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感觉到云舒如此热情,夜倾昱也再也绷不住的一把抱住了她,随后脑中不自觉的想起云舒方才说的话。
将他吊起来打……
瞧着夜倾昱忽然间变得难以言说的神色,云舒眼观鼻鼻观心的问道,“你脑子里想什么呢?”
间云舒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夜倾昱忽然凑近她低声说道,“想着……再闹闹脾气……”
云舒:“……”
如今连暴打他一顿的想法都没有了!
直到与云舒腻歪够了,夜倾昱方才终于拉着她起身,贴心的将她的发髻摆弄好,夜倾昱方才又收拾自己的衣物。
“你这手艺是几时学来的?”明明她入狱那日他为她挽的发髻还其丑无比,怎地这么几日的功夫就变得如此精致了!
“这舒儿就不必管了,总之从今往后你所有的琐事我都不会让旁人插手的。”特别是那个叫千行的丫头,他一定不会给她接近舒儿的机会的。
“那我出恭的时候殿下也要跟着吗?”
夜倾昱:“……”
好好的气氛,瞬间破坏殆尽。
“你是怎么想到如此大煞风景的话的?”
“这便算是煞风景了吗,我还有更……”
“别说了,我不想听。”说着话,夜倾昱忽然一把捂住了云舒的嘴,并没有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两人正在撕扯间,却忽然听到燕洄的声音在暗处响起。
“殿下,有消息传回来了。”
闻言,夜倾昱的神色不觉一凛,随后他和云舒相视一眼,两人便起身走回了厅中。
“说来听听。”
“宫里的人传回来的消息,说是户部尚书冯子肃被陛下下旨革职查办了。”
听闻这话,夜倾昱的唇角微微勾起,手指一下一下的轻点着书案,“父皇好快的速度,倒是比我预想的要更加顺利。”
“想来上次私造官银的事情之后,陛下便有意收拾冯子肃,只是碍于襄阳侯府的事情,是以他才迟迟没有动手,眼下你将这么好的把柄送到了他的手中,他自然会把握住的。”
云舒倒是觉得,夜倾昱在暗中使的这些手段庆丰帝未必就看不出来,只不过就是在顺水推舟而已。
“革职查办之后紧接着就是抄家,依照这位户部尚书的家底,怕是定然不菲吧!”
“抛却这些不提,单单是户部尚书的这个位置,你怕是也觊觎已久了吧?”
这般说来,云舒的心下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朝中六部,有半数以上都已经暗中投靠了夜倾瑄,侯府之中有两府与他有着割舍不断的联系,如此看来,似乎夜倾昱的优势并不大。
既然如此,为何夜倾瑄迟迟在他的手中讨不到半点好处呢?
听闻云舒心下的疑惑,夜倾昱却忽然笑道,“舒儿觉得,六部之中哪一部最为要紧?”
“自然是兵部。”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唯有掌握绝对的兵权,才能够在战争中取得说话的权利,一旦发生什么异动的话,自然是强者为尊,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可是夜倾昱却很明显不是这样想,他微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方才说道,“但是在我看来,只要不是为了造反,其实要兵部并无用。”
“嗯?”
“你可知我为何一直没有主动去拉拢六部尚书,反而任由大皇兄将他们收编麾下?”
“为何?”这她倒是从来没有想过!
“六部之中,我觉得唯吏部为尊。”举国上下所有的地区的官员任用均是吏部在负责,是以只要拉拢了吏部尚书一人,那便等于是将整个丰延的官员任用都握在了手中。
闻言,云舒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十分有道理,望向夜倾昱的眼中充满了探究之意。
“如此说来,你已经将吏部尚书招至麾下了?”
“聪明。”
话落,却见夜倾昱邪魅的一笑,动作优雅的喝了一口茶。
两人正在说话间,不料却忽然听闻尤夫人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让我见殿下,我有急事要求见殿下,快点让我进去!”
“夫人还是请回吧……”
“让她进来。”忽然,夜倾昱的声音沉沉的响起,不难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
待到尤夫人进到房中的时候,却只见夜倾昱微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眼中幽暗一片。
“妾身参见殿下。”
“记得本殿之前就与你说过,没有什么事情不要随意来书房,你竟然这么快就忘了!”
眼见夜倾昱的神色不大好,尤夫人赶忙跪在地上说道,“妾身是有急事要禀报殿下,还望殿下细听此言。”
“何事?”
“舍弟今日忽然失去了踪迹,妾身担心他是出了什么事情,家父也忧心不已,还望殿下能够帮忙问询一番。”
“哦?尤铭不见了?!”
他之前被杖责之后便一直被尤康禁足在府中,怎地这一个大活人竟然会不见了?
“家父担心他是被靖安王派人带走了,因此妾身想恳请殿下出面去救回舍弟。”说完,尤夫人朝着夜倾昱深深的拜倒。
可是夜倾昱听闻她的话,眸光却不觉一闪。
“靖安王好端端的抓走他做什么?”依照他对夜倾辰的理解,那人素来不是一个事后翻旧账的人,若是因着上次的事情,那合该过去了才对。
“妾身也不知。”
“说起来,这些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倘或你所言非虚,那便只能证明是尤铭又惹到了夜倾辰,这事儿本殿管不了。”
话落,夜倾昱便神色闲闲的倚在椅子上,也不管尤夫人跪在地上哭得有多凄惨。
“殿下……”
“本殿一早便提醒过你父亲,让他好生看管着尤铭,不可再去招惹靖安王府的人,想来若不是他又不知死活的凑了上去,夜倾辰必然不会对他出手。”
而若是尤铭没有得罪夜倾辰的话,那合该这一次他出事也与靖安王府毫无关系。
“妾身求求殿下,能不能与靖安王求求情,若果然是他派人劫走了舍弟的话,尤家愿意付出任何条件救回他。”
“任何条件?这话怕是有些大了吧!”
许是因着救人心切,尤夫人并没有察觉到夜倾昱语气的不对劲儿,反而依旧说道,“只要能够救回舍弟,妾身所言句句属实。”
“若果然如此,那用你的性命来换如何?”
夜倾昱的话音方才落下,却只见尤夫人的脸色顿时一僵,随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用她的性命?!
“怎么,不敢了?”
“这……靖安王他要妾身的性命做什么……”一时被夜倾昱的话吓得呆住,尤夫人眼中充满恐惧的回道。
“否则他该要什么,他什么都不缺,或许唯一缺的,便是杀人的乐趣了。”
越是听夜倾昱说下去,尤夫人的心下便越是觉得恐惧。
“此事本殿说了不会管就是不会管,即便尤家家主亲自来了也无用,若他还没有老糊涂的话,就不该为了一个尤铭去与夜倾辰要人,否则的话,届时要是搭上了你们整座侯府,可不要怪本殿没有提醒你们。”
“殿下……”
“好了,你退下吧,今后勿要再为了这样的事情来寻本殿。”
说完,外面便有侍卫进来将尤夫人架了出去,根本不顾她一直挣扎的样子。
直到她彻底被带了出去,夜倾昱方才幽暗着一双眼朝着一旁的燕洄问道,“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他所料不错的话,怕是果真是夜倾辰的人抓走尤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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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孙子兵法
第二百一十二章 断袖之癖
尽管心里想的明白,可是夜倾昱却并没有打算出手帮助尤铭。
依照他对夜倾辰行事作风的了解,想来他既是已经抓走了尤铭,那便势必不会再容着他活下去了,就算自己出面也无用。
那个人,怕是连父皇的面子都不会给,更何况是他!
尤家的资源他固然是想要,但是想来尤康也不是一个糊涂的人,没了尤铭还有尤彦,不管怎么样也不至于因为这件事与他断了往来才是。
更何况,若事情当真发展到了至极为难的那一步,那想来尤家的家主也是时候该换个人来当当了。
想到这,夜倾昱的唇边忽然扬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黑亮的眼中不知在算计着些什么。
见状,云舒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口中不觉开口说道,“你今日如此对待尤夫人,怕是就要闹得满府皆知了吧!”
“那又如何?”
这样的事情总归是瞒不住的,难道他还要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心而去委屈自己同她们周旋吗?
若是换作以前没有结识云舒的话,夜倾昱倒是有可能逢场作戏一番。
可是依照眼下两人之间的情况,打死他都不会去的。
“即便你心下不喜,可是至少面上应付一下,我又不会因此刁难你。”既然事出有因,她还是能够理解的。
“你倒是大度的很,愿意去你去,我没那闲工夫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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