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目光太短浅了。”
“王爷所言虽然没有错,王妃是给予你在草原一切的人,她是您立足的根本,但却不能给您发展。草原王能给你的,也只是对于一个女婿的宠爱。”
“王爷说,您就算是夺得了草原王的位置,草原人也不会认同您,您忘了你身边的王妃。”
“当今中原天下七国,前有有穷国的晋和女帝,再有金国的姚玉女帝。她们都是女子,却能掌管整个国家。王爷难道就没有想过,扶持王妃继位成为新的草原王吗?”
安平王的神色松动,眸光却是越发的亮了起来。
“你是说……”
“王妃有罪纯正的王庭血统。”
谢青萱看着他的眼睛,又继续诱惑道:“时间是一个好东西,等到时间一久,王爷再让王妃退位。相信那个时候,依照王爷的能力,手底下已经有了一群忠心耿耿的人了吧?”
“王爷,明白本妃的意思了吗?”
谢青萱并没有完全说完,她有所保留,若是全部说完了保不准这个人又会翻脸不认人。他若是还想听具体计划,他就不能伤害她。
反正她不怕,对于这种胡言乱语,她好像很熟悉,信手拈来一般。
她好像对于这种斗争很是熟悉。
难道她从前经常这样的算计人吗?看来她从前一定是一个勤勉的太子。
可惜,如今却落得了这个地步,很是难过呐!
谢青萱问了安平王一句话,然后她并没有听到安平王的回答。他整个人愣住了,一双眼睛却是在盯着谢青萱。
谢青萱泪,他怎么还盯着她,她的心理压力好大的哒!
“王爷?”
她的声音放得软了,希望这样能让他没有杀心。
“主子。”
在谢青萱忐忑的时候,外面响起了一声侍从的声音。谢青萱松了一口气,然后她看到安平王像是大梦醒来一般的站了起来。
他们带来了另一个女子。
谢青萱在骨生给她的画像上见过,是如今罗刹国的帝后。
天,她简直想要问一问,这世上到底还有没有他不敢干的事情!
掳走了她一个太子妃不算,居然还让掳走了帝后……他是真的想闹翻了吧他!
谢青萱看来看昏迷的帝后,然后转过头看着安平王道:“你是想要现在就逼宫吗?”
安平王哈哈哈一笑,然后指着帝后道:“都说帝后是世上最尊贵的女人,就让本王看看她到底尊贵在何处。”
“你不要碰她!”
谢青萱挡在帝后的前面道:“家国仇怨,那是你们男人的事情,与我们女人无关,要去打仗,要去夺位,你尽管去,不要像一个小人一般的再这里对一个女人下手!”
她是真的怒了,再没有这样一个讨厌一个人了。
“男人之间的事情,就找男人解决,凭什么落在女人的身上?”
安平王也是怒了,他也没有这样的被一个女人这样的教训过。
他上前一把推开谢青萱然后拽着帝后的胳膊就要将她拉走,谢青萱的力气如何比得过他,她也忘了她会武功的事情,只用了自己的蛮力和他一起争抢,最后被他一脚踢开,撞上了墙。
谢青萱眼前一片的黑,她的耳边听到了布料被撕碎的声音,然后是安平王的惊讶之声。
她的眼前渐渐亮了起来,然后顺着声音之处看了过去。
安平王半骑在帝后的身上,身边是撕碎的补料,她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然后上前一把推向了安平王。
安平王冷不防的被她这样一推,居然被她轻易的推开了。
然后谢青萱看到了衣裳被撕开的帝后,也是整个人呆在了原地。
帝后……
她居然……没有了胸……
她的胸前是一片的空,两个伤口已经变成了黑色……
她的胸,是谁给她割掉了?
有谁敢对一国的帝后下手?
答案呼之欲出……
第两百九十二章:我叫莹莹
谢青萱猛地弯下腰干呕起来,她干呕了几下,然后又伸出给她盖上了衣裳。
然后转过头冷笑的看着安平王道:“如此,安平王可是觉得开心了?”
“你可是觉得你羞辱到这个女人了?现在,”她指着帝后道:“你知道了她最大的秘密,只要你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她就再也没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说不得,便是有人来救她,她知道自己的秘密被人公开了,她也不会离开半步!”
“这就是你们男人,你们本该顶天立地的男人,”她说着,怒气越来越大,“拿女人出气,就是你们的顶天立地!”
“你!”
他抬起手,就要落在谢青萱的脸上,而之前那个有些害怕他的女子此刻却没有半分的退让。
一双水眸中满是怒气还带着一丝丝的轻蔑嘲弄,他突然顿住了。
他从前在姑娘们的眼中看见的都是崇拜,什么时候起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呢?
就在安平王愣神的时候侍从再次回来道:“主子,王妃在寻您。”
“知道了。”
他摆手,然后看着谢青萱道:“太子妃,你好好的在这里待着,你会看到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的。你的丈夫,他会跪在本王的脚下,便是本王向他讨要你,他也会双手奉出。”
“真男子?”
他笑道:“罗刹国有谁能够比本王更真男子的?”
“本王戎马多年,夺位大战的时候不过是中了他们的奸计!不然这罗刹国的帝位,岂是奕阳那个杂碎能坐的?”
说完,他拂袖而去。
这一天晚上的谢青萱抱着帝后在黑暗的密室里枯坐了一夜,她心底盼望着,骨生,你快些来啊,快来救救我啊。
她像是柔软的蔓草,将生的希望紧紧的放在了他的身上。没有来由的,那般的信任。
而她不知道,在她被安平王抓来的时候,他们几个人的宿命就发生了大的改变。
生命中所有的遇见和分离,都是命运安排的结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帝后醒了来。
她对她的胸口位置很是敏感,几乎就在醒来的那一瞬她便知道了自己的衣裳被解开过。
她发出了一声尖锐的凄厉叫声,像是野兽在受伤之后被猎人追赶走到了绝路之上一般。
“不要怕,不要怕。”谢青萱安慰着她道:“他没有对你怎么样,你没事,他也已经走了。”
谢青萱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她唤为帝后。
黑暗中她们甚至看不清楚对方的脸,谢青萱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她就是帝后,便也没有说破。
她也是在为自己考虑,她的身份是太子,现在是太子妃,若是被帝后知道她知道她的秘密,保不齐她就会对她下手,对于自己生命安全的考量,她还是反应比较快的。
“你是谁?”
帝后过了一会儿稳定了情绪之后一把推开她道:“你为何在这里?”
“我不过是一个也被抓来的可怜人罢了,”谢青萱继续改变了声音道:“还不知道姑娘是?”
帝后放下心来了,面前的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她的身份没有被泄露出去。
“我是阳夫人,并不是什么姑娘。”
她的声音冷冷清清的,听不出怒气,倒是出乎谢青萱的预料之外。
“你可知道将我们掳来的人是谁吗?”
“是一个脸上有三道刀疤的人,穿着很是华贵,是个男子。”
“安平王……”
帝后摩挲着靠在了墙壁上,紧紧的抱着自己,显然她并不想同谢青萱说话。
她在想,为什么安平王会突然掳走她?是知道了奕阳的秘密吗?
奕阳奕阳……
每每想起这个名字她都觉得心口疼,像是一把刀子极为缓慢的划过,在划过之后极为缓慢的流出了很多鲜血来,疼得让她窒息。
就好像……好像那天晚上,他捂住了她的嘴,亲手割下了她的胸一般。
那种疼痛,那种精神和肉体上的折磨让她几乎发疯。
她是一个身体残缺的女人。
在面对那个伤害了她的男人的时候,她甚至恨都恨不起来。
她曾经爱过,也曾经发疯的嫉妒过弈秋,也曾经偏执过,到头来,他就算是伤害她,也只是让她觉得心疼。
那个她曾经一眼看到就喜欢的人,毁了她的一生。
她是他的帝后,是外人眼中就算是死了,也会葬在一处的人。
她的手抚上胸前,哪里只留下了两道伤疤。
她在受了那酷刑之后没有死,却是比死更加的可怕。
帝后想着,突然哭了出来。
她不懂政治,对于他们和安平王之间的事情也不过是知道一些皮毛罢了。可是现在被掳来的人,却是她。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连自己的生死也不想管,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自从奕阳对她用刑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让人近过她的身了,便是沐浴更衣,也是她一个人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