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芷,下次再遇上他,小心一点就是了。”白岸汀并没有说太多,只是叮嘱了她这么一句。
而在王府大厅内,祁景书同六王爷相谈甚欢。大王爷吃着白岸汀做的那些糕点,忍不住说道:“三哥真是好福气,娶了三皇嫂这般能干的王妃小弟真是心生羡慕。”
“你若是喜欢,那就多吃一些。等下可以让岸汀做一些给你带回去。”祁景书见他吃的开心,心里也是觉得开心。
听了祁景书的话,六王爷愣了一下,这才说道:“皇兄竟然还记得小弟最爱吃这桂花糕,记得小时候都是三皇兄让着我,每一次都将糕点给我吃。”
祁景书的目光闪动,握杯子的手也不自觉的将杯子抓得更紧了。良久,祁景书才说道:“是啊!记得小时候六弟很喜欢同为兄亲近,只是近些日子倒是很少见六弟来我府里走动。”
“皇兄,小弟其实一直都记得。今日小弟前来,其实是有一事想要告诉三皇兄。”六王爷似是因为想起了过往的缘故,语气间也似有些动容。
“皇兄,皇弟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六王爷并没有停下来,而是表现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祁景书一直在等着他说正事,现下见他这么说,就说道:“你我兄弟之间,不必有什么介怀。”
六王爷喝了一口水,眼睛也一直在看着祁景书。良久才说道:“三皇兄可还记得那一日的墨蝶?上一次我去府上的时候,无意间也曾见过它,只不过我也没怎么在意。”
听了他的话,祁景书心中一惊。所有的事情也都在这个时候变得分明,“是吗?即便是如此也不是什么稀奇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 心生隔阂
虽然祁景书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对六王爷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适才因为六王爷对白岸芷动手动脚的行为,祁景书对他还是颇有一些责怪之意。到了现在,似乎就只剩下兄弟情深了。
“六皇弟,不管这墨蝶是怎么回事。这件事情你我兄弟二人知晓就可以了,切莫再告诉别人了。”祁景书眸色变得暗沉,面上也是有些动容一般,对六王爷说这番话,同时也叹了一口气。
六王爷朗声笑道:“三皇兄放心,此事我断然不会再同其他人讲起。说起来,皇弟也是因为担心皇兄才想起了此事。!”
“不如今天皇弟就在皇兄这里用膳吧!你我兄弟也是有好些时日没有在一起好好聚聚了。”祁景书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对六王爷说道。
此时,壶中的茶水已尽,桂花糕也已经渐渐变凉。六王爷的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对祁景书说道:“好啊!小弟我今日也想跟皇兄叙叙旧,顺便尝一尝皇兄府上厨子的手艺。”
用膳的时候,祁景书携了六王爷,白岸汀则是带着白岸芷过来了。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每一个人的心事则是不尽相同。因着六王爷曾经对白岸芷出言不逊的缘故,白岸汀对他并没有几分好颜色。
“皇嫂,你做的桂花糕可真是好吃,三哥有福气。”六王爷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对白岸汀说起话来,也没有一分的不自在。
白岸芷听了六王爷的话就只直接放下了筷子,筷子与桌子相碰之时发出了声响。因为白岸芷的动作,他们几个人一下子就变得安静了下来。
祁景书知道白岸芷是因为刚才的事生气,眼下又同他坐在一张桌子前吃饭,白岸芷心下难忍也是实属正常。
“好了,赶紧吃饭吧!岸汀做的桂花糕是好,等下吃过饭以后,再让岸汀给你做些带回去。”
六王爷笑道:“好,好,皇兄对我可真好。”
这一顿饭白岸汀吃的索然无味,也没有说上几句话,倒是见祁景书同六王爷相谈甚欢。
吃过饭以后,白岸汀果然去帮六王爷做了一些糕点。尽管心里头再不情愿,祁景书开了口,她还是得去做。
却在送糕点的时候,听到了祁景书正在同六王爷说一些事情。祁景书将关于药铺的事情说给了六王爷听,甚至将他自己去调查的过程也说了出来。原本长风去找阿成母子一事就不曾背着其他人,现下更是将这些经过说给了六王爷听。
“照三皇兄这么说,现在是找不到任何线索了。这件事情先前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现在看来确实是有蹊跷了。”六王爷说的漫不经心,手中不断的把玩着杯子。
祁景书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面上也是波澜不惊,良久才说道:“这件事情我也不想再查了,既然没出什么乱子,息事宁人也好。”
六王爷的眼神闪动了许久,脸上的笑意也变得更浓,“哈哈……还是三皇兄想的开啊!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没有了眉目,小弟我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帮不了三皇兄许多。小弟对此也是深感惭愧,对不住皇嫂做的桂花糕啊!”
“无妨,皇弟对我的好,为兄自会铭记于心。你我兄弟不必讲这些东西,开心就好。”祁景书像是对这些事情不以为意,俨然是一副已经释怀的姿态。
这一切都被白岸汀听了个真切,虽然近些日子以来,祁景书确实没有再同宋君扬商量过药铺的事。现下祁景书不仅不再去想着调查,反而将自己的想法毫无保留的说给了六王爷听。白岸汀对这个六王爷并没有什么好感,单是以前没有太多的接触就罢了,现在更是因为六王爷刚才的行径心生厌烦。
纵然如此,白岸汀还是给六王爷留了情面,将那桂花糕给六王爷送了过去。不管六王爷说什么好话,白岸汀也只是一味淡淡的的笑着。
送走了六王爷之后,白岸汀就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给了祁景书听,语气间也颇有些怒气与不安。
“王爷,你怎么能将那些事情都说给六王爷听呢?现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你觉得六王爷是可以信任的人吗?再加上他刚刚那样对待岸芷,俨然就是一个登徒子的模样。不管怎么说,我是不喜欢那个六王爷……”
祁景书听了白岸汀的话,倒是没什么异样,只是淡淡的说道:“岸汀,你多虑了。六弟也同我说了,他刚刚是在同岸芷开玩笑呢!你也知道,六弟他向来都不是那样的人。”
白岸汀见祁景书对自己的话不以为意,甚至就连六王爷对白岸芷的不轨之举也是一笔带过。白岸汀知道祁景书因着前几日发生的事心里头多有郁结,那一日胡人来过,白岸汀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过去。祁景书虽然嘴上不说,对白岸汀的态度也是有些改变。尤其是经过刚才的事,白岸汀问了许久,祁景书都不肯告诉自己的事情,却是这么轻而易举的说给了六王爷听。
想到这里,白岸汀心里头也是郁闷难忍。如果现下她告诉祁景书那些事情,关于胡人的一切,祁景书会信吗?再者那胡人每一次来都是那个样子,祁景书若是知道了,指不定会怎么想。有些事情,总是说不清楚的。再者,白岸汀以为祁景书会理解自己,相信自己。却没想到祁景书竟然丝毫不将岸芷的事情放在心上,不仅对六王爷一味姑息,反倒是那么的信任他。一想到这里,白岸汀就觉得胸口闷的喘不过气来。
“既然这样,那王爷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吧!你们二人兄弟情深,六王爷自然不会迫害与你。如此想来,也是我多虑了。”白岸汀淡淡的说完这么一番话以后,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便离开了房间。
白岸汀走后,祁景书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一般。只是又陷入了沉思,想着六王爷说的话,他也自是料到了那个神婆同大王爷必然有关。原以为是大王爷去请神婆的途中有了什么牵扯,却不曾想早在以前他们就有过交集。那只墨蝶,想来也是够奇怪的,连祁景书自己都以为自己真的同父皇想冲。煞气?听起来不知怎么的就让人觉得好笑,偏偏那么多的人又都信以为真。
白岸汀交待了白岸芷回去后好好孝顺父母亲,又取了一些东西交给了白岸芷,让她带回去给母亲。因着对六王爷的不满,白岸芷这一次来王府,一直都没有什么好心情。临走之前,都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这天晚上,白岸汀一直一个人坐在房中发呆。因为祁景书对自己似乎不大关心的态度,白岸汀心里既不好受,又不想再去找他。一个人回想着从前两个人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不觉间就失了神。
突然之间,一柄细刀破窗而出,堪堪落到了白岸汀的脚边。白岸汀心里头一惊,隐隐约约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捡起了那柄刀,这才看到随刀而来的还有一张字条。
“明日清晨湖边一聚,你若是不来,我贺兰斛光必会夜夜造访。终有一日,你会被我打动的。”不用去想,就知道那署名必然是贺兰斛光。
白岸汀冷哼了一声,将那字条揉成了一团,直接扔进了烛火里头。
这个贺兰斛光,真的很是让白岸汀觉得烦心。本来就是因为他,才惹得祁景书对自己心生怀疑。现下他又如此这般,让白岸汀更是觉得心烦。
白岸汀思虑了许久,她不是怕这贺兰斛光威胁,而是不想因为他的出现再惹出什么乱子。现下祁景书都已经够烦了,若是再见这贺兰斛光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恐怕更是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