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嘴角牵出一抹神秘的笑,大姑娘,不是我不帮你,是你自己太过愚蠢。
晗蕊阁,左晗蕊听完整件事情嘴巴都合不上了。
张氏也是,连连追问道:“怎么可能?你确定她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玲珑不敢欺骗主子,若有一句假话,玲珑天打雷劈”
话已至此,玲珑已经发了毒誓,左晗蕊一脸的不敢置信:“婶婶......是疯了吗?”
“这么久了,居然也没一个人看出来她没有身孕?”张氏在地上不停地走来走去,这件事情对她的冲击力太大,她需要缓缓。
“哎呀,娘亲你可别转圈了,我本来就晕......”
“大姑娘说,当初给大奶奶诊断出喜脉的那个大夫,是已经被收买好的,反正现在大奶奶也不和大老爷同房,照顾在身边的也就是自己的贴身丫鬟,也倒很好隐瞒”
“那到了要生的时候怎么办呢?假装难产流掉了?”张氏终于有点信了,跟着玲珑的思路慢慢分析。
“也不一定”玲珑一脸的不屑:“毕竟现在母凭子贵,大奶奶日子过舒服了,知道自己一旦怀上嫡子是怎样的风光,说不定到时候直接从别处抱一个,就说是自己生的”
“简直......胆大包天......”左晗蕊听了半天眼神都直了,呐呐自语道。
“这个嫡子对她很重要,倒是值得放手一搏”张氏冷静了下来,越发觉得玲珑说的对:“大房一旦有了嫡子,伯府的爵位八成会落到大老爷头上,之前老夫人看中我们二房,还不是因为有你兄长在那儿顶着,但若论长幼,大房肯定是首选”
左晗蕊在那边听着张氏说话,还是不敢相信:“娘亲,这事情还是要核实......”
“不能等,若是她们知道了,肯定会先做准备,就像上次大姑娘房间里,明明没多大功夫,硬是叫人跑了,”玲珑有些着急,说完话才意识到自己逾越了:“二奶奶恕罪,玲珑也是心急”
张氏盯着对方看了一阵:“你说得对,不能等”
左晗蕊挑了挑眉毛:“你确定上次长姐房中真的有人?”任是谁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从房间里跑了吧,自己还专门叫人守在晗玥阁下面。
“奴婢当时真的听到了!二奶奶,赶紧拿主意吧,我已经出来的够久的了,我怕大姑娘怀疑”
左晗蕊慢条斯理的摸了摸自己刚刚绣好的荷花绣样:“不急,这次做完你就不必回去了”
玲珑抬起头来看向左晗蕊,眼里带着兴奋和狂热。
“咱们这回手中握着这么大的筹码,不用愁对方能反口,你昨天帮我解决掉了那个碍眼的斗篷,我理当嘉奖你,从此以后就留在我的身边吧,我去向祖母将你要过来”
左晗蕊真心觉得玲珑这丫头机智,不但帮了二房好多次,今天还将左晗玥的一等大丫鬟给排挤出去了。
“你今天说了这件事情,待会咱们过去事情一旦闹开,长姐定知道是你告诉了我们,毕竟她现在可是信任那个青鸢多于你,你也不用担心,安安心心待在我身边就是”左晗蕊说得轻松,眼里透出精光,仿佛已经看到了左晗玥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的模样。
张氏也同意的点点头,意味深长的说:“玲珑这个丫头是不错”
左晗蕊脸上笑着,看玲珑千恩万谢。
有的人怎么生来就这么贱呢,明明左晗玥对这个丫鬟这样好,对方还是万般谄媚与自己。
这不正说明自己比左晗玥强吗,左晗蕊得意的拢了拢落在耳边的头发。
“走吧,去见祖母”
老夫人听闻果然大怒,风风火火就跟着左晗蕊来到了赵氏的院子里。
子嗣是大事,自己以前觉得这个媳妇乖巧老实,没想到居然敢在这种地方动歪心思,自己真是看走眼了。若是大房真的在此事上蒙骗了自己,这个媳妇是不能要了。
那边,赵氏正翻着账本,听见老夫人来了很是惊讶。自从自己有了身孕,老夫人很少来打扰自己了,也就每个月报账的时候能见着。
“老夫人......”赵氏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后面还跟了张氏和左晗蕊,心里有些不安。
丫鬟赶紧上前去将门关了,怕冷风吹倒赵氏,左晗蕊看了冷哼一声。
“戏做得倒挺足,怪不得一直没人发现”
赵氏不明白老夫人怎么突然冷了脸,而且左晗蕊说话阴阳怪气的,旁边站着的那个丫鬟似乎是有点眼熟?
感觉到赵氏在看自己,玲珑不自在的将眼神移了移。
赵氏抱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艰难的走过去给老夫人倒了茶水:“夫人有事找我?”
老夫人冷眼看着赵氏的动作,刚想说话,外面又有人声。
原来是左江平,下了朝回来,第一个就想来看赵氏。
“老爷回来啦”赵氏脸上立刻牵起了笑,准备过去给左江平脱朝服。
左江平小心翼翼地连忙将人扶到榻上:“你别乱动,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又发现屋子里这么多人:“娘,您来做什么?”
“哼,待会再和你说”老夫人现在看着两人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倒是心疼你的媳妇,什么都不让干”
左江平皱起眉头:“这不是应该的嘛,她有了身子,理应处处小心”
赵氏就算反应再慢也回过神来了,局促不安的站起来:“娘,您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吧”
老夫人看了一眼张氏,张氏清了清嗓子,睥睨着赵氏:“姐姐,我看你根本就没怀孕吧”
195 别用手,用鞋
赵氏抖了抖嘴皮子,抬眼看向张氏:“妹妹什么意思?”眼神中的质问像是飞刀,直直插入对面人的身上。
张氏没料到一说到这件事情,一向懦弱的人居然变得这么强硬,换个角度想,难道不是因为对方强弩之末硬是在挣扎。
左江平脸色立刻变得不好看了起来:“弟妹,以前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事情多有得罪,你若是这样信口雌黄,我定要为我夫人讨个公道”
语气不好的看向老夫人说道:“娘,你们若是没什么事情就回去吧”
正说话间,左晗蕊的丫鬟带了一个大夫进来。
“你过来,给大夫验验,到底是不是怀了,一看便知”
“娘,您这是何意?”赵氏现在才算是弄明白了,自己居然被这样怀疑,急的当下白了脸:“大夫每半月来请一次平安脉,为何现在又要......”
左晗蕊满不在乎的开口:“大夫也是婶婶自己找来的,谁知道呢,若是空穴来风,我们也不会这样污蔑婶婶”
赵氏愤怒地看着对面的三人,紧紧抓着左江平的手,看着那个大夫就要过来了,突然开口一字一顿的说:“给我滚!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们这样折辱我!”
赵氏眼里含了泪,就差跪在老夫人面前:“娘,我十八岁入府,至今已经数十春秋,我知道是我肚子不争气,没能早早生个儿孙子,可是您断不该如此怀疑我......”说到最后哽咽地说不下去。
左江平心疼不已,拉着夫人的手,冲那个犹豫不前的大夫吼道:“还不快滚?!”俯下身去搂住赵氏:“夫人莫生气......”
左晗蕊摸了摸下巴,看出老夫人眼里有些犹豫,可是婶婶此举实在是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把个脉而已,弄的像是要她的命。
其实现在二房做的这些,跟要赵氏的命有什么区别呢?
赵氏出身平阳侯府,嫁到左江平家算是委屈了,但是身后没有父亲母亲撑腰,只有一个弟弟还撑着侯府,因为三胎接连是女孩,被老夫人百般不待见,平阳侯又说不上话,生生受了好多年的委屈,今天是真的忍无可忍了。
“娘,你莫要......欺人太甚......”赵氏含泪咬着牙,看着对面面容模糊的三人,觉得肚子又开始不舒服了。
“婶婶,事到如今我不得不说实话了,是长姐身边的贴身丫鬟告诉我们的,算起来您因为这个孩子已经得了不少恩赐,处处比别人高一头,叔父纳妾的事情也被搁置,你可能摸着良心说一句”左晗蕊凌厉的眼神对上对方:“你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才假装怀孕?”
老夫人皱着眉头,看对面自己的长子:“平儿,你不要一味护着她,过来为娘身边”
左江平不敢忤逆自己的娘亲,更不想离开赵氏,紧紧握着赵氏的手不说话。
老夫人彻底火了,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连自己的话都不听了!
“去!给我好好验验,肚子里到底有没有东西?!”
几个小厮上前,生生将左江平拉开,把赵氏的胳膊拉出来,大夫擦了擦自己额上的汗,赶紧过去将锦帕搭上去开始号脉。
今天这个情况,他还是行医以来第一次见。
左江平气急,叫几个人拉着过也过不去,就眼睁睁看着赵氏趴在床头哭:“娘!您怎么能这样?!”
“我什么样?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老夫人也气恼的和,自己这个长子一向听自己的话,今天却是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闹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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