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破皇位有何好处,一个个打破了头也要做上去?看看如今的南慕辰,自从登基后六亲不认,杀伐决断从不留情。而且,为达目的竟然使计骗自己前来西纥,如果时光倒回,苏沐沐发誓,绝不让南慕辰夺位成功。
“随便咯,那破皇位他们爱抢便抢,与我何干……”
看来苏沐沐是真的在置气,江夜离不好过分坚持,以免适得其反,从怀中拿出一物递与苏沐沐。
接过江夜离递过来的琥珀吊坠,苏沐沐眼眶一热,转过身不让江夜离看见,偷偷擦了擦。
“你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当日从御书房出来,在伽蓝加啻的示意下,苏沐沐将皇后服饰除去,却不小心把贴身佩戴的琥珀吊坠弄掉,等到苏沐沐发觉,已经在赶往西纥的路上。苏沐沐因为此事心疼了许久,如今寻回心爱之物,又睹物思人,心里顿生酸楚之感。
“慕辰虽然做事过分筹谋,心机似乎深不可测,但,还望娘娘清楚,慕辰的一切其实全是为了娘娘。”
终于开始为南慕辰洗白了。可我亲眼见证过他南慕辰的心狠手辣,又让我如何能信呢。
“为了我?简直是笑话……”
哎,心里想的念的全都是她,反而嘴不领情的却也是她。这感情的事可真是不能随便碰触。
“娘娘,一切终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吧嗒一声,有提示的警告声响起。江夜离即刻止住话头,手搭苏沐沐脉门作势诊脉。
“江太医,太子他情况如何?”
武太尉从正殿感到偏殿探望,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身后跟着皇后蹒跚而来。
江夜离见状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苏沐沐也跟着站了起来。
“回武太尉的话,太子他一时忧伤过度,心神不宁,火气上延,适才又为皇上仙逝而痛哭不已,所以才会出现失音症状,在下这就写了方子,命人熬了药让太子服下,相信不会耽误三日后太子登基。”
满意地点点头,“如此甚好。”
身后的皇后此时也来到近前,双眼望着苏沐沐不知在想些什么。转而,又看向佩剑在侧的武太尉。
“只是,武太尉,岚华的登基日期虽已敲定,但那觊觎皇位已久的明王却不能小觑,老身只怕到时……”
不等皇后说完,武太尉抬手制止。
“请皇后放心,太平尚文,动乱黩武,我武太尉手握兵权,岂会怕他只有几只御林军队伍撑腰的明王,请皇后不必担忧,待到登基之日,如果他明王敢有任何举动,本太尉都必保他当即人头落地。”
安慰好忧心忡忡的皇后,武太尉转而向苏沐沐投去关注目光。
“岚儿,莫要担心,本太尉定会助你登基继位,成为西纥新一代明君霸主。”
苏沐沐被称呼得甚是诧异,眼光偷望向一旁皇后,只见皇后的老脸上有红云浮现。
原来此二人有问题。八卦嗅觉极为灵敏地苏沐沐,立即闻出了奸情味道。
“那就有劳武太尉,若助得本太子顺利登基,本太子一定要论功行赏,多多嘉奖武太尉。”
甚是欣慰地伸出大手拍了拍苏沐沐肩头,痛得苏沐沐忍不住直咧嘴。
“既然如此,本太尉就去为太子早做准备,就此告辞。”
说罢,威风凛凛地出了殿门。
等到武太尉出得门去,西纥皇后腿上一软,差点倒在当场。
忙拿了椅子让皇后坐下,苏沐沐简单施针,终于让皇后的一口气喘了上来。
“皇后莫要惊慌,一切还算是在掌握之中,你我众人性命暂时得以保全,还望皇后娘娘以凤体为要,莫要为皇上与太子仙逝而过分伤心。”
眼泪几乎已经流干,花甲之年的皇后双眼赤红地拉住不停苏沐沐的手,听了苏沐沐的耐心劝解,不由得又是一阵悲恸。
“今日若不是百里皇后侠义相助,用人皮面具瞒过那狼子野心的明王,哀家恐怕早已命丧当场。只是可怜我那还未登基的龙儿,如今天人永别,可叫老身如何是好?呜呜呜……”
实在是见不多花甲之年还要受此苦楚折磨,苏沐沐陪守在西纥皇后身边忍不住也陪着抹起了泪。
一旁头脑清醒的江夜离躬身施礼。
“但求皇后娘娘暂忍悲伤,此话莫要再说出口。”
江夜离的一句话,吓得皇后顿时止住哭声,瞪眼向江夜离看去。惊觉自己慌不择言,说出惊天秘密,不知所措地慌了手脚。
“皇后,江太医既没有大声喧哗,并且能及时劝解皇后,想来江太医也并无它意,请皇后娘娘莫要惊慌。”
被苏沐沐劝住,皇后思量多时缓缓放下戒备。向着江夜离欠了欠身。
“有劳江太医。”
江夜离见状立即躬身还礼。
“皇后娘娘言重了。在下能够为皇后效劳,是在下荣幸之至。只是,太子已然仙逝,此又为何人?”
你就装不认识吧,苏沐沐撇撇嘴,向江夜离躬身作揖。
“在下南祈皇后百里芸萱,还请江太医多多指教。”
声音清脆婉转,听得人甚觉悦耳。
旁边西纥皇后待要阻止,已然为时已晚。
正文 第三百五十七章 登基
“见过皇后娘娘。”
入戏的江夜离随即躬身一揖。
介绍完毕,言归正题。苏沐沐首先提出。
“皇后,太子之死是重中之重,断然不可再让他人知晓。本宫打算在皇上入殓大典时,偷偷将太子一并入葬皇陵,不知皇后意下如何?”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皇后哀伤地点点头。寻思了半晌,续而开口说道。
“百里皇后能如此搭救老身,老身也不好再予以欺瞒。太子本是哀家与武太尉之子。所以,太子之死万万不可让武太尉知晓,否则,哀家以太子身世求助武太尉之事便要告吹,到时逃脱升天将再无指望。”
知道事关重大,苏沐沐与江夜离齐齐称是。
见事情告一段落,一切只能待登基大典顺利进行后再做打算。
再也受不住折腾的西纥皇后起身告辞,起驾回了寝宫修养。
江夜离也随即告辞,出门为登基大典暗中布置准备。留下苏沐沐独自一人被宫女太监服侍着披麻戴孝,为西纥皇上守灵。
实在受不了守灵的沉闷气氛,苏沐沐双眼上翻口吐白沫晕了过去。
被人抬到榻上呼唤良久,苏沐沐才算配合地张开了眼。
闻讯赶来的江夜离赶紧上前为苏沐沐把脉。武太尉亦派人前来问候。
“太子忧伤过度,身子虚弱,实在不宜太过操劳,还是请太子起驾东宫暂未修养。”
武太尉派来之人见状,亦随即劝慰。
苏沐沐顺势溜之大吉。
进到东宫,等到宫女把茶点等物准备周全,苏沐沐便屏退所有太监宫女,独自在寝宫内卸下一身麻衣。浑身轻松地长舒口气。
一眼瞧见从床帐中跳出来的伽蓝加啻,苏沐沐嬉笑着走过去伸手便掐。
闹了半日,就想着捏捏伽蓝加啻嫩滑的脸,可惜却被伽蓝加啻巧妙躲过。
“你怎么躲在这里?”
调戏一下权当解闷,苏沐沐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拿了糕点水果一通狂嚼,伽蓝加啻坐在一旁观赏,时不时地还要倒些茶水递与差点噎到的苏沐沐。
“你也吃些。”
塞了满嘴的苏沐沐含混不清地说了句,伽蓝加啻听了笑着拿起一粒提子放入口中。
等到苏沐沐吃饱喝足,拍了拍鼓起来的肚子,心满意足地大了个饱嗝。
“这吃东西就是要畅快,像你这般斯文有何意思。”
结果伽蓝加啻递过来的茶水,漱了漱口,转身以袖掩住吐入痰盂。
“刚才见不到你,还以为你去了哪里,却原来是躲在这儿,你是如何知道我会来这的?”
没有回答苏沐沐的提问,伽蓝加啻伸手呈出一个用鹅黄锦缎包裹的东西来。
“这是什么?”
苏沐沐接过来,还算有些分量。
放到桌子上打开,竟然是西纥皇帝玉玺。
“这玉玺你是从何处得来?”
来回仔细查看后,苏沐沐确定,这方玉玺确实是真正的西纥皇帝玉玺。
拿自己杯中茶水蘸了写到。
明王。
“厉害了,我的哥!”
苏沐沐翘起大拇指,向伽蓝加啻晃了晃。
伽蓝加啻不以为意地微微笑了笑。
“这玉玺为何却在明王那里,怪不得西纥皇帝临死前,始终不曾颁诏立太子为储君,却原来是丢了玉玺无法颁诏。”
苏沐沐忽地想起一事,道了声不对。
“刚才那武太尉众人所持遗诏,是不是并未盖有玉玺印章?”
伽蓝加啻听了苏沐沐的问话,用手指了指玉玺,意思让苏沐沐仔细看看。
发现玉玺上有擦拭过的痕迹,再看手上微微泛红,似乎是从玉玺上沾染到的。
难道是印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