与血红更加一分一分肆掠开去!
同时,夜幕之上的战星也越来越急促地闪烁,越来越鲜红,仿佛浸了血,要生生滴落!
“什么……交易!”慕亦弦忽的沉沉自喃了一声!
红烟处,滚滚翻腾的越发猛烈,甚至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疯狂,“杀了北弥所有皇室,杀了他们!!”
“北弥……所有皇室?”慕亦弦双眸里肆掠的疯狂与赤红刹那停顿了片刻,脚下疾驰的步子也不由得停了下来!
阿靖,也是北弥皇室!!
那灵虫却好似知道他心中的迟疑,更加急不可耐地催促道,“杀了北弥所有皇族,我就能破开骨钉之阵,她现在已经死了,只要杀了另外两个北弥皇室,我就可以出来救活她了!那时,她再活过来,于我再无影响!”
“你,不想救活她么?我可以帮你救活她,让你们再不受生离死别之苦,让你们执手相伴,白首与共……”
后面这一句,那灵虫换成了无比诱惑的声音,好似许了他一个无比美好的梦境,让他双眸炽热而疯狂,不受控制想要沉沦……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第三百二十六章控心,闻人越现
聂成祈随着惊楚和连安王追赶至此地时,所见的,便是这样一双仿佛浸了血,充斥着铺天盖地的杀意的赤瞳,跳跃在眸子里的红光,仿佛血液在燃烧!
而这一刻,这铺天盖地的杀意,全全是针对他而来!
聂成祈不可抑止地浑身一僵,只觉一股寒意顷刻间从头到脚,透体冰凉。
可他不懂,明明只是转瞬的时间,为何,东帝竟对他有了如此不容错认的杀意!
如果他不曾理解错,东帝,应该是他生母的弟弟吧……
为何,竟想杀他?!
可不待他有机会问个清楚,甚至在他刚刚站定的那一刹那,刺骨的杀意已经随着寒冽的剑风直直向着他的脖颈而来!
慕亦弦鲜红如血的眸光里没有哪怕一丝的犹豫,仿佛眼前所站的人,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而不是他四皇姐留于世间唯一的血脉。
这一刻,在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救活阿靖!
只要能救活阿靖,他可以背负任何罪孽!
“东……”帝!
聂成祈骇然地惊呼了一声,声音刚逸出一个字,便被那冰冷至极的杀意生生冻僵!
好在慕亦弦此刻只有剑招,没了内息,聂成祈竭尽全力的侧身一躲,剑风擦过他的脖颈,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血痕,而他自己因为地道的狭窄,躲无可躲,狠狠摔倒在地,再难躲避下一招!
慕亦弦从抬头锁定聂成祈到出招,不过在一息之间,连安王和惊楚尚来不及阻止,聂成祈便已经狠狠摔落在了地上!
而随后,便是更加果断地一剑,直直刺向他的心口!
聂成祈被浓浓的杀意锁定地再难动弹,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颤动,带着浓浓的不解,带着沉重的惊疑,却也带着无可奈何的苦笑与认命……
他知道,他躲不开了,那近在咫尺的剑风,明明还未刺破肌肤,却已经给他带来了窒息的压迫,可他心中,却充斥着浓浓的不甘和遗憾……
不甘死在……亲人的手中……
如若早知会是这种死法,方才还不如不顾长……皇姐的执着,自裁于那凹缝之中,也许……也许还能让皇姐有机会活着……
他躲无可躲,下意识地紧紧闭上了双眸,随着剑风刺破衣衫,冰冷的剑刃碰触到温热的胸口,一股反射性地寒颤随着切肤的痛楚,一同汹涌袭来!
下一刻,就是必死的结果了吧!
聂成祈心中一阵叹息,也做好了心脏被贯穿的剧痛,可他静候了许久,竟是除了胸口被划破的微痛外,再无其他撕裂剧痛!
他犹疑不定地终于睁开了双眸,却见眼前,慕亦弦的身影僵立在他面前,颀长的阴影将他全全笼罩住,由他手所执着的剑尖正抵在他的胸口,浅浅的血痕顺着剑刃滑动滴落,可那前一刻还疯狂的仿若失去理智的红瞳却紧紧闭着。
他僵立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意识,可那单手抱着宣绫靖的举动,却安稳的没有半点晃动。
怎么了?
聂成祈心中突然生出了一个疑问,正想问问惊楚和连安王,却见那二人一脸的惊愕,比他更为茫然疑惑!
“东帝……怎么了?”
聂成祈忍痛地皱着眉,从慕亦弦的剑下躲过,扶着墙壁缓缓站了起来,可慕亦弦却一直僵立在原地,再没有其他举动,竟是当真没了意识!
前一刻还杀意猎猎,红瞳如魔的慕亦弦,此刻安静的让他们统统觉得极不真实。
连安王和惊楚这才回过神来,却同时摇了摇头,而后,却又同时看向了另一处。
那里,正是之前,闻人越突然陷入了发呆的地方。
惊楚还记得,当时他低唤了数声,都不曾唤醒西殊太子的神智,便没再理会。
可他更记得,刚刚他们追赶至此时,西殊太子尚还安然无恙,可一眨眼间,那人竟是半跪在了地上,而在他脚下,是一块浸红的土壤,泛着浓浓的血腥气。
最为关键的是,闻人越发生异样之时,就是慕亦弦僵立不动的那一刻!
千钧一发,生死存亡间,一人毫无预兆口吐鲜血,一人莫名其妙忽然僵住,这才让聂成祈得以存活!
惊楚和连安王刚想走过去扶起闻人越,却见那人飞快抬了眸,琥珀色眸子里竟是和慕亦弦一样,隐隐泛着红!
同时,那人急喝道,“别动!”
聂成祈、连安王和惊楚三人同时僵住,刚提起的脚不由得又缓缓收了回去,眉宇间的疑虑却如同阴云一般越来越重!
闻人越瞳孔中充斥得红色,与慕亦弦那一种近乎疯狂的充血并不相同,反而像是超负荷运功后的反噬。
同时,他眉宇微皱,神情冷静,无端显出了一股比之寻常更为老练更为稳重的凛凛气魄,甚至,还有一股无法言说的神秘感,可同时,他眉眼间似乎又氤氲着一股浓浓的愁叹与伤感,仿佛经历了无数的春秋与岁月,沉淀成了习惯。
连安王下意识地眯了眯瞳眸,只觉眼前这西殊太子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可他细细探究片刻,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闻人越却再一次神情严肃而认真地提醒了他们一次,“别乱动!”
而后,就势盘膝坐在了地上,他闭上了双眸,像是在调息休息,再无其他举动。
连安王和惊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浓厚的疑虑。
可渐渐,他们竟是发觉那盘膝坐在地上调息的西殊太子,竟不知何时,和慕亦弦一样,气息平和,失去了意识一般。
在他盘膝坐下之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袖口翻落了出来,剔透明亮之余,还有几丝浅浅的红痕游走其中,而在那剔透的表面上,隐隐还刻着生辰。
连安王一眼便认出了此为何物——皇族的生辰(身份)玉牒!
他们试探了唤了数声,都迟迟没有回应,才叫他们确定了闻人越和慕亦弦一样,都怪异地失去了意识。
若是桑莫在此,若是宣绫靖还活着,必然能够一口道出眼前的情况——控心之阵!
没错,在外界天幕的战星似滴血一般越来越殷红、越来越急促的闪烁之时,在慕亦弦近乎疯魔执剑要取聂成祈性命之际,一直不知为何陷入了深思的闻人越乍然清醒了过来,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激活了控心之阵,直接将慕亦弦的心神摄入了阵法之中。
这才,形成了他们所见的,慕亦弦双眸紧闭,一动不动,失去了意识的一幕。
而此时此刻,在连安王他们眼前失去意识的闻人越,正是进入了他所布下的控心之阵中!
……
慕亦弦早在被摄入阵法的那一刹那,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可眼前的不对劲,去让他那干涸死寂的心都隐隐遏制不住的雀跃跳动,让他不愿清醒,让他宁愿沉溺其中。
因为,在他眼前,他想杀的人不见了,可他怀中那失去了心脉的少女,竟是活了。
她笑颜如雪,清透纯净,她朱唇似火,艳艳动人,她明眸如星,诱人沉沦。
她安安静静地倚在他的怀里,两人的心脏贴在一处滚滚地跳动着,节奏渐渐合到一处,无比的默契而美好。
控心之阵,摄人心底所念幻化成形。
“阿靖,别再离开我……”他面色冷峻而霸道,将人紧紧扣在怀中,双手发颤地越来越收紧的力道,直想将人揉碎在他的骨血中,让她再无处逃离。
“宣绫靖”微微吃痛,却笑得越发欣然与满足,她伸手紧紧回抱住慕亦弦,嗓音轻柔而诱惑,“好,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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