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处于孝期,今年姜家也不像往年那样要安排每日的菜单,也不聚在一起吃饭,完全是各个小院过自己的。
姜荣安和古青娅身边的人,但凡能回家过年的都放回去了,剩下的就是像程水这样的人,院子里能帮忙的人少了,单是照顾五个孩子,每日就没有其他的精力去想其他的了。
一直到过了十五,厅婶他们回来,姜荣安和古青娅才感觉轻松了些,也才聚精会神地研究起藏书阁里的书来,除了找相关白蚁的资料外,就是造纸和印刷了。
不过这个过年,也是有大事发生的,那就是厅婶的儿子娶媳妇了,当初学的是兽医,如今也算是学有所成了,不管怎么样也有个立身的本事。
姜厅和厅婶对姜荣安和古青娅是无比的感激的,人都是看重后代,希望后代过得比作父母的更有奔头。
至于女儿姜秀,当初在京城说是学厨,平南县三年也依然是留在京城的,直到姜荣安一家子回府城才跟着回来,如今在知府家里做厨娘,也是个不错的收入了。
据说也已经找好了亲家,听说是亲家的一个管事,就等入秋后成亲了。
跟姜秀他们姐弟相比,程水程图姐弟两人就有些让古青娅发愁了,到现在还是没找到比较适合的。
吴氏那边也不是没安排介绍过,但程水问过几句就推了,大抵是因为没法继续跟着古青娅的原因。
对于程水的死心眼,古青娅也是无法,说了几次也不再劝说,只能等适合的人了。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就到了夏日,天气炎热,与果果和面面相比,飞飞反而更加地好动了,现在他腿脚利索,说话也顺了,玩得更疯了,经常一不小心就要不见人影,经常要让人担心一阵。
为此,古青娅没少揍他一顿,结果飞飞倒好一点记性都不长,下次又犯相同的错误。
好在飞飞玩归玩,还不会跑去危险的地方,否则更让人提心吊胆了。
过了夏至还未到小暑的时候,就有不少去当兵的人回来了,一身的戾气,许多人都不敢接近。
徭役是每年都有的,有的远有的近,而大多数人都不会出向阳府,当然每隔几年也会有一部分人被送去边塞,这往往是比较让人揪心的,毕竟那边民风彪悍,也充满了各种危险的未知。
姜松早带了个人来找姜荣安,一身的气息还未收敛,再加上脸上一道伤疤,教看到的人都远远地避开,丝毫不敢靠近。
“少爷,这是我从小的兄弟,纪四山,刚从边塞回来,想到少爷这边谋个差事,他拳脚功夫甚好,我就斗胆带着他来了。”
姜松早其实也是打着碰运气的主意,毕竟姜荣安和古青娅两人心地好,就是没能把兄弟留在身边,也会给个合适的去处的。
其实他现在身为一个小管事也不是不能安排,奈何兄弟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不适合其他的事,而府衙差役这些,没门路是进不去的,倒不如寻求其他的路子。
姜荣安仔细打量着纪四山,人黑黝壮实,气息凛冽,的确给人一股不小的压力。再看此人眼神,精光内敛,唇线紧抿,应当是个略固执的人。
“可是有什擅长的?”姜荣安问道,寻思着放这么一个人在身边好像不是那么适合。
“驾车、修理马车、种地下厨都会一些。”纪四山应当是有仔细想过的,回答的都是能与姜荣安需要的事情沾边的。
当然他更擅长的应该是打架了,耍些拳脚功夫了,不过想姜荣安是文臣,应当是不喜欢这些的。
姜荣安沉思着,想着要怎么安排这事,姜松早不是那种随便把人往自己跟前领的人,眼前这人应当是有些真本事的。
“这样吧,你打一套拳给我看看。”若是可以,推荐去三化县县衙那边也未尝不可。
纪四山有些意外,他朝着姜荣安伸手抱拳,“那四山献丑了。”
姜荣安和姜松早退到走廊下,看着纪四山打拳,每拳都带了掌风,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让人不敢与之相对。
姜荣安虽说自己没有练过武只会打下太极,但有没有真功夫还是能分辨一二的,见纪四山收拳站好,还没说话,就听得到一声欢呼声,紧接着一个小身影飞奔过来。
却是飞飞,他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纪四山,而后又满含期待地看向姜荣安,“爹,这是您为我请的武术师傅吗?”
姜荣安朝院门那边看过去,就看到程水带着果果和面面走过来,他们虽说不如飞飞激动,但仍一脸好奇地都看着纪四山。
“飞飞,你想习武?”姜荣安挑了挑眉,“谁昨日才被娘打呢?”
“那我让爹打一顿,爹应了我这事?”说着,飞飞就跑过去,抓着姜荣安的手就要往自己身上招呼。
“……”姜荣安顿时让飞飞这举动给弄得哭笑不得,还没想好说辞,古青娅用小车推着两个女儿过来,看飞飞的猴样就挑眉:“飞飞,再这样,你就关紧闭,啥都别想了。”
飞飞立马规矩地站好,他很清楚古青娅言出必行,而且没人会为他说情,所以调皮归调皮,他还是有个度的,但是这个师傅好厉害,他想跟着学。
古青娅打量了纪四山两眼,又看着飞飞期待的眼神,不动声色地说道:“这外头晒的,进屋里说话吧。”
第449章 解决
古青娅说了两句话让程水把几个孩子给带走,自己则和姜荣安一起招待姜松早和纪四山,就在刚刚,她也得知了两人的来意。
身为女主人,古青娅对于家里的事情有着决定权,尤其是这种添人的事情,可是要经过一番考虑的。
与姜荣安只是简单问了两句不同,古青娅问的更详细,“你家中可是还有亲人?别误会,问清楚了,这样才好安排你做事,毕竟有些是要远离家乡的。”
比如跟在他们身边,等姜荣安复职之后,身边的人肯定要跟着去的,背井离乡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也是为什么姜荣安让早晚兄弟负责产业,因为他们都有老人要奉养孝顺。
纪四山摇摇头,“我父母早在我当兵前就病逝,有三个姐姐,也都早已嫁人,家中并无什么牵挂。”
“那你今年年岁几何?可是有娶亲或是定亲?”
“我已二十四岁,未曾定亲,也为成亲过。”纪四山说着的时候,语气低了不少,这样年纪以及家庭,的确不是那么好找对象,入赘并不事他能接受的事情。
古青娅问这个倒不是特地为程水问的,正如前头说的,没牵挂有些事情才好安排。
当然要是后续观察这个纪四山各方面都尚可,程水又同意的话,古青娅自然也乐得成就这件好事,不过目前说这些还尚早。
“刚才你打了一套拳,可见你身手确实不错,那么在碰到需要动手的事情的时候,你觉得你能够掌握好分寸吗?”
学武的人,有些时候往往会热血上头,手下没个轻重,反而扭转了事情的性质。
“我处于铁骑将军的营下,将军治兵严谨,我等皆有所分寸。”纪四山碰上古青娅问话,反而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明明是妇道人家,但他总不敢胡乱回答。
古青娅对于这个回答并不那么满意,说实话有些含糊,“你应当清楚,边塞是边塞,府城是府城,两边完全是不一样的情况,也许在边塞是适合的,但在这边却是不成的,想必你回来的时日也不短了,可是有所感触?”
姜松早坐在纪四山旁边,心里有点担心,又有些高兴,古青娅问得这么详细,说明是有心想要把纪四山留下的,但又怕纪四山的回答不能让古青娅满意,偏偏他又不敢多嘴,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两边确实不同,但我毕竟是这边长大,并未有所不适应。”
古青娅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她看向姜荣安,“不如中午在这边吃饭,一起喝个两杯,跟少爷说说塞外的风光,他一直很有兴趣。”
古青娅做主下了决定,然后就起身去厨房吩咐了,留下三个男人继续说。
姜松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天气热的关系,也有被古青娅给惊的,从没感觉到少夫人这么厉害过,果然少爷这样厉害的人,夫人也不会是什么无害的小白兔。
酒桌上,许多人碰了酒就会原形毕露,要不就是露出几分真性情,而这也正是观察纪四山的机会,当然古青娅敢这么做也不怕他们知晓她的目的。
人要是坦荡荡的,又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酒桌上的确能看到不少东西,当然这也不是能绝对判断的东西,只是一个参考而已,将人给送走,古青娅就看到在偏厅里眼巴巴等着他们夫妻俩的飞飞。
“爹,娘。”飞飞冲上来就抱着古青娅的大腿,他很聪明,知道只要古青娅答应了事情绝对就成了。
“飞飞,这事还不能答应你,你还小在,再过两年,若是你不改变主意,又表现良好,娘便应了你这事。”
古青娅和姜荣安其实都很清楚,小儿子性子太好动,又耐不住,如果真对武术有兴趣,也不是不能教授,只是学习的东西,肯定是不能有助于脾气暴躁的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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