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伺候着的官家,见黎南谨发了脾气,连忙上前劝慰道:“王爷息怒,莫和他一个低贱的奴隶生气,这王宇轩能提出这样的求情,足以看得出他也是个重情义的人,这样的话反而对王爷您更有利不是?越是重情义的人,弱点就越是多,届时只要抓住他的弱点,王爷还愁他不会死心塌地的对您?”
黎南谨最近总觉得诸事不顺,从前都是别人依着他的,如今却要反了过来,这让黎南谨如何能不动气?
管家说的也在理,但黎南谨的心中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见黎南谨还在气火上,管家眼睛一转,随机又道:“王爷,奴才可是听说过那个王瑞仪,是颇有几分姿色的。”
黎南谨眉毛一挑,抬眼望向那管家,“本王岂是贪恋美色之人?”
管家忙躬身解释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王宇轩既然这样在乎他这个妹妹,您又何不也纳了她为侍妾?就算王爷您看不上那个王瑞仪,大不了以后不搭理她就是了。不过这女子一旦嫁了人,心可就向着夫家了,她还不是得帮着王爷您看紧王宇轩?这样一来王爷也就不怕王宇轩在生二心了。”
黎南谨听着这管家的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哼,这个王宇轩就算是以后进了王府,本王也必须给他点教训,就如你说的那样去安排吧,王瑞仪就以侍妾的身份抬进王府吧,至于王飞霞...本王若是同样以侍妾的身份许了她,怕是外面的流言蜚语还得怎么乱传呢,就将她从侍妾抬升为贵妾吧。”
过去黎南谨一直名声在外,从来不乱沾花惹草,府内仅有两三个通房侍寝的侍妾,只是后来因着黎皇的接连赐婚,让他同时迎娶了三个女子入府,黎南谨反倒将这事看开了。
娶了谁还不都是娶,他又何必委屈自己,去换那个所谓的好名声,况且弄不好还要被人误以为他不能人道,这可是关乎男人尊严的要事。
管家有些迟疑的愣在原地,也直接引来了黎南谨的不满,“你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是质疑本王的决定?”
管家忙躬身认错道:“奴才不敢,王爷,奴才是觉得这王飞霞的身份,若以贵妾接入王府,会不会还是有些低了?”
黎南谨厌烦的皱了皱眉,语气里也是透着一番对王飞霞的反感,“本王自是清楚,只是立举侧妃,需要向宫中掌柜金册玉碟的皇贵妃报备入案,杨妃若是知晓此事,那皇上那边也就知道了。本王现在本就是多事之秋,又处处授人以柄,万一在因着这个事被人参奏一本,不就要落人口舌了?反正王飞霞给她一个高于如夫人身份的贵妾,已然是够抬举她了,她也没什么好怨的。”
黎南谨自认为对王飞霞还是有着几分了解的,到时他只要多送上些珠宝首饰,再多给她几句甜言蜜语,不信王飞霞不乖乖的听从与他。
奴役司这边的管事的,很快便得到了铭王府的消息,负责发卖奴仆的管事人,亲自来寻了王飞霞和王瑞仪,还对着二人行了一个跪拜的大礼。
哪怕这二人是以妾室的身份进铭王府,那她们的地位也远高于她这个奴役司的奴才。
“原先小的多有得罪两位贵人,还请贵人们不要怪罪。”
得到准信的王飞霞和王瑞仪,一个欢喜之余仍心有不甘,而另一个则是惊喜的难以置信。
王飞霞之所以欢喜,是因着黎南谨又抬高了自己的位分,让她成为了铭府上唯一一个仅次于正妃和侧妃之下的贵妾,可同时让她不甘的原因,也正是这个贵妾的身份,合着到头来她王飞霞终归还只是个妾。
王飞霞心里不甘心,不过嘴上也没敢多说什么,一切只要等她进了铭王府,得了黎南谨的宠爱,就算有那正侧二妃摆在前面,还不是府上谁得宠谁说了算?
相比之下,即使是抬为低贱的侍妾,王瑞仪倒比王飞霞看开的多,虽然她是以侍妾身份入铭王府,实际上却比当一些高门大户的正妻还要风光,王瑞仪自然是惊喜的感到意外。
王飞霞和王瑞仪被管事人请进了一个单独备好的小房内,这房中的一应用具可谓是齐全无比,里面的床榻上不仅铺又松软厚实的棉花褥子,褥子上方还有着一床大红色锦缎的被子。
窗台边的樟木箱子上,还摆放着一个看起来还算精细的梳妆盒,盒里上上下下总管四层,每次都被依次拉开,当中还摆放着不少的梳妆首饰,以及质地不错的胭脂水粉。
王飞霞进了房里,就难掩面上的欢喜,一屁股坐到了高床软枕之上,抬眼扫望周围摆放着的婚嫁开脸物品,同时旁边王瑞仪那一脸窃喜的神色,也刚好被她看在眼里。
王飞霞登时就笑容一敛,从心下燃起了一股怒火。
以她的身份入铭王府,成为黎南谨的女人,是理应如此的事情,王瑞仪这个贱人又瞎凑什么热闹?
“哼...你可真是运气不错啊,还能入了铭王爷的眼,要知道这王爷的妾室,可不是随便是个人就能当得了的。”王飞霞开腔嘲讽道。
几日前王飞霞对王瑞仪的一顿暴打,至今都让王瑞仪觉得恐惧难安,见此刻王飞霞又对她语气不善的冷嘲热讽着,王瑞仪是害怕的低着头,不敢同她理论。
不过思量着她马上就是铭王府的侍妾了,而且位分只比王飞霞低那么一档,王瑞仪便认为王飞霞应该也不敢再对自己造次分毫。
正文 第三百六十五章 只配用本小姐剩下的东西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妾室又如何?你那贵妾的身份,再怎么说的好听,终归不也还是个妾吗?”王瑞仪大着胆子顶撞了回去。
一句贵妾再好听还是妾室,正好刺激到了王飞霞的痛处,她噌的一下起身走到王瑞仪身旁,朝着王瑞仪的面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胆敢嘲笑我是妾室?呸!凭你也配啊?本小姐与铭王一早就结识了,之间也是有着旁人不能比拟的情谊在的,坐上妃位是迟早的事,哪用得着你在这说三道四的?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个不要脸的贱人,王爷本是迎我入府,偏偏你还上赶着往前凑,不过啊你这脸蛋倒算还算标致,只是可惜这上面多了几道伤痕。”
之前二人的一番扭打,虽因着是王瑞仪不小心用指甲划伤了王飞霞的脸,以至于流了一点血,但她那伤口细小,只要注意一点,不去碰水的话,肯定是不会留下什么伤疤的。
而王瑞仪脸上的伤就不同了,王飞霞划伤她的那些石子,表面多为粗糙且又带着尘土,若不仔细处理清洗伤口,几乎是可以断定会留下伤痕。
方才王瑞仪从一边的梳妆镜里,就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伤口,她自然也是担忧着这点。
女子向来最爱护的便是这一张脸了,要是真的发生了一些意外,致使容貌毁去,怕是因此不想在苟活于世的,也是大有人在的。
王瑞仪虽说很是惜命,却也不代表着她能不在意自己的容貌,瞧着王飞霞那已看不太出来的的伤口,王瑞仪一时心中无比的愤恨。
“飞霞姐姐说的是哪里的话?我根本就不认识铭王殿下,又何来的勾引一说?倒是姐姐你,若是铭王殿下知道你是这般的狠毒心肠,你说他是否还会喜欢你呢?”
王瑞仪的言语,并没有王飞霞那样狠毒,她的脾气是骄纵人性了些,但如泼妇骂街似的谩骂别人,自然是不如王飞霞做的顺溜。
王飞霞听着王瑞仪的叫板之词,当然是气恼不过的,“你这个贱人还想着去铭王那告发我是不是?哼,你信不信,等我见到了殿下,便直接让他把你轰出府去!不过就是个出身下贱的商贾之女,别说你现在成了更为低贱的奴婢,即便你还是王家的大小姐,也照样是连给本小姐提鞋都不配,更不用说还是给铭王当侍妾!”
王飞霞冷眼看着王瑞仪脸上的伤痕,面上笑的极为痛快。
这样姿容丑陋的女子,想必黎南谨也是看不上的,就算王瑞仪再如何能耐,引得了黎南谨的注意,他也不会饥不择食的上了一个容貌有缺陷的女子的床。
想到这里,王飞霞不禁抬手抚摸着自己的脸颊,脸上的伤势是好的差不多了,可仔细看依旧还是能瞧出来些,都怪这个该死的贱人,王飞霞不禁恨得直咬牙。
转身走至梳妆台前,王飞霞对着妆镜左右环顾了一下,除去她面上的那道淡淡的伤痕,她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姿色出众的美人。
管事人把二人送过来时,瞅着她们面上都挂了彩,怕铭王府的人知道了会怪罪下来,便找了大夫要了瓶生肌除疤的珍珠养颜膏,供二人涂抹于脸上的伤口处。
这珍珠养颜糕虽算不上什么名贵的东西,但又总比没有要强,何况王飞霞这会只盼着脸上的伤痕能好快一些,并不在意最终会留下什么疤痕,毕竟她那伤口根本就没有留疤的可能性。
用手指挖了一坨珍珠养颜膏,厚厚的涂抹在那道划伤的患处,王飞霞这才炫耀似的朝王瑞仪晃动了下手中的小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