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天将蒙蒙亮,一件关于南宣的信件和地图都没有翻找到,顾许就‘随便’顺了两本兵书离开了。
待她离开,一黑影从房梁翻下。
清晨
顾许睁开眼不就后,便有多名侍女端着洗漱的物件敲门而入。眼见着她们将那并不轻巧的步摇固定在她的发间,忙出声制止道:“用发簪随便绾个发髻便好,这些劳什子头饰还是算了…”
“王妃,你忘了今儿个要陪王爷进宫赴宴的。”
“赴宴?”
“对啊,王爷得胜归来,皇上特在宫中摆庆功酒。”
待她穿戴整齐,便有侍女引着来到了府门口。
风绝宣正与身旁的凌瀚聊着什么,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眸光一亮,这丫头打扮起来倒是有几分看头。哪知下一刻,他差点惊掉了下巴。
“……”凌瀚也没好哪去。
那走路带风姿势特别的清奇女子绝对不是自家王妃!
待她走到身旁,风绝宣以拳轻轻地堵嘴,轻咳一声,然后双手背到身后,挺直了腰板。
顾许挑眉,瞥了他一眼,未做停留,一把拉过缰绳踩着马镫翻身上了马。
风绝宣嘴角一抽:她竟然没给本王请安,本王姿势都摆好了。
凌瀚嘴角一抽:我去!她竟然骑上了王爷的爱驹,而且那脾气和王爷一样臭的马竟然没!反!抗!
“不是赶着进宫吗?你们怎么不动?”顾许轻笑着问道。
“……”唉我去!王妃!这偌大的战王府我只服你啊!
第012欢实了不少
“咳咳!”某人又重重地咳了两声。
顾许有些莫名地看了风绝宣一眼,透亮的眸中闪过疑惑,不过也只是一眼便将视线移开不再看他,转而将注意力放到了身下的骏马身上。纤细白净的小手抚摸着骏马顺滑油亮的鬃毛,心中连叹,真真是一匹好马。
不知是舒服了还是兴奋了,那马竟是微微抬起前面的双蹄仰着头打了个响鼻,然后轻轻落下,用马头蹭了蹭那只正在抚摸他“脸蛋”的小手。
“你这是表达喜欢我吗?”顾许笑弯了眼,双手环着马的脖子开心地蹭了下。
回应她的又是一声愉快的响鼻。
“踏云!”风绝宣严肃地喊了一声。
被唤做踏云的马儿只是微微侧首看了他一眼,便再也没有分一个眼神给他,而是忙于甩着大尾巴取悦于背上的女主人。
“……”他的踏云一定是被下药了!都不理他了!
“……”凌瀚偷偷瞄着自家王爷。
“踏云!”
“……”没反应!
凌瀚觉得实在是没眼看了,忙走到马前恭敬地说道:“禀王妃,踏云是王爷的坐骑,您的马车在后面。”
顾许露出恍然的表情,感情那位一直唤的“踏云”是这马儿,直说不就成了。顺着凌瀚手指指的方向望去,一辆宽敞大气的四马齐拉的马车映入眼帘。有些不舍地摸了摸身下的马,顾许轻叹一口气翻身下马,决定大发慈悲地把踏云“让给”那矫情的王爷。
然后再次没有和某人打招呼,直接钻进了马车。
“……”风绝宣嘴角一抽,心中暗自有了主意,看来是时候该写一份家规了。
抱着暖手的小炉靠卧在铺得松软的马车上,顾许舒服地眯起双眼,这辆马车可比那日回北风国所乘的马车舒服多了,北风的皇族可真是会享受啊!她上辈子过了十六年,都没睡过这么柔软丝滑的褥子。
突然,不知想到了什么,顾许将手中的小炉扔到一旁,猛地坐起身,用手狠拍了下自己的额头,怪不得总觉得错过了什么,刚刚凌瀚说什么得胜归来庆功酒?得谁的胜,还能得谁的胜,南宣败了,皇上会放过爹爹和哥哥们吗?
心中七上八下地,不知不觉一行人便到了宫门口。
“皇宫重地,请卸剑下马步行入内!”守门的禁卫拱手道。
凌瀚翻身下马走到禁卫身边,出示一张烫金的腰牌,那禁卫忙单膝跪地道:“卑职该死,有眼不识战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马车轱辘地又走了起来,顾许微微扯开了帘幔的一角,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看来这风绝宣比她想象的还有权势啊!竟然可以不卸剑骑马入皇宫内。
正在她饶有兴致地四处观望的时候,猛地与一双清冷的眸向撞,忙松手将帘幔放下。
“凌瀚,你有没有觉得王妃哪里不一样了?”风绝宣突然开口。
“似乎比之刚嫁入王府的时候…额…额…”
凌瀚额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形容。
“欢实了不少。”风绝宣接道。
“王爷说的是!”
凌瀚顿时眼前一亮,觉得自家王爷这般形容简直是太贴切了,可不是欢实了不少么,都敢自己翻身上下马了。
第013一起进宫来
须臾
凌瀚敲着马车的隔板,恭敬地说道:“王妃,殿门口到了,该下马车了。”
顾许掀开帘幔,“嗖”地跳下马车,瞬间四周再次陷入寂静。顾许心中暗道不妙,又忘记自己是王妃了,可是王妃该怎么下马车?
“爱妃的身子倒是结实了不少。”风绝宣干憋出一句。
“……”他这是在夸她么,怎么如此别扭,还有爱妃又是哪一出?早晨出府的时候,不是还唤她王妃吗?有些看不懂了!
正要说些什么损回去,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爽朗浑厚的大笑声。
转身望去,便见一位须髯皆白的健硕老者阔步而来。
“看你们俩感情笃深,老头子这颗心可就落肚子里了,哈哈哈。”老者单手捋着胡须笑道。
“多时不见,恩师您健朗依旧。”风绝宣拱手恭敬道。
纳勋摆手,没好气地说道:“臭小子,你就不能有点新鲜的词儿?每次见老头子我第一句话都是这个,还可以敷衍的更明显一点吗?”
风绝宣尴尬地摸了下鼻子,淡淡一笑。
就这淡淡的一笑,恰巧被顾许给捕捉到了,突然间她觉得自己不知该用什么言辞来形容。多年后,当某人问她是何时看上他的,她只是神秘地一笑,告诉他,君子一笑便惹得她色心大起,弄得他一头雾水。
“丫头,这才嫁人不到一年,眼里都没有我这老头子了。”颇有些吃味的声音响起。
顾许忙收回目光看向老者,不确定地伸出手指了指自己,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您老人家嘴里唤的丫头不会是…
“没错,就是你!”
定睛看了老者好一会儿,顾许模糊的记忆稍稍清晰了些,脑海中出现的老者要比现在年轻了不少,他笑容满面地将怀中的女娃举得老高,吓得女娃哇瞪圆双眼,小胳膊小腿儿都僵了。
“外公,我只是…”
“哼!”老者孩子气地哼哼,眼中哪有真的怒意。
风绝宣又与自家恩师寒暄了一会儿,几人便一同入了殿。
“参见皇上…”
众人见礼后,纷纷落座,等待宴席的开始。
“皇叔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朕先干为敬。”话罢,龙椅上俊朗的少年帝王便以袖遮面仰头饮尽杯中之酒。
“臣,也敬皇上。”
待两人相敬之后,宴席便开始了。
席间,君臣之间亦是谈论了不少边疆之事,听得顾许心中冰到了零点。原来,她死后不久南宣国便投降了,皇帝为了保住他那可笑的位置,同意南宣成为北风的附属国并连年进贡数以万计的马匹和黄金。而他们顾家因为守卫边疆不利,被廖阉人押解回京等待皇帝处置。
“砰!”
越想越气,紧握的双拳砰地砸在了桌案上。
“爱妃,这是为何?”
顾许强忍住心中的悲愤,才把眼泪逼回去,难怪南宣国会败了,它不是败在北风国手里,它是败在了它自己手里。就算没有北风国,还会有其他国家,国之将衰缺的只是一个推手罢了。
“爱妃?”
“无碍,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第014我竟是皇婶
上位的皇帝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所吸引,目光落在顾许身上,笑着寒暄道:“比之上次相见,皇婶清减了不少,可是刚入王府还不习惯?”
皇婶?是唤她吗?顾许转头看向风绝宣,眼中透着不可思议,蛋白的小脸缓缓地靠近他,轻声问:“该如何回答?”
其实她想问的根本不是这个,她想问的是“王爷您今年贵庚?怎么我就成了皇婶了呢?这皇帝看起来比我老啊!”
但碍于他那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还是没有问出口,毕竟他们俩还不熟,不是么?
风绝宣并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看着那双溜溜转的黑眸,心情莫名地好了不少,便大发慈悲地转身看向上位者,道:“皇上,王妃只是不适应南宣的气候,再加上回来的途上舟车劳顿,偶感了风寒。”
打了太极,将问题推了回去。
皇帝露出了然的表情,笑说:“也怪朕,皇叔去边疆打仗,朕还下旨非让你带家眷,才让皇婶遭此大罪,可是朕的苦心…”
眼见着风绝宣的眸光越来越冷,皇帝适时地停下,转移话题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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