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长老们便议论开来,有几人甚至起了争执。
“就算战王爷主帝王星位,但他现如今那副样子,自保都难,能掀起什么风浪,我们程家还是一如既往地效忠皇上便好…”
“三长老,话可不能这样说,我们程家向来重视卦象和预言,当年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
“没错,当年谁会想到,众心所向的太子殿下会被废掉,而那不起眼的三皇子竟然承袭了皇位…”
你一言我一语,听得程老的头愈发大了,心中不由得暗骂,程修那个臭小子,每次在关键的时候都不见人影,真是气死他了。
一个时辰后
众人商议出的结果便是按兵不动,继续效忠当今皇上。
“可是家主,太后那边…”一直没有出声的二长老突然开口,眉头紧皱,面露担忧。
朝中其他官员不知道,他们程家人可是再清楚不过了,战王爷这十年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与太后绝对脱不了干系,毕竟他们程家世代为皇族做事,很多秘闻是逃不出他们耳朵的。
只不过身为程家人,必须要懂得,入耳话言禁出的保命法则。
程老抬首微摆一下说道:“南家早已没有往日的风光,她所仰仗的东西不过是手中的那点兵权罢了,而且你以为皇上还是那个六岁的孩子吗?”
就算他还是个六岁的孩子,也不是一般的孩子,那股子隐忍又不停示弱的劲儿,真是令人心惊。
“家主你也别忘了,战王爷小时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的城府不输皇上。”二长老反驳道。
听他这样说,程老不怒反笑。
“战王爷确实什么都好,城府也够深,甚至很得人心,不过他败在没有野心,仅仅这一点,他便将自己输了个彻底。”
这下所有人都沉默了,因为程老说的话在理,若是风绝宣想要那个位置,十年前小皇帝便没有登基的机会,何谈让他安稳坐在龙椅上十年。
待众人散去,二长老缓缓地跪到祠堂中的蒲团上,苍老的眸中满是复杂。
就这样站在皇上这一边,真的对吗?为何他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转头环顾四周,见祠堂的大门已经紧紧地关上,不会有人发现,他偷偷地拿过供坛上的签筒,屏气凝神地摇了起来。
须臾
“啪!”的一声,一支签掉落在地。
他弯身将它捡起,定睛一看,心神一震。
签文曰:龙遇浅滩难吟啸,三载俯首震九霄,惊变骤起乱天下,黄粱梦醒散浮华。
二长老抱着签筒跪倒在地,苍老的手微微颤抖,他可以不信家主不信程修,但他不会不信自己。他因庶出,与家主和国师之位无缘,但他的能力却是不输给任何人的,无数次偷偷卜卦都得到应验,这次定不会例外。
这签文上的“难吟啸”不就是指战王爷现如今口不能言吗?
跪了许久,他心中暗自下了个决定。
王府
凌瀚怀抱着宝剑靠在树上,丝毫不敢松懈,突然,一辆华丽的马车远远地出现在视线中。他将嘴里的小树枝一口吐出,翻身下树。
心中不由得暗骂,这太后娘娘还真是阴魂不散,还嫌害王爷不够吗?
须臾,马车缓缓地停在王府门口,南悠被柔儿扶着走了出来。
“凌瀚参见太后娘娘。”
“现在的奴才都可以在哀家面前自称本名了,还真是世风日下啊。”南悠依然温和如初,用软刀子剜着凌瀚。
凌瀚面色冷淡地抱拳说道:“是奴才大意了。”
见他低头,南悠轻笑一声,由柔儿扶着向府内走去。
直到脚步声再也听不到,凌瀚才慢慢地抬起头,双手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眼中尽是冷意。
厅内
管家垂首而立,已经被问询了许久,凌瀚赶过来便看到管家不停地抬袖擦汗。
南悠见他,轻声说道:“凌侍卫来的正好,管家说他忘记未来王妃住在哪间房,不如你带哀家去,可好?”
看着她一脸和蔼宁和的模样,凌瀚觉得可笑,不知怎的,就是想刺激一下她。
“这个时候,未来王妃恐怕正在王爷房中陪着吧,毕竟名正言顺。”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极为重,生怕她听不清。
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南悠面色冷淡了些许。
许久
南悠将空茶杯放到一旁的小桌上,缓缓地起身,说道:“柔儿,扶哀家去王爷的卧房。”
“是,奴婢遵命。”
哪知主仆二人没走几步便被凌瀚伸手拦住去路。
“凌侍卫这是要做什么?你难道要违背太后娘娘的命令吗?”柔儿怒道。
凌瀚并未将这个猫借虎胆的宫女放在眼中,只是定定地看着南悠,抱拳出声,“太后娘娘,您身份尊贵又是王爷的长嫂,这样深夜去闯王爷的卧房,怕是有违伦常礼教吧。”
伦常礼教四个字直戳心窝,南悠面上的淡然再也维持不住,一双眼怨毒地望着凌瀚。
第133你给哀家离开王府
两人僵持一会儿,她突然笑出声,柔声说道:“若是哀家没记错的话,凌侍卫还有个妹妹吧。”
她这话一出口,凌瀚心中瞬间升腾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难道说渝儿在太后手中。
他真是大意了,既然顾十九是太后的人,他将人给弄走之后,怎会不交给太后处理。
“看凌侍卫这样子,应该是明白哀家的意思了。”
凌瀚双拳紧握,恨不得将自己的拳头给握碎,半天才开口,“奴才这就带太后娘娘去见未来王妃。”
看着他的背影,南悠轻弯嘴角,还真是好对付,玩算计他还差得远。
稍顷
三人来到柴房门口,凌瀚说道:“太后娘娘,未来王妃便住在这里,若没什么别的吩咐,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南悠不甚在意地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吱嘎!”柔儿将门推开,一股发霉的气味儿从里面传出。
熏得南悠直皱眉,若不是她好奇这女人长什么样子,她早就转头走了。
莲步微抬迈步走了进去,华贵的绣鞋踩到枯枝石子,硌得她直皱眉,真是下等人住的地方。
柴房霉味本就大,再加上夜深露重,冷得紧,顾许便一直没有睡着,只是迷迷糊糊的有些犯困。
这门被粗鲁地推开,她瞬间清醒了个彻底,不过她并未转身,仍是抱着自己缩成一团,窝在柴火堆里假寐。
“喂,你起来。”
骄横的声音响起,屁股狠狠地挨了一脚。
顾许心中怒火蹭蹭地往脑门上冒,两辈子加起来除了她爹,还没人敢动她的屁股,好歹她爹打她屁股的时候还是拿板子,这人竟然直接上脚。
她倒是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死女人!
由于背上的伤还没好彻底,稍有动作不对就会扯到伤口,她起身的时候仍是小心翼翼地。
“哪个踢我?”起身后冷冷地问道。
“……”
饶是南悠再有心里准备,还是被面前的这副尊容给吓到,这女人着实是太丑了。
又盯着顾许看了两眼,南悠突然转过身,抚着胸口不停地呕着。
顾许:“……”
这是被她给丑到吐了?
待南悠吐得差不多,转过头,顾许才看清她的长相,心中一惊,这不是传说中跟阿宣不清不楚的太后娘娘吗?她怎会深夜来此?
柔儿抬手欲扇顾许耳光,可是手举了半天,也没找到该扇的位置。
这一脸的浓疮,感觉扇哪儿都会脏了手。
只得作罢,改为指着顾许的鼻子,大声喝道:“大胆奴才,谁给你的狗胆这样直视着太后娘娘,还不赶紧跪下。”
顾许瞥了柔儿一眼,同样是女人,怎么会差那么多。
突然,她发现,在她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女人中,风暖儿竟是让她感觉最舒服的一个。
“跪下。”
膝盖被狠踢一脚,不过也只是双膝向前弯了一下,并未跪下。
毕竟,对于常年扎马步的顾许来说,她的下盘非常稳,就算柔儿用尽全力,也不见得能让她跪下。
然而下一刻,她双膝一弯,狠狠地跪到了地上。
顾许瞬间错愕,不敢置信地盯着南悠看,一是不敢相信堂堂一国太后会亲自动手对付乞丐,二是不敢相信这太后竟然会武功,而且不弱。
“哀家给你两个选择,一是离开战王府,二是死。”南悠轻嘲了一句。
这么急着赶走她?
顾许故作害怕的样子,发抖地说道:“可是…可是皇上让俺…给王爷当娘子…”
话落还轻轻地抚了抚额前的碎发,一脸“娇羞”。
南悠讽刺地看了地上人一眼,这乞丐真不仅长得丑,而且还是个心智不全的,她真以为皇帝将她许给宣儿是让她做王妃?
抬脚踩上顾许的手背,南悠笑道:“哀家是该说你天真呢?还是痴傻呢?皇上不过是想用你来羞辱一下宣儿罢了。”
她的话令顾许一愣,那日在王府门口就觉着这皇帝不对劲,怎么会任由着阿宣蹲在王府门口吃土。
后来又随意将她这个沿街乞讨的女乞丐赐给他,可不就是在羞辱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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