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县与县之间,百姓们都是有亲朋的,这消息一传开,由县令带头,亲自上下坑县来取经了,而知府大人更是亲自倒下坑县来,就是之前,这知府也只是派同知前来跟姜荣安以及陈县令了解一下情况而已。
对此,陈县令自然要端些架子的,特地建议姜荣安不要轻易跟这些人见面,要吊一吊他们的胃口。
虽说大家知道了要做什么,但是更详细的就要问姜荣安和古青娅才清楚,不说得些好处,得些恭维奉承什么的也是不错的。
姜荣安对于这些是无所谓的,就他个人来说,还有一些后续要研究,比如原本附着在根部的那些白白的最后变得如何,是否有脱落,是否会对其他作物产生影响等等。
和古青娅谈了谈,两人有些郁闷地发现,回家的时间还要再往后拖一拖。
姜荣安递出去的折子上,并没有把所有的情况全部都写上去,毕竟还有后续呢,那个折子只是说明了方法好稳定人心而已。
“娘子,我看过了,那些枯死的,根部的那些白色的东西会迅速地变黑变大,而后落入水中溶解掉,也难怪事后去研究,找不到什么东西了。”
要不是官田那边特地隔开一块田来研究,还真很难发现这个一点。
古青娅点点头,“倒是用了药后的那些东西都脱落了,细看恶心的。”真要形容的话,就像是作物生藓了,用药后脱落,漂浮在水面像那头皮屑一般,不过若是有水草杂草一些的吸附,倒也不明显。
“我觉得另一个问题就是药水太过于浪费了。”姜荣安揉了揉额头,“我查看了那些工具,要制作出来没那么容易,怕是笨重得很。”
“确实是浪费了,反正你试着描述下,让下坑县的工匠们做,起码得在我们离开之前赶制出来的好,我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古青娅知道姜荣安说的是什么东西,但确实值得研究,能应用的范围太广了,喷壶还是不够方便的。
姜荣安点点头,“这些日子衙门热闹得很,我还是待屋里把图纸画出来吧。”
他们住在客栈也不是多隐蔽的事,也不是没人找上门来,不过姜荣安都闭门不见客,一切如何,还得等京城那边的来信再说。
而且现在局势扩散到了两三个州府,京城那边不可能没动静,或许会派个有身份的人下来,到时候功劳分配什么的可是很难说。
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姜荣安也没什么愤愤不平的想法,与其这个时候听人恭维浪费时间,倒不如潜心做事,属于自己的实打实的东西,又有谁能拿走呢?
那些中途枯死的田地,姜荣安也想了个法子,就是直接种上地瓜或是玉米,而后收成之后种油菜,若是不愿意的,也可以种一些短期能收获的蔬菜,等着种第二季的稻子。
不管如何,总算是一个折中的选择,大大降低了损失,而对于其他地区的,他也是一样的建议。
这个解决问题的方子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那些留在这浪费时间的官员到底是想要什么,也姜荣安也没心思去了解了。
姜荣安根据藏书阁里头找到的图纸,花了两三天修改,而后让县衙把所有的工匠能人汇集起来想办法,合伙做研究这个东西。
等到夏收的时候,工具终于做好了,大约有一个半人高的一成人合抱大的木桶,而边上安装的东西才是主要,大多是由木头做的,只有喷头以及管是由藤条以及金属做的,尤其是喷头是可以取下的,毕竟精细而金贵。
姜荣安和古青娅看了,体积大了一些,但是已经是能做的最好的程度了,这样的话,只要将田地的水放干之后,直接将桶里的药水喷洒到根部,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而且现在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只要在刚开始发现的时候就预防,这成本要降低许多的,再说了,时间长了的话,作物自己会有抗性的,自然不用再担心了。
经过紧张的统计,这次夏收每亩地可能还不到之前的一半,但是大家却都很高兴,这意味着方法是正确的,下半年又将是一场大丰收了。
姜荣安和古青娅都松了一口气,此时京城派来的人早就到了,据说是侯爷府的人。
姜荣安只在这人召集官员的时候见过一面,而后全都是对方的手下来进行交流,那态度确实是叫人不爽。
“娘子,这种事真是吃力不讨好,还好我们成功了,这真是一个大坑啊!”姜荣安感慨地说道,偏偏这个坑他还非得跳不可,无可避免。
政治上的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即使是皇帝,也没办法随心所欲,再看好姜荣安,这些坑也还是要他亲自跳过才成。
第477章 归家
“现在事情全都交接出去了,我们也可以收一收启程了。”古青娅拍拍姜荣安的手,这种情况下,他们的功劳小了许多,但何尝不是一种保护,起码不会树大招风。
姜荣安闻言精神一振,“真好,我都好想几个孩子了。”
古青娅见姜荣安高兴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他们估计要长高不少,给他们带点小东西回去罢。”
“成,这两天我们看一看,当地有些东西还是不错的。”姜荣安点点头,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该烧的烧,该收起来的收起来。
“其实我觉得我们还是运气好的,这次突然扩散到周边其他州府,如果我们没研究处理,变成全国性的,夫君,你说会那后果多严重?”
古青娅收着衣服,忽然不受控制地想起了这个情况,不由打了个冷战,即使从小的家里贫寒,但好歹社会稳定,年景好,生活尚可。
姜荣安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认真地想了想,“还真是有这个可能。且通过这次的实践,我意识到工具以及材料上的局限性。”
理论也是需要实践来验证的,是必须有工具来协助的,而更快捷方便的工具需要更好的材料,而说到材料又要说到金属,许多事情看着毫无相关,实际上却是息息相关的。
古青娅只一听就明白了姜荣安的意思,这回做那个喷桶,整个过程她都了解,也知道材料的局限性,而某些方面来说,金属的使用寿命更长,也更加的灵活,用处更广。
她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担心,不由叹了口气,只能说什么东西都有正反两面,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这次回去,你想要做什么,我就不阻止你了。”古青娅想,这或许是必然的趋势吧,他们自己不研究,但是其他人其他国家就不会研究吗?
凡事有利有弊,错的不是工具,而是使用工具的人。
“好。”姜荣安轻轻应了一声,他知道这是迟早的事情,对于未来的那些事,他们或许看不到,或许可以通过书籍将一些东西给留下去吧。
乔文二和康武七两人也没忙着,他们本身也没多少东西可以收拾,更多的是,他们在记录一些东西,姜荣安和古青娅有时候聊天的时候,无意间透露出来的一些信息,而这个,却是皇帝想要知道的。
他们的身份是多重的,明面上是姜荣安他们的手下,而实际上是暗中保护他们一家,更隐蔽的却是,从他们的只言片语去猜想一些事情。
皇帝不是多疑,他只是想从姜荣安的身上得到更多的东西,从而完成他的帝国梦,这个王朝着墨最多的皇帝。
姜荣安或许有猜到了这一层,却不在意,这个也不见得是坏事,不是吗?
回京城的路上又是一阵的奔波,等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七月底了,想想这期间他们错过的重要节日,心里也是有些郁闷的。
“爹,娘,您们回来啦!”刚进院门,在院子里的飞飞最先发现,马上就飞奔了过来。
而后屋里霜霜和降降听到声音都走了出来,看到姜荣安和古青娅都红了眼眶。
程水抱着孩子跟着出来,站在门口,看着姜荣安和古青娅将三个孩子给抱了个遍,“少爷,夫人,欢迎回来。”
霜霜和降降一人拉着古青娅的一只手,紧紧地靠着她的大腿,一步一步地跟着,眼里流露出深深的依恋。
倒是飞飞反应得快,追着姜荣安就要礼物了,“爹,爹,您和娘有没给我们带什么东西啊?”说着绕着行李转,却不敢擅自动手去翻。
程水见了不由笑道:“四山哥跟他说您们回来会给他们带特产,这就惦记上了。”
这个事后,厅婶端着一盆艾草水过来,“夫人,少爷,来洗洗手,去下晦气。”
姜荣安和古青娅依次洗了手,又喝了两碗绿豆汤,“果果和面面几时回来?”
“果果早一点,大约申时过一两刻钟就到家,面面要过了申时正才到。”程水应道,“他们见到您和少爷回来了一定很高兴。”
古青娅笑着摸摸腿边两个女儿的头,看向程水怀中的孩子,看着七八个月大了,白白胖胖的非常可爱,此时正好奇地看着自己,“是闺女还是儿子,真可爱?”
“是闺女,取名叫丫丫。”程水笑着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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