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璃点头,抬起头来渴望的看向皇上:“臣妾可以问吗?臣妾不知道皇上还有没有回过神呢,若是问到了点上,皇上要是发火了,那可怎么好。”
皇上却突然一笑,摸了摸她的头发:“傻瓜,怎么会呢?朕就算有再大的火,面对你的时候也是没有脾气的。你就是朕的药,能将朕治愈的药。”
若璃的眼睛有些湿润了,听到这样的话,心里总是很感动的,却还是记得自己想要说的话:“臣妾知道皇上今日已经很伤心了,可是臣妾还是想问…秦若宣说的都是真的吗?如果初元皇后真的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那皇上该怎么办呢?”
皇上会不会疯狂的再次寻找那个女孩?
皇上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空洞,仿佛陷入了回忆中:“其实刚开始的时候朕便发现初元有一点问题,那是经过训练后的侍卫才会有的坚韧,那时候其实正有怀疑过她…
可是不久后朕一次无意中喝醉了酒,与她发生了关系,见到了她背上的那个胎记,朕才确认她就是那个小女孩,所以就算朕知道她在骗朕,朕也不愿意去探寻真相。
因为朕害怕,朕害怕她真的是被人派来的卧底,所以朕在赌,赌她会对朕用情至深,朕赌上自己的真心来换取她的真心,结果朕赢了,所以她最后放弃了朕的而选择了朕…”
听到这样的话,若璃是有些震惊的,也有些心痛。皇上明明知道她是别人派来害自己的,却还偏偏留下了她,还以真心相对…
若璃吃醋了。
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该与一个死人计较。
若璃皱眉心疼道:“皇上当时一定爱极了初元吧…臣妾好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皇上如此深深的记着!”
皇上半开玩笑似得看向若璃调侃道:“你就不会是吃醋了吧?”
若璃仿佛小女孩被人戳中了心思一般害羞道:“臣妾才没有呢。初元皇后早就归于尘土,臣妾还是活生生的人,臣妾怎么会与一个已经逝去的人计较呢!难道在皇上心中亲切就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若璃撇嘴,假装生气。
皇上紧紧的搂着若璃,笑得极为苦涩:“其实朕与她的初遇是源于一场暗杀,这个曾经朕告诉过你,可是你不知道,当初她为了救朕,她背着受伤的朕从二楼跳出去,自己却将腿摔成了骨折,可是她没有丢下朕,还将朕一直拖到了安全的农家掩护起来。
那时候的她比朕整整矮了一个头,可是那挺拔的背坚韧的眼神,却是让朕感到非常有安全感。当我们平安躲到一户农家的时候,朕心里突然有了多年的依赖。
那是朕已经遗失了很多年的东西!
朕觉得那是朕的天使…可是唯一知道她下落的秦若宣却已经死了,朕应该是再也见不到她了…”
听完皇上说的这些若璃全身僵硬,眼神很木讷,不知所措,心跳的很快紧张不已,皇上说的这些,自己真的好熟悉,好熟悉…
过了很久,她突然问道:“初元皇后与那个小女孩儿一点儿都不像,你怎么就认定她就是那个女孩子呢?”
皇上现在并没有发现若璃的不对劲,于是淡淡的说道:“她的背上有一块胎记,与那个女孩子一模一样,朕与那个小女孩当初相识时,那女孩脸上是脏兮兮的,朕根本就没有看清她的本来面目,所以也就这样错爱了这么多年…”
皇上突然愣住,直盯盯的看着若璃:“你怎么知道初元与那个小女孩一点都不一样?”
若璃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二人四目相对,震惊不已:“当年我顽皮与樊露一同去地里偷地瓜,为了不让别人认出我们,于是我们偷偷将泥巴抹在脸上,装作小叫花子。
那年,刚刚偷完地瓜的我们出了地瓜地便遇见了一个被人追杀的小公子,我们二人将小公子拉到了地瓜地里,将所有的藤条扔在他的身上,将他完全遮住。
顺利躲开了那些杀手,事后小公子请我们到当地最好吃的酒楼去吃东西,可是酒楼却突然起了大火…虽然没有杀手蜂拥而至,我们却也没有办法逃出去…”
皇上的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回忆中的若璃,简直不可相信:“可是你背上的胎记呢?朕为何从来没有见过?”
若璃胡乱的拿起床边的一个手帕擦掉自己的眼泪和鼻涕,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道:“哪来的什么胎记,那个胎记是我骗你的,那就是前一天樊露为我画上去的而已。
我哪知道居然被你看见了,我也不好意思说是我们调皮,所以就说成了胎记…”
皇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皱眉埋怨道:“就是因为你的不好意思,我整整错爱了十几年。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么残忍,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我有多么想你,难怪初元的一举一动给我的感觉却不像当初的你。我以为只是时间久了,没想到我居然真的是认错了人…”
若璃不停的抽泣着,趴在皇上的胸膛上,感受着彼此最急切的心跳:“是我太笨了,当初你给我讲你与初元的故事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的,我为什么不多话问问你。若是我多问几句,说不定我们就能早几年相认了…”
皇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自责道:“也怪我当初说的不清不楚…这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
第206章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二人实在是没有想到,若璃吃了这么多年的醋,居然都是吃的自己的醋。
二人彻夜无眠,一直聊到天亮,彼此之间的心更进一步。
第二天一早,皇上便早早的去早朝,如今若璃也不用再去给皇后请安。
月欣陈雪早早的来到寻一宫,大家围在一堆乐得清闲。
刚刚坐下月欣便迫不及待的问若璃:“怎么样?皇上还好吗?”
若璃奇怪道:“什么皇上还好吗?怎么这样问?”
陈雪也是在来的路上听月欣说了昨天的事儿,也急切的问道:“听说初元皇后不是皇上当初真正爱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皇上知道十几年都爱错了人,他得有多伤心…
姐姐可有安慰皇上?皇上他现在还伤心吗?”
若璃淡淡一笑,眼里有藏不住的欣喜,月欣见了小心翼翼的问道:“晚上没有伤心事吗?皇上已经将感情转移到你这儿,现在知道这些应该也没有多大伤害了是不?”
若璃撇撇嘴假装不高兴:“怎么听姐姐这话还话中有话呢?皇上是这样见异思迁的人吗?”
一听若璃这样说月欣又急的不得了:“哎呀,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快说呀!”
若璃不再打算逗她们,于是细心的将昨日的情况都解释了一下。包括初元皇后的误会。
月欣被震惊得回不过神儿了。倒是陈雪高兴的说道:“这么说,其实姐姐才是皇上寻了十几年的人,所以初元皇后是冒牌的?她顶替了姐姐的位置,可是她怎么知道姐姐你的情况呢?”
若璃的眼神看向窗外,回忆起当年的事:“我依稀记得当年我们碰到过一对姐妹花,那是我们刚刚与皇上相遇的时候,皇上身上受了伤,我们本来打算到河边去给他清洗一下伤口,可是哪知刚刚到河边就听到追兵追来的声音,于是我们便跳下了河。
用几棵树枝遮了在河边的血渍上,再次躲过了他们的追击,我们从河里起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于是决定把外套脱了,在河边烤一下衣服。
这时有一对姐妹花说是路过,饿了,与我们一同坐下来,借着我们的火烤了她们的番薯。”
月欣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惊讶的问道:“所以那个时候的姐妹花便是初元皇后与淑妃?她们借着这一个多时辰了解了你们俩,也注意到了你脖子后面的胎记?”
若璃点头:“没错,不过那胎记可不是她们俩先注意到的,而是皇上先看到的,那时候皇上问我,我便说那是我的胎记。初元皇后还过来看了一眼,说我这胎记生的好看,想不到这都是阴谋的初始…”
几人均是震惊的回不过神来,过了好久才听到陈雪说道:“可是姐姐,宣妃怎么知道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孩子呢,她又没有与你一起…”
若璃也是疑惑,皱眉摇头:“不知道,按理说这件事儿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也就只有咱们几个当事人知道。”
愣了片刻,月欣才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我想应该是因为那幅画吧。”
若璃与陈雪皆是疑惑的看向月欣,陈雪好奇的问道:“什么画呀姐姐。”
月欣羡慕的看向若璃说道:“以前咱们还在王府的时候,皇上的书房从来不让人进的,后来有一次是因为书房失火,我们才知道,原来书房收着一副皇上最爱的女子的画…
但是那幅画上的女子额头与下巴都是泥土,不能完全看清模样…那是皇上亲自画的…从来不许人碰,除了初元皇后…
那是我第一次见皇上乱了方寸,他亲自跑进了大火里抢回了画,当怀揣画轴出来时,眼里的兴奋和失而复得的喜悦,我到现在都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