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端这一番话一直在祁景烨的脑海之中不断的徘徊着,原本坚定的信念,也在那一声声话语中产生了动摇。
最终,祁景烨抬起首,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你,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祁景烨的表现果然在祁景端的意料之中,他邪魅一笑,“你想跟本王谈什么条件,还是说四皇弟你有筹码和本王谈条件么?”
“此事我会帮你解决,我想看白岸芷一眼。”祁景烨将身后侍卫的手甩开,从地上站起身来。
祁景端耸了耸肩,不屑道:“本王为何要答应你的条件?”
“那么我又为何要相信你,白岸芷就在你的手中。之前我已经按照你的意思,在白敬业的面前将白岸芷失踪的事情隐瞒下来,我如今要看她一样也不过分”祁景烨竭力争取。
为了能够让祁景烨安心,好好为自己办事。祁景端并没有听从亲信的要求,而是朝着旁边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这下侍卫才将祁景烨带入内屋,房门敞开,祁景烨就注意到正躺在屋内的白岸芷。他当即快速地走到白岸芷的床榻旁,轻声唤道:“岸芷……岸芷……你醒醒,是我呀!”
然而,祁景烨的这一声声轻唤,并没有将沉睡着的白岸芷给唤醒,她始终是躺在床榻上,没有任何一丝反应。
祁景烨看着昏睡过去的白岸芷,紧紧地攥着手,当即起身就同祁景端理论了起来:“你这个禽兽,为何要给白岸芷下药。”
而站在门外的祁景端不屑地瞥了一眼祁景烨,根本就不将其放在眼中,直言冷声道:“人你也看了,哪来那么多要求,起码本王想你保证了白岸芷始终是安然无事即可。”
“你!”祁景烨气愤地指着祁景端,欲要动手,可很快就被两旁的侍卫给制止住。
“也别说本王无情无义,本王就再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让你好好看看白家小姐。”祁景端大声嘲笑起来,没本事的家伙居然还将跟自己动身,当真是不晓得自己几斤几两!
祁景烨来到白岸芷的塌前,望着她熟睡的模样,心如刀绞。若非是自己无用的话,定然要抱着白岸芷离开此处,保她平安!
他缓缓拉起白岸芷的手,紧紧地扣着她的手指,深情款款地说道:“岸芷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会救你出去,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会想尽办法将你救出去的!”
为了白岸芷,他要成为祁景端手中的暗棋,已然是违心之举。如今又要伙同祁景端来陷害白岸芷的父亲,祁景烨的神色中出了温柔和不舍,更多的就是愧疚。
愧疚自己无用,愧疚自己不能好好保护白岸芷。
而白岸芷始终面容平静的昏睡着,没有一点反应。半柱香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再一次祁景烨同白岸芷被迫分离。
纵然是依依不舍,可他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将白岸芷就出来,好在目前确保了白岸芷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祁景烨回到王府之后,就将今日祁景端找自己的事情暗中写成书信,命府中的下人乔装打扮,瞧瞧送到祁景书的王府之中,务必要交到祁景书的手中。
而祁景书在得到书信后,将信上的内容大致的看了一遍,当即万分震惊。完全没有想到,祁景端为了对付自己,居然打算对白敬业动手。
祁景书接下来又将证据研究了一遍,这些证据都是祁景端准备好交到祁景烨的手中,命他在明日上朝的时候,利用这些证据务必要将白敬业给彻底的掰倒。
他的大皇兄为了陷害白敬业,可当真是煞费苦心。祁景书忍不住冷笑了起来,随后根据祁景烨所带来的证据,暗中命人将此事通知给白敬业,也好让白敬业提前有个准备了。
在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命长风暗中带给白敬业,并叮嘱莫要让大王爷的人给发现。
看来这场储君之位的争斗,就此要真正拉开序幕了。
翌日朝会……
“诸位爱卿可还有事相奏,若是无事的话那么就此退朝吧。”贞宣帝环顾了一眼底下的朝臣,差不多朝会已经到了尾声。
文武百官也揣测着差不多要离去的时候,祁景烨出乎意料地站了出来。
“父皇,儿臣有一事想禀告父皇。”祁景烨手拿奏折,不急不慢地说道。
“哦?”对于祁景烨忽然出面,让贞宣帝倒是有几分意外,“你有何事要禀明?”
“儿臣前些日子无意之中得到一个密保,说是白敬业白大人利用职权,暗中贪污。”
第三百四十章 反目成仇
祁景烨此话一出,顿时在朝中掀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谁都没有想到,白敬业会在这个时候被暴露出他利用职权,贪污受贿。此罪名一旦做事的话,那么白敬业丢官是小,四王爷的势力又要再次被削弱一分。
祁景烨忽然插手此事,让贞宣帝心下不由生出了一番疑虑。他紧蹙着剑眉,目光颇有威严地打量一番祁景烨,不动声色。
白敬业站不住了,当即就走出来反驳道:“四王爷,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话要一句一句的说,你说本官贪赃枉法,那可是要拿出证据的呀!”
“证据?”祁景烨冷笑了一声,高高举起手中的奏折,怒道,“白大人想要证据,那么本王手中这封奏折就是证据!”
他一字一顿,声声掷地有力,让人信服。
贞宣帝仍然没有开口,他冲着身旁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而太监会意后,当即就从上方缓缓走下来才,将祁景烨所说的证据拿过来,呈在了贞宣帝的面前。
贞宣帝过问奏折的时候,下面祁景烨同白敬业争论不休,祁景烨时一口一个证据确凿,而白敬业始终是矢口否认,甚至认为祁景烨是迎娶不到自己的女儿,为此来栽赃陷害自己。
“够了!”贞宣帝重重地将手中的奏折摔在地上,怒不可歇的吼道。
这一声怒吼让大殿众人顿时就肃然起敬,各个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喘一口。至于祁景烨和白敬业二人,更是在这一声怒吼之下,顿时安静了下来。
“朕看四王爷并没说错,如今更是证据确凿,朕倒要看看你如何狡辩。”贞宣帝话音刚落,旁边的太监很是识相地走上前,将地上奏折捡起来,交到白敬业的手中。
能够让贞宣帝龙颜大怒,必然不是空穴来风,朝中文武百官的心中都暗自揣测着。白敬业则颤抖着双肩,从太监的手中将奏折拿过来。
这不看还好,一看白敬业浑身都打着颤,声色从原先的紧张害怕变成恐惧、震惊。
祁景烨神色淡淡,眼底透着一丝愧疚之意。而祁景书更是对祁景烨此举甚是不解,愤怒地目光直直地落在乐祁景烨的身上。
此情此景尽收在祁景端的眼中,心下暗自得意,这正是自己想要的局面。祁景书彻底地少了祁景烨这个帮手,而白敬业今日这一贪污的罪名是在劫难逃。
如此一来,祁景书的左膀右臂可算是被自己给彻底的砍断,没了这二人的帮衬,往后再对付祁景书那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皇上!皇上!皇上!”
大殿之上,白敬业直直地跪在大理石地上,已然顾不上膝盖的疼痛,大声高呼起来,尽是冤屈:“此事微臣当真是冤枉哪!奏折上所奏明的事情,微臣毫不知情,微臣冤枉哪!”
贞宣帝气得狠狠瞪了一眼白敬业,亏他之前那般信任此人,没想到他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暗中利用自己职权,不停地收敛钱财。
如今景烨所呈上的奏折,每一条每一个罪名都写得清清楚楚,已经由不得他抵赖。贞宣帝想不出来,如此证据确凿,他白敬业到底还有哪里冤枉了。
祁景烨叛变,白敬业如今又身负贪污罪名,祁景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若是白敬业就此倒下去,那么往后朝政就彻底落在了祁景端的手里。
祁景书走上前,袒护起白敬业:“父皇,儿臣认为此事非同小可,应当查明原由方可。”
“不知三皇弟所为的查明原由到底指的是什么?”祁景端定然不会让白敬业逃脱这个罪名,他不光要白敬业坐实了贪污罪,他还要乘机将白敬书给拉下水。
“难道大皇兄对于四皇弟忽然的指责就不感到有所疑惑,如此大面利用职权贪污,定然不可能是白大人一人所为。本王看来,这分明就是有人暗中谋划来栽赃白大人。”祁景书一字一顿,满腔愤怒,神色凌厉地逼视向祁景端。
谁人能够指使祁景烨做出此事,除了他祁景端别无他人。
祁景书这意味深长的一眼,让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祁景端的身上,二人在朝堂上激烈的争执着。
随后朝中大王爷的势力以左丞相为首,纷纷站出来指证白敬业,至于祁景书的势力也从中站出来,尽量为白敬业开脱。
祁景书的意思是暂且拖至住,好好调查此案的原由,以防有奸人陷害,到时候朝中可就少了一名清正廉洁的好官。
而大王爷明里暗里地意识给贞宣帝,祁景书不过是为了拢固自己在朝野中地位,为此才频频给白敬业洗脱罪名。
双方迟迟争执不下,转眼下朝的时间就被耽搁了下来。站在中立的大臣迟迟不表态,各个都像是看戏一般,看着这两名王爷的势力唇枪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