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嫁到:陛下,好生伺候! 完结+番外 (颜若倾城)
这些朝堂上的种种,以她的婚礼为媒介。
上官语惜觉得自己的大脑无法接受这么多的信息。
上官惊澜处理完所有的事情,刚打算离开,经过她身旁的时候脚步微微顿了一下。
第1209章 夏侯渊,我很害怕
“语惜。”
穿着嫁衣的女孩怔怔抬头,看着他凉薄淡漠的脸色,嘴唇嗫喏的颤抖,“皇……皇叔。”
她脸色苍白,显而易见的害怕。
今日是她的婚礼,可她的婚礼却成了一场争权夺利的闹剧,婚礼现场则是一片荒芜蔓延。
尸横遍野,鲜血直流。
“这是……怎么了?”
“没事。”
男人薄唇轻启,想要像她幼时那般轻拍她的脑袋,只是他此刻怀里正抱着陆卿卿。
上官惊澜眸光微暗,“一切都结束了,不会再有事了。”
“恩。”上官语惜强行挤出一个单音节的字,声线不稳,“皇叔,我……”
她半响没说出什么来。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今日的婚礼,若是你愿意,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那个她喜欢的男人对她的心在刚才就应该很明显了,如果她愿意,她依旧可以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可以目空一切的骄纵蛮横。最重要的是——另行婚配。
上官语惜闭了闭眼,“花轿已落,天地已拜,如何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她嫁给夏侯渊,从来不是被迫的。
虽然其中有过皇兄的威胁强硬,可谁能说她心里不是这么希望的?
如今连堂都拜了,要她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眼睁睁看着皇叔把他随皇兄同罪论处吗?
“皇叔,能不能放过他?”
上官惊澜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继而宣布,“今日在场的所有人,往后身份职位不变。毕竟,大家遵的都是皇命,只是齐将军的话大家也听到了,当今圣上过于平庸无德、心胸狭隘,故本王遵先皇遗诏取而代之。”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句句清晰的传入众人耳膜。
一场婚礼,见证一场政变。
风云改,大势变。
……
在场之人一个个的离去,齐将军与陆镇远留下来处理相关事宜,包括地上那些凌乱的尸体,包括太后的入殓事宜,直至所有的事情完成,他们才全部撤离这驸马府。
上官语惜久久平复着自己不安狂跳的心脏。
直至整个院子只剩下她和夏侯渊两个人,丫鬟小厮全都不敢靠近。
周围的空气,安静而凝滞。
她缓缓的朝着不远处的男人走过去,整个人都被这刺骨的北风吹的僵硬不已,红色的嫁衣无端显出几分苍凉的颓败,许久才张嘴发出声音,“夏侯渊。”
男人落在血迹上的目光上移,最终定格在她苍白的脸上。
他穿着红色的喜服面无表情的看她,没有怒火也没有冷眼,似乎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其实她还以为他会生气的,毕竟他真正的主子如今下落不明,而他是皇兄的心腹……
上官语惜的眼眶蓦地就红了。
“夏侯渊,我很害怕。”
男人低眸看着她的眼睛,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我早就说过,拒绝皇上的赐婚。”
她微微一震。
颤栗的目光落在他冷硬不近人情的脸上,不可置信的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今日这一切,包括血洗他们的婚礼,他也早就知道?
第1210章 我还没掀,你急什么?
夏侯渊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唇,眼底露出些许嘲弄或者是自嘲,“重要吗?”男人波澜不惊的眼神显得有些不近人情,“那是皇帝,所以他要赐婚,我只能娶你。”
“……”
她只觉一颗心仿佛从高处摔落,粉碎。
上官语惜呆呆的看着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双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可她又倏地站起来,恐惧的看着地面上那一片片刺目的还未来得及清理的血潭……
然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将脸深深埋在自己的膝盖之间很久,直到腿都蹲麻了,脑袋上仿佛被什么东西蹭了蹭。
她怔怔抬头。
庞大的巨型生物俯瞰着她,那双藏有肉垫的爪子轻蹭她的身体。确实是很轻,因为平日与她玩笑时黑豹就喜欢用力的拍她,有时候还会拍打得她很疼。
上官语惜吸了吸鼻子,“小黑……”
……
夜晚。
下人们连夜收拾婚礼现场的狼藉,虽然今日发生很多事情,但今日终归是公主与驸马的大喜之日,换了皇帝可公主依然是最受宠的公主,看今日摄政王对她的态度就知道。
所以礼数,还是周到的进行着。
丫鬟们将新房收拾的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合卺酒早已准备好,新娘在房里等着。
唯有新郎不见踪影。
上官语惜以为他不会出现了,在良久的沉默与等待以后,淡淡的开腔,“你们都出去吧。”
“可是公主,”素华不甘心的道,“奴婢去找找吧?”
“不必。”
他又不是弱智或者脑子不好,不可能不记得今晚是该干什么的。唯一不出现的理由就是不想出现,那么即便去找也只是自取其辱,没有这个必要。
正好她今日也很累很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很多事情需要她消化,那就一个人静静吧。
素华还想说点什么,可是下一秒,房门却蓦地被人推开。
众人看着出现在门口的男人,俱是一惊。
“驸马。”
素华惊喜的唤出声。
夏侯渊淡淡的恩了一声,似乎很快接受了自己这个身份,迈开长腿朝里走进来。
上官语惜一时震惊,不知道说什么,怔忪的目光盯着他深沉莫测的俊脸,直到男人走到她面前,将红色的喜帕重新给她盖上,“我还没掀,你急什么?”
“……”
她看不到他,盖着喜帕什么都看不到了。
心慌慌的,更因为他这句话而凌乱的跳动。
上官语惜有些莫名,就连那些丫鬟也都不知所措。
夏侯渊径直从目瞪口中的素华手中拿起喜秤,自下而上挑起女孩头上的红盖,然后撞入一双清澈而迷惘的眼睛,像只受惊的小鹿惹人怜惜。
他性感的喉结滚了滚,“你们都出去吧。”
“是。”
合卺酒是他拿到她面前的,上官语惜愣愣的看着他的动作,“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你不是不愿意吗?”她皱眉,“今日之事是你跟皇兄串通好的吧?”
却闻一声冷笑蓦地从他口中逸出,“我能主导皇上的意思,还是我强迫你答应这婚事?”
第1211章 诡异的,从未有过亲昵
上官语惜眸色一闪,“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男人脸色依旧泛着凉意,“你的确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我应该提前把这件事告诉你。”
“……对不起。”
他本来就是皇兄的人,他没有义务把这个机密的事情告诉她。
上官语惜看着他已经要收回去的手,还是把合卺酒接过来,斟酌着道:“夏侯渊,你们有你们要做的事,但是我不管这些,如今我们已经拜过堂了是不是?”
她低垂着眼帘,问出这个问题已经花光她的勇气,没有勇气再去看他的眼睛。
夏侯渊眯了眯眸,手臂缠绕着她的手臂,将合卺酒一饮而尽。
用行动告诉她——是。
上官语惜微松口气,也把酒喝了。
然后才问,“你说我皇兄会怎么办?皇叔若是找到他,会不会……”
“不会。”
他虽然不敢断定那两人会如何处置对方,但是互相大约都不会真的要对方的性命。
上官语惜听着他肯定的答案,这才点了点头。
当屋子里安静下来,气氛又莫名变得诡异起来,她看着穿着红色喜服的男人,觉得有些扎眼,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看向别处,然后主动抱起一个枕头,“我睡榻吧。”
说罢又兀自摇头,“算了,我去隔壁屋子睡吧。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
可是当她扔了枕头准备离开的时候,手臂却蓦地被男人拉住。
夏侯渊蹙眉看着她,“这才是你该睡的地方。”
她睫毛一闪,“那你呢?”
“你觉得该是哪里?”
“……”
她没觉得,也判断不出来,所以她才主动要走。
上官语惜咬了咬唇,就是因为不想看着他走,所以她先走。
“我觉得该是哪里就是哪里吗?”她眼梢轻抬了下,但是很快又垂落,隐匿在背光的环境里看不清晰,“夏侯渊,你知道你自己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他自然知道。
也知道不应该。
只是今日,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