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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宝娘子 (凡尘一琉璃)



她撇开眼,这天冷得,即使出了太阳,还是阴冷,她悄悄地挪了一下脚,脚趾头有点麻,不用说,这屋里火盆子也只得一个......

她后悔,早知道,那大氅就不该脱了。她耐着性子,已是寅时,大嫂快来了,总不能现在走,这种漏,她是不肯给金氏捡现成的。

门帘子再次被人掀开,她一喜,却是小荷快步走了进来,这回双手端着一个木托盘,稳稳地到了床前:“小姐!快喝点粥罢,还热乎着呢。”

小郑氏忙伸手小心端了过来,用手背试了试,烫了,拿了一边的小瓷勺子轻轻地搅了起来……

韩氏顺势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喝茶,好在茶水是热的,两口下肚,倒也渐渐暖和了起来。她一边呷茶,一边抬眼打量房子内的摆设。

看了一圈,心下撇嘴:还真是没有什么了。

心下腹诽:这小郑氏听说当年出嫁时,也是六十四抬的嫁妆。这回来,前后也就隔了四五年的关景,怎就过得这般抠索?能上眼的东西愣是一样没见着?

她可是听说,当年程姨娘可是最得老爷子宠的,跟着在苏州住了三年,听说,那些东西可没少拿。又只得小郑氏一个女儿,出嫁时,那六十四抬嫁妆可是填的满满的。听说,那抬箱子的抬杆都压弯了半寸。

九年前,她带着女儿回娘家,有人见她用骡车装了十几口大箱,搬进了先前老姨奶奶住的院子......姨奶奶早没了,当时老太爷说了句:那就住着吧!

这一住就是整十年,这十年间,小郑氏母女俩就一直在这院里住着。

平时吃用都在公中走,也不见她们有其它什么大的花销。

她好奇,几番打听,未果,旁敲侧击地向郑启清打听,一向温文的郑二老爷瞪了她一眼,她不敢再言语,又恐他多心,遂只得歇了。

但心里却是疑心......那十几口箱子?当年老爷子宠姨奶奶过了头,可是与老太太打了一辈子的擂台,直到长房孙女郑容进了宫,才收敛了。后来,姨奶奶就......

闽寒香温顺地靠着,后背上半截子离了软软的迎枕,有点硌,脑子却还在糊涂中......

韩氏终于起身,摞下一句:“好生养着。”

说着,声未落,人已经到了门外,只余黑蓝色的棉布帘子晃了一下。

见她盯着发愣,小荷忙上前一步:“小姐,可要玩这个?”

她摊开手掌,掌心赫然是一枚九连环。

她摇头。

小荷咬了咬唇,又拿出一卷花绳:那玩这个?

一连说了数个,见小姐只摇头,不说话,急了,一急,那嘴就拢不住话:“小姐,别想了,五少爷早就......

“小荷!”

雯月厉声。

小荷一缩脖子,咽下了溜到嘴边的半截子话,往那脸盆架子跟前靠了靠,不吭声了。

小郑氏兀自轻缓地搅着白瓷碗中的红枣粥,竟未责怪小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无事!那本不是我们冬姐儿的错!”

雯月悄悄抬眼看了自家小姐一眼,见她面色平静,并未垂泪,正专注地听她们讲话,长长的眼睫毛一扇一扇的。

心下一松,想着岔开话题,轻笑:“小姐,你看奴婢新采的月季,可还应景?”

门边窗台上半卷着细竹帘,有阳光从窗外洒进来,又印在桌上的一个青瓷瓶上,里面插着二支艳红的月季,很是鲜嫩,仿佛房间里都鲜活了起来。

寒香目光一瞬,掠过那花瓶子。很普通的一个梅瓶,是市面上寻常的瓷器。最多不超过十两银子。

无法,身为司宝司的掌珍出身,每天面对那末多的珠宝玉器,早已练就了一双慧眼。

为了这个位置,她又下了十二万分的心思去学,司宝司里又有大量现成的宝物仼她练手。其实她的见地一早就越过了她的师傳贺司珍,基本上,只要她一过眼,就能立刻估算出价值,特别是瓷器。她喜欢用银子去衡量这些宝物的价值。绿萍曾经笑她说:“掉到钱眼里去了!”

她不以为意,掉进钱眼里怕什么?关键是要有银子让她掉!不然,只能掉进苦水里。

002一筐桔子

“冬姐儿,来!”

一声呼唤拉回了她的思绪。一小勺泛着甜香的稀粥递到了眼前。

闽寒香望着双目红肿,一脸殷切望着自己的小郑氏,猜测这该是本身的母亲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问上一句,却喉咙一阵钝痛,禁不住伸了手去摸。

“嗞”的一声,她皱起了眉头。

“冬姐儿!”小郑氏忙忙地放了手中的碗,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快别动,刚涂了膏药!”

见她发愣,眼睛一红:“你就死了这份心罢!锋哥儿......不是我们能攀上的。你二舅母她......”

她哽咽了一声,低下了头。

二嫂韩氏,最是精明不过的一个人,说话做事样样争先,怎看得上她的冬姐儿?

闽寒香惊愕抬头,望着她。

“是呢,小姐!听说今儿一早五少爷就去了书院,是成贵叔赶的车,连箱笼都带上了......”

小荷的声音低了下去,偷偷偏头望了大丫头雯月一眼。

雯月却破天荒地没拿大白眼珠子瞪她,望着自家小姐,也加了一句:“小荷说的是真的,方才小姐还未醒来的时候,五少爷就已出了门子,估摸着这回已经住下了。听说那白鹿书院离城远,我看这回,二夫人是存了心要......”

后面的半截子话,她咽下了。

那话不是她一个小丫头能说的。

闽寒香一声不吭,喉咙上的痛感似乎是越来越清晰了,连咽口水都痛。

她皱眉,避开了小邹氏端过来的碗,身子往被窝里缩去,脑袋昏沉沉的......

几人见了,相互对视一眼,噤声,轻手轻脚地相继退出了屋子。

外面冰天雪地,到处都裹着一层透明的亮晶晶的冰罩子,地上也滑得很,小丫头们都避开了结冰的回廊,往那暖廊下去。

鹤祥苑正房内暖意融融,靠窗一溜排着数个大火盆,红红的炭火正烧得旺。

暖炕上,郑老太君斜斜地倚在一个团花长条枕上,青色抹额映衬下圆白的脸上泛着红光,只眼角有些许皱纹。

大丫头喜梅两颊坨红,穿着一件小祆,正跪坐在榻上给她一下一下地松着肩膀。

“这么说,人没事了?”

郑老太太轻皱眉,拿铜钎子拨了一下手炉里的炭,精致的黄铜炉内登时亮起一阵炫目红光。

姑奶奶大郑氏微微倾过身子,接过老太太手中的铜钎子,轻轻置于一旁的花架子上,微笑着答:“是呢,醒过来了,刚端过去好大一碗粥呢!也就那个小“扬州”叫得夸张,我还以为怎么的了呢?也就她以为自家的闺女是个金疙瘩呢?也不瞧瞧自己那一身的穷酸气,竟敢肖想起我们锋哥儿来了。”

她撇着嘴,一张脸与老太太有四分相似。这刻薄的话,也就只有她敢这样大咧咧地在老太太这里说出来了。

郑老太太斜着眼睛,笑骂了一声:“就你这张嘴,哪能这样说人家的?那好歹也是我们家的姑奶奶,这话叫你父亲听了,照样捶你。”

去世的姨奶奶程氏原是“扬州瘦马”,是以大郑氏满口的称呼小郑氏这个庶妹为“小扬州!”

大姑奶奶不以为意,嘻笑着:“母亲你别吓我,父亲整天在草堂子住着,怎么听得见女儿这话。莫不是母亲巴巴地跑去说了,抑或是二嫂、大嫂你们?”她用手挨个指点着。

屋子里一时笑声一片。

二夫人韩氏扫视了一眼微笑不语的大嫂金氏,两人难得的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爽:这个小姑子最是挑事儿。五日里倒有三日里窝在娘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国公府才是她的家。早知道,当初就该怂恿老爷把她嫁得远远的,整个就一个搅屎棍子,见天地在老太太跟前搬弄是非,这府里什么事情她都要插上一杆子,弄得鸡飞狗跳的。

自从四年前,她夫君纳了一房贵妾以后,她一气之下,回了娘家......自此,三天两头地回来。她们两个妯娌基本上就在老太太面前说不上话了。

大郑氏笑罢,屁股一抬,挪了挪嘴,喜梅低着头,下了榻,拿了一旁的袄子,退到一边去了。

大郑氏挨着身子坐到了老太太的跟前,伸手拿了小几上盘子里一个橘子在手上剥了,细声说:“母亲这两天又咳上了?听说这怀化橘子最是镇咳,每天吃上那么一个,比那药还管用。我们家晴姐儿昨日也咳上了......我也是听那老大夫说的,只是这个时节,要找这橘子着实不易。母亲快尝尝罢。”

桔子剥好,丝丝瓤瓤的桔瓣托在手中,朱红色的橘皮被随手扔在一旁,热气蒸腾中,登时散了一室清香。

韩氏两人对视一眼,又撇了开去。

果然,郑老太太一把推开递过来的桔子,焦急:“晴姐儿病了?严重不严重?橘子么,红梅!”

一个穿皂色棉比甲的丫头应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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