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应声。
梁氏和樊氏也出来,摘韭菜空心菜,一块忙活着做饭。
晌午饭,窦小郎和梁五郎一块回来吃饭,见他们也来了,忙高兴的打招呼。
一块吃饭时,樊氏就打量梁五郎,不比较还不显眼,这一比较,越是比较越是显眼。五郎根本就还是个小娃儿,懂事儿也是懂小娃儿的事儿,和小郎一块表兄弟俩嘻嘻哈哈的。再看外孙女,安静的坐着吃饭,动作不快不慢,透着一股优雅淡然,尤其她穿了件牙白色绣花羊皮坎夹,让她莫名想到了容家的大公子容华。
等回了家,瞅着空就跟梁贵说了,“秀芬那性子,还真让老三媳妇儿说着了!这个时候说亲上加亲,跟抢她闺女一样!”
梁贵就笑起来,“你自己闺女,你不知道啥性子!”
“是我闺女,不是你闺女了!?圣旨给咱们家接了,换成是谁都不可能舒服了!秀芬把酒都给咱们酿,已经很不错了!那些反目成仇的多了去了!”樊氏狠狠的白他一眼。
“我就说你操余心的吧!”梁贵不跟她多说,他还得去看酒呢!
“哪是操余心了!”樊氏还是觉的在自家过的才舒服舒心,就算是五郎,以后她这老不死的在,黄氏也不敢咋着四娘给她气受!还有老二压着呢!
窦三郎沐休回来,梁二智和梁三智就带着他一块去附近村镇送货,米面铺子和面馆。
听了送的龙须面价钱,窦三郎想了想,直接跟那些订龙须面的说,自己到作坊拉的,会便宜,有闲的可以自己去拉货!这样不用来回送货,家里也能轻便些。
梁二智笑着夸窦三郎会想法子,念的书多人聪明。
晚上回到家,窦三郎说在家多待一天,明儿个下晌后再去,在家里看看窦清幽和窦小郎的学问,正好窦小郎也沐休。
梁氏想了想,就跟大儿子说了梁家想亲上加亲的打算,“我可不愿意!就指望你考个功名回来撑门户了!反正你妹妹还小,还有几年,我也不催你,你也逼自己太紧!这几年考中就行!到时候也好挑个好人家!”
“她们果然是这个心思!”窦三郎拧眉,脸色沉冷。当初他就说,二妗子她们咋那么热心要梁二郎和梁五郎住到她们家来!看门户,家里下人都好几个,有人有狗,哪用得着他们!
看他也这样,梁氏立马找到了同盟,“是吧!也不是我看不上二郎和五郎,是他们往四娘跟前一站,看着就不对劲儿!”没直接说他们不配。
窦三郎看她急于求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娘说的是!四妹还小,这几年都不着急说亲!谁要是探口风,娘只管推!要是有那起了算计心思的,只管怼!四妹虽然聪敏,怕是对这事儿也想不到的,娘平常多防备点,别被人钻了空子!”
梁氏点头,“那是当然的!你也多长点心,现在有些闺女家可有心思的很!反正谁要敢打你们兄妹几个的主意,就别我不给脸!”
窦三郎想到两次送荷包的常月荷,眼神闪了下,应了声,“我都省着呢!”
娘俩达成一致意见,该干啥干啥。
而龙须面不会再有其他人做,也真真正正了成了她们一家独有。
还有行商特意找过来订货,梁氏又送了家里的腊肉给他们,如果吃的好,他们下回再来,自然就会买她们家的腊味了。
窦家那边,赵成志和窦传家好不容易把酿的梨子酒和苹果酒送到外县才便宜卖掉,因为容华接手的他们那四千斤果酒,全是便宜处理,就为了压下劣质果酒的价钱,也提高精酿果酒的价值。
他们酿的果酒不精进,口味明显不佳,有前头的便宜价格在那比着,是怎么也买不了高价,只能便宜处理。不然他们今年就彻底赔光赔净,赚不到一两银子钱了!
二百多两银子的本钱花个七七八八,也酿了一千多斤果酒,赚了快二百两银子。
看洺河畔卖完了果酒,又接着卖龙须面和腊味,一年到头红火,一年到头赚钱。看自家辛苦才那么点银子,刁氏和窦占奎,窦二娘都气狠难忍。
赵成志想分一半,本钱虽然没有他的,但买果子,酿酒卖酒基本都是他在操持的。
窦二娘不舍得,不愿意,“咱不是也把酿酒完的果子种子都留下来了吗?明年开春,让家里也育苗吧!咱们总要有自己的果园!挣的这点银子,都不够给大哥赶考打点的!”
窦大郎一听这话,也心里感动了下,“我明年再下场,一定会努力高中的!等我考中了功名,咱们家改换门楣,以后就能好起来了!”
窦二娘也就指望他这一点来提升改变她的身份,她也要做小姐!也要丫鬟跟着伺候!出门车马,前呼后拥!不然就算有个富贵人家少奶奶等着她,真去了她也会气短势短,坐不稳!
刁氏也说,银子集中到一块,明年再挣大的,争取再把银子都挣回来。
最后赵成志只得了三十两银子辛苦费,回到家好一通闷气。
窦翠玲劝了他半天,“先前家里有钱,不是说给一千两咱入股就给了吗!我爹娘就我一个,还能不对咱们家好?不对你好!?现在不是被害惨了吗!”
赵成志想想,窦传家只得五两过活费,也就抿了抿嘴,稍微找回了点平衡,说起窦二娘的事,“再过年可十六了,娘说有个好亲事,让等着,这都等到十六了!再等可成老闺女了!跟娘说说,也趁着年前递个信儿啥的,或者先把亲事定下!别到时候弄的一场空!”
“娘说的极为有把握,她说已经去看了,让不着急。也不让现在就多打听多问,估摸着是那家少爷还没到年龄。你就放心吧!二娘是娘养大的,她比我们都疼二娘!肯定会打算好的!”窦翠玲道。
这个赵成志倒是承认。岳母疼二娘,可二娘孝顺的也是岳母,不是他们亲爹娘!
天越来越冷,两场雪下来,已经冻的不能伸手了。
窦清幽坐在楼上练字。
樱桃过来把茶放她手边,灌了个汤婆子拿过来给她放在脚下,“小姐还是在楼下练吧!好歹屋里有火炕,也不这么冷!这一个火炉,肯定不顶事儿。”
“不碍事!人不能太娇贵,该热的时候就得热一热,该冻的时候,也得冻冻!冻冻少生病!”窦清幽放下笔,捧了热茶。
“小姐的字已经写的很好了!还每天这么练。你这手都有点冻了!”樱桃觉的太太也不严厉,她对自己倒是要求好严厉,那手背都红红的还有点肿,分明是冻了。
窦清幽怕冷,练起字来又入神,等练完,手已经冻僵了,“不碍事儿!去看太太回来了没有!”
作坊里放假,梁氏跟着窦婶儿她们去县城逛街去了,买过年的穿戴行头。
樱桃应声,让她到火炉旁暖会再写,下楼去。
梁氏正到了门外,跟窦婶儿和连氏几个说笑着道别,见樱桃几个迎出来,就问她,“小姐呢?今儿个都干啥了?”
“回太太!小姐上午去看新酒了,晌午吃了饭,乳娘哄了小六少爷睡觉,就一直在楼上练字。”樱桃的回话。
梁氏听练了一下午字,就摆手,“去叫她下来玩!我买了一堆小吃食,小玩意儿呢!”
樱桃笑着应声,跑回内院上楼喊窦清幽。
窦清幽马上过生辰,梁氏给她打了一对玉花花钗,可是狠破费了一笔银子,“快戴上试试!”
她给窦婶儿放假还去逛街,窦清幽就猜到了,看见那对玉花花钗,有些无奈,“娘!我的首饰都堆满匣子了,以后少买点!”
“不是过生辰,谁爱给你买!”梁氏翻她一眼,破小子不能打扮,她当然打扮宝贝闺女了!
李妈妈笑着道,“为了买这玉花花钗,太太和老奴还跟人学了几个绾头发的花样呢!正好戴这玉花花钗!”
窦清幽看梁氏兴趣满满的拿了梳子,坐下让她在头上捣鼓。
重新打扮好,樱桃李妈妈几个都称赞着好看。
很快到了腊月初一,窦清幽的生辰。
窦三郎单独请了假回来,送了件新的羊皮斗篷,一根长簪,“我看你在家里懒的梳头,随便用簪子绾个篡儿,就给你打了根长簪用,总比你用筷子强!”
“啥用筷子!那是木簪子!黄杨木的呢!”窦清幽翻他一眼,不过把东西收下。
窦小郎依旧买的吃的,倒是梁五郎送了一条墨。
长生看看他,眼神有些冷,把个玉坨送给她。
被摸的圆润光滑的一块玉坨,窦清幽拿着就笑起来,“你哪来的这个?圆不溜秋的!”
长生看着她笑,“拿着玩。”
那是陈天宝出去送货,赶上庙会的时候买的,还是春上的时候,本来要给他打一块护身玉坠,长生让人把表面刻了下,看那玉质虽然挺差,但里面的纹路很有意思,像云又像山的,干脆做成个鸡蛋圆球。他把玩了大半年,这才摸成现在的圆润滑溜平。
梁五郎看着就道,“这个把玩的把件都是人长时间玩的,多是男子把玩,这个还不知道是啥人把玩的,你从哪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