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太君也不知是有心放秦氏一马还是如何,竟然也就糊里糊涂的不再过问此事,就此轻轻揭过。
回到自己的房中之后,老太君似是十分劳累的坐在了椅子上,眼睛都微微闭了起来。
想到什么,老太君朝着一旁的丫鬟倚梅说道,“这院中的下人太多了,我也用不到那么些个人,找个机会打发她们出去吧!”
一听老太君这话,倚梅的眸光顿时一闪。
“可要先回明侯爷吗?”
“不必,你自己去办就好。”
“是,奴婢遵命。”虽然倚梅的心下有些猜测,但是她素日在老太君的房中伺候久了,知道什么样的话该说,什么样的话不该说,做下人的,永远不需要比主子更聪明,这也是老太君为何一直重用她的缘故。
然而当抚远侯听闻了老太君院中的事情之后,他便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她的院子。
瞧着老太君似是一脸的疲惫之色,抚远侯不禁心下奇怪,“老太太怎么会忽然想到要赶人出去,可是发生了何事吗?”
闻言,老太君缓缓的睁开眼睛说道,“你素日将心思放在朝堂上,可也该叮嘱大媳妇一番,让她多多留意着后院。”
她毕竟年岁大了,比不得从前,很多事情即便想管也力不从心了。
“老太太的意思是?”
“你素日心性耿直,待人接物皆是一颗赤子之心,只是也须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忽然听闻老太君说了这么多意味深长的话,抚远侯也不是个傻的,当即便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
“我如今也是过一日少一日,几时我断气归了西,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好端端的,老太太怎么说这样的话?”
“人固有一死,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自你父亲走后,我独自一人撑着侯府这偌大家业,也撑了够久了,也累了。”
越是听老太太说下去,抚远侯的眉头便越皱越紧。
“他日萧然若是有什么违逆你的决定,你便都要依着他,不能勉强他做不愿做的事情,那孩子本性纯良,必然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凡事你好言相劝,他指不定还不会听从,若是一味逼迫的话,倒会适得其反。”
“老太太说的,儿子记下了。”
“我这一生,自认活的坦坦荡荡,从未有对不起你父亲的事情,但是唯有一件,我恐九泉之下无颜见他。”
“是何事?”
顿了顿,老太君一脸回忆之色的望着抚远侯说道,“你可知凤家与抚远侯府乃是世交,可是当日凤家出事,我一人独自撑着侯府已是不易,实在是无力帮衬什么,便只能选择袖手旁观,但是到底于心不忍,是以萧然做了什么,我便只当不知,甚至还默许了那些事情。”
“您说什么?!”
没有想到会从老太君的耳中听到这样一番话,抚远侯府的脸上难掩震惊之色,“怎么我竟从不知咱们与凤家还有这样的渊源?”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后来凤家举家迁至了北境,我们的联系也少了,知道的人便自然没有几个了。”
“老太太怎么忽然想起与我说这些?”
见抚远侯问到了点子上,老太君才幽幽叹了口气说道,“你可记得萧然心仪的那个凤家丫头?”
“记得。”
“她的祖母在去北境之前曾赠予了我一副画像,被我保留至今,今日老二媳妇偷偷摸摸的溜进我的房中,我心下不安,猜测着她就是奔着那画来的。”
“这……”好端端的,秦氏去偷那画做什么?
“你有所不知,凤丫头的祖母年轻之时与凤丫头的容貌十分相像,我恐她是无意间发现了什么。”说着话,老太君的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忧色。
尽管听明白了老太君所有的话,可是抚远侯却不禁越听越懵。
“您的意思是……”
“凤卿那丫头没死。”
“什么?!”老太君的话音方才落下,抚远侯顿时便惊得站了起来,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您怎么知道她没死?”
当日凤家上下均被斩杀,怎么可能她会没事呢?!
“是萧然告诉我的,而且我也在六殿下的府中见到了她。”
“萧然也知道?那丫头又怎么会在六皇子府呢?”一时接收的信息有点多,抚远侯的问题噼里啪啦的冒了出来。
可是方才问完的那一瞬间,他的脑中电光火石间闪过了什么,心下不禁一紧,“难道说,此前萧然打算娶的那个丫鬟,就是凤卿?”
直视着抚远侯充满震惊的双眼,老太君最终缓缓的点了点头。
“我告诉你此事,便是想让你知道,二房恐怕也得知了这件事,他们虽不知道云舒那丫头就是凤卿,可想必心下也开始犯嘀咕了。”
“那您是打算……”
“我没什么打算,只是想让你保证,他日若是凤卿丫头有何难处的话,你能相帮之处断不可推辞。”这也是她心里自从凤家出事之后的结,自然那丫头没事,那他们便也有了重新选择一次的机会。
“……儿子遵命就是。”
直到从老太君的院中离开之后,抚远侯整个人都还是有些发懵的。
侯府、凤家、六殿下……
这些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人或事,竟然在一次之间就有了不可分割的关联,怎能让他不震惊呢!
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二房那边竟然也得到了些消息,既然如此的话,那就不得不防着些了,不为别的,哪怕是为了六殿下,此事也绝不能被再多的人知晓了。
没过几日,老太君院中的丫鬟就被赶走了大半,府中人虽是感到有些奇怪,但是想着许是老太君的年岁大了,不愿人多闹腾,便也就无人再打听。
可是秦氏的心里却清楚的很,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毕竟之前暗中帮着她的那个婢女就被一并赶出了府去,这分明就是老太君在排除异己。
想到这些,秦氏便不禁有些担忧。
其实她原本是打算听郑柔的话,不再去打那幅画的主意,可是近来老爷在朝中一直不顺,反倒是大房那边势头正盛,她想着若是有何发现的话,保不齐就能弄明白老太君的心思,是以才冒险前去,哪里想到会被当场撞破。
如今她被禁足在院中不说,甚至还被老爷一番喝斥,当真是气愤的很。
------题外话------
据说明天可能要开车,嘿嘿嘿嘿嘿……
第二百四十四章 何以解相思
这一日秦氏正被关在房中,心中的火气也无处发泄,便竟挑拣房中婢女的不是,不成想二老爷郑延忽然来了她的房中。
看着眼前之人,秦氏一下子跪倒在他的脚边,眼中顿时便噙满了泪水。
“老爷,妾身知道错了,求您放我出去吧!”她毕竟是这一房的大夫人,如今将她禁足在此的话,那院中的那些小丫鬟还不翻了天了。
“快些来,这般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说完,郑延便径自走到了主位去坐下,“你们都先下去吧!”
话落,便见房中的那些小丫鬟一个接着一个的退出了房中,眼中都不觉闪过了一抹轻松之色。
只要能够不在夫人的面前被大骂,出去候着是最好的了。
且说房中没有了外人之后,郑延才又缓和了脾气对秦氏说道,“夫人先坐。”
秦氏依言坐了下来,可是却如坐针毡。
她心知是自己贸然行事打乱了老爷的计划,可是她也是有心帮他和柔儿啊!
事实上,秦氏的心思旁人有可能不懂,但是郑延却是一清二楚的。
之所以会将她禁足,也是以免她再惹出什么麻烦来,毕竟老太君看似没有追究这件事情的打算,但是她的心里到底想了什么谁也不得而知,因此他必须要提前做准备才行。
“今日之后,夫人便就此称病,也不要轻易出现在人前了。”说着话,郑延不禁皱紧了眉头,好似为此感到十分苦恼似的。
“老爷说什么?!”
称病?
“如若不然的话,怕是大房的人就要有所警觉了。”
“可是……”
“就按我说的去做,你切勿再自己私自行动,柔儿那边的情况本就不乐观,倘或你再跟着添乱的话,那事情就更麻烦了。”
闻言,秦氏也明白是自己这次太冒失了,是以此刻听闻郑延的安排,尽管她心下不愿,可也只能点头应下。
“那日后老爷又如何得知各府的消息呢?”一直以来,她都奔走于丰鄰城中各府的宴会上,与多家的夫人都关系不错,是以哪一府中发生了何事,她便能够很快得知,进而再通知老爷。
但是如今她若是称病在府的话,那又有何人能够帮他去打探那些事情呢?
“这些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要管好自己,不要再被大房或是老太君寻到错处就好。”
“……是。”
看着郑延愈发冷硬的脸色,秦氏即便心中不愿可也不敢再多言,只能唯唯诺诺的点了点头,并不再就此发表意见。
“近来大房那边也好似有些动作,萧然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踪迹,可是却未见大哥心急,着实有些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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