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两家加在一块就剩二百多两银子,还要看诊抓药。
窦传家前后被打了八十大板,回头就起烧,直接病倒了,也不能再干啥活儿,杨凤仙在旁伺候着。还有个陈娇娘也有伤,也得人照顾。
所以商量之后,酿酒的活儿就交给赵成志和窦翠玲,窦二娘了。
赵成志拉了弟弟赵成才,又雇了几个人出去收梨子和苹果,收了回来酿酒。
梁家的大车已经回来了,拉回来一车车的梨子和苹果。
窦清幽也收了几千斤的石榴,酿酒坊开始酿制石榴酒,梨子酒和苹果酒。
“小姐!有人快我们一步,把我们之前定的红枣和山楂给买走了。”
“哪家的?”窦清幽正在倒弄那些黑曲,准备酿些柿子酒。
李来祥看她头也没抬,犹豫了下,“奴才打听了下,那买红枣和山楂的人……不是窦家,也不是雷家,是个不认识的。”说定的东西都让人家给买走了,他连买走的人是谁都没打听出来。
“我知道了,买了别的就行。”窦清幽应声。
“小姐?”看她竟然没有生气。
窦清幽把黑曲都摆好,站起来,看他疑惑的样子,到盆架去洗手,“最近这段时间都没有见到杜启轩,他去向很奇怪,应该是在外面也开了个酿酒坊,在酿果酒。”陈天宝帮她盯着人,早发现杜启轩行踪神秘。
“杜启轩也开了酿酒坊?杜家不是已经跟雷家合作办了酒庄,这是准备一明一暗,跟我们对上?”李来祥惊疑。
窦清幽皱着眉,“只怕他们要走另一路。”樱桃李子桃子石榴这些都能酿酒,他们也肯定会想到荔枝,龙眼,枇杷,芒果,榴莲那些南方的热带水果。她现在手还伸不了那么长,但杜家要是真去做,却是有可能的。
李来祥看着她,越来越觉的他们这位小姐真是老成聪睿的过头,比他之前主家的当家老爷都看着厉害似的,也让他们伺候的人不敢小觑了,更不敢不恭敬了。
“我们只管酿就行,先卖完今年的酒再说。”窦清幽擦干净手,吩咐。
李来祥应声,又说起梁家,“如今梁家准备建大车队,咱们家要不要也建个大车队?这样出去收果子,来回拉酒也都方便了。”
“今年先准备着,明年就建。”窦清幽点头。
李来祥又回禀,买的管理果园的两家人很快就到,果园山坡上的房子也快盖好了。
窦清幽听完,让他去忙。
村里的人窦清幽信不过,从窦家那拿回的果园,跟梁氏商量,盖一排房子,买两家人去住着管理果园。后面山坡上的果园,家里的人手已经有些管不过来,买的人更放心一些。
梁氏直接让多买两家,把葡萄沟那边也管理起来。清水湾还离得近,梁家沟离的远,总叫梁家看着也不像样。今年摘葡萄,二嫂都说过几次风凉话了。
窦家一下子作孽,被打压到啥也不是了,清水湾一带洺河畔独大。
看着果园旁建的看护房,来了一家老小管理果园的,都说梁氏离了老窦家,就彻底发达了!还有人拍马屁,说窦家就是风水不好,所以梁氏之前在窦家吃苦受罪。现在离了窦家,才有如今富贵发达的日子过!
窦占奎养了些日子,勉强能下床,拄着拐杖在自家院子里走步,听着外面的议论,阴沉着脸出来。
“呦!翠玲她爹出来了啊!你这腿治好了吗?”村人看见他,就笑问。
窦占奎气的胸口起伏,“滚你娘的蛋!都去贴那恶毒贱人的屁股去吧!”
“都报应到这一步了,还横呢!”村人不以为意道。
还有人故意把梁家建大车队,梁氏她们又买下人告诉他,就眼气他。
让窦占奎气恨的两眼外突,却又不能咋样,回去就摔拐杖。
不拄着拐杖也能走,就是走路姿势有些斜歪,有点颠。今儿个要不是气恨的太狠,他也不敢出门,就恨那些人会说嘴,看见了更笑话他。
娘几个从山坡果园上下来,正好碰到窦占奎在外面,那拄着拐杖走路斜歪的姿势,梁氏冷哼,暗骂报应。
窦占奎气恨不过,就高声叫喊窦清幽和窦小郎,“你们俩小贱种给我过来!”
窦小郎顿时阴了小脸,怒眼瞪着他。
窦清幽拉了他一下,“疯狗若冲你狂吠,你也回头去咬他吗?”
“我才不咬疯狗呢!”窦小郎不满的嘀咕,都报应到这一步了,还骂他们,该死的老不死!
见他们竟然不理,窦占奎怒恨的提高声音,“你们两个小贱种,是不是还姓窦?你们有本事别姓窦!该死的小野种,别姓我们家的姓啊!姓了我们家的,老子叫你们,你们还敢不应!?”
窦小郎顿时忍不了了。
梁氏怒愤的转头大骂,“你个老贱种你骂谁!?窦是你家的吗?!你也老贱种才姓了别人家的姓呢!你连自己是谁的种都不知道!你们才不配姓窦呢!”
“你……你…。”窦占奎一时间气恨的脸色发紫,怒指着梁氏说不出话来。
窦清幽冷眼看着他,“都是窦家抱养的,老窦家之前也是仁善之家,不应该留奸恶阴毒之人,也该挑拣挑拣的!窦氏一族也该管管事儿,把窦氏一族的规矩立起来,才能发展长久!”
“你们……”窦占奎听这话,顿时又恨毒又怨怒又心里害怕。
除了姓杨的,就是姓窦的,村东头这边住的多是窦姓人,有人听见,还真随着应和,“就是啊!咱们虽然远离了窦氏本宗,但咱们在清水湾可是一族的!都是一个老祖宗!既然要往发展,咱们也该立一立窦氏一族的规矩!把那奸恶阴毒的人家逐出窦氏一族!”
村子里的窦姓人家和一盘散沙差不多,外来户发展到现在的,不像梁家沟全是梁姓人,都是一个族的也有族规,有凝聚力。
但要是村里窦姓人真合到一块,又有杨里正他们支持,老窦家就没得好儿了!
窦占奎嘴上没占到便宜,还被狠狠鄙夷,只能眼睁睁看着娘几个气势足劲的离开。
回到家,跟刁氏一说,刁氏也惊了一跳,随后就摇头,“不可能!没人敢站出来做这个恶人!除非她们花大价钱,真要赶我们!”
“那她们要是花大价钱赶我们呢?”窦占奎恨怒道。
刁氏拧着眉,“她们舍不得花那多银子!也不是所有人都偏信她们的!”
窦清幽现在不会赶他们走,如若不然她也不会要在清水湾继续待着。虽然弄个别的村的户籍也容易,在别的村安家也不难。她要在清水湾住着,看着!
但这话倒是把老窦家的人吓着了,因为村里还真有人喊话,把他们一家赶出村子,不能因为老窦家一个老鼠屎,坏了他们清水湾一个村。不过没人担事儿,没人真出来主持,就吓唬他们。
窦二娘倒是想走,离开这个地方。她在这里已经没啥好名声了,姥姥还说有一门富贵人家好亲事等着她,就找刁氏问情况,“咱们也该去问问了吧?”她都十五了,要是不去问,人家也不可能等着她,倒时候已经娶了亲,她难道要去做小?
刁氏没出过龙溪镇,去县城也是先前送龙须面,她很知道要去外面落脚更不容易。
老窦家很快老实了下来,没事儿不出门,也不跟人搭话,就在家里酿酒,养伤。
一场秋雨下来,麦子都出来了。
棉花也拔掉,翻地重新种上麦子。
一般种棉花的人家都是冬天里种上些菠菜萝卜啥的,闲着地,等来年春播种棉花。从窦清幽教的该种麦子种麦子,只要撇出棉花趟子,预留了种棉花,几家试验了一年,不仅棉花没啥影响,还收了些麦子。附近村民都学了起来。因为打叉子,掐头的棉花,今年确实多收了棉花。
因为家里酿酒,梁氏也没空闲纺棉花,更没空闲织布做活儿了,“等今年冬天闲了,我也给你们一人织一条床单。”
最近些年,兴起了给闺女每年织一床被单,攒着做嫁妆的。梁氏听见那些人讨论商量的,也十分心动。闺女马上十一了,也该攒嫁妆了。
“好啊!”窦清幽看她兴趣很大,就笑着应声,“不过先把手头的酒酿完,等闲下来,就空出一半练字管账的时间去织布吧!”
梁氏翻了她一眼,“死丫头!当夫子很过瘾啊!”
窦清幽回头,冲她笑笑,“给娘当夫子,的确挺过瘾的!”
“抽你两句还上天了!”梁氏瞪她,“快点把这批苹果酒酿完才是!”
窦清幽应声,不是多招了人手,在酿了嘛!又问她,“今年要做多少腊肉腊鸡腊鱼的?要是做的多,你哪有空织布?”
梁氏噎了下,“明年春上的时候织,总行了吧!?”她还想弄个小作坊做腊肉,也卖钱。正好冬天里也不酿酒,能有空闲了。多赚一笔是一笔。明年的大车队,商队都要砸大把的银子。都学会了酿酒,还要跟那些人争货源。
窦清幽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