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听他说了这么多,自己却是不怎么懂,就一脸茫然的看着祁景书。
祁景书则是看了他一眼,很是无奈的说:“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怎么会懂?”
接着就又开始了自顾自的徘徊犹豫,这次原本也是想来白净阁看白岸汀一眼,看一眼就好,谁知道竟然看到翠儿醒了,祁景书能不高兴吗?
长风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把这些话说出来,其实是想告诉白岸汀,祁景书是多么的在乎她。所以他的目的达到了,也就很爽利的闭了嘴。
包括翠儿在内的所有人都跟着笑了起来,这一室又盈满了笑声。
刚刚觉得不好意思的两个人到了这个时候,更加的不好意思了。翠儿和长风看着自家主子这般恩爱,情深意笃更是为他们感到高兴。
以前的白岸汀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日自己可以得到这样一份感情,其实不管身份如何,不论贵贱,她只求一份安心。她原本就是性子柔和的人,她所求的也没有那么多,富贵于她来说也不过是锦上添花。
眼见如此,翠儿又何尝不知道白岸汀对祁景书的感情,光是那一次白岸汀因为言姨娘的事吃醋,让自己白白难受好几个时日,这一点就能看出白岸汀是有多么的在乎祁景书。她也是打心底里为自己的主子觉得高兴,想着白岸汀已经陪伴了她这么久,是时候去陪伴祁景书了。
于是翠儿就拉起了白岸汀的手,对她说道:“王妃,你看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就放心的陪陪王爷吧!我知道你肯定也在想他。”说完又看了一眼祁景书,只见他正在一脸惊喜地看着白岸汀。
白岸汀装作生气,说了句,“翠儿,你讨打。”
感情的事,冷暖自知。白岸汀又何尝不知道呢?
随即,白岸汀便安排了几个侍女好生照顾翠儿,让她按时吃药。一番话说下来,竟然用了有一刻钟的时间。这个时候翠儿才知道白岸汀对她的照顾真的是事无巨细,甚至连一个很小的细节都不放过。她心下又是一暖,忍了好久眼泪才没有掉下来。
翠儿也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再哭了,即便是再感动也不能掉眼泪了,放在心里就好。因为她这一哭,白岸汀肯定又走不掉了。
毕竟祁景书贵为王府的主子,长时间待在一个婢女房里也不是个事。
终于安排好了一切,白岸汀就随祁景书出了门。
长风看着翠儿已经大好,也放下了心。既然王爷都已经走了,他也不便在此多留,就出去巡逻去了,从这一天起,他的心里莫名的多了一种责任感。
“王爷,你这么看着妾身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出了门不久,两个人刚走了几步,祁景书就停下了脚步,一直盯着白岸汀的脸看。
忽然一阵风吹来,卷起一阵花雨。白岸汀见状很是高兴,忍不住伸手去接那些花瓣。
这时候祁景书却把她按住了,很是严肃的说道:“别动!”
白岸汀只觉得祁景书似是碰了一下她的头发,低头一看,竟是一片花瓣落于她的发上。
“你啊!多好的意境,你这个人,还真是不解风情。”白岸汀忍不住嗔道,那一刻心里却是无比的温暖。
祁景书又看向了她,这一次是反复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开了口,说道:“岸汀,你的头发有些乱了。”
白岸汀急了,心想难不成自己是变丑了,慌乱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道:“王爷,你这是嫌弃妾身了吗?说起来,妾身真的是有好几日没有好好的梳头了。”
祁景书一把将她拥入了怀中,心里思绪翻涌,他有很多的话想要对白岸汀说,最终却还是化作了一句,“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受苦了。”
这世间最美的不是琴音,不是乐声,再动人的歌声也抵不过情人间的呢喃。这一刻,天地间好似静止一般,白岸汀同祁景书相拥在一起,便觉得自己已经拥有了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又过了一会儿,白岸汀突然开了口,说道:“王爷,妾身……妾身想先去换身衣裳,再洗洗脸,梳个头,这样太有失体面了。妾身真是无颜面见殿下了。”说完,又怯生生的将头低了下去。
这一天已经是第二次了,白岸汀害羞的脸红,祁景书突然觉得这样的她委实可爱,又有趣,心想这大概才是真正的白岸汀吧!卸下防备,真正的将心交付于他。
祁景书将她抱的更紧了,下巴贴在她的发上,轻声对她说道:“岸汀,你可知道,本王喜欢你,娶你,皆无关你的相貌,只是本王认定了你这个人。”
其实白岸汀早就知晓祁景书对她的感情,此番她竟然能从祁景书的口中听到,心里更是高兴的紧,不自觉的抓紧了祁景书的衣服。谁知道,这一抓,竟然把他抓疼了。
祁景书嘶了一声,这声音传到白岸汀的耳中,便猛地放开了他,焦急的问道:“王爷,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这个小野猫。”祁景书一脸宠溺的看着她。随后又附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话,让白岸汀温暖了所有的岁月。
“娘子,让为夫来为你梳头吧!”
两个人相互挽着手,十指相交,走到了白岸汀的房间。
白岸汀换上了一件绿色衣衫,不过却是很浅淡的青色,整个人看起来显得明净又轻盈,那颜色又衬得她那张白玉般的脸庞越发水嫩晶莹,又因为气色非常好的缘故,显得愈发的动人。
她出来之前,祁景书已经在这房中绕了一圈又一圈。好不容易她出来了,又让祁景书大吃了一惊。
祁景书呆愣愣的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白岸汀摸了摸自己的裙子,想了半天,将手放在祁景书面前晃了好几下,祁景书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王爷?是不好看吗?那妾身再去换一件好了。”白岸汀说着就往房间里走去,其实她挺难过的,因为这件衣服她很喜欢,是专门穿给祁景书看的。
祁景书却在这个时候一把抓住了她,轻声说道:“不,不是的,是很好看,本王……适才是看的呆了。”祁景书知道她在意自己的想法,心里高兴,恨不得把所有的笑意都写在脸上。
“来,娘子,坐下,为夫为你梳头。”祁景书说着一把将白岸汀按在了镜子面前。
第一百四十章 :难免沉沦
白岸汀向来喜欢素净,因此她房里的一切都收拾的干净而又整洁。虽为三王爷的侧室,却没有一点铺张浪费的样子,又往往能够让人耳目一新。
每一次祁景书来她的房里,都能够非常的安心,那种感觉是他自己都无法说出来的。但是他知道,只要他烦了,或者是闷了,一来到白净阁就会好很多。
此时此刻,更是这般。也正是到了今日他也终于明白了书上说的那些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到底包含了多少的神情。
白岸汀的一头青丝生的很是稠密,摸起来有很是柔软,握在手里既有厚重感,又分外的舒服。祁景书不是第一次触摸她的头发,那触感让他难忘,也让他新生欢喜。这一次,将这些青丝握于手中,带来的更是发自内心的满足。
“怎么?我的头发怎么了?王爷……”白岸汀从镜子里看到祁景书一直在看着她的头发出神,就问了出来。
祁景书是回想起了初见白岸汀时的那一幕,朦胧之中,突然间出现的白岸汀,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而且将是伴随他这一生潮起潮落的人。
这时候祁景书才意识到自己是出了神,忙拿起桌子上的木梳,小心翼翼的梳着,并说道:“岸汀,你的头发很好,你也很好,你看看我……我这个时候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我想起了从前,我更想我同你的往日更胜从前。”
白岸汀看着镜子中的祁景书,从前她只觉得祁景书眉目疏朗,是个美男子,她又何尝不是和他一样,白岸汀嫁给他,不是嫁给权势不是嫁给地位,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他祁景书。此刻的祁景书认真而又明朗,看在白岸汀更觉得祁景书好看,并且是她心中的英雄。
“王爷,你又在取笑妾身了,妾身蒲柳之姿,让王爷见笑了了。”白岸汀垂首,眼里眉间皆是笑意,仿佛要融化了所有的冰冷。
祁景书这时已经将她的头发梳的无比通顺,镜子里的白岸汀虽然发上并无一物坠饰,却是惊人的好看,纯澈明净,一颦一笑都刻入祁景书的心。
“岸汀,我从来都觉得你美,这一句,我是认真的。”祁景书的手拂过她的发,也将这一句话代入了白岸汀的心中。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白岸汀看着镜子里祁景书认真的面容,才突然意识到他们两个竟然这么久了,都没有将头发梳好。
白岸汀也是一时找不到话来答复他,便说道:“王爷,让我先挽一个发髻吧!”
祁景书错愕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己说着要给白岸汀梳头,却从来不会挽什么发髻。也当真是只是梳了头。祁景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才说道:“岸汀,我还……不会挽发髻呢!”
白岸汀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笑着,看向镜子里的一双人。素手轻挽,只消片刻的功夫一个漂亮的归云流仙髻就出现在了祁景书的眼前。这时候,才听白岸汀说道:“妾身当然知道王爷不会挽发髻,那王爷总会插发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