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隆此刻才感觉那钻心的疼,点头道:“应该是。”
“是傻呀!干嘛用手臂给我挡身体!”齐妫含着泪水,淋着雨水埋怨道。
那本是抱怨的声音,在这雨夜当中,却少了尖锐,多了柔和,刘义隆看着她,被水洗过的脸庞,反而比那略施粉黛更加清丽无双,眸光永远都是那般澄澈,总能叫人心动不已。“我愿意。”
刘能见着二人不再纠缠了,方才赶过来。刚巧苗禾也从殿内赶了来,看着二人坐在那里,雨水在他们周遭肆意流淌,他们四目相对,竟似有千言万语,却不著一字。二人本就是通透之人,只因为太过于相爱,所以才更加迷恋,从而失去了那应该可以理智的一面。
刘能与苗禾加上齐妫,扶着刘义隆入坤德殿,至此,四人都全身湿透了去。
“刘能,你去给皇上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衫。”齐妫拿着衣衫塞给刘能,自己径直去了房间换衣服了去。
刘能端着手里的衣衫,看着无动于衷的刘义隆。试探着叫了一声。“皇上。”
刘义隆伸出左手摆手道:“不妨事,你自己去换了。朕要等皇后。”
刘能听话地将衣衫放在旁边,自己还真去换衣服去了。
出房门的齐妫看着一身湿透的刘义隆还正襟危坐地看在那里,周边都有了一滩子的水了。蹙眉叫道:“刘能!”
“别叫了,是我让他去换衣衫去了。”刘义隆看着穿上了干净衣衫的齐妫,仿佛那出水芙蓉一般美好。
“那你呢?就打算一直这般湿着?”齐妫走上前问道。
刘义隆认真地看着她。“我要你给我换。”
“不换!”齐妫斩钉截铁地道。转头便不去看他。
“我手不方便了,又疼得厉害。自己没法换。刘能也去换衣服了,总不能叫苗禾换罢?”刘义隆低声道。嘴里不时发出“嘶嘶”的声音。
听着他那低柔的声音,她忍不住心狠狠地疼了一下,想他君临天下;实在不必委屈自己来这里找不快乐。“刘能!”
刘能却是站在暗处根本不敢回应了她去,这本来就是皇上的计谋,自己岂能去破坏了去!
“刘能!”齐妫不耐烦地叫道。
刘义隆依旧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一阵寒风从外面吹来,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正文 第二百二十九章 帮我……
齐妫用余光扫过他打着寒战的身子,心中到底还是不忍,转过身来,瞪着眼看着他。“随我来。”
刘义隆心中一喜,乖乖地挂着一只胳膊跟在了她的后面。
端着衣服的齐妫关上房门,看着他衣衫湿透的单薄的身子,全都暴露在她的目光之下。心中叹了口气,上前将他的腰带解开了去。
刘义隆就这样猝不及防地笑了一下。“终轮到你帮我解衣衫了。”
齐妫面色一红,狠狠将他的上衣往下一褪。
“啊——”刘义隆忍不住“嘶”了一声,拧紧了眉头看着她。“疼。”
齐妫看着他那吊在那里的胳膊,道:“知道疼还乱说了去!”
“也并未说错了去,现在你便就是为我解衣衫啊!”刘义隆不知廉耻地笑道。
齐妫拿眼横他。继续将亵衣解开了来,露出了他还算是结实的胸膛,便忍不住拿眼多扫了几眼,脸上又红了起来。
刘义隆兀自勾唇看着她那故作镇定地举措,不动声色。
再轮到最下面的那条亵裤时,齐妫伸手将手指伸开了几次试着洒脱地往下拉去,却怎奈还是下不去手。最后闭着眼睛将手指抓住了裤头,往下拉了去。
刘义隆站在那里看着她环着自己尴尬地动作着,竟是有些想不通现在孩子都有了两个了,她竟然还是这般放不开了去?自己少不得蹲下来帮忙了去。
齐妫再蹲下去时,脸上突然感觉碰到了一个什么都东西,顿时面红耳赤;赶紧站了起来。
刘义隆猝不及防,下巴被狠狠顶了一下,整个便向后倒了去,直接就倒在了她的床上。干脆两脚一蹬,将那裤子蹬掉了,左手抓住被子将她与自己一裹,便全都包进了被子里头去。
齐妫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睁开眼睛看着躺在下面的他,顿时慌忙挣扎起来,却不想他竟是用被子将她团团裹住,这一挣扎不仅没能挣开,竟是直扑扑摔向了他去,嘴唇结结实实地吻在他的胸膛之上。
刘义隆吃吃地笑了起来。
齐妫恼羞成怒,伸手在他胸口上一拳。道:“起来!”
“是你先起来罢。”刘义隆无辜地笑道。
齐妫这才记得自己在上面了去。赶紧将被角从他的背后扯出来,起身将衣服扔了过来,将将遮住他的某处。便将他上面的衣衫穿上了,待到穿裤子时,又是一道难题。
刘义隆却是体贴地转过身,对着她道:“傻瓜!这样不就可以了么?”你若不爱一个人,便总会想着把背影留一个人的。你若是爱,必定想与他相拥而立。刘义隆突然醒悟:她本不就应该是爱自己的么?为何总是要怀疑这些怀疑那些?好好地疼她不就可以了么?
齐妫醒悟,想来自己有时脑子确实不好使了去。
可换上衣衫,接好胳膊的刘义隆却是赖着不走了,一声不吭地躺在她的床上,齐妫一下子整理之前的衣裳,一下子又将桌上的茶杯摆好……最后实在没东西可以摆了。她竟是想着喝茶起来。看着她磨磨蹭蹭的模样,浅哂道:“月儿,过来。”
齐妫扫了他一眼,心中还是有些不痛快了去。
刘义隆有些委屈地看着她,眼眸尽是那小孩子般的楚楚可怜来。
他毕竟为着自己不受伤而摔断了胳臂,若是执意跟他置气,会不会过头了?齐妫心念道。看着他一只手绑着砂带放在胸前,却也是着实可怜了去。
刘义隆见她缓缓走了过来,欣喜地伸出左手,放在她睡的位置,含笑道:“我记得你最是喜欢睡在我的臂弯里的。”
“别是得寸进尺了,如今我不爱了。”齐妫解衣上床。
刘义隆却执意将手放在她的脑袋下面,浅哂着轻声道:“怎么会不爱!今日你不是去了送伞与我么?”
虽然嘴上说不愿意,她还是将头枕在了他的手臂上,听了他这话,鄙夷地道:“是么?若我未记错的话,昨日与前日晚上,那潘美人日日有去劝你,还打算与你一起宿在那羊车上罢?她岂不是最疼你的那个?”
原她竟然都悄悄去了?只未叫自己瞧见了去?刘义隆觉得心里暖暖的,看着她的侧脸道:“原我娘子神通广大,那夜色朦胧的,这些事情都是传到你耳朵里来了。”
齐妫恼怒地转头望着他,蹙眉道:“你待讽刺我?”
刘义隆将头靠近了她的发丝,二人紧紧相依在一起,认真道:“没有。我知你心里是有我的,所以才会知晓这些;但有时又觉得你心里还有别人,总教我心难安。”
“所以你便每次来与我置气!然后又叫自己受罪!叫我看不过去?”齐妫郁郁道。
刘义隆转头在她的额前亲了一下。笑道:“是!因为你会舍不得我受罪的。”他就是想要伤害自己,来证明她是爱他的,心疼他的!
齐妫叹了口气。“下一步打算如何做?”
“前日我与义康也是在考虑这件事情;我记得你曾经在江陵兴办了学堂,觉得效果甚好;若是也能在京师乃至各地施行的话,当真不失为启用寒门士子的一条好通道。”刘义隆哂笑道:“不过当时你正与我置气,所以,都未来得及与你说起这些事情。”
“办学堂自然是好事,却也要看待实际情况,现在经济发展还未到一定的程度,若贸然全国上下全都开设学堂,却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只恐国库吃不消,到头来落得虎头蛇尾了去。”齐妫细细分析道。“这些日子我想着,这官官相护,致使民间有苦难诉,也是造成民心不稳的一种;若能下到民间去,听取他们的疾苦,定是能对你感恩戴德。”
刘义隆点头,脸蹭在她的发丝上,道:“法子虽是不错,但也是耗资巨大呢。”
“并不,我们只需派一些朝中可靠的人出去便可,一个地方一个地方慢慢来,一蹴而就自然不可取的;回来便将这些事情直接呈给你。”齐妫将被子提了提,盖在他的胸口处,道:“要出新政,朝臣那一块自然要说服的,变着法子来便是。”
刘义隆笑。“原你生气的这段日子竟也是未闲着,日日在这为我操心了去?”
齐妫拿眼横了他去,道:“当初你我在江陵的那番努力,一则自然是为着当地的百姓;二则是为着自己有一天能够出头;现好容易得了这天下,怎可能就因为你我二人置气而去荒废了去?”
“嗯!娘子说得有道理。”刘义隆咬唇而笑。
“与你说的都是正事,这几日我见着你在这后宫内骑着那羊车到处跑着的,竟是前朝的事情都不需要管了的?”齐妫埋怨道。
“哦!”刘义隆将左手抽出来,翻身压在她的身上,笑道:“那前朝的臣子都叫我雨露均沾呢?不知娘子可否觉得合情合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