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给我等着,这些家产都是我的,小心我让你们无家可归!”严承被赶出去,还不忘放话威胁道。
回答他的是严父将大门重重关上的声音,剩下的事情,他们一家要商量出个一二来,也避免其他八卦的村人上门询问。
严承气呼呼地看着紧闭上的大门,“逆子,逆子,方如清果然养不出什么好儿子!”
严二叔在一旁听了,忙说道:“爹,那是大哥才这样,走,到儿子家去,这老房子又破又旧的,也没啥好住的。”一定要把严承和方家这两条线不可,背靠大树好乘凉,才能做得又大又好。
第139章 质问
没有一点意外的,严水儿和严双儿听到消息都赶了回来,到村子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来找方氏,而是先去严二叔那边看了严承再过来的。
其实做个不好的猜测,以严二叔的性子,肯定早就告诉这两个妹妹的,说不定她们在县城就已经见过严承了,现在回村子,站在方氏这边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两姐妹中又以严水儿更加的强势,她直接无视了严父古氏两口子,站到方氏面前质问。
“娘,您为什么不认爹?是谁在您面前说了什么?”严水儿的语气很不好,眼角的余光意有所指地看着严父古氏的方向。
“你觉得谁会在我面前说什么?”方氏感觉心里刺刺的,两个女儿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她做人真的有那么失败吗?
严水儿皱了下眉头,为方氏不直接回答自己问题有些许的不束缚,“那您到底为什么不认爹?他即使做错了什么,那也是他失忆时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这又有什么不能值得原谅?”
方氏抬头,即使看不见,她仿佛能看到大女儿一脸的理所当然,都说女儿是娘亲的小棉袄,她怎么都不觉得?
“他有什么值得原谅的?一意孤行地做生意,结果欠下大笔的债务,现在倒是风光回来了,可你知道他回来做什么,要休了你娘,怎的,你还觉得我需要认他吗?”
方氏的话里冷冷的,她微微侧了下头,“双儿,你也跟你大姐一样认为吗?”
“我…我…不知道。”严双儿摇着头,一副没主意的样子。
严水儿快嘴说道:“双儿当然是跟我一样,娘,爹怎么可能休了您,肯定是他说的气话而已,您要是跟爹好好说话,又怎么会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
“水儿,你觉得你娘我该跟人共事一夫,顺便被严承各种嫌弃?”方氏的语气里略有些不耐烦,“既然你偏向你爹,那就别再来找我,左右一年到头你也不想看到我。”
“娘,您没明白我的意思,您可是爹明媒正娶的,那女人连个妾都不是,您还怕什么?”严水儿也不高兴了,觉得方氏怎么说都说不清,“您不要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一家团聚不是该高高兴兴的吗?”
“水儿,你说的别人是哪个别人?一家团聚?呵,这话你也说得出来,现在谁和谁是一家?既然你们不向着我,那就别来烦我心。”方氏也懒得再说了,两个女儿的立场早就定下了,再说也改变不了什么。
“娘,我们没想跟您离心啊,只是一家团聚不是很好吗?”李双儿忍不住哭了,严承出现,最高兴的就是她了,因为以前严承最疼的就是她。
“对我来说不好。”方氏冷冷地拒绝,“你们都走,不要再来了,我一个老婆子也没什么用,没这个负担对你们来说正好。”
只要想到严承以及那个女人都跟方梅清有关系,方氏就忍不住心里的恶心,她跟方梅清的仇怨,这辈子是不会了的。
在一旁一直没开口的严父见差不多了,就上前,“水儿,双儿,不得不说,你们对娘这样的看法真是让人心寒,既然你们觉得他更好,那就跟他来往吧,不用看我们,对我们来说爹早就死了。”
严水儿撇了一眼严父,冷声道:“就知道你们几个不安好心,纯心离散这个家,我告诉你们,只要有我在,你们休想达成。”
“水儿你在说什么梦话,这个家早就分散了好不,再说我们这样做又有什么东西值得我们图谋的?”严父很不高兴严水儿这样没大没小的样子,“既然你不屑我们就不要到我们面前来,难不成你以为我们该感激涕零地感激你的光临?”
“你!”严水儿瞪着严父,气得说不出话来,她从来没想到一向木讷的严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她竟然反驳不出来。
严双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急得不知所措,眼里又是两泡泪水累积着,要落不落的,看着很是楚楚可怜。
方氏到底心软了些,“你们做了现在这个决定,以后被坑可别到我跟前哭,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她就不信方梅清对严二叔严水儿他们示好是没别的目的,只可惜人有时就是这么短视,如飞蛾扑火。
严水儿抬了抬下巴,“才不会,后悔的是你们。”
严双儿被严水儿拉着离开,走前还不停回头张望着,只可惜没有人开口,她满眼很是失望,心里无法理解的同时,也是浓浓的无奈。
严父看着整个精气神差了许多的方氏,不由很是心疼,两个妹妹的做法,真的是往方氏的心口插刀子,到底严承他们是给他们下了什么迷药,非要逼着方氏毫无芥蒂地去接受一切。
只是他们都没想到,方氏也有方氏的骄傲和尊严,不是所有的事情她都能够无所顾忌地接受,即使心性宽厚如大地,也不代表底下没有岩石棱角,总有些无法触碰的地方。
“你们不用守着我,该干嘛干嘛去,我没事的。”方氏朝儿子儿媳摆摆手,日子还是一样过,又怎会比当初被追债的时候差呢?
严父有些忧心,地里的事情的确不能放下,他看了眼古青娅,示意她留下来陪方氏,她年纪最大,也最懂事,有个什么情况也知道怎么处理。
古青娅一个小辈,还不是很得方氏喜爱的,留在家里也不知道要做什么,索性就留下严青朴陪着老人,自己去厨房,准备做一点甜汤,据说甜的东西吃了能让心情好一些。
正烧着火,古青娅就感觉有人从厨房的门口进来,竟然是鲁婆婆的孙女鲁秀珍,不由有些奇怪,“秀珍,你咋过来了?”
“陪我奶奶过来的,你这是要做什么?”鲁秀珍好奇地问道,她对桑蚕一事有兴趣,但不代表家里的就没学上一点,论厨艺,古青娅是比不上她的。
“想做点甜汤给我奶奶喝,她饭都没咋吃。”古青娅也没隐瞒,“你来得正好,指点下我,看怎么做得更好一点。”
鲁秀珍也没啥好藏私的,看了看现有的材料,就跟古青娅商量起来,不时地说一些小诀窍,速度倒是快了许多。
第140章 开解
“你怎么过来了?”方氏听到鲁婆婆的声音,有些惊讶地问道。
“来看看你,看怎精神头不咋好,啧啧,我就知道。”鲁婆婆轻声说着,她吸了吸鼻子,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对一旁的严青朴说道:“小娃,去厨房,你姐姐做好吃的了。”
严青朴疑惑地看着鲁婆婆,而后看向方氏,然后就见方氏朝自己点头,他马上迈着小短腿过去厨房,要不是古青娅交代,他早就跟上去了。
“倒是让你见笑了,这么多年,我还是没学会啊,难怪斗不过人,被算计到如今的情况。”方氏扯了下嘴角,在鲁婆婆面前,她才会卸下一些面具,也许再过些年,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人生该是怎么个寂寞啊!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你是孤军奋战,身边的人都见不得你好。”鲁婆婆倒是有些同情方氏,有些人即使不做什么就是招人恨。
“呵呵,是啊,几十年过去,即使我眼睛看不见,也依然不放过。”方氏有些难过,对付自己的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怎么想都是一种悲哀。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命中带着不遭亲人喜欢的因子,方家人不喜自己,自己所出的儿女也不向着自己,唯一一个,却也是个苦命的,想想,有的时候,命运真是作弄人。
“谁叫你太厉害呢,方家现在还是靠着你当年的那个方子,才能将生意做得风生水起,现在,要么榨干你的价值,要么让你再也说不出个方子。”果然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无奈和痛苦,她们两个也算是惺惺相惜了。
“那是我的疏忽才让他们钻了空子,现在谁也别想从我手上得到什么。”方氏很明白,只有存在自己脑中的东西,别人也无从得知,那才是最保险的。
“反正你看着办,我还是比较满意目前的状态的,能帮上你的不多。”鲁婆婆不想再掺和进那些勾心斗角中去,过好现在的日子就好了。
“反正都这么多年,再忍个几年又有何不可?”方氏勾了勾唇角,她又不是真的受气包,不过是在隐忍寻找机会罢了。
以前或许是想要靠外力,而经此一事,她也发现最不被重视的老大一家未来或许才是最有出息的那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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