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干燥的木头,为什么不起火,光起烟?
墨龙正在准备切菜,回头猛然看见了那滚滚浓烟,看不清她的脸,只见一抹朱红身影在烟中惊慌的奔走。
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记忆的片断,也是一场冲天的火光里……
咣当一声,菜刀掉在地上。
险险砸到脚,他也浑然不觉。
墨龙快步冲进烟雾里,伸手一把将她拉到外间搂进怀里。
“谁让你生火的?”他怒道。
凤红羽想说,不是你将我拽来烧饭的吗?还说自己动手做饭有乐趣。
切菜她不会,拿锅铲她更不会,菜洗好了,锅里已放了水,不生火干什么?
只是她没来得及张口,便觉一个温暖的唇吻了下来。
后脑勺更是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死死的钳着。
搂得太紧,吻得太深,她几乎无法呼吸。
凤红羽脑中忽然有一个惊悚的想法闪过,身子不禁僵住,墨龙是不是要履行他曾经说过的话?
上回在他的墨阁,她不想跟他成亲,便点着了他墨阁的屋子逃走了。
后来他找到她的时候,他发狠说,再点火烧屋子便将她生吞活剥了。
可今天只是她一时失手……
大约发现了她的异样,墨龙忽然停下了,捧着她的脸目光沉沉看着她。
凤红羽唇角扯了扯,讪讪道,“这回……我仔细了些,没有点着屋子,只起了些烟,咳咳……”
“还想有第三次?”他冷哼了一声,捏了捏她滑溜溜的脸颊,忽然嗤笑一声,“去厨房后面的泉水那儿洗把脸,黑得赶上唱戏的了!”
凤红羽:“……”
大约怕她再点着了房子,墨龙将她赶到外间去了。
小半个时辰后,墨龙便在厨房里叫她。
“过来吃饭。”
凤红羽走进厨房。
只见桌上有几个碟碗小菜,全是时鲜的菜蔬,有一道肉菜不知是什么肉,切得细细的,拌着香葱炒的。
青的白的葱丝,褐色的肉丝,配着白瓷碟子,赏心悦目,瞧着便有味口。
“这是什么肉?”凤红羽看了一眼问道。
“野山鸡肉,先腌制一晚,再放入锅里煮熟了手撕成条再放入锅里爆炒。”他看了她一眼说道,同时递给她一双竹筷,“吃吃看。”
“腌制一晚?黄远倒是听你的话,捉了野山鸡提前准备好。”凤红羽边吃边说道。
墨龙夹了一筷子菜给她,轻笑一声,没说什么。
。
城外山上有人怡然度日。
詹事府,赵元恒听着詹事李赫的汇报,脸色顿时大变,章公公来传用膳,也被他赶了出去。
“你说什么?苍云县城连接京城的唯一桥梁断了?”
“是啊,太子殿下,那是一座危桥,早已不能走车马,今早发现就断了。如果不走那条路,得绕行两百多里才能到京城,这样的话,时间可就来不及了!”
嘭——
“将那个苍云县令给本太子抓起来!”赵元恒砸碎了一只茶杯怒道。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
前面做了些微调,不必回头去看,没有大修。改的是小羽对容王的认知。
书城的亲们说,看到男主与女主这样打哑迷好着急,好吧,冉作了些小改,让他们互相知晓好了。^_^
其实小羽一直知道的,一直在怀疑着,容王就是墨阁主,故意不说而已。╮(╯3╰)╭
100,钟家的毒计
赵元恒极少发怒。
在臣子的印象里,他一直是个处事不惊,温文尔雅的儒雅公子。
此时,他的一张原本温和的俊脸,因愤怒而一片铁青,更是暴怒着砸碎了茶杯。
一声“滚”,将前来传膳的章公公吓得身子一抖,再不敢多话,慌忙退出了。
詹事李赫识趣,也忙朝书房里的国舅沐昆,昭毅将军钟淮安拱了拱手,快步走出了书房,查苍云县令的罪证去了。
国舅沐昆捏了捏胡子说道,“殿下,虽然马匹没有运到,但不是还有其他的两场比试么?比赛的规则是三胜二,是为赢。依臣看来,殿下不如做着两手准备。”
赵元恒平复了下心情,抬眸看向国舅,“舅舅的意思是……”
沐昆说道,“殿下一方面让李赫与冷剑用最快的时间将马匹运到京城。另一方面,再狠抓步兵格斗与射击。”
赵元恒想了想,点头说道,“舅舅说的对,本宫的确不能将宝押在一个地方,世事常变,我们应做好应急准备。”
昭毅将军钟淮安也说道,“步兵的格斗技能,由小儿钟述亲自监督着,实力也大有提升了,太子殿下不必担忧。那射击方面,是凤镇川监督,殿下只需对射击加以重视就可。”
赵元恒在书房里踱了几步,“二位爱卿说的有理。”
三人商议了一番后,赵元恒决定午饭后便去京郊西山兵营的练兵场查看。
沐昆与钟淮安一同走出赵元恒的书房。
沐昆邀请钟淮安一同去吃午饭,钟淮安却找了个借口出了詹事府。
府门一侧停着钟家的马车。
钟淮安急步走了过去,看看左右无人,他小声对候在马车旁的长随说道,“太子一个时辰后会到练兵场,你马上去通知公子,让他做好准备,别给老夫丢脸!”
同时,他递给仆人一个腰牌,“拿着本将的腰牌,守营的兵士自会放你进去!”
“是,老爷!”
仆人点了点头,转身飞快地出城去了。
西山军营就在西城门以西五里多地的西山脚下。
钟家仆人骑马出城的时候,遇上了出城游玩的自家小姐钟铃儿。
钟铃儿的脸,在上回青云庵的竹林赛琴会上,被凤红羽的魔力琴音吓得摔倒在地,碰伤了,上了二十多天的药,也好得差不多了。
抹上淡粉色的桃花蜜,再涂上淡淡的胭脂,她的脸又同原来一样娇艳如花。
今日一早起了点凉风,天气不似往日那般热了,在府里因养伤而闷了多日的钟铃儿,便约了几个手帕交出城去玩。
钟铃儿挑起帘子,朝那跑得满头大汗的仆人看去,问道,“出了什么事?跑这么急做什么?你今天不是跟着老爷的吗?怎么出城来了?”
仆人朝其他府的马车看了一眼,走到钟铃儿的车窗前小声的说道,“大小姐,小人得了老爷的吩咐,要到练兵场去给公子带话。”
“带什么话?”钟铃儿拧眉问道。
“太子一个时辰后要来练兵场,让公子做好准备相迎。”仆人说道。
“太子会来练兵场?”钟铃儿眯起双眸,忽然眉梢一扬,笑了起来,“你去的时候,替我带封信给公子。”
“是,大小姐。”
钟铃儿在马车的暗格里翻出纸笔,略一思量,便飞快地在纸上疾书起来。
写好信,她递给仆人且低声叮嘱说道,“你跟公子说,要他务必照着这封信上说的去做!”
仆人将信藏在怀里,点了点头,“小人明白。”拿了信,仆人便很快又往西山的练兵场而去。
而钟铃儿则是轻摇蒲扇,扬唇冷笑一声。
那天在青云庵,凤红羽居然指挥她的仆人打了钟家的护卫。
而且,还当着许多上山进香的香客们的面,逼着她与哥哥跪下叩头,这个奇耻大辱,她一定要加倍的还回去!
她也要凤家的人,跪在钟家人的面前!
就在钟家的仆人与钟铃儿说着话时,有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也骑马从城中出来。
他没有上前,而是眯着眼盯着钟铃儿的嘴唇在看。
“给凤镇川设个绊子?”男子眼眸微眯。
他正是丑面。
虽然隔得远,但他懂唇语,从钟铃儿的一张一合的唇型上,丑面很快就得知了钟铃儿与仆人的对话内容。
丑面冷笑一声,情悄的拉了拉马缰绳,从一条小道上往练军的营地策马而去。
。
钟家仆人得了钟淮安与钟铃儿的信后,骑马飞快地朝赵元恒的练兵区而去。
五里路并不算太远,仆人快马加鞭,一刻钟的时间就到了。
他骑马走到寨子门前的一片小树林时,马的前蹄忽然踏空了。
将他是连人带马都摔倒在地上。
疼得他眼泪直冒,心中更是不停的骂着老天。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这里挖了个坑,也不填起来?”仆人坐在一尺深的土坑里,揉着胳膊腿,疼得直眦牙咧嘴。
他伸手按着地上想爬起来,奈何摔得太重,他愣是起不来。
丑面骑马从林子里缓缓地走出来,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钟家仆人眯起眼来,嗯?凤家的那个丑八怪仆人?
“喂,前面骑马的,过来扶一下爷,爷赏你钱!”
丑面勒住了马缰绳,回头看向那仆人,并未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