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给别的女子的,见她生了气,就转手给了她?
慕容墨要不要这样无耻?
“去年的今天,你写了婚书与我,算作一周年的礼物。”他微微一笑。
“礼物?”她眯了下眼,“不是给别人的再转手给我的吧?”
慕容墨皱起眉头,“你胡思乱想什么?快到校武场了,梳好头,戴好首饰!”
“我不要,而且,我也没有写过什么婚书!”凤红羽将锦盒塞回到他怀里。
“你竟然又不承认写了婚书?”慕容墨眼里渐渐布着阴云,脸孔在她面前渐渐地放大。
凤红羽心头一跳,眼神闪了闪,心中忽然有个想法。
“你送我东西,是不是从此以后都是我的了?你没有决定权?”她眯着眼问道。
“自然是你的。”
“那好,我收了。”
三万六千八百两银子买套首饰,也只有慕容墨这厮钱多闲得发慌乱花乱买。
再过一个月,北地就是冰雪天了,不如拿去换了银子送给凤家军,买些棉衣皮靴帐篷和过冬的被子干粮,如有多的银子,再买些刀伤药。
如此一想,凤红羽便欣然收下了。
慕容墨盯着她闪着狡黠目光的杏眼,心中忽然起了不好的预感,有一种入了她某个全套的感觉。
。
又行了一段路,马车终于到了校场。
校场外的空地上,已停了不少各府的马车轿子。
凤红羽跟着慕容墨往校场里走。
在校场看台的入场口,她又遇上了钟铃儿与一群世家女。
有人惊异地说道,“瞧,走在容王身侧的,不是凤红羽吗?她今天可真漂亮。”
钟铃儿早看见了,她冷笑一声,满眼都是嘲讽,“是衣衫和首饰漂亮吧?”
“铃儿,那不是容王殿下定制的那套三万六千八百两的首饰吗?怎么到了凤红羽的头上?难不成,那就是送给凤红羽的?”
“这么说,凤红羽是容王心宜的女子?”
几个女子七嘴八舌,钟铃儿气得喝道,“我看见了,用不着你们提醒,再这么啰嗦,别再跟着我了!”
她气哼哼扭身走开了。
几个世家小姐的家势,都比钟家差一些,她们跟着钟铃儿,也是想多结交些更高层的公子少爷,因此都赶紧地闭了嘴。
因为慕容墨今天是主审官之一,因此,他将凤红羽送到凤家的看台这儿,同林氏问了声好,便朝主审台走去。
凤玉玟也看到了凤红羽头上的这套朱红宝石首饰,吃惊的同时,眼中更多的是浮起嫉妒。
凤红羽怎么会这么好命?被容王看上?还送了这么贵的首饰给她?
林氏与凤玉琴倒是夸起了她的打扮。
凤二老爷走来,对府里的几个女眷叮嘱了几句后,也往主审看台那儿走去了。
今天天气适宜,太阳不烈,有阵阵凉风时时吹来。
凤红羽捧着凉茶,朝前方一处看去。
一身如雪白衣的赵元恒,正端坐在马上,容颜俊朗,引得场中大半的女子都在看他。
她抬头时,赵元恒也恰巧抬眸看来。
凤红羽却马上将目光挪开了。
她低垂眼帘,赵元恒,今天你是输定了。
见凤红羽将头偏过,赵元恒眼底闪过一丝不快。
沐昆则站在赵元恒的一侧,“殿下,放心吧,您一定会赢的。”
赵元恒一直看着前方那抹朱红的身影,目光坚定。他当然不能输!
到了辰时末时,比赛开始。
主台那里,有兵部官员一声高呼:“第一场,搏击!”
四位皇子,先是抽签选出两人比试,胜者直接晋级下一轮。
搏击比试完,便是射击,再接着是马战。
同众人猜测的一样,文弱书生三皇子与一直贪玩年幼的四皇子则是输了。
两人像是知道自己是来凑数的,输了也是一笑置之。
只有最后角逐的赵元吉与赵元恒,双双都是神情戒备。
照例是三场比试。
第一场,步兵近距离的搏击。赵元吉那一方的三千兵士个个高壮,谁知却输了。
他垂头丧气地走向主看台,慕容墨朝他点了点头。
赵元吉心领神会,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错开眼神。
尽管蒋贵妃担心地不停地安慰他,但赵元吉表面慌张,内心却是得意的。
首场赢了的赵元恒,一时间,心情轻松了不少。
国舅沐昆与后来赶来的崔太傅,则是双双为他喝彩,“殿下,首场告捷,应当一鼓作气拿下第二场。”
“当然,本宫怎能输给那个草包?”赵元恒眉梢微扬,打马走上主场,又开始布阵。
凤府看台处,凤玉琴叹了口气,“大姐,四皇子是彻底输了,现在是二皇子跟太子比,不过,太子赢了一场。你说,最后谁会赢啊?”
“当然是太子殿下了!”凤玉玟目光灼灼的盯着赵元恒,微微勾唇说道。
凤红羽看了她一眼,不说话。
第二场,射击。
这是文战,对方举起靶子,以收到箭羽多为败,反之射击之方为胜。
先是赵元吉出场,懒懒散散的公子哥,摇晃着马鞭一指自己的部下,“射!”
“是,二皇子!”三千兵士,声音洪亮,震飞附近无数的鸟雀。
搭弓,放箭。
万箭齐发,羽箭如雨般直射赵元恒方。
赵元恒吃了一惊,且不说谁赢谁输,只这气势,就比他这一方的要强上许多。
靶子是移动的,却是毫无虚发,更让赵元恒心惊。
接下来是赵元恒方上场。
同样的搭弓,放箭。
但射中靶子上的却是寥寥无己。
第二局失利的赵元恒脸色顿时大变,看到走来的凤镇川,那眼底更是渐渐起了冷意。
“太子殿下,臣……”凤镇川愧疚的低下头来,他作为训练统领,却输了,只好前来认错。
赵元恒忍住怒火,只说道,“还有一场马战,凤将军万不可输了。”
“是,殿下。”凤镇川点了点头,朗声回道。
凤镇川往校场内走,路过一处看台时,听到有人在背后不阴不阳的说道,“如今啊,凤家可是比不过钟家了,连练军都会输给一个毫无战场经验的二皇子,真是丢人啊!”
“谁说不是呢?他为了将钟少将军挤走好一人独大得太子宠信。便使计烧了太子库房陷害钟少将军,钟老将军与钟少将军大度没有同他争辩,自领了罚,让领军的位置让与了他,谁知凤镇川竟是个无用之人!害得太子输!”
“他就是个窝囊废,在益州城只是个五品!”
“比钟少将军还低上一级啊!年纪还大出不少呢!”
“窝囊废!草包!”
几个人一喝一和说得唾沫横飞。
凤镇川没有回头看,只紧咬牙关,握拳走开了。
凤昀跟在他的身后,替他拿着马鞭,听到这些嘲讽的话,脸色顿时一沉。
他手指一翻,悄悄飞出一粒石子,朝那个声音最响的人射去。
“嗷唔——”一声惨叫,那人从凳子上栽倒下来,捧着嘴巴号哭起来。
吓得一群说着闲话人马上闭了嘴,纷纷去看他。
原来是打掉了两颗大门牙,吐了一口血水。
“谁,谁敢打人?”
凤镇川听到声音,看了一眼凤昀说道,“算了,现在人多,同这等小人争什么?丢丑的是凤府。”
凤昀点了点头,没再理那几个无赖,两人走向了校场中。
第三场,马战。
先是赵元恒的战马上场,三千兵士,各拿了绑了布条的长棍,个个英武逼人的站在场内。
凤玉玟带着崇拜的目光看着远处那个白衣身影,一脸痴迷。
“我认为,太子殿下一定会胜,你说呢,玉琴?”
凤玉琴只同四皇子好,其他人谁赢了都跟她没关系,她拉了拉垂着眼帘想事情的凤红羽的袖子,“大姐,最后一场比试了,你说,最后谁会赢啊?”
“谁会赢?”凤红羽偏过头来,收回神思微微一笑抚了抚五妹的头,“大姐也不知道,大姐只希望你……天天开心,平平安安。”
太子若输,三叔不会跟去出征,太子便不会自大的指挥失利让自己被俘,三叔不会因救他而亡,三婶则不会死,五妹妹不会被强盗掳去……
所以,不管是谁赢,都不能是赵元恒赢!
凤玉玟淡淡扫了她一眼,又专心地看比试场上。
正当众人都在赞叹赵元恒的马阵时,从另一处入口处,走来一群更加彪悍的马匹。
步伐齐整,扬起阵阵尘土。
而马上的兵士们,更是个个铠甲锃亮,气势高昂。
去过北地的人,或是同北燕人交过战的兵士将军们,人人为之一震。
这批人,居然有一种北燕铁蹄的气势!
这还是那个只知玩古董,寻美人的草包二皇子训练出来的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