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来迟,让各位夫人受惊了。”为首的侍卫语气里尽是自责,同时他也替自己的同伴们觉得伤心。
此时,地上躺着数名侍卫的尸首,他们均倒在血泊之中,而那几只老虎身中数剑,场面甚是惨烈。
侍卫将那些夫人送到安全的地方以后,众人才真正的感到自己安全了。
对于这件事情,贞宣帝也甚为不解。因为此事,这一次的秋围也显得不是那么圆满。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会出现这样的乱子?”贞宣帝怒气冲冲的问道。
在这样的日子里,大好的局面被搅和了,贞宣帝不可能不动怒。
其余的那些人皆是面面相觑,皇后看了一周都没有见到祁景书和白岸汀两个人的影子,她不禁开始慌了起来。
要知道,先前的时候白岸汀都是同皇后在一起的。后来皇后被温氏请到了别处,还未及等到知会白岸汀一声,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到现在想想她都还觉得心有余悸,最重要的是感到不安,生怕祁景书他们会出了什么问题。
“三王爷和三王妃哪去了?不是说是三王爷过来打退了那几只老虎吗?他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皇后因为担忧的缘故,显得有些急躁。都说母子连心,她此时如何能不担心。
贞宣帝在听了皇后的问话以后也是脸色大变,但是这种事情也不是谁希望它能发生的。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三王爷在击退老虎的过程中受了伤,王妃受惊,眼下他们已经回王府疗养了。”祁景书身边的一个侍卫留下来善后,同时也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皇上点了点头,对于这件事情他是越长越觉得烦闷。好在没有出什么大事,要不然的话,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将负责女眷区的侍卫给我抓起来,关押进天牢。”此时,贞宣帝只能怪罪于那些侍卫先前没有侦查清楚。如果不加以处置的话,也无法向众多大臣交代。
怒气冲冲的撤退回了皇宫。这一次的秋围,就在这种让人极其不安的氛围中度过了。
皇后没有回宫,而是直接去了三王府。因为她实在是太过于担心祁景书和白岸汀他们,如果不去看看情况,她心中不会觉得安心。
此时,祁景书已经在床上躺着了。因为王府中有太医守着,倒也是为他们添了许多的方便。
“景书,你没事吧?唉……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皇后边说边感慨,同时她也开始寻找白岸汀的影子。
恰好在这个时候白岸汀从外面走了过来,见白岸汀安好,皇后也放下了心。
“臣媳拜见母后!”白岸汀盈盈一拜,语气里也带有一丝的酸楚。
询问之后,发现祁景书的身上的伤只是一些皮肉伤,皇后也跟着放下了心。
祁景书和白岸汀陪着皇后说了一会儿话,一家三口也是显得其乐融融。
待皇后离开以后,长风才从外头走了过来。见长风面色凝重,祁景书心里面就已经有了计较。
“长风,可是有了线索?”
长风点了点头,这才娓娓道来。
“王爷,这件事情不是出于偶然,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几只老虎是被左相派人放出来的,当事人已经被关押到王府天牢了。”
祁景书勃然大怒,不顾自己的身上还带着伤,直接去了相府。
这一次,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忍了。
左相似是好整以暇,笑着说道:“老臣拜见三王爷,今日三王爷驾临寒舍,老臣真是荣幸之至。”
“本在今日过来并不是想要同你啰嗦,左相,那几只老虎究竟是怎么回事?”祁景书开门见山,他的语气也是冰冷。
左相淡淡的笑着,同时他为祁景书续上了一杯水。
“王爷,这件事情确实是老臣做的。既然王爷都已经找到我老臣府上了,老臣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左相镇定自若,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祁景书见他如此,一时间就是怒不可遏。
“不知左相如此行事意欲何为?”
左相喝了一口茶水,淡淡的笑道:“为了什么?老臣还想问王爷一句,这么多年你有在意过思容一眼吗?为什么你和白岸汀好好的,思容就非要在大王府中受尽欺凌。”
至此,祁景书算是明白了左相的意图。但是单单如此,他也不至于这么做,他的背后一定有人为他撑腰。
“你这么做,就不怕皇上知道吗?”
见祁景书原本那一张冠玉一般的脸已经变得铁青,左相再次说道:“不瞒王爷,老臣早已经是大王爷的人了。”
这一点,祁景书早已知晓。可是此时从左相口中听来,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三王爷,以后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你可别高兴太早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三王爷请回吧!”左相说着就已经有了送客的意图。
祁景书怒气冲冲的从相府离开,同时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忍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初露锋芒
从相府回来以后,祁景书就陷入了沉默。
白岸汀担心他的身子,也想着可以在他身边多做一些事情。秋围之事已经过去了,所幸他们都还康健。
如若不是祁景书的身上多了几道伤,白岸汀甚至会以为此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王爷,你身上还有伤,就不要再出去乱走了。”看祁景书的脸色似乎不大好,白岸汀想要宽慰却找不出一个很好的理由。
就在白岸汀转身想要为他添上一杯茶水的时候,祁景书一把拉住了她。将白岸汀圈在怀里的那一刻,祁景书才觉得自己的心平静了一些。
白岸汀见祁景书的脸色似乎不大好,并且他的神情也显得有些怪异。
“景书,你怎么了?我只是想去给你倒一杯水,你身子还没有大好,不能这么操劳的。”
祁景书将白岸汀紧紧的搂在了怀中,他害怕自己一松手就不见了白岸汀。眼下已经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了,大王爷他们竟然将矛头指向了白岸汀。
关于这一点,祁景书深感痛楚。他可以允许旁人欺负他自己,却不允许任何人对白岸汀有任何的不敬。
“岸汀,我没事……只要你有你在,我便什么也不怕了。”祁景书似是用尽了他的力气才说出来这么一句话,因为他真的不能想象如果没有白岸汀,他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
白岸汀并不知道那几只老虎的来处,祁景书此时的心情她也不甚了然。但是她知道祁景书只有在她的面前才能表现出这样的一面,因为他的脆弱只能给自己看。
生活于这样的漩涡之中,没有一个人可以软弱。可是这个世界上,又有哪一个人不曾软弱。再坚强的人,也有会流泪的一天。那句“只是未到伤心处”,不单单是说男儿郎,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这一点儿都会应验的。
这个时候白岸汀能做的就是传递给祁景书一些温暖,让他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曾孤单。
就这样他们二人紧紧相拥,不知道过了有多久,等到翠儿过来呼喊他们用膳食,他们才似是从那场沉默中转醒。
自从这一天以后,白岸汀就觉得祁景书似是和从前大不相同了。只不过,祁景书在她的面前永远都是一样的表情,让她看不出个究竟。
秋围之后,祁景书因为身上的伤势修整了几天。贞宣帝心疼他,就免了他这几日的早朝。直到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他才去上了早朝。
朝堂之上,祁景书伤好之后的第一天,就给大王爷来了一个下马威。
祁景书决定扳倒的第一个大臣便是张然。这一点,让大王爷有些措手不及,他甚至想不出祁景书为何会如此大张旗鼓的公然和自己作对。
贞宣帝一如往常那般,听了诸位大臣的奏章。原本今年就因为免除了赋税的缘故,百姓们安居乐业,并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
这样的一年,在贞宣帝的眼里显得尤为难得。眼下他早已将自己的全部心思放在了立储之事上。至于其他的,有人比他还要关心。因为大王爷一直都是跃跃欲试,急于处理任何的事情,只是为了让贞宣帝能够满意。
“诸位爱卿,可有要事要奏?”贞宣帝抬眸率先看向的就是他的几个儿子,大王爷脸上带有一种冲劲,祁景书似是有些沉敛,而四王爷一如从前那般的英俊潇洒,面上始终带笑。
感受到贞宣帝的目光,大王爷不禁有些躲闪,随后便又换作了一副恭敬的神色。
各位大臣面面相觑,关于围场出的那一场事故,已经没有人再次提及。贞宣帝也似是已经忘记了一般,或者说他自己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只不过,眼下不是长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
见众人皆不答话,贞宣帝摆了摆手说道:“既然众爱卿都没有什么要说的,那么便退朝吧!”
贞宣帝的话刚一出口,祁景书就从队伍中走了出来,他的脸色看起来多有些冷冽。从大王爷身边经过的时候,那种感觉更是明显了。
突然之间传来的这种感觉,让大王爷觉得有些发怵。可是,他自以为这么久以来已经笼络了多数朝臣,太子之位非自己莫属。不管祁景书做什么,大王爷都不会觉得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