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命暗卫们听驸马的,并压下女儿抗议,玥姐儿虽然不乐意,但也只得从了。
玥姐儿这一年来,是安分了很多,也听从母后的话,跟驸马好好相处,不许使小性子,夫妻感情进展还是很快的。
她其实为了楚风妥协了很多,不过,随着夫妻感情渐深,这些问题已被甜蜜取缔,玥姐儿也没觉得不好。
不想,今日脱口而出一句话,楚风却给了脸色她看,玥姐儿从前压抑下来的情绪一瞬爆发,“你看看你,母后说你很好,让我多听你的,我便听了,我……”
“你如今却凶我!”玥姐儿攒粉拳,泄愤砸他胸膛,刚开始很使劲,两下过后,手下却轻了不少。
楚风任她捶打很久,直到她累了,才抬起大掌,攒住她的拳头,哑声说了一句,“你可有想过我。”
你畅游天下去了,剩我一人孤零零在京城,如何是好?
他声音很低很哑,万般情绪,皆在这句话中。玥姐儿听得真真的,忽然心中难受得很,一抽一抽地疼。
她仰头看他,他那双黑眸有难舍有痛苦,不过俱都深深压抑在深处。
玥姐儿哑口无言,一种从没体验过的情感蔓延心头,她突然很不舍,她回抱楚风,喃喃道:“我也舍不得你,我只是说说罢了。”
她认真想了想,若真随父母离了京,她必定会惦记楚风,再难无忧无虑玩耍,京城羁绊了她,楚风让她生了根。
“我不去了,我哪里也不去。”玥姐儿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如果你离京,也要带上我的。”
“我们要像父皇母后一般,一直在一起的。”
楚风薄唇轻扬,笑得从没见过的畅快喜悦,他轻轻道:“好。”
他永远忘不了揭开红盖头那一刻,又惊又喜,从来未有过的欢欣。她得意洋洋,说你以后要听我的了,他当时也回了一句“好”。
婚后楚风疼她宠她,却没有全听她的,他犹豫过,怕她不喜,好在今日也得了她一颗心。
“玥儿”,心意相通的二人拥抱片刻,他轻轻唤着她的小名,很温柔,没有半分初遇时的冷漠。
玥姐儿抬头,眨巴眨巴眼睛。
“我们要个孩儿吧。”
楚风当年被赐婚时二十一,如今已快二十六了,这个年纪还没孩子,实在很少见。从前他要尚主,情有可原,只是很出人意料的是,他成亲后也不急,母亲催促也给推搪过去了。
父母相濡以沫,帝后鹣鲽情深,他看在眼里钦羡不已,希望与妻子有了感情后,才要孩子。
宫廷有算计日子的法子,楚风便暗暗用上了,如今,他觉得已能撤了。
“要一个男孩子,一个女孩儿。”楚风暗忖,他们的女儿可要严格管教,不能让她像母亲一般折腾。
“好啊!”
玥姐儿成亲后,父皇母后夫君都没有催促她要孩子,婆母更是不敢催,她对孩子的印象来自侄儿侄女们,想起皇帝哥哥膝下几个小团子,她很喜爱,兴冲冲应了。
若这孩子是她与楚风的,必然会更让人欢喜,玥姐儿欢喜想了一阵,忽然蹙眉道:“我皇后嫂子刚大婚三月便有了孕信,为何我这许久也没有孩儿。”
她小舅母就是成亲一年多也没怀上,外祖母命人请了大夫把脉,说是宫寒,难以受孕,后来还是义父给开了方子,调养半年才怀上。
玥姐儿很担忧,“楚风,你说我是不是宫寒了?”她愁眉苦脸,忧心忡忡,“义父刚走不久,要许久才能再来,那我岂不是要等很久才能调养身体?”
“不行,我要赶紧给义父写一封信,命暗卫送过去。”玥姐儿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立即回头欲要去写信。
方才旖旎温馨气氛一扫而空,楚风啼笑皆非,这好好的,怎么就扯到宫寒上去了?
小妻子知道啥是宫寒吗?
他忙搂住她,“玥儿莫慌,你肯定没有宫寒?”
玥姐儿狐疑打量他,他好像不会医术的吧。
“你义父医术高明,常来京城,肯定有给你把过平安脉,若是真有毛病,早就知道了,还用你去请?”楚风发现,自从娶了公主,他的话好像越来越多,一年赶上从前十年的量。
玥姐儿闻言,想了想觉得很对,她苦恼,“那我为何没有孩儿呢?”
“我从前想着你不适应,敦伦之事少了些,大约便是这个原因。”楚风一脸严肃正经,“我们如今频密一些,应很快便能怀上。”
床第间那事儿挺羞人的,玥姐儿粉颊泛绯,不过她还是认真想了想,楚风每隔一段日子,总会让她歇好几日,他就忍着或练武宣泄精力。
嗯,大约就是这么回事了。
玥姐儿点了点头,“那我们……”话到一般卡了壳,这话羞人,她张了几次嘴,也没能说下去。
楚风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暗暗一笑,顺势接过话茬,他也很正经道:“自当如此,你年纪不小,也该当娘了。”
话罢,他牵了他的公主娇妻,二人携手回了寝殿,紧挨在一起用膳后,楚风便哄玥姐儿回屋,美其名曰,抓紧时间敦伦育人去了。
辛苦耕耘数月,结果很喜人,玥姐儿果然怀上了。
即将当娘的公主殿下成熟许多,小心翼翼十月过后,她为楚风诞下一对龙凤胎。
一儿一女,一次全了。
第155章 番外五 ...
月黑星疏夜,寂静无人时。
山林旁的小道中, 突兀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很快,一辆小车疾奔而来, 车夫拼命抽打马背, 他神色惊惶, 衣襟血迹斑斑。
没多久, 后面又有马蹄声响起, 一行十来骑急急追赶, 这些人黑衣蒙面,手提沾血大刀,目标是前面的小车。
骑马速度总比车驾快些的,后面马蹄声渐渐清晰,车夫愈发焦急,偏偏屋漏又逢连夜雨,拉车大马一个趔趄, 折了蹄子,惨嘶一声,被迫停下。
车夫把心一横,转身对车厢内道:“夫人, 你赶紧领姑娘逃进林间。”话罢,他抄起身边已微微卷刃的长刀,下了车往后面迎过去。
车厢立即钻出一中年妇人,手里拽了个八、九岁大的小女孩, 母女难掩惊惶凄楚,只是老仆用命换来的时间耽搁不得,她们赶紧拔腿往林间冲过去。
贼人杀了挡路老仆,还是追上来了,面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两个妇孺,解决轻而易举,其中一人扬刀,劈向小女孩。
小女孩绊了一跤,眼睁睁看着雪白刀光骤起,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噗嗤”一声长刀入肉的声音,小女孩身上一重,原来母亲扑过来,为她挡了刀,她睁开眼,是母亲痛苦难掩的脸。
母女凄然,难道伸张正义的人,都该一家死绝吗?
贼人冷笑一声,拔出长刀,欲利索解决这事,好回去给雇主交差。
正当这时,转变从天而降,一个偶然路过的青年发现凶案,他解决了这些贼人,救下这对母女。
小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见一青衫男子突兀出现,一个轻纵便到了眼前,利索将这苦追她们一路的贼人放倒。
他面如冠玉,目似明星,踏月而来,俊美潇洒得不似凡间之人。
终于安全了,小女孩抱着母亲,哀哀哭泣,连声呼唤。
青年在母女面前站定,伸手在妇人背上轻点两下,勉强止了点血。他微微蹙眉,此举作用不大,对方被一刀戳中心脏,没有立即咽气是因为意志力。
妇人也知道,她勉强张了几下嘴,断断续续说:“侠,侠士,小妇人冒昧,想请求您一事。”
“夫人请说。”青年沉声说话,声音如金玉交击。
妇人拽了拽小女孩,将她推出去,“小妇人夫家人口凋零,她日后孑然一身,求侠士收留了她吧。”
妇人目露祈求,她知道自己要求很冒昧,但这是唯一能抓住的稻草了,她不能不这么做。
垂死的母亲目露希冀,小女孩瑟瑟发抖,青年点了点头,“我会命人将她照顾成人。”
妇人勉强提着的一口气散了,闭目咽了气。
林子中想起女童撕心裂肺的哭声,过了许久,青年才抱着小女孩出了林子,“你母亲与家人,我会命人安葬。”
他说话时眉心紧蹙,此处虽距京城十分遥远,但仍是他皇兄治下,如今竟出现灭门追杀之事。
这青衫青年,正是当朝陛下亲弟弟,齐王殿下赵广睿,赵文煊顾云锦的小儿子,小名琛哥儿。
他酷爱游历,与父母同行一年多分道扬镳,后面他又走了许久,便打算看望义父去,不想刚到青城山脚下,就遇上了灭门惨案,他急追一路,在最后关头救下女孩。
怀里的小女孩比他侄儿大不了多少,一夕亲人死绝,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赵广睿心生怜惜,出言转移她注意力,“你叫什么名儿。”
“我叫盈儿,大名韩盈袖,是我爹爹取的。”小女孩说起父亲,抽抽噎噎,她不忘圈紧眼前人的颈脖,这是她唯一依靠。
赵广睿暗叹一声,他从未有过哄孩童的经历,如今不得不绞尽脑汁设法。
他直奔义父隐居之地,到了之后,童子告诉他,司先生受友人邀请,刚出门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