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绫靖突然再次触动画地为牢的阵法,可这一次,却不是护着自己,而是全全罩向那祭司而去。
一瞬被阵法隔绝,宣绫靖迅速拾起地上的石子击打在牌匾之上的几处。那几处,正是阵术之力流转最弱之处,当然,此举并不能破除虚阵,只是为了一瞬间。
而这一瞬间,正是让慕亦弦从阵内寻得机会强力破除阵法的一瞬。
而事实证明,他们的配合,他们的默契,如同上一世一样的好。
就在祭司被控,牌匾被击中的短短不足三息之间,瞬间完成了宣绫靖刚刚用手势指令与慕亦弦联系的目的。
就在宣绫靖制造的这三息机会间,阵中的慕亦弦陡然双目金芒大盛,如同将天上的太阳生生拽入了瞳孔之中,他那双眼,再不是寻常的纯黑,淡漠的金色,宛如漠视众生的无情神祗。
而随着他双瞳金芒大盛,他手中的剑如同被灌入了无穷无尽的内力,瞬间铮铮轻鸣。
一剑强行刺入地中,地面瞬间由剑刺入之处向四面八方皲裂开去。
而因着宣绫靖陡然袭击在牌匾之上,让整个虚阵的阵术流转瞬间凝滞了片刻,而正是借着这片刻之机,慕亦弦的强行劈裂,让这个虚阵一瞬有了可趁之机。
地面的皲裂,阵法的整体被瞬间破坏,整个阵法本就因牌匾被袭导致凝滞的阵力流转越发无以为继,而慕亦弦正是趁着这一瞬,从那虚阵之中挣脱而出。
而就在慕亦弦挣脱而出的一瞬,那整个阵有全然无恙的自行流转了起来,若非他们动作够快,只怕根本挣脱不出,可见上古之阵的虚影,根本不可小觑。
而同时,祭司亦是从画地为牢的阵法之中破阵而出,他所用的手段,比慕亦弦的手段更要强硬,乃是气急攻心之下,直接再次动用心血之力,控制整个核心阵法的力量,击溃了宣绫靖的画地为牢之阵。
就如同当时素鸢唤醒五音铃之上的虚阵瞬间击溃桑莫所布阵法之时,这不是人力破除阵法的力量,而是动用了比她们所掌握的阵力更为高深更为深晦更为幽远的古阵之力,以摧枯拉朽的碾压之势,强行击溃。
而此刻,宣绫靖亦是如同那时的桑莫一般,瞬间承受不住地喷出一口血来!但此时,她所站之处,已经并非原地,而是在做完那困住祭司、袭击牌匾之后,一气呵成冲入了祖屋之中,抓住了香案之上的木盒,而阵法被强势击溃的反噬,她的那口血,正好吐在被她死死抓在手中的木盒之上。
而此刻,慕亦弦的动作更快,一把抓住她,直直往外冲去。
那祭司瞬间勃然大怒,阴寒无比地怒吼一句,“所有村民,回屋内!”竟直直向他们冲来!
村民瞬间躲入了屋中,而紧接着,整个核心阵内气息陡然变得阴寒而暗淡,就如同阴云瞬间遮了天空,整个空间都是暗沉沉的,而同时,阵内寒风猎猎,每一道风刃,都带着割破肌肤的寒冽。
第一百六十九章固执,逃出阵内
反噬之下,因着慕亦弦喂下了整整一瓶护心丸的残余药力,宣绫靖并未如同桑莫那次一般昏睡过去,只是面色也是极其难看,虚弱不堪。
此刻,宣绫靖正被慕亦弦携着飞奔,却能感觉刮过面颊的风刃,极其凌厉。
风灌入口,呛得她猛的咳了咳,却根本顾不得休息,勉强指向一处,开口道,“往那边,有一方池塘。”
慕亦弦更是毫不迟疑,瞬间改变方向,飞奔而去。
而身后,祭司正追赶而来,瞧着他们改变的方向,深陷的双眼瞬间阴厉的吓人,那方向,正是之前那小子离开的途径,他们竟然也知道!
想要从那里逃走,做梦!
祭司狠戾一嗤,脚下步伐越发快了。
而慕亦弦速度并不慢,直到到了池塘边,那祭司也还距离他们尚有十步之遥,但是十步对于他们此刻的速度而言,也不过两三息之间。
宣绫靖不敢迟疑,她更不知这处阵眼,那祭司能否强行封住,只能争分夺秒。至少先前师兄已经顺利离开,就证明此处阵眼暂时并未被封住。
“我去寻阵眼,你拦住他,尤其注意他的动作,万不能让他有任何控阵的举动!”
此刻情况紧急,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尊卑,径直用着上一世他们二人相处间熟络习惯的语气道。
慕亦弦也未反驳,只淡淡点了点头,便将宣绫靖放了下来,而后跨上前一步,直接迎上了正赶至的祭司。
宣绫靖也毫不迟疑,直直跳入了冰凉透骨的水中,水的寒意,让本就虚弱的她直直打了一个抖索。
可此刻,她哪里顾得及这些寒意,整个人憋了一口气,便是直直潜入了池塘之下。
而岸上,慕亦弦因着宣绫靖那句嘱托,根本不是以防为主,反而是以攻为主,凌厉的剑风直冲祭司而去,那祭司并不会武,所有的举动尽皆是借着核心阵法的力量。
慕亦弦丝毫不间断的攻击,只让那祭司不得,全神控制着核心阵法来躲避,可他更知道那潜入水底的人究竟是在做什么,那水下阵眼虽然也能封闭,但是却不若核心阵法那般简单,因着这处阵眼本就是凌驾于核心阵法之上。
而他自从发现他们的方向,发现他们的意图,就已经一边追赶,一边在调动力量,只是若要封闭水下阵眼,却必须在池塘边动手操纵,故而,虽然在追赶的路上他已经聚集了力量,可要封闭阵眼,却仍旧需要另行布阵。
而慕亦弦密不透风、接连不断的攻击,让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地操纵核心阵法用以躲避,根本分不出其他心神去封闭水下阵眼。
这番认知,让他本就阴沉的双目更加阴狠冷厉了起来,怒火更是冲天而燃,竟是将整个暗沉沉的天空瞬间烧的通亮。
整个核心阵内,寒风骤息,却瞬间弥漫着的气息,只让人热的喘不过气来,可慕亦弦除却满头大汗外,竟无其他不妥。
那祭司不敢置信地看着毫无不妥的慕亦弦。
因为,他这番之气并非只是单纯的热量,更能直接针对武者内息,让武者内息就如同被烧滚的沸水那般,在经脉里沸腾,这种痛楚,比之最初的内息冲撞经脉更为痛楚难受,因为之前那冲撞经脉,只会带来寒冷的痛楚,而这种沸腾之下的冲撞,反而会让经脉如同处于最为极端的冷热交替之中,若是持续长久,经脉便会在极端的冷热交替下不堪重负,爆裂而亡。
可眼前这双眸闪烁金芒的男人竟然毫无所觉一般,怎能让他不惊不怒?
他一边躲闪攻势,一边沉抑至极地盯着慕亦弦,片刻,他才阴冷至极地哼了一声,“竟然散了所有内息!难怪毫无影响!没有内息还能发挥这样的武力,看来就是托这双金眼的福吧,强行激发潜力,我看你能撑多久!”
没错,之前宣绫靖因着救慕亦弦而陷入昏迷之后,慕亦弦便借着在那画地为牢之阵中散掉了所有内息,若非如此,他一直承受着内息之痛,反而会成为拖累,所以当时,他就已经果断了散掉了体成一团的内息。
对于祭司的挑衅激怒之言,慕亦弦并未作声,只是面色越发沉冽,手上的攻势丝毫不停,不给那祭司任何之机。
岸上交手紧迫,而岸下的宣绫靖也丝毫不好受。
因着祭司改变了阵内的气候,整个池水如同瞬间被烧开,虽然比不得滚烫滚烫的沸水,可却也置身其中的人浑身灼烫的难受!
宣绫靖本是有些苍白的面颊都被池水烫成了通红,而那池水灼烫的程度却不仅仅与此,随着空气之中热度的持续,水温亦是在持续上涨,不一会,就已经让宣绫靖有些龇牙咧嘴地难忍。
宣绫靖相信,若是拖得久了,这池水都会变得如同沸水,淋在人身上都会烫伤一块,更遑论潜在水中寻找阵眼了。
所以,她必须要快,快到在这池水还未到临界的滚烫之前。
若是让那祭司封住了这处阵眼,他们恐怕就真的逃不出去了!
而岸上,慕亦弦手下的招式越加凌厉,可无论他如何攻,那祭司总能在紧要关头躲避过去,这并不是慕亦弦的招式不够精妙,而是他们所处之地,本就由那祭司做主。
而交战拖延这么些时间,慕亦弦的气息已经有些迟缓了下来,就连双眸中的金色,都已经是忽明忽暗地一阵阵闪烁。
那祭司顿显喜色,嗤笑一哼,“毒气入侵,潜力消失,我看你们还怎么逃!”
那池水中的宣绫靖也因着池水越来烫,浮出水面换气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而她那张娇俏的脸颊,早就烫得通红,恨不得要滴血。
听见祭司的这一声嘲讽,宣绫靖知晓慕亦弦的状态怕是渐渐不佳了,忙得深吸一口气,根本不顾脸上还没丝毫缓解的灼烫之痛,再次潜入了水中。
慕亦弦手上的攻势渐渐迟缓了下来,那祭司也渐渐有了之力,一边嘲讽地看着慕亦弦,一边手上隐隐开始在做些什么。
慕亦弦眸光一寒,凌厉的剑风直指他的手指而去,那祭司下意识的一躲,本还做着什么动作的手,瞬间不复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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