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体入喉,连吞咽的力气都省了自己都会往喉咙里流去。
冰凉的感觉顺着喉咙往下,身体瞬间也如坠冰窖变得冰凉!
雪梅惊恐的呜呜叫着,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浑身颤抖。
她知道,她完了!一切都完了!
前程,包括这条命……
谢太后又惊又怒,一拍茶几沉下脸怒斥:“皇帝,你这是在做什么!”
“母后不要动怒,伤了身子可不好,”东澜祁悠然相答,坐了下来,冷笑道:“这不过是请母后看一场戏罢了!”
“看戏?什么戏?”谢太后手心不由得紧了紧,心越发一沉。
东澜祁再冷笑,一指瘫软在地上瑟瑟发抖只知道哭的雪梅,咬牙切齿道:“就是这个贱婢,竟敢偷偷在朕的茶水中下药!既如此,朕不妨让她自个尝尝那茶水是个什么滋味!”
“你!”谢太后脸色大变,然而到底有三分心虚,再看东澜祁这副怒意大盛、气势全开的样子,别的话竟生生梗在了喉头再说不得。
“太后救命!救救奴婢啊,奴婢是冤枉的……”出于求生的本能,瘫软在地上的雪梅内心深处虽然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依然泪眼朦胧、可怜兮兮的看着谢太后求她救命。
谢太后冷着脸抿着唇一言不发,心中恨极,恨她不中用,亏她白白调教了她那么久。
这生得美貌的女子天生就傲气,自以为是,犯蠢落到了这等田地,竟然还敢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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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丑态毕露
雪梅只语无伦次的求了几句便不再求了,因为檀心娇的药效已经发作了。
她可不是洛言心,没有那么强大的自制力,相反,她脑子里成天想着的便是如何勾引东澜祁,中了檀心娇,简直就是干柴烈火瞬间点燃。
眼看着雪梅嘴里尽是哼哼啊啊的不可言说的声音,让人脸红心跳,扭动着丑态毕露,谢太后原本心底还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希望东澜祁看到了这么一幅动人的情景会不会心动,但凡他有一丝心动,她也能抓住这个机会,令事情水到渠成,
可惜,任凭雪梅口中那样那样的声音越发拔高了一个层次,面若桃花,眼眸勾人,双颊生晕,诱人无限,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忍不住脸红心跳、嘴里发干,东澜祁却不动如山,眼神反倒越发冰冷而讥诮。
一副看大戏、看好戏的神色,没有半分心动、心软。
他的反应令谢太后心中狠狠一阵刺痛,仿佛脸上被甩了一记火辣辣的耳光:她费尽心机挑选了送到他身边的美人儿,哪怕展现着最美丽的风情也没能令他多看一眼啊!
眼看着雪梅眼神迷离、气息也越来越凌乱,娇滴滴的唤着“皇上!皇上……”双手开始胡乱拉扯自己的衣裳了,眼看就要.......
而东澜祁依然冷冰冰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件死物,眼中的嘲弄、唇角的讥讽意味更浓。
谢太后终于再也没法淡定了,沉着脸厉喝:“这贱婢毫无廉耻,给哀家拖下去,杖毙!”
雪梅被两名孔武有力、眼神飘移、脸上微红的太监拖出去的时候依然还在蛇一样的扭动着,嘴里哼哼不断,没有人知道谢太后此刻心里有多想吐血。
这是她好容易寻来的美貌女子,堪称六宫第一绝色,其知情识趣也十分难得,谁知自己却不得不亲口下令将她杖毙!
她不能不下这道命令——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中了檀心娇除非交、和否则必死,药王谷的人是这么跟她说的。
眼下东澜祁是绝不可能为她解药效的,不杀了她,难不成由着她在慈宁宫里丑态毕露出演见不得人的好戏?或者当着东澜祁的面传召个侍卫进来睡了她?
东澜祁冷哼,忿忿道:“看在母后的份上,朕便不跟这贱人计较了!杖毙,哼,便宜她了!”
听着东澜祁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话,谢太后眼前又是一阵发黑险险没晕过去。
她用力咬了咬唇强压下心头怒火令自己恢复几分理智,淡淡道:“皇上行事,也太冲动了些。雪梅的性子,倒犯不着干出这等下作事来,毕竟她是哀家派去伺候皇上的,迟早都是皇上的人,她有什么理由急在一时用这等法子?”
“哦?母后倒是信任她,”东澜祁看了谢太后一眼,面上显出几分不平不甘,道:“莫非母后认为是朕撒谎?朕冤枉了她?”
“皇上自然不会,”尽管谢太后心里一百二十个认为就是这样,明着也没法说出来。
☆、第418章 玩心机又如何?
谢太后便叹道:“或许皇上也是被人蒙蔽了!所以哀家说皇上太冲动了,事情总得查个水落石出再定罪不是?你这样一碗茶灌下去,令她辩无可辩,这一桩案子也就成了死案,对她也太不公平!皇上身边的奸佞逃过一劫,只怕将来还有的兴风作浪呢!”
东澜祁却不肯让步,一口咬定:“朕没有冤枉她,朕的乾清宫,近前使唤的都是跟了朕多年的老人,没人敢动这个心思。”
谢太后冷笑:“皇上似乎忘记了一个人,那洛言心难不成也是皇上近前使唤了多年的老人?”
“她原本是贵人,好歹也是个主子,如今却被皇上贬成了侍狗宫女,保不齐她心里便有怨言,动了勾引皇上、再做主子的心思有何不可?哀家真是不明白,如此危险的人皇上为何还放在跟前?照哀家说,就该打发到皇家寺庙里伺候带罪修行的宫妃们!”
“不是她,她不会这么干!”东澜祁一笑,语气笃定。
谢太后又是一股怒意直冲脑门,这护短护得也太明显了吧?
“皇上怎知她不会?”
东澜祁邪笑道:“她若真想睡朕,根本犯不着如此大费周章,朕很乐意被她睡!可惜,她并不想。”
谢太后气得倒仰:“你——”
众人绝倒。
“这、这是什么话?这是你堂堂天子说的话吗?”谢太后指着他颤声道。
“这不是在母后面前嘛,儿子有什么好顾忌的?慈宁宫、乾清宫这二处规矩又大,朕可不信谁敢乱出去叽歪,母后您说是吧?”
众宫女太监无不心里狠狠一抖,脊梁骨上生凉。
谢太后胸腔里翻腾得,已经不止多少次活来死去、死去活来了,这个儿子,是越来越会气她了,翅膀硬了,翅膀硬了啊!
也不知是不是被东澜祁气昏了头,谢太后恼怒脱口便道:“她凭什么不想?区区一个宫女,还反了天敢忤逆皇上不成?如此无才无德、不听管教的贱婢,皇上还留着做什么?还不快打发了去?”
“别呀!”东澜祁笑得风、liu又不羁,笑吟吟道:“难得碰上个如此‘清高有骨气’的女子,朕还没玩够呢,打发作甚?”
谢太后一怔,被东澜祁前前后后的话搅合得脑袋发晕,早已搞不清楚东澜祁的心意。
定了定神,她不由试探着道:“皇上不是真心喜欢她?爱重她?”
“母后,”东澜祁笑得有几分玩味,“‘真心喜欢爱重’这种话,您可叫儿臣如何回答呢?”
谢太后一滞,倒是一笑。
是啊,帝王哪里有什么真心呢?更别提真心喜欢一个女子了。
帝王的喜欢,都是有上限的,也是随时都可以舍弃掉的。
这话果然是自己问的糊涂了!
皱了皱眉,她又道:“那贱婢这是在跟皇上玩欲拒还迎的把戏咯?这也可恶!皇上堂堂天子,岂是她可玩弄心机算计的。”
“玩玩心机算计又如何?”东澜祁一脸的无所谓,淡淡笑道:“朕也想看看,她究竟有几分本事、能玩到什么程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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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章 母子机锋
谢太后无言以答了,且一直在暗暗打量东澜祁听话说话时的神色,越琢磨自己就越糊涂:难道他真不在乎洛言心那贱人?那贱人在他眼中不过是一时新鲜的玩物?像是,又不像是……
再细想想,似乎像是的可能性又更大一些。
毕竟,他是皇帝,洛言心那贱人除了会一两手医术也没什么出奇的,那长相在宫里头也算不得拔尖,皇上凭什么对她倾心?
哼,等来日皇上玩儿腻了失了兴致,看她怎么对付她!
谢太后心里这才好受了些,点头叹息:“罢了,这也是无伤大雅之小事,皇上想怎么玩便怎么玩吧。若哀家再絮叨,只怕皇上又要在心里埋怨哀家管的太多、埋怨身为帝王毫无自由了。”
“多谢母后成全。”东澜祁起身拱了拱手,没有正面回应谢太后的话,只是谢恩,顺便告辞。
谢太后面上恼色一闪而隐,到底没说什么。
东澜祁刚走两步回身又道:“以后母后再给朕送人,先把人调教好了,若再有一个像这位一样,儿子也不送过来了,直接叫六宫围观打死。到时母后可别怪朕心狠!朕的乾清宫,容不得居心不良的贱婢!”
谢太后一口气狠狠的噎住,不上不下,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东澜祁离开了。
“皇上他、他——”谢太后颤抖,东澜祁丢下这么一句话,她若还顾及母子情分,近期内都不可能再往他身边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