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孟海一样。孟海也是自愿留在了卿则身边,而非以仆从的身份。
盛妈妈赞同蒋妈妈的话,在旁道:“正是如此。王爷本就不喜旁人进屋伺候,若是再多了陌生人,又该如何是好?”
其实,王妃不知晓,她们却是领教过王爷的厉害。
王爷只允许极其相熟的人进他的屋子,而且除了王妃外,其他人也只能在允许的境况下领命进屋。万不可随意做主张。不然,一旦被他发现,即刻赶出府去。
先前有个小侍卫,就是因为听了规矩后,头脑一热忘记了,没有提前通禀过,直接把蒋先生的一张字条直接给王爷送进了屋里去。结果挨了板子,撵出府。
这事儿是王妃身子不太妥当的时候发生的。当时大家都觉得这事儿没道理让王妃去管,免得影响她身子恢复。示意君兰并不知道。
不过,君兰也晓得九叔叔的脾气,听闻后笑道:“你们当我会去寻丫鬟来么?我知王爷不会喜欢有丫鬟来来往往,又怎会去做这样的事情。我想要多添几个婆子。就算不进屋伺候,也可以在院子里做做活儿。”
她这样一说,蒋妈妈倒是觉得可行。
盛妈妈原本还有些犹豫,听了这话也觉得好。只不过人选总得好好挑一挑,免得到时候再有甚闲杂人混进来,可是不好办。
“这事儿交给我吧。”蒋妈妈道:“我和蒋辉说一声,让他来帮忙挑。许是能有办法择一些品行好的。”
“这敢情好。”君兰笑,“就麻烦蒋先生了。”
*
几日过去,君兰癸水还不见好。
只是她不得不出一趟门了。
闵萱出嫁,她总要过去看看的。
不说旁的,单凭闵萱闵菱姐妹俩当初待她的那份心意,她就想要去探望闵萱,顺便给闵萱份添妆礼。
这天是十七。第二日就是闵萱出阁的日子,这天是家里人给她添妆的好时候。
因着闵老夫人和高氏签了字据,所以君兰现下已经不算闵家人了。她归家去,却也不是回娘家,而是清王妃莅临闵府。
收到消息后,闵家上下忙做一团。
不过君兰不愿声张,所以并未让人提前通知,而是马车已经到了巷子口才让人去通禀。因此,闵家人还未准备完全,清王妃已经进了府。
闵家上下赶忙出门相迎。
只不过,带着梨花巷众人的,并非闵老夫人,而是三夫人陆氏。再者,五夫人高氏也没有出现。
君兰不欲多问,只道是因为闵萱出嫁,陆氏算是最主要的忙碌人,所以这般安排。无论如何,只要不影响到她在意的那几人,她就不在意这儿是个什么安排。
让众人尽数起来后,君兰在闵家人的陪伴下往里行去。
经过思明院的时候,她不由自主就朝那儿的方向多看了几眼。
棘竹院和思明院里的所有东西已经尽数搬空,匾额早就卸下。
卿则不愿意在这儿留下太多痕迹,就连他们两人用过的浴池,也让人给敲碎了,把石头丢到了荒野之处。
连接两个院子的那条小道,他也已经让人给拆除。干净到让人瞧不出那里曾经加盖过一条小径。
棘竹院和思明院这两处地方,仿佛没有人住过一般,彻底地空置了下来。只是这段时日以来,许是惧怕清王爷的威势,许是旁的原因,一直也没有人搬去住。
陆氏见到君兰在往那边看,小心翼翼地问:“王妃可有想过这两个院子如何处置?”
现下陆氏的心情可好得很。
老夫人没法管事,又凑巧闵萱出嫁,所以管事的职责就落到了她的头上。
就是五夫人高氏在旁边不时气呼呼地出现,扰了她的清净。
君兰转头看陆氏,“如何处置,该是你们来安排。与我并无关系。”
“自然是没有关系的。”陆氏笑呵呵地道:“臣妇就是想着,这里到底是网页和王妃住过的地方,不能等闲对待。”
她话里有话,君兰微笑,“那三夫人可有甚建议?”
“既然不能等闲对待,那便用它们认真做点有用的事情好了。”陆氏急切道:“铂哥儿现在年岁不小了,需得搬到外头去住。那样的话,棘竹院刚好空出来,给他如何?再者,思明院是在后宅。可巧的是,家里最近时常不顺,老夫人曾想过在府里设个佛堂,平日里也方便些。这样的话,思明院倒是十分合适。就是不知道王妃的意见如何。”
她这样一通说下来,气息平稳得很,可见是早就想好了的。
君兰笑道:“三夫人的建议不错。只是,我还是那句话。事情是闵家的事情,与我没关系。三夫人倘若想要找商议的人,可是找错了。”
陆氏没料到王妃看着柔柔弱弱的,却是个油盐不进的性子。她本思量着,倘若得了王妃漏上一两个赞同的字句,那么这事儿就算是敲定了。无论怎样,算是王妃同意了她的提议。往后在闵家她的腰杆儿挺得更直。
要知道,高氏可是弄丢了这么个贵气的女儿。高氏既是不能从王妃这里占便宜,那么她得上一点半点也不为过。
设庵堂,让铂哥儿搬院子,都是要打点很多的事情。打点多了,那么需要的银子就多。大批的银子从手中过去,少个几十两上百两不成问题。
至于中间少的那点儿……自然是进了她的荷包。
陆氏打算得很好,谁知清王妃语气硬得很,半点口风都不肯松。
陆氏气愤,闷闷不乐地跟着清王妃进了院子看闵萱。
今日来给闵萱添妆的亲朋不少,陆家也来了人。
因是将要出嫁的新嫁娘,所以闵萱刚才没有跟着出去迎接清王妃的到来,而是在院子里守着。扥个君兰来了,便上前参拜。
君兰忙让盛妈妈扶她起来,上前握了她的手,含笑说了会儿话,给她了一对玉如意做添妆。
这对玉如意成色极好,雕工又十分细致。可看的一院子的人眼热。
有位陆家姑娘甚至还说:“怕是这里一个如意就要跟我们所有人的东西加起来好了。一对……真是让人不敢想。”
旁边就有人嘀嘀咕咕。说甚清王爷位高权重,银子又多,清王妃出手也是大方。
不少人存了想要结交和巴结的心思。
君兰不理会那些人,只与闵萱说着话。
闵萱看她神色平静,知道她是为了这大喜的日子而忍耐着。不然的话,依着闵八姑娘那脾气,少不得要和人驳斥几句。
再者,前段时间君兰差点丢了性命的事情,闵萱也是看着的。
看不得君兰这样为了自己的婚事委屈着,闵萱眼睛一瞪,“比什么比?当然这个是最好的!这是我姐给我的添妆。我姐疼我还不行吗?”
亲朋们知道,闵家八姑娘脾气不怎么样,十姑娘在的也不太好。
眼看着闵萱不惜撕破脸来和亲近的人们这样说话,大家知晓是没法攀上清王府这条路了,悻悻然地说了几句就作罢。
君兰看这里人多,就和闵萱轻声道:“我还要去恒春院看看老夫人。明儿你出嫁的时候我再来寻你。”
闵萱一听这话红了眼圈儿,拉着她的手道:“八姐姐,你别来了。你看看,人多口杂的,而且你身子也不好。”
“不碍事。”
“你也看见了。”闵萱本来就是个直脾气,现下见君兰这样疼惜她,心里一暖,就拉着君兰到了旁边悄声说话:“我外祖家的好些人还想攀高枝儿,扒着你说话。你若是明天来了,少不得要被人吵死烦死。何必呢。”
君兰眉眼弯弯,“我说来就来。你别跟我客气了。”
在她昏迷的时候,铂哥儿、闵萱闵菱和闵玉雪来看望她。而且,在她出嫁的时候亲自送她。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这一幕幕,但这个情谊,她永远记在心里。
闵萱见君兰主意已定,心里也是高兴得很,拉着她的手道:“那说好了,你一定来。我可等你给我撑腰镇场子呢。”
说罢,两人相视一眼,俱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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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萱事情繁多,且君兰当真有事要去恒春院,所以和闵萱说了几句话就转身离开。
陆氏听闻君兰要去老夫人那里,赶忙寻了她。
“老夫人其实是病了。”陆氏有些担忧地道:“昨儿晚上刚病了。所以王妃还不知晓。”
她这话说得委婉。只道是病来得及,不说清王妃现在不是闵家人一事儿。
其实,如果还是一家人的话,旁的不多讲,老夫人的病是一定要知会一声的。早早的遣了人去清王府说一声,并不算难。只不过境况不同所以不能这样安排罢了。
陆氏刚才没提这一茬,主要因为老夫人和高氏做的那些事情,闹得很大。想遮掩是遮不住的。所以她晓得王妃一定不愿意见到闵老夫人。
就如高氏现在不想看到清王妃一样。
谁曾想王妃会主动提起要去看望闵老夫人的事情?
陆氏好不容易得了管家的权利,倘若老夫人现在好起来,还指不定事情演变成什么样儿,忙道;“王妃若是挨得太近,怕是会过了病气。不若这样,您想要去看望的心意,我代您转告。您就莫要去了,免得沾了那病去,伤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