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也被十七料中了,赵清颜现下不但四肢酸软,浑身香汗黏渍渍的,确实很不舒服。
十七见赵清颜面上有所松动,咧嘴一笑,马上翻身下床。拿了面盆,打上水这才重新回到榻边。
他将绒帕沾上温水后,先把赵清颜额间、脖颈处渗出的细汗一点点拭去。这不是十七第一次这么伺候她了,但比从前的每一次都要更加的温柔小心。
刚刚匆匆一瞥,他还没看仔细。现下靠近一瞧,方才的忘情,果真是将她蹂躏的不成样子。
这当真是一软玉做成的娇人儿啊!
他就那么轻轻碰了碰,她浑身上下胭脂般地染上红霞,遍处都是触目惊心的淡淡青紫。
十七心里又疼又爱,只能愈发轻柔地擦拭起她娇软的身子,一边替她拭汗,十七一边在她淤痕的地方微微施力按压。
他的这一双手握惯了长弓宝剑,指腹粗粝,长了些厚茧。可是十七的力道适中,手法更是娴熟,被他揉捏的地方,那股子酸痛劲儿像是被一点点引出来了一般,竟是分外的舒畅。
赵清颜的身子已经完全放松了下来,她半眯着细眸,享受着男人殷勤的服侍。喉咙间不自禁地发出了一道舒服的叹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清颜身上的股子难受劲儿总算是下去了些,只腿肚那里还酸酸的疼。十七没有犹豫,直接单膝跪在了榻边,将她纤细的玉腿放在自己膝盖上,从脚踝开始小心按摩起来。
只是孰料,这么一按,竟是按出了火。
十七目光怔然地捧着她的一只玉足。
她身子骨素来弱,整个人都比平常女子要来得纤细不少,从前因为这个,十七没少下功夫,绞尽脑汁地帮她以各种药膳羹汤进补,就想把她再养胖一些。可唯独这一双小脚,却是带着点儿肉的。
十七从前不是没有见过赵清颜的脚,可许是今日大婚的关系,她这几颗圆润整齐的脚趾,竟也同她的玉手一般,染上了朱红色的鲜艳蔻丹,衬得这一只肉呼的小脚愈发的雪白莹润,诱人极了。
十七呼吸一促,猛地垂下头去,张嘴就含住了她的一根脚趾。
那一边的赵清颜正被他揉捏得舒服,再加上当真累极了,敛着眸子便来了点睡意。
然而这个时候,脚上忽然传来一阵刺痛感让她一下子清醒,赵清颜错愕地抬眸,竟又是瞧见十七那一双漆黑深沉的眸子。
经了这一夜,赵清颜太清楚他的这个眼神是个什么意思了。
赵清颜一个激灵,身上那股子好不容易缓和些的酸麻感似乎一下子全都回来了!
她当即就怕了,一边扭着纤细的柳腰企图逃离,一边攀住他的手臂,摇着头颤声哀求。“不要了……不要了……本宫已经受不住了……”
可那十七如何忍得了呢?
原本便是浑身紧绷着了,这个时候听见她娇着嗓子的求饶声,他头皮都酥麻了一片。当下直接一个虎扑,把她整个按在身下,嘴里口不对心地轻声哄着:
“平阳,你莫怕,就再给我一次,这次我一定会小心着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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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帐内的激狂再度平息,软榻上依稀还残留着那一股旖旎的气息。
赵清颜面色潮红,脸颊湿润,却也不知是泪珠还是汗渍。她实在是被折腾得倦极了,身上难受的厉害,也无暇顾及,蜷在男人结实的臂弯里便直接沉沉睡了过去。
见她好不容易擦干身子,现下又被他弄得香汗淋漓。
十七到底是怕她这么睡下,明天起身时会着凉。于是起身又打了盆水,仔仔细细重新将她擦干净了,才搂着早已睡得无知无觉的娇人儿并头躺在了榻上。
赵清颜睡着了。
可是十七却是头脑清明,毫无睡意。
他痴痴盯着枕在自己臂膀上呼吸平缓的纤细人儿,伸出手指,爱怜地抚了抚她细腻的面颊,至今难以相信这竟是真的。
她真的嫁给他了,从今往后,她真的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了。十七他真的无法想象,自己这辈子怎么能够如此地喜爱一个人?
自少年时代便一直挂在心间想着念着,为了能配上她,他几乎把能豁出去的都给豁出去了。
如今终于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将她整个人从头到尾地疼了不知多少遍,竟还觉得不够。一直想着以后该如何好好待她,只觉得能把自个儿的心都掏出来给她才好。
十七一整夜,就这么紧紧搂着她,细细地,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她的眉眼,一晃眼就到了天明。
赵清颜平日的作息极其规律,睡到正午过后才起身,这样的事情从前哪里有过?
想到这里,赵清颜便扶着依稀酸胀的柳腰,咬唇愤愤地又瞪住身侧一脸餍足的男人。
而那十七见赵清颜一双美眸下泛了淡淡的青色,自知自己昨夜当真是有些过了,让她没能休息好,于是连忙托住她的腰背,怜惜地低声说道:
“你再歇一下吧,等下午膳好了,我再过来叫你便是。”
赵清颜现下可是明白了面前这男人,表面上疼惜备至,实则就是一披了羊皮的狼。
于是她用鼻音哼了下,凉凉地道:“新婚第一天便整日赖在床上,旁人晓了,还不知要道些什么。”
十七心道,反正这是在他的将军府中,房里主子关上门做了什么,又有谁敢嘴碎多说半句话呢。
但见赵清颜坚持要起身,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吩咐外面侯了许久的侍女们端着洗漱用具进来了。
公主出嫁,自然是带着不少陪嫁丫鬟的。但赵清颜素来不喜外人近身,从来就只杏桃一个在身边伺候。
故而今日也是一样,虽然进来了四五个丫鬟,大多都手里帮着端了喜盆,垫肚子的小点,最后拿着擦脸面巾,干净裙裳去榻前服侍的,也便是那杏桃一人了。
这已经是她家主子第二次出嫁了。
但公主毕竟和那护国将军并未有过什么夫妻之实,于是这便成为杏桃第一次在主子新婚第二天榻前伺候了。
杏桃刚一凑近,便是瞧见自家主子娇怯无力地趴伏在一旁男人宽厚的胸膛上。而那十七,连人带被地抱着她家主子,活像抱着个小娃似的。
强壮的手臂一只托住公主的腿窝,一只探入绣花喜被内,轻轻拍抚着公主的背脊,当真是亲密无间啊。
杏桃有些忍不住,又抬眸偷偷多看了两眼。
却见喜被掀开了一个小角,底下隐隐瞧见她家主子就穿了个大红烫金边的兜儿,可不就是她前几日去内务府特地找嬷嬷讨来的那一件么?而公主那原本白嫩无暇的雪肌,此时却是沿着脖颈往下,随处可见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红印子。想必是这刚当上将军,又晋升驸马爷的十七给整的。
那杏桃虽说在丫鬟中年纪也不算小了,但到底是个还未出阁的姑娘,瞧见了这个,面上羞红,小心脏砰砰直跳地就垂下头去,不敢再看了。
“公主,奴婢来伺候洗漱了。”
杏桃话音一落,身后一个年纪小点的丫鬟古灵精怪地嚷了句:“怎的还叫公主呢?公主如今已经嫁给了骠骑将军,如今得唤一声将军夫人才是呢!”
这话落下,环着赵清颜得那一双长臂忽然紧了紧,赵清颜微愕,抬起头来却是瞧见,十七正低着头直勾勾地望着她,眸底带着笑意。
于此同时,耳畔刚好传来杏桃笑嘻嘻的一声“夫人”。
也不知怎的,这样的情景却让赵清颜面上莫名发热,心底竟是随之泛起一点羞怯。
而后那杏桃怕时间久了,刚打好的热水会凉掉,于是又往前继续迈了几步,伸出手便想伺候公主梳洗了。可是那十七瞧上去竟是有些不太情愿的。
十七垂下头去,瞧见臂弯处的娇人儿,玉颊绯红,水眸溶溶。被他疼惜了整夜,此时大掌抚到的地方,都是软腻腻的一片。这般娇俏媚人的模样,即便杏桃是个女子,他也是不愿让其多瞧看一眼,更别说允许她动手触碰了。
于是十七便拿自己高大的身躯,将赵清颜整个藏在里侧,连根头发丝都不愿留出来。看在杏桃眼底则是觉得有些不明所以。
他接过洗漱的用具,还有干净的衣物,自顾自地亲手服侍。
赵清颜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眯着一双眼躺在十七胸口,也便任着他去了。
依照礼制,新婚次日,女方应当拜见驸马府上的公婆,及其他长辈。然而十七自小便是个孤儿,生父犯下叛国罪,早已满门抄斩,而后做了十九年的下奴,自然也没个养育的人。故而今日这礼节便直接给省下来了。
待穿戴稳妥之后,因了今日未用早膳,侍女们又伺候公主及将军驸马爷用了些吃食,垫垫肚子。
而后,赵清颜被十七扶着走出寝房的时候,前厅内,惜儿被奶娘牵着,竟是已经等了许久的样子。
“娘亲!爹爹!”
赵清颜顺着这道稚嫩而兴奋的嗓音,抬眸望去,却见惜儿今日也换上了一件喜庆的大红小衣,衬得小脸愈发的粉嫩白净,一双丹凤眼乌黑晶亮,瞧上去便像是观音坐下的莲童玉女一般,娇俏可人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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