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放心,就算你死,也要给为夫死在北旌。”
南慕辰绝情的话语刺痛了苏沐沐的心,对上南慕辰认真的眼,苏沐沐只觉瞬间凉透了心,酷暑中却犹如身坠冰窖。
“南慕辰,你为何这般绝情?”
知道自己已是南慕辰的囊中物,就算再如何抵抗,到最后也改变不了去到北旌,帮助南慕辰完成统一四国霸业的命运。苏沐沐痛苦地以手捶胸。
“我为何要钟情于你这样一个无情之人?”
哼哼笑了声,南慕辰轻启薄唇。
“因为为夫就是一个最值得托付的无情人。”
转回身,苏沐沐仿佛看到了自己如同宣帝一样悲惨的下场。
“夫君,既然自认是无情人,妾身又如何能独做多情人。皇上还是请回吧。”
以为抗拒无用的苏沐沐必会听从自己的调令,即刻与连翘启程赶往北旌,不想苏沐沐竟然还是一副不肯离去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恼怒。
“难道娘子还要做无谓的挣扎?”
自负地转过身,学着南慕辰孤傲的样子,苏沐沐弯起嘴角,阴测测地笑了。
“南慕辰,如果你真的想兵不血刃的统一东临,纳入南祈版图,那么妾身手里的虎符便是关键。难道你想让妾身与虎符一并消失?如此,阻了夫君统一霸业的路,倒真是妾身的罪过了。”
棋差一招便要满盘皆输,南慕辰无从推断宣帝是何时把虎符交给了苏沐沐。为防苏沐沐使诈,拖延送去北旌计划,南慕辰阴鸷着眼,围着苏沐沐转了一圈。
昂起的小巧头颅,不屑一顾地仰首看向天空。自信满满的样子,让南慕辰更觉狐疑。
“娘子在用计拖延,不过,还是听为夫的一句劝,就算是你留在东临,也无法改变为夫即将统一四国的事实。与其同为夫作对,不如乖乖的助为夫完成霸业。你我夫妻一场,到时为夫又岂会亏待于娘子。”
句句为夫娘子的,听得苏沐沐怒气更足。
“南慕辰,难道本宫被你利用,还要对你称谢不成。既然你如此厉害,不如自己去到北旌,把北旌也一并拿下吧。”
无赖地抵抗着南慕辰的各种策略,苏沐沐大了个大大地哈欠。
“本宫困得很,先去睡了。”
向来所有的人都对南慕辰的命令唯命是从,唯独苏沐沐次次与之作对,眼见苏沐沐又要抗旨不从,南慕辰断喝一声。
“苏沐沐,你敢!”
背对着火冒三丈的南慕辰,耸了耸肩。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本宫有什么不敢的。”
抬起脚几步走入寝宫,返身将门关上。就在门即将合上的一刹那间,南慕辰忧郁深沉的表情落入了苏沐沐的眼中。
“皇上,娘娘只是一时任性没有想通,等连翘去劝劝皇后娘娘。”
对于连翘的提议,南慕辰未知可否地没有出声。
身后跟着身着东临侍卫服饰的疾风,南慕辰出了储华宫,直奔永袖殿而去。
“你是谁?”
南慕辰刚踏入永袖殿,便被独坐在永袖殿的裘飞认出。
难道自己就扮的这么不成功,怎么全都能认出自己扮的宣帝是假的。
“放肆,朕还能是谁。”
气势压人地来到近前,南慕辰揪住裘飞的衣襟拎起。
“你们北旌皇帝打的什么主意,把将军之子派来东临,随便朕玩弄。难道是想潜伏东临,伺机发动政变,以此获利。”
从来都是被宣帝温温柔柔地对待,裘飞哪里受过如此粗鲁对待。双手搭在南慕辰掣住前襟的手向下一压,腰部使力一个扭身,意欲挣脱南慕辰牵制。
本事单手抓住裘飞的南慕辰,顺势手回手来,不等裘飞做出动作,南慕辰已然抬起一脚,将自以为挣脱束缚的裘飞踹飞。
直飞出丈余,口吐鲜血的裘飞噗通一声落地,咳嗽几声,又喷出一口血来。
“你到底是何人?”
不理趴在地上挣扎几次也未起身的裘飞,南慕辰命疾影将裘飞绑了,押去储华宫。
从门缝里目送南慕辰离去,苏沐沐心有余悸地打开了门。
“连翘,南慕辰走了?”
上去将苏沐沐扶住,连翘点头轻嗯了声。
“皇上很生气的样子,娘娘,恕连翘多嘴,娘娘不该与皇上对抗,否则,吃亏的只能是娘娘。”
小奸细又在表面好意,实则在替南慕辰说话。苏沐沐抽回被连翘扶住的手,独自一人来到花坛前眼望鲜花出神。
噗通,重物落地的声音。唬得正自沉思的苏沐沐几乎跳了起来。
“娘娘,皇上让疾影将这小子带来给娘娘。”
凝神向地上被紧紧缚住的裘飞看去,苏沐沐皱眉抬头看向一脚踏上裘飞后背的疾影。
“南慕辰,他要做什么?”
只是为南慕辰将裘飞送来储华宫,至于南慕辰打算,哪里是他疾影可以问的。被苏沐沐质问,疾影无辜地挠了挠头。
“皇上只命疾影将裘飞捉来,送到储华宫,其他疾影一概不知。”
被狠摔在地上的裘飞忍不住,哇地一声又吐出口鲜血来。
苏沐沐不忍地命疾影抬起脚来,探手到为裘飞切脉。
“裘飞,是何人伤你至此?”
正文 第四百三十一章 答应
察觉到踏在身上的脚被开恩似的拿开,裘飞咳了几声,终于喘过一口气来。
“禀公主,是南慕辰。”
发觉裘飞神色有异,苏沐沐伸手将裘飞自地上扶起,靠坐到身旁花坛之上。
“裘飞,难道你成为宣帝的男宠,是另有隐情?”
未曾想苏沐沐玲珑剔透,仅从自己刚才的一声称呼中,便能窥见全局,裘飞黯然地点了点头。
“当日皇上已经察觉南慕辰对东临有所意图,命裘某随寻王殿下出使东临商讨对策。不想酒后被宣帝……寻王殿下发现情况后,便命在下将计就计,把在下留在东临,当了宣帝的男宠。”
只言片语,苏沐沐从中细思。南慕辰用心之狠辣,出乎苏沐沐意料。
转向一旁正观看二人说话的疾影,苏沐沐周身打量了下问道。
“疾影,你家皇上现下何处?”
跨过储华宫高高的门槛,南慕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娘子,为夫在此。”
冷静下来的苏沐沐,转头看向迈着四方步而来的南慕辰,视而不见南慕辰刺目的自信模样。
“南慕辰,你是在拿裘飞的性命要挟于本宫。”
完全不否认,南慕辰呵呵笑着答道。
“娘子,真聪明。”
嘲讽的语气令苏沐沐不禁暗恨。
“所以,如果本宫执意不去北旌,又当如何?”
对着花坛边上的裘飞努努嘴,南慕辰不可争辩地道。
“送与花都,娘子意下如何?”
不大明白什么是花都,欲要顶嘴的苏沐沐愣是半天没说出话来。瞧了瞧得意的南慕辰,苏沐沐眨巴了下眼睛到。
“何为花都?”
对于苏沐沐的天真模样,甚觉受用的南慕辰哈哈大笑。伸手一把将花坛边上的裘飞揪出,拎到苏沐沐面前命令。
“裘飞,说与皇后知道,何为花都。”
对于东都城内的各种卖笑场所,都曾陪着宣帝逛过的裘飞来说,花都之地自然知道是作何营生。
被南慕辰揪住脖领子拎离地面的裘飞,手蹬脚刨地挣扎了半天,终于认命地低下头,垂下了双手。
“花都就花都,反正裘某已然如此,就算去到花都也无所谓。”
不解于裘飞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苏沐沐令南慕辰先把裘飞放下。
“裘飞,你只管与本宫知道何为花都。其他的本宫自有道理。”
实在是不好说出口,裘飞吭哧着并没有回答。
“裘公子原来竟是腼腆之人,看来朕倒是误会了。”
南慕辰的讽刺与逼迫,使得深受其辱的裘飞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噢,我明白了……”终于悟出其中奥秘的苏沐沐,兴奋地张罗道。
“本宫这就去逛逛花都,看看是何无法言说之地。”
眼睛立时睁得犹如铜铃,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苏沐沐,你要找死自管说。”
从南慕辰的反应来推断,苏沐沐确定这花都必是夜郎场所。
“噢,夫君为何知道东都有此名唤花都之地?”
绕来绕去,把自己绕了进去的南慕辰,吃瘪地嘎巴了几下嘴。
“为夫,是听说……”
紧追不舍,苏沐沐又问到。
“听谁说的?”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把碍眼的裘飞拉过来挡在身前。
“为夫,是听,是听裘飞说的……”
冤枉的裘飞苦着脸想要辩解,南慕辰出手如电地点住裘飞哑穴。
没有发现南慕辰的小动作,重振妇纲地苏沐沐,把挡在南慕辰身前的裘飞一把推开。
“说,你今天若不解释清楚,咱俩就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