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风绝宣策马一路追至宫门口,一颗心七上八下的,顾七月这个女人疯了。
跟了许久,见身后的人还紧紧地跟着自己,顾七月猛扯了一下缰绳,掉转马头喊道:“风绝宣,你一直这样跟着我有意义吗?这孩子我是不会还给你的。”
风绝宣也扯住了缰绳,由于用力过猛,疼得踏云直抬马蹄,不停地打着响鼻。
“顾七月,你将孩子还给朕,朕放你来开。”风绝宣做出让步。
然而顾七月已是惊弓之鸟,哪里还敢信他说的话,怀中的孩子越抱越紧,也顾不上小婴儿是否能够受得住,她只知道,怀中抱着的这个是她活命的希望。
“哇…哇…”
哭了一路的孩子声音都已经变了,嘶哑难听,好像随时都能断了气一样,听得风绝宣的心一阵揪痛,强忍住上前的欲望,低声说道:“好,朕不追了,你不要将她勒得如此紧,她还是个孩子,受不住的。”
见他妥协,顾七月的手松开了一些,孩子的脸色顿时好了许多,风绝宣这才松了一口气。
顾七月抱着孩子策马而去,走一段距离便回头看一眼,见风绝宣果真骑马站在原地没动,这才将心放到了肚子里,当下加快了马速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清晨
当顾许来到祁星阮的住处请安时,发现祁星阮的双眼又红又肿,心中不解忙走到她身旁关心道:“母妃,您这是怎么了?”
祁星阮这才发现屋内多了一个人,见来人是顾许,她刚收回去没多久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伸出手扶着顾许的双臂,哽咽道:“筠丫头,孩子…孩子…被劫走了…”
“什么!”顾许不敢置信地瞪大双眸,转头向床榻上望去。
那本该躺着两个娃娃的榻上,此刻便只有一个男婴躺在那酣睡着,他的身旁只有一个空的襁褓凌乱地散在那里。
顾许慌了,颤抖着声音问道:“母妃,阿宣知道这件事吗?”
祁星阮含泪地点着头,“知道,他昨夜便追人出了宫,现在还没有回来,也不知追上了没有,顾七月分明是已经发狂了,她就掐着孩子的脖子…”
祁星阮越说,顾许越心惊,当下嘱咐祁星阮看好床榻上的孩子便转身离开。
“筠丫头,你还没出月子,可别到处乱跑啊!你的身子…”
她的话还未说完,顾许已经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顾许一路追到了宫外,除了飘飞的雪,连行人都没见几个,一颗心凉了个彻底。她的孩子到底被带去哪里了,阿宣到底有没有追上顾七月!
牵着马一路打听一路问,直到晌午,她也没寻得蛛丝马迹。然而她的身体已经向她提出抗议了,腰腹以下痛到令她发抖,走一步都很是艰难。
“姑娘,你不要紧吧。”路过的樵夫担忧地问道。
顾许摇着头,目光毫无焦距,嘴里不停地喃着,“孩子…你到底在哪儿…孩子…娘在等你…”
“怎么又一个找孩子的?”
樵夫满脸疑惑地喃着,却没想到这句话给顾许带来了多大的希望,她双手紧紧地抓樵夫的衣襟,双眼满含希冀地问道:“老伯,你还看到谁找孩子了?是不是一个高高大大很是俊逸的男人?”
樵夫摸了摸胡子,“高确实挺高,样子倒是没大看清,不过看着他的穿着,非富即贵,他见人就问有没有看到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骑马路过,像疯了一般。”
“是…是…那就是了…老伯你可知道他朝哪个方向去了?”顾许满面急色地问着。
“向着城外走了。”
“谢谢!”
反反复复试了几次,她才费力地骑上马,整个人脱力地抱着马的脖子,无力地哀求道:“马儿,咱们出城好不好,他们都在等我,等我带他们回家。”
许是听懂了她的话,身下的马竟是哒哒地跑了起来,直奔城外而去。
城外
风绝宣扯着缰绳原地遛了两下马,看着对面不下于三千的人马,一颗心提到了喉头,又看了眼藏匿于军中的顾七月,许多事情便在脑中穿成一串。
他昂首冷冷地说了一句,“顾七月,你很早就与靳寻毅勾结在一起了吧。”
第V【200】
顾七月摇头,说道:“风绝宣,那不叫勾结,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命?奉谁的命?南悠还是风肆骁?”
“我…”
这时为首之人突然回头,冲着顾七月狠狠地瞪了下眼,大喊了一声,“死女人,闭上你的嘴巴,烦死人了!”
风绝宣这才注意为首的男人,他身材高大顶着一个光头,面部棱角很是分明,右眼带着一块黑色的眼罩,显然是个独眼。他身后背着一把半月形的大弯刀,刀身还有未擦去的血迹,不用猜也知道他这一路上尽干了些什么。
沉吟片刻,风绝宣抱拳问道:“阁下可是东阳妖刀韩天弃?”
韩天弃伸手将弯刀取下拿在手中把玩着,冲着风绝宣挑了挑眉,然后冲着弯刀吐了吐口水,说道:“难得战王,哦不,现在应该是战皇,难得你还能认识我这个小人物。”
风绝宣微微皱眉,整片四方大陆,怕是没人敢说韩天弃是小人物吧。过去这些年,南将北帅,东刀西斧,估计三岁的孩子都能喊出来他们的名字,又怎能是小人物。
只是这韩天弃向来占山为王,从来不与朝廷有任何瓜葛,性格很是彪悍洒脱,又怎会被靳寻毅所用?
不解之下,出声问道:“不知刀兄带着如此多的人马守在这儿所为何事?”
“我呸,风绝宣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刀爷今年才二十有七,比你年轻着呢!”
“这…”
风绝宣不禁抚额,不过是个称呼,还较上劲了。
许久
韩天弃用袖子蹭了蹭手中的刀,轻蔑地看着风绝宣,嘴角微微勾起说道:“刀爷我曾经答应过靳寻毅为他做一件事,无论何时,只要他说,我便立刻去办。没想到他婆婆妈妈拖了个五年才提出来。”
“何事?”
“取你性命!”
果然如此,看来今日有一场恶战了。
“军爷,我该怎么办?”不知何时,顾七月竟是走到了韩天弃的马旁,正抱着孩子仰头看着他。
“……”
韩天弃眼中很是不耐,抬腿踢了她一脚,“滚,爱上哪上哪去,刀爷只答应帮靳寻毅一件事,这事可不包括救女人,识趣的话就赶紧走。”
顾七月从未见过如此粗鲁的男人,饶是风绝宣那样恨她,也从未对她露出过如此凶狠的表情。再三思量下,她还是抱着孩子退了下去,躲到了原来的位置。
下一刻
韩天弃大手一挥,带着大队人马向着风绝宣冲了过去。
风绝宣伸手摸了摸踏云脖子上的毛,低声说道:“老伙计,你今天怕是要陪我死在这里了,怕不怕?”
踏云不明所以,兴奋地扬起了前蹄。眼见着韩天弃扛着大弯刀冲了过来,风绝宣抽出腰间长剑策马迎了上去,瞬间刀剑相碰各自被震退了一步。
韩天弃眸中光芒大盛,朗笑了一声,“哈哈,不愧是战皇,刀爷这一下子可不好接,没想到你还能将我震退一步,实乃豪杰!若不是中间隔着靳寻毅,说不定咱们还能成为兄弟。”
第V【201】
“那现在做兄弟也来得及,反正你这人看着也不讨厌。”
“刀爷我不喜欢欠人债,你的命我一定会取,看刀!”话落提刀向着风绝宣砍去,速度极快力道极大。风绝宣提剑去挡,没想到那刀的力道竟是如此之大,压着他的剑砍向了他的肩膀。
用尽全身力道才将韩天弃的刀给稳住,此时,他的剑刃距离肩膀仅有毫厘之远。
韩天弃的眸中闪过一抹赞赏,能接住他第十八招的,除了他师父,风绝宣是第二人,是条汉子,当年北帅的头衔真不是浪得虚名。
这时,雪越下越大,地上渐渐地被铺上了一层白毯,温度亦是越来越低,冻得人脸似要裂开了一般。
韩天弃策马退了几步,大手一挥,众人便提枪冲了过去,“杀!”
不知过了多久
风绝宣只觉汩汩的鲜血喷到了他的脸上,他不知道这血是他的还是敌人的,脑袋里只有一个念想,“杀!杀出去!他的女儿还在等他相救!”
站在远处的韩天弃眉头紧皱着,背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风绝宣是疯了吗?
风绝宣这架势哪里像是在打仗,他这分明是在虐杀,原本能够一剑毙命的,他非要砍上个四五剑,甚至有的人的头颅都被他给砍了下来。
“老大,那些个废物连一个人都打不过,需要我们上吗?”
“我们的人一个都不要上,既然答应过靳寻毅要用他的兵来杀风绝宣,我怎能不成全他。再说,我可舍不得手下的任何兄弟受伤,就这样看着吧。”韩天弃摸着下巴说道,神情极其冷漠。
“是!”
须臾
看着堆积成小山的尸体,后面的兵越来越不敢上了,那个血葫芦一样的男人,根本就是个疯子,碰谁谁死,而且死相极为难看。
突然,一个红色的身影骑马冲了进来,夺过一名士兵手中的长枪反手便杀了一人,然后翻身下马,落到了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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