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琉光烦闷的瞪了黎倾琰一眼,“我知道你不知情,只是看来在那些别国女子的眼中,还真是一块都想得到的香饽饽,随随便便哪个都敢打你的主意。”
“唉...这也不能怪我啊,毕竟我是大黎朝中风头正盛的王爷,又仅有光儿一个正妃,旁人自是会将眼睛盯在我身上了。”
放眼大黎朝中适龄和亲的皇室男子人选,仅有黎倾琰以及黎南谨二人,其余的不是身份不够尊贵,便是年岁太过见长,而黎皇更是早已属意杨妃,成为大黎的皇后。
至于黎南谨则是在去年同荻族的诃渠公主通婚,并且还同时纳选了侧妃和一位如夫人,最近又在几日前新迎入两位身份下贱的妾室,如此妻妾繁多的男子,自是不再适宜作为和亲的人选。
反之相对只有一位正妃,且在大黎又颇为得权掌势的黎倾琰,顺理成章的就成为了别国贵女和亲时,首选的心意的对象。
其实说到底也是图了能少些人争宠的心思,况且和亲之人嫁过来后,即使是背地里不受宠爱,也不得不不看僧面看佛面的,在人前给足对方颜面。
不过若是能博得无尽恩宠的话,说不好也是能为自己的母国讨得不少好处的。
这和亲一事中的利弊权衡,楚琉光岂会不晓得?可纵使知道这些,她也不能毫不在意的接受自己的夫君,被别人这般虎视眈眈的惦记着。
“才打发了一个诃渠,又眼巴巴的来了一个阮丹彤,我现在真是看着你这张脸蛋就来气,干脆啊直接让你天天戴着面具算了,免得总有些不自量力的人,上赶着朝你扑过来。”
楚琉光认真审视着手中关于夏侯安,和这个和亲而来的启煊右相之女阮丹彤的信息。
“这个启煊国的女子还真是有点意思,可比荻族那个空有姿色的诃渠强上不少,这消息上说她为了启煊国能得到大黎的强大庇护,让国中农务经济繁荣昌盛,自愿向启煊皇请命,愿前往大黎和亲,与大黎在邻国友盟的基础上,缔结姻亲之好。如果撇开她想和亲之人是你这一点不说,我倒是觉得她的大义之举是可敬可佩的。”
黎倾琰悠哉悠哉的为自己斟了一杯佳酿,顺着嘴边一饮而尽,“可敬可佩?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个女子以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想要嫁与我为妃妾,谁又知道这背后会不会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再说了,我与光儿互许一生,不容人任何人插足于我们的情感,还对天发下了毒誓,我才不信这事没传到启煊。她既然都对你我二人的态度有所了解,却还想从中破坏,分明是别有用心才对。”
“你说的也对,不管如何我们还是先回到京中再说,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想要达到和亲的目的,怎么着也得先过了神谕监那边的占卜,成功对上了有利于我大黎运势的八字才行,只要夜净离和咱们是一条心,哪怕她是那九天之上的玄女,也是无可奈何。”
黎倾琰扬起一抹笑意,悄无声息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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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王府
黎南谨屏退了左右侍从,悄悄进入了书房内的暗室,而暗室之中早已有一个黑袍男子在此恭候着。
“你一连消失了好几个月,我还以为你是出了什么事情。”
黑袍男子微昂着目光,对向迎面而来的黎南谨,很是有些气愤道:“哼,你还好意思说?难不成离了本尊,你连脑子都不会转了不成?铭王爷一连又纳了两位妾室,当真是艳福不浅啊。”
被人这样话里带话的揶揄着,黎南谨的面上也一流露出几丝尴尬,“这两个女子都是有些用处在的,贾氏没能除掉,我自然得把王飞霞放在跟前,才好封住她的嘴。至于...那个王瑞仪,现在也不能置之不理,她对我来说多少还是有利用价值。”
王瑞仪是他用来牵制王宇轩的,而王宇轩是王家现唯一一个,有可能晓得他苦求许久的那个东西的下落的人。
如果先前王宇轩进铭王府那日,王老爷没在奴役司,被王宇轩对他不管不问的不孝行为给气死,那黎南谨也就不会对他们兄妹格外容忍。
不过这些事,黎南谨自是不会对黑袍男子说上分毫。
“这启煊国此刻前来,到底是所为何事?”黎南谨迅速岔开了话题,他并不想让黑袍男子起疑。
大黎现在并不是表象上所看的那么太平安宁,虽说去年的旱灾没有对国本造成太大的损失,但却因着经历了灾难,使得百信心慌诚恐。
启煊若是再像之前的弥丘国那样,落井下石的趁乱踩一脚,再提出一些过分的请求,那于黎南谨而说,也绝对是一件添堵闹心的事。
他是恨不得多来些灾祸,动摇一下黎皇的执政权利,可要是在日后他夺得了帝王之王,却因此刻启煊国的横插一脚,而丧失了某些有利于他的权力,这让贪婪急功的黎南谨如何高兴的起来?
正文 第三百八十八章 王瑞仪成了新宠
黑袍男子面罩下的唇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弧度,如果他和黎南谨不是有一层特殊的关系在,他绝对不会与这般愚蠢的人同处一室。
“你不用担心在意这件事,启煊国无非是凭借着资源博广,才配为世人所知,一个除了擅长商贸,其余都不精通的小国,还不足为惧就算启煊对黎皇俯首称臣,你也不用紧张什么。与其关系这些,你倒是更应该去在意另一件事,你可知你日前纳了两名奴役司罪奴为妾的事情,在民间对你造成了多大的负面影响?为何你在事前不事先考虑好一切?她们是什么身份不知道?真实被色谷欠熏心,冲昏了头脑。”
说起纳罪奴为妾一事,黎南谨又瞬间想到了前不久发生的那件事,他不由得敛了下眼中的狠厉,那王飞霞给他带来的骂名,又何止坊间流传的哪些?
“我能有什么办法?也不知道是谁胡编滥造了一堆流言蜚语,若是在不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指不定还有什么更难听的话传出来。况且...我听了你的吩咐,用那毒药让贾氏自尽,但她偏生又被楚天铎给救活了,现在楚天铎将她关在何处,我的手下始终还没查出来,所以这王飞霞我便更不可轻易妄动她了。”
“亏得你一个堂堂王爷,却被一个小小女子处处掣肘。”
黑袍男子一而再的打着黎南谨的脸,黎南谨哪还能心平气和的继续与对对谈?
“你一个局外之人,当然可以表现的一派轻松,本王也是为了顾全局面而已,至于那个王飞霞也不会让她再嚣张下去。”
“哼,人说大丈夫能伸能屈,铭王殿下倒真是活生生的给本尊演绎了一番啊。”
说罢,黑袍男子不再理会黎南谨,突然脚下生风,转而化作一道迅猛的黑影,从暗室的大门飞身离去,奔往君栖院的方向。
黎南谨看着黑袍男子这般无礼的举动,恼怒的紧握着自己的双拳,迫于依赖无极门的江湖的势力,他只能选择去隐忍一切。
现在黎南谨手中的势力,以及值得信任可用的党羽人脉太过稀少,简直不似从前能在朝中只手遮天的状态,更不能与黎倾琰的权势一较高低。
而大黎军中最大的仰仗势力,非安炀王府莫属,即便安炀王黎荆年迈,但他的长女和女婿,又都继承了他骁勇善战的谋虑,并且安炀王府又是支持黎皇上位的人。
而他黎南谨一没有军方的拥戴,二没有足够强悍的权势,最重要的是他还隐藏着一颗随时会引爆的身世炸弹。
故此当下黎南谨能依仗的仅有与弥丘联手,凭借着那个筹谋许久的计划,助他成功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帝王之位。
黎南谨心烦意乱的走出书房,本打算去顾似君的院子解解烦闷,但一想到那个清丽可人的王瑞仪,他便又改了心意,命人传了王瑞仪过来。
这几日黎南谨传王瑞仪侍寝的次数越来也多,眼瞅着是有成为铭王府新宠的势头,王瑞仪虽然还有些过去千金大小姐的娇蛮性子,但言谈举止却是单纯不做作。
如此真实鲜活的女子,叫见惯了过分虚假,矫揉造作之女的黎南谨,徒增了几分新鲜感。
与王瑞仪在一起时,黎南谨不用像对待其他人那样,顾忌着她背后的势力背景,没有了这种压力舒服,他也就越发的感觉和王瑞仪相处的时间分外舒心。
度过了一段不受恩宠的委屈日子,王瑞仪如今算是飞上了高枝,终于熬楚头了,这对她而言,自然是喜不自胜。
得知黎南谨又招了自己侍奉,她一脸欢喜的做到梳妆镜前,细致入微的开始普脂擦粉,猛然间她又想起来了黎南谨是喜欢她素面朝天的,便又叫了丫鬟端了一盆清水,将刚上好的妆面一一洗去。
睨着铜镜中的淡雅容貌,王瑞仪得意的勾起了一抹笑容,“看来在这深宅之中,没有比能得着一家之主的宠爱更为重要的事了,要是没有宠爱,还真是什么都不是呢。”
短短一个月内,王瑞仪先后经历了太多太多,过去都不曾看懂的东西,现在也都明白了过来,她刚入铭王府的那会,别说是得着恩宠,甚至连黎南谨的面她都见不到。王府里的那些势力眼的奴才,各个都敢对她怠慢不敬,更不惜为了讨好王飞霞,背地里编排出许多对她重伤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