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芷叹了一口气。
卷二 第贰佰伍拾章 驸马(柒)
以萧恒裕贴身侍女身份在豫王府待了三天之后,安芷不由得开始后悔起自己为何一开始不反抗,乖乖听了萧恒裕的话身着女装在豫王府生活。
其实在豫王府的日子除却萧恒裕在王府的时候安芷略忙一些,其他时间几乎都处于放空状态。
例如,萧恒裕在的时候,两人的日常如下——
“小芷儿,替本王捏捏肩。”
“是,王爷。”
“小芷儿,替本王磨个墨。”
“是,王爷。”
“小芷儿,本王饿了。”
“王爷,奴婢这就去给您准备点心。”
“小芷儿……”
“王爷,何事?”
“本王并不是你想的那般饿。”
“啊?”
“小芷儿,先替本王宽衣。”
“……王爷,该换元培当值了,奴婢这边去唤他来给您宽衣。”
“哈哈哈哈哈哈哈~”
……
没错,这边是安芷这三日里在豫王府的日常生活。
用一个字来形容的话,那是苦。
用两个字来形容的话,便是郁闷。
用三个字来形容呢?那是,太委屈。
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水深火热……
大概,如果萧恒裕知道安芷心中的想法的话,他那脸上便不会有这般灿烂到欠扁的笑容吧?
安芷看着面前萧恒裕的笑脸默默地在心里念叨:“我只是来渡劫的,我只是来渡劫的……”
“小芷儿,你在念叨什么呢?”萧恒裕见安芷口中念念有词,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王爷,奴婢只是在想,您这王府什么时候能有王妃呢?”
“……”
安芷一直期盼着什么时候能离开豫王府,因为萧恒裕虽然说派了元坪来保护自己,但是她觉得,所谓保护自己只是一个借口,这只不过是萧恒裕用来监视自己的一个手段罢了。
终于,在三天后,安芷盼来了机会。
“小芷儿,换上你原来的衣服,跟本王去一个地方。”这日,萧恒裕一下朝便让元坪将安芷带到自己的面前,将安芷原先的衣物交还给安芷。
“王爷,这是?”安芷捧着自己的衣物,不明所以地看着萧恒裕。
“时间紧迫,你先换上再说。”萧恒裕道。
于是,安芷乖乖地进了里间,洗去目前的易容,再换上之前安道全的易容,然后换好衣物走了出来。
“走吧。”萧恒裕看了安芷一眼,眼中略有些遗憾,明明那么好看的女儿身,却偏偏要作男人打扮。
看着萧恒裕严肃的样子,安芷知道,大概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被萧恒裕碰上了,但是至于为何要带上自己,安芷设想了很多种可能。
因已经是夜晚,路上人不多,王府的马车在大街上行走着,轱辘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十分刺耳。
“王爷,咱们这是去哪里?”安芷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瞧,却瞧不出这是去哪里的路。她对帝都,还不是很熟悉。
“去天牢。”萧恒裕等了一会后,说道。
安芷愣住了,这个点,去天牢?这是作什么?
卷二 第贰佰伍拾壹章 驸马(捌)
一路上穿过重重守卫,安芷跟在萧恒裕身后到了天牢。
这个时候带她来这里,见的人自然只有一个,那边是驸马阮经天。
当安芷见到阮经天的时候,不由得低呼出声,只见他脖子上缠着纱布,脸色苍白地靠在牢房一角。
大夏的天牢,在守卫森严的同时,为了防止重犯做出伤害自己的个,因此整个牢房都做过特殊处理。
牢房的墙壁上和栏杆上都包裹着厚实的棉絮,犯人身上的衣物也是如此,虽然看上去是粗布麻衣,但是这些粗布麻衣却经过盐水的浸泡,一点都经不起撕扯,甚至犯人盛饭的碗筷都是木头制成。
“这,这天牢防卫如此森严,驸马究竟是如何伤了自己?”安芷悄声问萧恒裕。
“他是用冰伤了自己。”萧恒裕回答道。
“冰?”安芷一脸疑惑,虽然现在空气中还透着一丝微寒,但是却并没有达到结冰的程度,更何况,只是冰如何能伤得自己?
“虽然他是驸马,但是父皇并没有对他特殊照顾,他还是得跟天牢里的其他犯人一样一起劳动,很快别国使臣即将来我大夏,父皇特命人扩充冰库,以备不时之需。”
“所以,驸马也被派去了采冰?”
“没错。只是,我们并没有想到,驸马竟然暗中磨炼了一把寒冰制成的匕首,妄图趁人不备了结性命,若不是当时太医来的及时,只怕他现在已经去了。”萧恒裕眼神凌厉地看着阮经天。前几天,他进来天牢看这阮经天的时候,这阮经天还是一脸希冀地盼着萧灵韵来救他出去,没有什么轻生的念头,可是谁知道,这才过了三天,便传来了驸马自杀的消息,还是在这重重守卫之下,真是岂有此理!
“敢用冰下手,该是何等地绝望。”安芷却与萧恒裕的看法不同。
他们二人,一个从皇家的颜面出发,敢于挑战皇家的颜面,这是让萧恒裕愤怒的点,而安芷呢?一个人养尊处优这么多年的人,竟然在重重守卫之下选择自行了断,这是该在何等地绝望下才会做的事?这是安芷考虑的点。
“你在同情他?”萧恒裕看着安芷,心想着,女人就是女人,这想法恁是奇怪。
“后来呢?”安芷却没有回答萧恒裕的话,因为她已经随即想到了下一层。
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同理,一个养尊处优这么久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事情能够将他逼迫得只能选择自行了断这一条路呢?
“哼,太医已经进来给他治疗过,已经没有大碍了。”萧恒裕冷哼道。
“王爷,这几日,驸马可有接触过什么人么?”安芷脑子里转了很多弯,没有精力再去管萧恒裕如今的心情。
“在这天牢里,目前能见他的无非是长公主,仇愁,还有你我。”萧恒裕很快便反应过来安芷在想些什么,略一思索道。
“长公主是驸马的结发妻子,为了驸马,甚至不惜一切拦下囚车,而仇愁仇大人执法刚正不阿,至于王爷与我,和驸马之前更是没有任何接触。”安芷皱着眉头,轻声道,“驸马为何,突然有了轻生的念头呢?”
卷二 第贰佰伍拾贰章 一日之寒(一)
疑虑的种子一旦被种下,便会生根发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驸马是因为无颜再见公主,又迫于皇上的压力而选择了自行了断这条路的时候,安芷的疑惑无异于炸响天际的一道惊雷,让人如梦初醒。
“你是说?”萧恒裕明白了安芷的意思。
“王爷,驸马这举动着实奇怪。”末了,安芷来了这么一句总结。
“你觉得奇怪在何处?”萧恒裕追问道。
“这个……这个……”安芷思索了半天,干脆地答道,“王爷,下官只是觉得奇怪,却尚未想明白奇怪在何处。”
……
萧恒裕差点被自己呛住。
阮经天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脖子上那伤口安芷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是以渗出的血来看,那伤口定是极深的,受了如此重的伤,照理说应当好生调养才是,只是,阮经天身份特殊。
一方面,是皇帝的愤怒,一方面,又是公主的不依不挠,两边都不好得罪。
因此,太医诚惶诚恐地陪伴在天牢里,随时待命。
“王爷,想来驸马这边一时半会也醒不了,不如您带下官去看看案发现场?”安芷在仔细询问了太医关于阮经天的伤势之后,向萧恒裕提议道。
既是天牢重犯,自然是不会离开皇宫,萧恒裕口中的采冰场,其实只是一个加工场,只需要将运来的冰块加工一下,码放整齐放入皇宫冰窖即可。
安芷细细的看着这个冰块的加工场,虽然出了驸马一事,但是毕竟使臣很快便要到来,时间紧迫,因此除了阮经天出事的这一片暂时让守卫看着不让人破坏现场之外,其他地方,犯人们干的如火如荼。
“驸马便是在这里偷偷将冰块磨成尖锐的样子,然后趁大家不注意,一把刺向了自己的喉咙……”当时监督驸马阮经天加工的守卫对安芷道。
“在此之前,驸马可有何异常?”安芷细细问道。
事关驸马,这守卫自然是知道轻重,况且安芷还是皇帝亲自点的负责处理驸马一事的官员,因此那守卫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会大人,驸马之前并无异常。”那守卫显然并没料到自己说了这么久的话,安芷却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嗯。”安芷点点头,再不问其他,只是仔细地看着现场。
皇宫的冰窖一直都是存放着大量冰块的,因此温度十分低,安芷下来之前,是披了一件斗篷的。而在这温度这么低的地方,犯人们却还是穿着如往常一般的衣物在干活,即使嘴唇冻得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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