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真是到地府了吗?”曾永嘉俨然神识还没清醒,不过这些情景对于早已手染鲜血,身经百战的他,的确算不了什么,只是气的萧惜若有种想把他拍飞的冲动。
“长老——”祈巫见两人醒来,颇为惊奇,手上的动作也僵滞在那儿:“他们醒了,可怎么办?”
“祈巫,不要停...”长老嘴上念念有词,好像是在念什么咒语,一口气念着,也没歇一口,更加显得非人非鬼。
“这又是哪派人啊?”萧惜若灵巧的躲过随着咒语飞来的黑镖,刚转头就看见曾永嘉瞳孔的焦又开始涣散起来:“这算是哪门子的大将军啊?定力这么低,怎么又入魔障了?”
“那我怎么办啊?”萧惜若急的抓狂,她又不懂武功,曾永嘉没定力,小若时不时的开小差,天哪,这是作弄她吗?
其实也不能怨曾永嘉定力太低,这巫族的幻境本就是天下无双,是人都会有业障,自然也逃不了内心深处那最原始最恐惧的东西。
“这女子定力倒强。”祈巫有些累倦,试探的开口问道:“她一介寻常人,这等灵力倒也不错,是个奇才,就不要祭祀了吧!能为我们所用不也好吗?”
“住嘴!”长老并未停下动作,开口说话,而是从心里传了暗语:“非我族类,必定异心!祈巫,若不是看在你是圣女仅留的一族血脉,为你这番话,我定然饶不了你!”
祈巫听这话,害怕的低下了头,没再多言,从手心驱动了几串奇异的咒语。
“还来!”萧惜若毕竟是个少女,体力不支,便糟了暗算,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下辈子再投个好胎吧!”
然而没等她身子倒地,那道许久未曾感受的温暖红光从手心散发,萧惜若欣喜的暗自呢喃了一句,彻底失去了神识:“小若,你总算是出来现个身了。”
“这是什么?”祈巫打小便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没见过什么世面,这时自然有些恐惧得躲到了长老的后面。
“巫主,是巫主!”男子眼眶无神,脸上的神情却近似痴迷,双膝跪在地上,合起了手心:“巫主无疆——”
“巫主?”祈巫疑惑的瞧了瞧他,暗自自语着:“那岂不是要惹恼了巫主了?”
“巫主无疆!巫主无疆!巫主无疆——”
人群中接着也涌动出雷鸣的呐喊,而那半空中一直被红光笼罩的女子,脚尖轻轻碰触了地面,双眸睁开的刹那,却依稀闪着暗红色地光芒。
许久之后平息,连声音也透着寒气:“你们就是这么来迎接我的吗?”
“巫主恕罪。”比起那些不知所措的族中子弟,长老显得格外独当一面:“巫主莫怪,这是族内的规矩,我们并不知道巫主驾临,只当是闯进来对巫主不敬的人,还望巫主饶恕我们的愚昧...”
“你们?”萧惜若指着跪在地上的一干众人,有些搞不清形势,怎么她一清醒就成了这样?不会小若把他们神识都屏蔽了吧?
“还请巫主不要生气,如今守得巫主来临,我等众人以巫主为重,唯巫主命令是从。”
“但关键是...”萧惜若支吾半天,想了想又作罢,算了,她还是保命要紧吧!“你们先起来吧!不知者无罪,你先给我介绍下这里的情况吧!”
“巫司遵命。”巫司长老听闻此言欣喜的从地上起来,却仍低着头:“巫司是左长老,右长老是巫祭,族父便是那位因为一己之私,一己之力,带来了整个灭族之祸的罪人,巫司无面见巫主。”
“可是那跟你有什么关系?”萧惜若随意扯着,心里只但愿小若的“药”力时间长些,挑了个问题道:“对了,你们为何要将闯入的人残忍的杀害?这种祭祀,难道也是我教你们的吗?”
“巫主——”巫司有些惶恐,也不知该说还是不说。
“还是诚实些,当真以为本尊不知道吗?”萧惜若料想这里面还会有什么来由,便摆着面孔正色问道。事实证明,跟凌紫昊处一块儿还是有好处的,起码,这吓人的功夫学的有模有样的。
“既然巫主已经知道,巫司不敢隐瞒。”巫司长老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只见着萧惜若的面色越来越差。
“你们,居然如此卑鄙!”萧惜若愤然站起,掌心凭空腾出了火焰,指到之处俱都染上了火光。
“若是这样,安心呆在地底吧!”
“巫主——”巫司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利刃从袖中而出,直直的割向他的脖腕。
“喂!”萧惜若倒是手疾眼快,伸出手抓住了刀锋,可惜她忘了自己毕竟是凡躯肉体,锋利的刀片划过手心,顿时出现了一道长口子,鲜血慢慢滴落下来,只叫萧惜若心里疼极了,语气变得不善起来:“要死给我滚远点,别在我面前寻死,我可见不得这场面!”
“巫主——”巫司看不到外界的一切,惊慌的拜倒在地,手上握着的刀片也兀然掉在地上。
“巫主——”祈巫猜不出萧惜若的心思,只当她是生气,无措的跪着到她面前哭着道:“巫主不要责怪巫司大人,巫司大人也是为了巫族才出此下策...”
“难道你们不恨吗?”萧惜若抬眼审视着这个地方唯一正常的女子,叹了口气:“你明明还是韶华年岁,却要在这里不见天日!”
她转手一指,指着那片跪着的人群,毫不避讳的开口质问道:“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分明比死了还难过!”
“巫主——”祈巫有些愕然,随即坚定的迎上她的目光毫不闪躲:“祈巫从未想过这样的问题,也没有觉得什么可惜不可惜,大家守在这里十几年,几十年,就是要等巫主现世,这种信念,从未动摇!”
“也会是我们守下去,活下去的唯一信仰...”祈巫想了想又补充道。
“算了。”萧惜若仔细想一想,兀然一种悲哀涌上心头,古往今来,权利纷争,从来就不可避免。若说眼前这人有什么错,也只不过是为了能够让族人少一些鲜血,一些无谓的牺牲,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他们呢?
“你...能不能给我把他弄醒?”萧惜若回头看看供桌上被五花大绑神识不清的曾永嘉,不屑地撇撇嘴:“一个大将军,这么不中用!”
“呵呵——”祈巫麻利的解了他的束缚,笑道:“巫主可不能这么说,巫族世代术法唯尊,又岂是常人能够抵抗的?”
“巫主——”巫司敏感的抓住了萧惜若话里的“将军”一词,稍有疑虑的开口:“巫主怎么跟皇宫的人扯上关系?”
“想必你也知道的,他是水玉国的大将军——曾永嘉。”萧惜若揉揉头,碎碎念道:“就是胆子有些小。”
“水玉?”
“嗯,他们君主还和你们巫族有些渊源呢!”萧惜若看他脸上闪过复杂莫测的神情,却没在意:“据说他母妃是你们巫族老族长的女儿,他身边还跟着巫族的两个女子呢!”
“巫主切莫再提此事。”巫司想起当年族中风云多变,忍不住叹气:“挽宜早在立妃之时便被老族长除名,已经算不上巫族之人了,巫主说那跟在水玉国主身边的两个巫族女子,是...何意?”
“橙笑颖和花落雪。”萧惜若看巫司不明所以,很是茫然的表情,撇撇嘴:“你未必会知道,她们跟着花叶熙那个家伙走的时候,也就四五岁的年纪。”
“就我手上这个据说是你们巫族镇族之宝的东西,还是落雪给我的呢!”萧惜若没注意巫司的神色越来越差,看到祈巫默不作声的走到他们身边,莞尔一笑询问道:“咒语解啦?”
“嗯。”祈巫见她不恼,不生气了,语调也变得欢快起来,跟个正常的少女无异:“巫主光知道担心那个男子,也不注意自己的伤,莫非他是你的心上人吗?”
“我品味还没有那么奇葩...”萧惜若听她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来手上的伤,不想还好,这一想,越发疼的“咬牙切齿”,略带可怜的看着祈巫道:“你有没有什么治伤的咒语啊?”
“巫主糊涂了,舞弦琴心本就是疗伤的法器呀!”祈巫想了半响,在空中比划了几个奇怪的符咒,慢慢飘到萧惜若受伤的手上,霎那间,那还在滴着血的手心就愈合了伤疤。
只可惜萧惜若还没来得及欢喜,那结好的伤疤又顿时破裂,血溢出的速度虽说不快,可疼的要人命。
“看来是祈巫一介凡人,近不得巫主的身了。”祈巫有些愧疚,不好意思的说道。
“可是...我也不是什么巫主呀!”萧惜若几番犹豫,觉得祈巫和巫司也不能算坏人,刚打算全盘托出,却被巫司打断。
“巫司拜见琉璃皇后,皇后千岁。”巫司思索几分料定心中猜想,再度拜了下来。
“你都知道啦?”
“什么?巫司长老,你在开玩笑吗?”
虽说二人各自心有所想,却毫不掩饰脸上的惊讶之情。
“巫主亦或是琉璃皇后——”巫司伸出双手在空中画出一个不大稳定的星宿盘,无光的眼眶中透着几分希冀:“请顺应这天命,一统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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