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宝以为他们就算住,也是住了两三天,显摆够了就该走了,没想到范力聪却是打算在龙溪镇开铺子做生意,还找到了他。陈天宝自己做生意自有一套她们家的方式方法,至于关系人脉,那也是她们家这么多年来修来的。现在她们家几个娃儿的大事一样没办,前头还有不好的事等着,那可都是留作自家的!
跟范力聪客气了一番,直接就推脱他不会做生意,只知道别人来吃饭,他酒楼准备了好酒好菜,人家来买酒,酿酒,他更不懂,那都是梁氏和窦清幽在打理。
想走他的路子的,他都这样回。
范力聪可不相信,收果子买原料卖酒的事都是他谈的,要说酿酒不精通可能,不懂做生意,只是不想帮他,故意推脱的话。范家绸缎生意做的也不算小,他更是会拉人哄人,就不说生意,只拉着陈天宝吃喝。
陈天宝一没时间,二说吃喝,大江南北各式名菜他都吃过,自家酒楼里更有几十个招牌菜,上百道其他菜色。点心他吃过东瀛送来的,还有皇宫里出产的宫廷点心。拉他吃喝根本一点用都不管。
范力聪却看准他去县城查账的时机,让人把他拉到花楼里去。
陈天宝看他一眼,见他笑容轻浮,心里怒哼一声,直接坐在那里,不惧不怯。
花娘们都想往上靠,还有一个倒了酒,端着酒杯往他怀里坐的。这可是一尊财神爷!在正阳县走到哪,哪都喊一声陈老爷的!洺河畔的生意都是他接管的。龙溪镇好些人家酿酒卖酒也都靠着他。手里大把大把的银子!
但那花娘还没挨着陈天宝的腿,疼的尖叫一声立马弹了起来,手里的酒杯也掉倒在地上。
第二百一十二章:魁首
陈天宝自己谈生意都是规规矩矩,他心里嫌恶花楼里的那些卖皮肉的,就算碰到有叫歌妓的,也只是陪坐一旁,谈完生意就算了。范力聪竟然妄想把他往青楼里拉!?
那花娘嗷的尖叫一声,立马整个人弹了起来,手里的酒杯也摔倒,洒了范力聪一身。
旁边几个花娘也没想到这样的突发情况,都惊疑不定,一个管事的花娘连忙过来看情况。
就见那要坐在陈天宝腿上的花娘,屁股上扎着一个明晃晃的大钢针。
花娘脸色都白了,又不敢摸,哭着气怒的看陈天宝,“陈老爷!你就是看不起我们姐妹不是良家女子,也不能这样欺辱伤害人啊!”
陈天宝丝毫没有一个大男人用针给了花娘一针的不适应,目光犀利的看着她冷声问,“我有吩咐你们什么吗?”
吩咐自然是吩咐了,不过吩咐的人,是范力聪。是他让几个最漂亮的花娘过来,让好好招呼陈天宝给他倒酒,那个要坐他腿上的更是自作主张。
他这话说出来,就是在直接打范力聪的脸面。
“姑父……”范力聪有些讪然的看着他。
陈天宝冷笑的看着他,“你才刚新婚就往青楼里跑,我不是你爹娘,也不该说你。不过我随身带的都有防身的,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又喊行运去把他那个针拿过来。
行运跟着他也有三年了,早知道他的脾气,也在外见识多了,上去就直接把那大钢针给一下子拔掉。
疼的那花娘又叫一声,眼泪哗哗的流着哭起来,不堪受辱的跑回屋。
陈天宝看了眼把他拉过来的两人,“我今日扫了你们的兴致,这桌席面算我请的。我就先告辞了,真有事还是改日再谈妥当!”拱了拱手,让行运付钱走人。
两个拿了好处帮着牵线的人也尴尬后悔,他们之前也跟陈天宝交往,请过他来青楼和画舫,都没被应承过。
范力聪看看,也再坐不下去了,脸色不好的给两人致谢,请他们到别处再玩尽兴,花多少都算他账上。
陈天宝查完帐了,直接当晚就回了家。
“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梁氏还给他留着饭。
“差一点!”陈天宝看着她笑。
“咋了?”梁氏疑问。
陈天宝就笑着说他被拉到青楼去了,一个花娘给他夹菜,一个坐在他腿上给他倒酒。
梁氏呵呵,“那你今晚还回来干啥!直接在那逍遥快活一晚多好!还不用你出钱,有人给你掏银子花!”
陈天宝笑笑没有解释,坐下吃饭。
梁氏看着他那样子,心里顿时就不爽了。家里富裕了,陈天宝虽然没有刻意补养,人也老成一些,可他们俩差了六七岁,还是能看出来,尤其是她这快到不惑之年,他才三十出头。虽然知道他的人品,也相信他。心里还是忍不住不舒服,脸色也下来了。
陈天宝看看她,吃了饭,回了屋,就搂着她直笑,给她讲那个被扎了一针的花娘。
“看见她们闻见那味儿,我就胃里翻滚,浑身难受,你还真相信我会往那地方钻啊!?”
梁氏轻哼一声,“青楼花娘不对你胃口,那清白人家的年轻女娃儿,漂亮小媳妇儿就对胃口了吧!?”
“有你一个就够我累的了,哪还有一点心思一点气力去应付人?”陈天宝搂着她笑,伸手扯开她的中衣带子。
梁氏被他说的脸色一红,“去!你滚一点睡去!”推开他,翻个身就睡一旁。明明都是他想要,她一把骨头被折腾的多!
“秀芬!好媳妇儿!别生气啊!”陈天宝连忙黏过来搂着她。他跟着她几年,也是走了大运让他抓住机会,千辛万苦才娶到她,维持她们这个家,让一家人过的更好更顺遂,他花尽心思气力!别的人别的事,他才是不想累自己呢!
次一天醒来,窦清幽发现两人气氛有点不对,不仅心里疑惑。
窦小郎手脚快,已经从行运那问来范力聪让人拉陈天宝去青楼的事,不过看他娘神色不太好,却也没说啥,也就没有出声劝。毕竟爹的表现还是很值得肯定的!别人他不管,她们家的男人,必须得像个大丈夫,必须得坐怀不乱!
范力聪那边又赶陈天宝出门,给他赔罪,说是他被朋友邀请不得不去,也丝毫没想对不起梁凤娘。又说知道他品行端方,对梁氏一腔深情,以后绝对要向他学习如何如何,把陈天宝夸了一番,又邀请他一块吃饭,非要给他赔罪的。
陈天宝哪还会再理他,直接说忙,丢一边了。
而进了八月,龙溪镇越来越热闹,各家酿酒的都很是繁忙,春上品酒会时订的单子,那些酒商也多来拉货了。陈天宝也是忙的来回奔波。
今年因为禁酒令,各个酒商之家出的酒都不多,即便有藏酒,也不敢一次卖空,不留一点底儿。而那些酒商买不够酒,自然就换成果酒,和果酒白酒,更多的跑到龙溪镇来。果酒酿造手艺高,酒的品质也好,种类繁多,酿酒之家更多,选择面也更广。
这个时候,斗酒大会的结果也出来了。
那边出结果,家里驻在湖州府的人立马就传了快信儿回来。
“潘千羽新酿了剑南春和汾酒,夺了今年斗酒大会的魁首。”窦清幽放下信笺,忍不住眉头紧蹙。
“新酿了剑南春和汾酒?那不是顾家和萧家的传家技术吗?咋会泄露了?”窦小郎伸手拿了信笺过来看。
梁氏听了也忙问,“那个潘千羽也不过是样子做的好,酒可酿的不咋样,顾家和萧家都是酿了几辈子的酒,咋会让她酿出更好的了?”
窦清幽想,这泄露剑南春和汾酒配方又精炼方法的人,只怕是她!潘千羽是重生的!她酿的那些果酒白兰地甚至绿酒,方法和酒曲完全是她的手法。那就是说,她前世就是从她这里得到了酿酒配方,甚至是剑南春和汾酒的配方。而潘千羽连番被她打击,没有赢了斗酒大会,今年她没参加,她也直接出手了精炼之后的剑南春和汾酒。
“她这么想得到酒神权杖……”窦小郎说着看向窦清幽,她不惜得罪顾家和萧家两大酒商世家酿人家传家之作,也要赢。他有个大胆的想法!
窦清幽瞥他一眼没说旁的,“就算赢了斗酒大会,她也不一定能拿到皇商资格!”
“皇商可不是啥人都能做的!”窦小郎立马呵呵笑两声。
梁氏却不想看见潘千羽拿了斗酒大会的魁首,“之前是偷我们家酿酒秘方,现在又偷剑南春和汾酒的酿酒秘方,啥时候能有她自己的东西!”
“只怕这剑南春和汾酒被她酿出来,顾家和萧家那边,也是得罪了。”就算她酿的比两家酿了百年的酒好,也会被严重怀疑从哪来的秘方。之前都没能知晓他们家的酿酒秘方,如今又是咋知道的?又有之前她屡次酿出她的酒被她打败,只怕也坐实了她手段叵测不轨。
那极品剑南春和极品汾酒一出来,顾家和萧家都有些傻眼了,他们都是自家研制了几代人的心血凝练,也是家族最高秘方,谁也不会往外泄露。潘千羽能酿出更好的不让他们震惊,而潘家竟然能酿出他们的秘方传家之酒,才更让他们惊怒。
各家酒商,湖州府的人也都纷纷议论,说潘千羽有才能,酿出了更好的酒,连品酒大师们都给予认可了,她都赢了斗酒大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