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那……那还要将驸马带回府中吗?”胭脂是萧灵韵身边的得力大宫女,因此很多事情萧灵韵都没有瞒她,此刻,她不由得有些担忧。
“嗯,驸马是本宫的相公,岂可一直在别院?之前让他待在那里,是因为他伤还没好,生怕那刺客还不死心,如今,驸马快好了,你趁着这些日子,收拾个干净僻静的院落出来。”
“公主,您难道……”
“若是他不能见于人前,本宫至少也不能让人欺压了他去。”阮经癫是萧灵韵的软肋,她可以为之放弃一切的人,多年以前她就放手搏过一次,她相信,这一次,她依旧会得胜。
人定胜天!
见萧灵韵如此坚决,胭脂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轻轻叹息,本是一对能羡煞旁人的鸳鸯,阴错阳差竟然成了一对怨偶,都怪天意弄人。
“母亲。”阮青毕恭毕敬地给萧灵韵请安,阮经巅身子好了之后,萧灵韵也松了口气,阮青便恢复了以往的晨昏定省,一大早便来萧灵韵院里给她请安。
“嗯。”萧灵韵懒洋洋地抬起手,“起来吧。”
她对阮青并没有多少感情,将他养在名下,不过是为了全了阮经巅的子嗣。
这段时间来,阮青又长高了不少,眉眼间是阮夜的脸,然而那身姿,却像极了阮经巅。晨阳的沐浴下,阮青的身姿十分刺眼。
萧灵韵暗暗拧着自己的帕子,想着自己的密探得来得密报。
阮青的确是阮经巅的孩子,真是不知道为何阮经巅却是一副全然不认识他们母子三人的样子,萧灵韵心中愤愤难平,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两人本就是没有什么交集的,平日生活也不在一处,即使现在成了她的孩子,萧灵韵也不过是看着阮经巅的面子。萧灵韵随便捡了几句话问了几句,阮青都一一作答,很快萧灵韵便让他离去了。
在内院门口,阮夜恨恨地看着阮青自里面走出来。她的伤势才好了没多久,只是心中放不下对阮青的担心便挣扎起来趁着这几日不用干活躲在暗处观察。
可是谁知道,她竟然看到了阮青从萧灵韵的房内走出来,一身新作的上好的云南蜀绣制成的衣服,那绣品在他身上,阳光下熠熠生辉,生生刺痛了她的眼。
此时此刻,她才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的儿子竟然便是公主府的小公子。
原来,自己的儿子竟然认贼做母。
原来,自己的儿子竟然可以这般对人阿谀奉承。
她心中的那个青儿,伴随着阮青的步伐一步一步在她的心里碎裂……
有什么,开始在她的心中蔓延……
“公主将驸马偷偷藏在西市的别院……”安芷踅着眉头,手中拿着笔纸在涂涂画画,
“公主认了嫡子……”
“嫡子来历未明……”
“驸马昏迷不醒……”
“刺客与费家有关……”
……
安芷讲这些线索一一写在纸上,然而费家一案关系重大,但是想着既然萧恒豫是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仇愁也迟早会知道,想了一想,将费家这个线索也写了上去。
看着纸上零零落落的线索,安芷总觉得幕后有一只手在推动着一切,逼着他们一步一步走向预计的路线,然而到底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安芷确实十分不解。
“看了这么许久,可有看出个什么来?”自那日在府门口跟安芷与林意茹“偶遇”之后,萧恒裕便仿佛忘记了二人之间的嫌隙一般,继续往来安府。
“下官见过王爷。”安芷冲着萧恒裕俯了一个身,与他保持距离。
萧恒裕本伸出的手探了个空,不由得心头惆怅,然而他很快便收敛了心神:“本王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何事?”安芷见萧恒裕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由得对他即将要说的话起了好奇心。
“本王的探子回报,发现了费家逆贼的踪迹。”萧恒裕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将这藏了几天的话说出了口。
安芷神色大变:“费家不是逆贼!”
安芷尖声纠正萧恒裕的话。
“是不是逆贼,须有皇上说了算,阿芷若是在外人前如此心直口快,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落了口实,可是不妙。”萧恒裕冷冷道,甚至不如以往那边喊安芷“小芷儿”。
安芷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方才说错了话,又见萧恒裕神色严肃,便不再多言。
只是,费家逆贼这几个字,实在是让她的心一阵阵刺痛。
曾几何时,费家也是大夏的几大门阀之一,势力庞大,一时风头无两。
然而终究花无百日红,高楼大厦一朝倾。
“你的那位未婚夫,当年的费家少主,很有可能还活着。”萧恒裕接下来将自己丝毫都不想告知安芷的事都一并说了出来。
安芷抬头,一脸震惊地看着萧恒裕。
他的探子,竟然将此事都挖掘了出来?那么,费云翔是不是很危险?
“不用感激本王,本王并不想告诉你,只不过觉得若是真的活着,你迟早会知道,本王到时候非但讨不了好,说不定还得被你怨恨了去。”看着安芷喜忧参半的脸,萧恒裕突然觉得今日的暖阳十分地刺眼,“本王需要本王的女人,心甘情愿地跟了本王。”
卷二 第贰佰玖拾玖章 螳螂捕蝉(肆)
阮经巅终于是醒了。当胭脂带着这个消息告诉萧灵韵的时候,萧灵韵正在折花。她最是喜花,公主府大片大片地种植了各色的花,这几日刚从锦城进贡来一株艳红色的牡丹,那牡丹经过特殊培育,竟能在冬日娇艳欲滴,萧灵韵对它是爱不释手,听到阮经巅醒来的消息的时候,萧灵韵一个激动竟把这花折了,直将在场的胭脂等人狠狠地吓了一跳。若是在往日,少不了一顿毒打,然而萧灵韵此刻都沉浸在阮经巅已醒的巨大喜悦中。
“驸马真的醒了?”萧灵韵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胭脂求证,就连方才折花时不小心被牡丹刺伤去的伤口也顾不得了。
“是的,是别院的杨嬷嬷亲自来报的。”胭脂有点胆战心惊地道。
“胭脂,给本宫备马,本宫要离开去别院。”萧灵韵道。
“他既然醒了,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血公子看着手中的密保,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这可不像你。”蜻蜓扭着水蛇腰自后缠上血公子的身体,一手托起他的下巴,“这次你竟然这般温柔,莫非,你是没法忘记前尘?”
“哼。”血公子一把将蜻蜓甩开,“我的事,你最好少插手!”
说罢,血公子便大步离去。
蜻蜓面有愠色,然而却碍于血公子的名声不敢动手,此人三年前在教内崭露头角,以残酷手段著称,为达目的可以不惜一切,若是惹恼了他,即使自己身为教中左使,那也是绝计讨不了好处的。
萧灵韵急急冲进室内,阮经巅正好在婢女的服侍下换药,即使这么多日过去了,胸口那个伤口依旧触目惊心。
“公主?”阮经巅才醒来,一旁侍奉的婢女婆子们因为得了萧灵韵的命令并没有对他透露太多,只是他见这些婢女婆子们的衣着样貌很是眼生,还没有弄明白自己究竟处于怎样的境地。
“驸马,你……还疼吗?”阮经巅胸口的伤口触目惊心,让萧灵韵一阵阵心痛。
“公主,我这是身在何处?”阮经巅并没有回答萧灵韵的话,只是问道。
“这是母妃的别院,本宫将你送来此处养伤,既是醒了,那便随本宫回府吧。”萧灵韵见阮经巅疏离的样子,心中更加难受了。
“别院?我难道不是应该在宫中么?”阮经巅已经差不多想起了他昏迷前的事情。
萧灵韵送他回天牢,他却在天牢不远处遇刺了。
“你以后,再也不需要去那里了。”萧灵韵突然拔高了声音道。
阮经巅两次受伤,都是在宫中,宫中如此戒备森严,却一再让他受伤,一想起来,就很是让她生气。
“你无须再多说什么,太医说,只要你醒了便无大碍了,今日便随本宫回府。”萧灵韵觉得自己再留下去免不了又要跟阮经巅陷入僵局,便长话短说,说了这句话便离开了。
“公主……不再去看看驸马么?”胭脂跟在萧灵韵身后,小心翼翼地道,跟随萧灵韵多年,萧灵韵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清楚。
“罢了,他不愿见到我,还是再等段时日吧,你且去看着杨嬷嬷让她好生准备一下,等下本宫与驸马一同回府。”
天牢中的“阮经巅”犹在,外面这个真正的阮经巅自然是不能被世人所知道的,因此萧灵韵来的时候特意弄了个大马车,以便藏匿阮经巅。
公主府早就悄悄备下了阮经巅的新住所,只是这件事毕竟不好张扬,便对外说,要住进这个新院落的是公主的新宠。
萧灵韵长公主曾经有过豢养男宠的事,因此这个借口并不让人觉得突兀。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阮经巅的,服侍阮经巅的宫女都是跟随萧灵韵多年且忠心耿耿的,为了避免意外,当然还安插了几个萧灵韵的心腹侍卫,既可以挡得了闲杂人等进去,也可以保护阮经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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